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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靶 pillworm 3463 2024-05-24 00:00:00

凉风丝丝缕缕扑面而来,李寄露在外面的双眼被刺激得眯起来,尽管戴着头盔,他还是有一点点空气阻断的不适,他目前看不见梁镀的正脸,但胳膊底下的腰腹劲瘦有力,并没有半点呼吸不畅的起伏感。

他想起姜恩遇说梁镀来历不凡,一看就是走过很多地方,经历过很多事的人,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一副画面。

高海拔的无人高原苦寒区,梁镀趴伏在绵绵雪色里,像现在这样迎着冷风和霜冻,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去完成一件任务,或是猎杀一头鬣狗,或是视线锁住一个需要被自己保护的人。

梁镀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他曾经,或许办过一些危险而伟大的事,也或许拥有过无可撼动的使命。

但无论从前多不平凡,他此刻的使命只有一个。

带李寄兜风。

李寄冷不丁的笑了一声,梁镀从后视镜里看他,沉声说:“把挡板关上。”

李寄这次乖乖听话了,拉下挡板,还用头盔磕了一下梁镀的后脑勺。

梁镀莫名有种他在向自己撒娇的错觉,嘴唇一抿,加快了车速。

李寄有时候真的可以庆幸自己长了张好脸,尤其加上他平时作风吊儿郎当,稍微软下来一点唬唬人,没几个能抵抗得住。

梁镀带他绕着市中心兜了一圈又一圈,中途下车加油的时候,李寄说吹困了,想睡觉。

梁镀一记冷眼扫过去,李寄伸了个懒腰,还是说,想睡觉。

他赖在加油站不走了,梁镀把他扛起来往车上一扔,李寄肚子被车座膈了下,突然一阵反胃,脸色乌青,加上之前被李珉折腾的后知后觉,整个人恶心到头皮发麻。

他捂着肚子一阵干呕,胃里是空的,什么也吐不出来,旁边递过来一瓶水,梁镀有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多漱几遍。”

李寄接过来,仰头喝空半瓶,吐出去,把剩下半瓶大手一捏,甩给梁镀。

“赏你的。”

“开始作了是吧,”梁镀忍了一路的脾气终于得空发作:“行,继续。”

李寄抹了把嘴:“你受着。”

“我受着。”

“你犯贱,”李寄得寸进尺,哼哼着笑了两声,眼看梁镀表情越来越阴沉,又吐出句:“你喜欢我。”

这话一出,梁镀直接大步一跨,抬腿给了他屁股一脚。

“你他妈病昏了是不是。”

李寄拍了拍屁股:“是,给我治治。”

梁镀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脸,刚才还一副被人日了屁股要死要活的样,这会儿自己给他点好脸色,张嘴就恢复成以前那副流里流气,恨得人牙痒痒。

他怕再对骂下去李寄能让他揍死在这儿,果断转身骑上机车,一声不吭地准备把李寄撂下。

李寄反应迅速地跨上来,圈住他的腰,死死抓着不放。

“滚下去。”梁镀恼火。

“这荒郊野岭的,你把我一个人扔这儿?”李寄又拿头盔磕了下他脑袋:“你他妈病昏了是不是。”

梁镀腿撑着地面,咬牙切齿:“滚。”

“你走不走?”李寄作势要摘下头盔:“不走我往你脸上亲了。”

“你试试。”

李寄真的摘下来,一口怼了在他脸颊上,十分解气地拍了拍他的脸,然而下一秒,梁镀掐住他下巴,也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啵”一声,李寄人都傻了。

“你他妈给我拔罐呢。”

他刚说完,梁镀把他脸别过去,在另一边也亲了一口。

“...”

李寄头回见梁镀笑得这么明显,他把头盔又给李寄戴上,顺便给他关上眼睛格挡,转过身去说:“腰。”

李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傻了吧唧地搂上去,梁镀又不耐烦催他:“抓紧。”

他没再等李寄,抓住他胳膊往自己腰上一抱,俯身拧动车把,调头开了出去。

这次起步很快。

李寄心情好起来,他就能放心大胆地开,李寄不开心,他就压着速度带他兜风。

这或许是他退休后接到的第一项任务,允许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臭小子坐上后座,戴着自己唯一的头盔,搂着自己最脆弱的腹部。

然后驶向不知名的终点,像一场私奔。

李寄说自己喜欢他,梁镀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更觉得没必要去思考。

他没有给予的答案,都藏在了风里。

李寄也不需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就如同他此刻不需要知道,李寄在用人生中最后的二十分钟自由,陪他兜了一圈又一圈。

我不追问你发生了什么,你也不必追问我的心动与否。

我们各自的答案和使命,无人知晓,那便都说给风听去。

 

 

第16章 

好像要超时了,李寄看一眼手机时间,心想。

他刚才在加油站说困,想睡觉,所以梁镀兜兜转转把他带来了自己家。

换成以往李寄说不定会高兴一阵子,说些下流荤话调戏梁镀几句,但现在他没了那个心思,他甚至连注意力都无法集中到梁镀身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李珉电话会不会在下一秒响起。

