我切开肉送进嘴里咀嚼，心思无法放在食物上。
弗格斯离我很远，从餐桌另一端看过来的目光仍然有些扎眼：“休息得怎么样？”
“还好。”
弗格斯拿着叉子的手停了几秒，若有所思地问我：“对了，之前给你送饭的那位特思小姐……还是你叫她普莉玛？她这么久看不见你一定很担心吧，你走之前与她告别了吗？”
我切肉的手停下。
他果然还是去调查了普莉玛。
“你想做什么？”
“别这么紧张，你总不会认为我会对无辜的人下手吧。”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弗格斯，她什么都没做。”
“我好像还不需要拿别人威胁你，你说是吗？”弗格斯拿起餐巾擦擦嘴，随手甩在桌上。
就算弗格斯这么说，我怎么可能真的放下心。他一定是在盘算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要不然为什么会特地提普莉玛。
“晚上这里会举办一场小型聚会，和罗里库斯的不一样，我想你会喜欢的。”他咬下自己叉子上的肉，看不出丝毫疲惫。
我沉默，反正参不参与并不是我自己能选的。而且为什么忽然提这个聚会，和普莉玛有关系吗？
“好吃么？”
听了他的话我哪还有心思在意这些东西好不好吃，心里装着事一点味道都没尝出来。我麻木地往嘴里塞盘子里的肉和菜，手边的酒很快喝了个干净。
弗格斯比我早吃完，但他没有离席，撑着下巴看我。被他这么盯着我很不舒服，我加快自己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喝掉碗里最后一点汤，吃得干干净净。
“走吧。”
他没多留我。
今天的弗格斯太奇怪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变得特别困，是因为昨晚的噩梦吗？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看到他站起来离开我也想回到二楼去睡一会儿，可是没踏出几步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柔软的地毯倒下。
不对……
肯定是他给的食物……有问题。
弗格斯的鞋子停在我面前：“不是好奇我昨天为什么带你一起去吗？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我眼前一片模糊，意识很快坠入黑暗。
第18章 困兽
【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我挣扎着睁开自己千斤重的眼皮，却只能看见黑暗。布料的触感轻轻扫过睫毛，再怎么重复这个动作，眼前的景象都没改变。
弗格斯居然给我下药……
我在哪里？这是什么情况？现在到底过了多久？
冷风直接拥抱着我全身发热的肌肤——这么直接的触感让我突然意识我现在一丝不挂，双臂和大腿被展开绑住，所有部位都暴露在外。我想缩成一团，可是身体的束缚阻止了我一切动作。
体内一股热流顺着下腹一直窜到我的四肢和脑袋，我晕乎乎的，撑不住勉强睁开的眼皮。眼皮带着我的头再次无力垂下，没有温度的皮革紧紧勒住我的脖子，限制着我的呼吸。空气中甜腻的香味弄得我本来就还未清醒的脑袋突突地疼。
这还不是全部。
只要稍微一移动，四肢和腹部的压迫感就异常强烈，绳子摩擦着我裸露的肌肤。自己就像只待宰的牲畜。
我看不见，也不想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混乱的理智在催促我找人来安抚自己。
不对……我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身体里的热流还有混乱的精神……不可能是单纯的迷药。内心冒出的奇怪渴望让我躁动不已，药里肯定有催情成分。
可是弗格斯在哪？
我所在的地方听不见他的声音也感受不到任何人的气息，只有我自己。
抑制住不适，我屏住呼吸努力想听出点什么。远处能听见微弱的脚步声、说话声、音乐声……不止一个人在附近。
我忽然明白了，这就是弗格斯说的宴会。听到弗格斯的暗示我就应该想到的。他又不喜欢那些无聊的宴会，怎么会主动在自己住的地方举办这些活动，除非有他喜欢的事情。比如……玩弄我。
是他会来？还是其他人会一起过来？
我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发情的身体。不想在别人面前被玩弄。不想……
脑子里顿时闪过某些第八部队时的记忆——那些人……不、混蛋在弗格斯的指挥下对我的虐待。他们控制住我，一群人围在旁边，眼中是冷漠？欲望？讥讽？我不知道。藏在脑海最深处的那些记忆重新浮现，我看到以前的自己愤怒地对领头的人咒骂，嘴中重复那几个音节。
我在叫他的名字，伊——不、不要想，不能再想。不能想他。
我拼命压抑住自己变得紊乱的呼吸，拉住在悬崖边缘的理智。能遮住眼睛的布却无法阻挡那些糟糕透顶的回忆出现在我眼前。
有一瞬间我甚至希望弗格斯是能唯一打开这个房间的人。
只有一瞬。
要是没有弗格斯的存在我绝不会受到这种对待，所有的折磨都是他施加给我的，只因为他觉得有趣。
我对他的恨意不受控制地从心头涌上。把生命终结在其他任何生物的手上都比被他彻底驯服变成他的狗来得好，和死亡二选一的话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只是此时此刻浑身赤裸又被绑住的我能做些什么呢？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死都死不了。
垂下肩膀，放松身体，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与抵抗。
“哒、哒、哒”的脚步声与远处的人声分开来，从远到近靠近我所在的房间。我竖起耳朵，绷紧肌肉，不想放过任何微小的声音。只听了几秒我就知道过来的人是弗格斯。我很笃定自己的猜测，比自己想得还要笃定得多。
……哈，原来我已经对他的各种习惯这么熟悉了。
