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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可怕 十八鹿 3577 2024-05-23 00:00:00

青年摇摇晃晃的站在楼顶,一脸悲戚绝望。他向身后看了一眼,似有恶鬼在身后追赶催促。终于他回过头,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

坠落之际他朝江苜看了过来,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对他说了句话。

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江苜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沉闷的声音响起,灰尘四散。鲜血溅了一地,破碎的肉块烂得不成型。

江苜的心像地上的碎肉一样,烂得血肉模糊。

江苜跪在血泊里,四肢僵硬像被冻死的人。他头抵着地,血液浸透他的衣服。

快了,小茑,就快了。

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吧。。。

江苜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凌霄守在床边,正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醒了?难受吗?”凌霄问他。

江苜摇摇头,正要说话,突然窗外传来巨响。一声过后,接二连三,声响逐渐连成一片。

凌霄起身,拉开窗帘。外面烟花此起彼伏,在南洲的上空次第开放。

整个城市万家灯火通明。

时针指向十二点,新年来了。

凌霄和江苜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窗外的烟花,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我怎么了?”江苜问他。

“你发烧了。”

江苜垂着眼皮,轻声问:“耽误你回家守岁了吧?”

凌霄摇摇头,顿了一会儿,说:“没事儿,遇见这种事,本来也不该回去。大过年的把晦气带回去,不吉利。”

江苜闻言轻笑一下,闭上眼,说:“对不起,害你没吃上饺子。”

凌霄始终沉默着看他,什么都没说。

江苜再次睡了过去,在梦里都不安稳。

中间凌霄接了无数个电话,都是因为顾如风的事,在圈子里已经沸腾发酵了。

凌父得到消息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凌霄起身从卧室出去,接了电话。

“你回去了吗?你们都还好吗?”凌少虔问。

凌霄看了眼卧室门,说:“我还好。江苜被吓着了,发烧了。”

凌少虔叹了口气,说:“这叫什么事儿,大过年的。”

两人聊了几句,凌母接过电话,也交代了凌霄几句,接着问:“江苜吓着了?严重吗?”

“有点发烧,我看着呢。”凌霄安慰了她两句,又说:“这几天我们先不过去了。”

凌母:“嗯,也好。好好在家呆着,这事儿听着都怕人。江苜这孩子看起来就文静的,难怪他吓着。”

凌霄闻言没有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朝卧室方向看了一眼。

凌母那边还在说话,带着又怕又想问的语气:“我听说,就在你们脚边?”

“嗯。”凌霄收回视线,说:“就离了几米远,眼看着他下来的。嘉言也吓着了,他家司机接到他的时候,他还说不出话。”

凌母连念阿弥陀佛,凌霄反过去还安抚了她一阵才挂了电话。

这一晚上,凌霄都没怎么睡,一直在接打来问候的电话,还要看顾江苜的情况。

直到将近天亮,江苜才逐渐安静下来,嘴里还在小声的说着什么。凌霄贴着耳朵过去听,似乎听到他在反反复复的说:“快了,快了。”

凌霄以为他会被吓得病上几天,可其实第二天醒来,他除了精神有些萎靡,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凌霄煮了粥,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的时候,他还能面不改色的问:“顾如风的事现在是怎么样?”

凌霄顿了顿,仿佛想到昨天那血腥的画面,胃里感觉有些不适,放下勺子,看着江苜,说:“顶楼宴会厅有监控,拍到他是自己开窗跳楼的,暂定为自杀。”

“哦。”江苜没再问什么,仍是一口一口的喝着粥。

凌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昨天在那里,你和顾如风说了什么?”

江苜捏勺子的手顿了一顿,平静的问道:“怎么了?警察提到这个了吗?”

凌霄看着他,然后才说:“你们说话那里是监控死角,警察不知道这件事,当时宴会厅的人也没人注意那里,没有人知道。”

只有他看到了,他习惯在任何场所里追随江苜的身影。于是看到江苜和顾如风站在窗边聊了将近十分钟,他还想起之前听邵林说顾如风打听过江苜。

他本来想过去打断他们,但是突然又想起了老头给他解的卦文,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有过去。

“没说什么,随便聊了几句。”江苜说:“你们不是说他不对劲吗?我职业病犯了,就过去跟他聊了几句。”

凌霄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一言不发接着喝起粥。

江苜看他拿勺子的手,手掌宽厚,骨节分明。想起昨晚这只手盖在自己眼前,想为他隔绝那个血腥的画面。

那种近似条件反射一样的保护,衣不解带的照顾,和之前凌霄毫不犹豫的救他的那两次,到底是为什么呢?