他对李珉的恐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李珉比他想象中要更极端,这是事实。

但眼前还有另一件事实是,梁镀的家在地下室。

李寄没想到他会住在这种地方。

梁镀没表现出半点窘迫和一丝丝不自在,像个收租大爷一样掏出钥匙,捅进门锁里转了两圈之后,又换另一把钥匙重新拧进去,防盗工序层层叠加,一般小偷还真进不来。

李寄刚想开口嘲他,有必要吗,小偷来了你家都得捐俩裤衩,梁镀下一秒推开门,呈现在眼前的场景瞬间让李寄把话咽了回去。

地下室面积不大,但头顶是镂空的,黑色管道横纵穿插而过,拓宽了视野,也符合屋子低沉压抑的装修风格,壁纸、地板和家具统一深灰或全黑,没有一件多余的物品。

最显眼的是墙壁上一副巨型相框,男人整片后背裸露,微微露出侧脸一截下巴,刀锋似雕刻,勾勒出背上的佛手纹身。

观音闭眼诵经,一条吐信黑蛇盘绕手指间,鳞片幽幽,衬映出旁边一串梵文。

蛇盘观音,佛语禅心。

极富蕴意的图案,成为房间里唯一色彩点缀。

框中男人不是梁镀,但后背纹身的作者,是梁镀。

察觉到李寄一直在盯着男人看,梁镀有种不妙的预感,果然,李寄很快不咸不淡地啧了一声,下定论:“前男友。”

梁镀接水的手很稳:“没,朋友。”

准确来说,应该算战友,可惜分道扬镳,不然还能让他拿来练练手。

李寄走了个神,恍惚间听到一声呜咽,像某种动物发出来的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听,房间空荡又寂静,很快捕捉到第二声,喵。

喵?

梁镀淡淡掠过他一眼,指了指床底。

李寄走过去蹲下,往里一瞅,好家伙,笼子里藏着一窝小奶猫,最深处一只断尾母猫跟他对上眼,瞳孔闪烁幽光,呲牙咧嘴冲他哈气。

李寄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只看一眼就站了起来,忍不住嘴贱:“你生的?”

“流浪。”梁镀言简意赅。

他的边界感和领地意识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从进屋后,身上那股距离感就没减弱过,说话也是惜字如金地往外蹦,仿佛李寄每多观察着走一步,他都要警惕那么一下。

虽然他语气冷,房间色调也冷,但抵不住地下室空气不通,无法安装空调,燥热很快爬满全身,李寄抖落了一下衣领,说:“我能脱了吗。”

梁镀用行动给了他回答,以身作示范,先把上衣脱了个精光。

他把衣服随意往沙发一甩,端起杯子喝水,李寄撩起衣服的动作定格在这一刻,他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梁镀的身体,移不开眼了都。

同样作为男人,李寄可以很肯定的说,梁镀的胸肌塑造得很到位,不是健身房泡出来那种缺乏自然感的线条,而是在戈壁大漠里摸爬滚打过后,野蛮生长出的轮廓。

再往下的腹肌也同样恰到好处,倒三角区域的鲨鱼线连入裤子里,怎么看怎么一种....内裤刻意拉下来一截的诱惑感。

更别说他胯骨和乳 尖旁边,有疤。

梁镀弯腰放下水杯时,脖子上的子弹跟着坠下来,打在胸口上,一提一收,看的李寄浑身血都往某处涌,这下行,更热了。

衣服的减轻也让梁镀心里稍微松懈一点,他没带别人来过这里,无论是小时候军区大院的房间,还是后来就地而扎的野营帐篷,他从没允许过任何人踏足自己的地盘,一步,一厘米都不行。

比起带李寄兜风,被李寄一而再再而三地占便宜,带他回家才是最大的妥协。

李寄最后还是没有脱衣服,参观着来到角落一道暗门前,他好奇,轻轻一推,没想到是一片车库。

眼前豁然开朗,场地起码有三个地下室加起来那么大,十几辆重型机车一一排布开来,有些蒙上了车罩,但仅仅暴露出来的那几辆,李寄几乎能认个大概。

雅马哈r1m,宝马s1000rr,川崎zx10r......国内热门车型和专业压弯赛车,梁镀都买了个遍。

这哪里是什么地下室,这分明是男人的天堂。

李寄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但还是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问梁镀:“这都是你的。”

梁镀嗯了声,不浪费口舌。

李寄:“你还缺前男友吗。”

“缺个能生的。”梁镀说。

他裸着上身走进厨房,拿锅,淘米,自顾自开始给自己做早饭,李寄绕着房间摸了一圈,最后还是蹲回了床底那一窝小畜生前。

这些小家伙感知到母亲的紧张,于是也不安叫唤起来,嗷嗷的,李寄想抓一只拿来看,只能先尝试安抚母猫,他学着跟他们一起叫,他们喵一声,李寄也喵一声,母猫哈气,李寄还喵一声。

梁镀闻声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嘴角向上轻轻勾了勾,用李寄听不见的音量吐槽:“幼稚。”

李寄玩得正在兴头上,眼看母猫放松警惕,他即将可以伸手去抓一只小猫咪的时候,很不凑巧的,手机震了。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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