门被打开又重新关上，弗格斯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停到我身前。
“醒了？”
“……你给我下药？”
“感觉到了？这是贵族们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好东西，”他捉住我的下巴，“会让你品尝到天堂的滋味。”
弗格斯的手指往下慢慢划动，微冷的触感激得我浑身一抖。交叉在我胸膛的绳子被他拉着上提，我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向上弓避免痛苦和窒息。项圈的活动范围并不大，我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难，用上嘴巴都无法汲取到足够的空气。
挣扎会更加难受，可止住自己求生的反射性行为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更不要说此刻没剩下多少理智的我了。
“疯子。”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异常沙哑。
虽然我看不见，但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更近了。
他低笑，回应我的是更激烈的玩弄。胸前的绳子被提起又放下，他总是拉到我快喘不过气来在我觉得自己要死之前才再次放下。
我喘着粗气，眼前的黑布已经被濡湿大半，皮肤也爬满汗水。
真糟糕。我隐约能从他折磨的手段里感受到快感，性器偏偏在这时候有了些感觉。
他没发现吧？
弗格斯毫无征兆地松开绳子，我的身躯立刻弹回原来禁锢的位置。我忍不住咳嗽起来，喘息着恢复自己的体力。
他往房间的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停了一会儿才再次回到我的前面——直觉告诉我我并不会喜欢他接下来的举动。
他的手再次捉住我的下巴，冰冷的液体倒进我的嘴巴。我合不拢嘴，想不被呛死只能快速吞下他灌下的液体。
来不及多想，弗格斯又塞了什么进我嘴里，两根带子绑在我脑后。我的舌头舔了舔塞进来的东西。这像是一个球，上面还有不少洞。这东西塞进嘴巴后我再没办法说话，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呜呜声。
他拍了拍我的脸颊，对我耳语：“准备好了吗？宴会的主角。”
果然如此……
不行……不要……
他身体的热度消失在我附近，我很快意识到他灌下的液体不是单纯为了给我解渴。身体的欲火加速燃烧，烧干了我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
谁都好……快来抚摸我的身体，再随便拿什么东西插入我。
没等多久我就再次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这次，不止弗格斯一个人。
借着黑布的遮掩，无声的眼泪从眼眶中坠落。
他们推开大门，有说有笑地涌入我所在的房间。
我数不清到底进来了多少人，只知道数量比我想得要多。他们的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响声，周围人聊天的声音混在一起，全都是男人的声音。
大家一定都在看我这么淫荡的模样吧？我展开的姿势全身上下每个部分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被禁锢，逼着在大家面前展露身体的，属于弗格斯的玩物。我。
“谢、谢谢您……不用了。”一个微弱的女声在一群男人的声音中格外明显。
我抖了抖，瞪大自己的双眼。
那分明是我熟悉的人，是我经常听的声音。
是……
我的身体突然僵硬，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我想的人。
“你听见了？”弗格斯恰到好处地开口。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旁边。
不、不可以……
被绑住的我宛如困兽一般徒劳地挣扎起来。
“机会难得，我会在庄园里好好招待特思小姐，为她献上最精彩的表演。”
弗格斯的确没有威胁普莉玛，他选了更让我崩溃的方式。
第19章 愉虐
【让它吞噬掉今夜的自己】
有一瞬间房间里交谈的声音短暂地停止了，我忽然的挣扎似乎引来了大家的目光……包括她的。
普莉玛一定在看着我……
这个认知让我无比绝望，被锁住的手止不住颤抖。
“看来你很喜欢被别人注视。”
不、不要看我。
我即将被情欲吞没的理智与羞耻感都回来了些。
弗格斯没有伸手制止我微弱的反抗，从我身旁退开。我的牙齿咬住口球，做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回应。
低下头，我终于克制住自己过激的反射，呼吸却恢复不了正常的节奏。明明我非常清楚四肢的桎梏不可能被挣脱，确认说话的人是普莉玛的一刻骨子里的恐惧还是背叛了我，身体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开始擅自行动。
从我眼睛滴落的泪水和额头滑落的汗液混合在一起打湿眼前的黑布，黏在我的脸上。幸好我此刻的表情不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看起来一定很狼狈。从嘴角流下的口水顺着我的脖子渐渐滑到更下面的地方，皮肤上出了一层虚汗，全身像是被扔进水里一样湿润。
谁能想到呢，我的自尊心还没有被消磨完。
也对，要是我没有了自尊心就不会对弗格斯做的事有任何反应了。
普莉玛应该不会认出我的身份吧……房间里或许很昏暗，她可能看不清我的脸，更认不出这个被绑住发情的男人就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