江苜不相信凌霄爱他。

江苜没有恋爱过,但是他所向往的爱应该是尊重且礼貌的,是温和并不张扬的。

他从知识中、艺术作品中,以及所有他能窥见爱的模样的地方,看到的爱也都不该是凌霄这样的。

没有一个人的爱会是凌霄这样,暴力、霸道,充斥着威胁和掌控,给他带来这么多的难堪和痛苦。

江苜一直是个悲观的人,他也从不相信人的自省能力。

可他又无法否认,凌霄对他切实是在意的。仅仅是占有欲,不会让他枉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他。条件反射机能,更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第62章

江苜的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人多少有些恹恹的,两天后才恢复正常。

不怪他这样,凌霄都有些受影响,连续几天胃口都不好。

桂嘉言和程飞扬也是如此,这两天都闭门不出,亲戚也不出走动。毕竟他们四人是亲眼看着顾如风掉下来摔成肉泥的。就在他们脚边不到十米,视觉冲击力太强了。

也就萎靡了几天之后,又开始聚会了。

桂嘉言给江苜打电话,喊他出来吃火锅。到了饭店,进了门,就桂嘉言、程飞扬和李钦三个人。

桂嘉言招呼江苜,让他坐自己旁边。

“想什么呢你,江苜不跟我坐跟你坐,当我是死的啊。”凌霄怼他。

“他自己选。”桂嘉言提议。

江苜笑了笑在桂嘉言旁边坐下,在座的都是年轻一辈的熟人,座次没那么严格。

江苜看着程飞扬旁边坐着的李钦,笑了笑。

李钦跟他打招呼:“江教授,新年好。”

“新年好,留首都过年了?”

“回老家了,这两天过来走亲戚。”李钦笑道。

几人寒暄了几句,李钦对程飞扬说:“哥,我下学期想搬出来住,你帮我跟我妈说说。”

程飞扬晒笑一声,说:“你看我像是个慈祥的吗?当初让你住宿舍还是我跟你妈强烈要求的。你真是求人都求不到对的。”

“不是,你不知道我那个室友,跟个神经病一样。整天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我都怀疑他疯了。”

江苜听到他的话,问道:“你的室友,是秦谌吗?”

李钦看向他,点头道:“就是他,教授你也见过的。他这是什么情况啊?太吓人了。”

江苜低头,看着凌霄给他的杯子里加了茶,嘴上说:“应该是学业压力太大了,不是什么大毛病。”

李钦还想再说话,却被凌霄打断了,他说:“江苜都说了,没什么大毛病,我看你小子是想找借口搬出来。”

程飞扬瞪眼,骂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色心不死,还想着搬出来好厮混呢。你忘了那件事。。。”

李钦不服气一般说道:“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那小子自己不争气,不过是玩玩儿,谁知道他会想不开啊。这能全怪我吗?”

江苜猛得抬头看了李钦一眼。

只见程飞扬脸色顿时凝重了下来,“啪”的一声,重重抽了李钦一个耳光。他冷冷的看着李钦说:“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你信不信我不缺你这么一个堂弟。”

俗话说,人前不训子,还说打人不打脸。更何况程飞扬还只是李钦的堂哥,李钦又是二十来岁的人。程飞扬这么当众打耳光,实在是一点脸面都没给李钦留。

由此也可得知,程飞扬对“那件事”有多生气。

李钦极怕程飞扬,看他真的发火了,便也不敢再提搬出宿舍的事。不过他好像习惯了程飞扬的这个脾气,都不用人打圆场,没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他们吃的是火锅,桂嘉言提议的,天气这么冷,一群人围在一起吃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再合适不过。

点菜的时候,菜单轮番在几人手里轮转,谁要什么就自己打个勾。李钦点菜的时候问:“你们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只点素菜啊?不吃肉?”

桂嘉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过年总吃大菜,正好换点清淡的。”

李钦年轻胃口好,并且无肉不欢,他刷刷勾了几笔,然后问:“脑花你们吃不吃?”

桂嘉言闭上眼睛,脸色很难看。

“再来个黄喉?”

凌霄喝了口水,压下喉咙里的恶心感。

“这家鸭肠很新鲜。脆爽,我喜欢。”

程飞扬嘴唇蠕动了一下,脸白了几分。

“毛肚。。。”

“行了,你说的这几样都不准点,今天就吃素。”程飞扬突然发话,语气很不好。

李钦一脸莫名其妙。

江苜默不作声得看着李钦,突然也觉得反胃得厉害。即将沸腾的鸳鸯锅底,红白两色泾渭分明。

突然他嗤笑一声。

几人都转头看向他,桂嘉言问:“怎么了?”

江苜看着鸳鸯火锅,淡淡问:“红白锅,像不像顾如风死那天被血染红的雪地?”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火锅也吃不成了。

众人也不点菜了,都沉默了起来。坐了一会儿,付了锅底钱和茶水费,又空着肚子出来了。出来之后,几人意味阑珊,各自走了。

上了车,凌霄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江苜望向窗外,看到李钦上了程飞扬的车。他说:“恶心,没胃口。”

第二天下午,程飞扬过来找凌霄的时候,江苜还在屋里睡觉。

程飞扬把给凌霄带的节礼放下,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

“找什么呢?”凌霄在他身后问。

“没。”程飞扬收回视线,和凌霄在沙发上坐下泡茶喝。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但都尽量避免聊到顾如风的事。

鸟鸟飞身跳到凌霄腿上,用头去拱他的手。凌霄一边和程飞扬说话,一边帮它挠头。

这时,卧室门开了。江苜穿着睡衣,头发蓬松凌乱的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他睡衣扣子留了两粒没扣上,露出脖子和锁骨,上面还有几块清晰可见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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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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