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19页

脱靶 pillworm 3466 2024-05-24 00:00:00

他这次用的是我,而不是哥。

李寄艰难打开一丝视野,李珉亲吻他的眼睛,仿佛在鼓励他,再睁开一点,再努力一点。

他看到李珉瞳孔失去焦距,像个病入膏肓的疯癫患者,自顾自喃喃:“我带你跑好不好。”

“我陪你去国外念书,送你去读大学。”

“给你买车,房子,戒指,然后毕业了去领证,你想当新郎还是新娘都可以。”

“我把存款都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李寄睫毛震颤了一下,他的手被李珉牵住,李珉哑着嗓子在他耳边哽咽了一声,说:“我难受,李寄。”

李珉吻住他的喉结,不听他嘴里发出的声音,而是通过声带的震颤,去感受他的答案:“给吗。”

给吗。

李寄没有反应,但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

“你说,哥,我喜欢你,”李珉忍着快要胀裂的欲望,一点一点教他:“说,哥,我跟你跑。”

“一次,李寄,只做一次。”

他好像真的无法控制了,掐住李寄的腿,咬着牙说:“拜托。”

这一秒,李寄终于开了口。

声音很轻很微弱,但李珉在他最脆弱的喉结部位,听到了这句无比残忍的话。

“...我想去找梁镀。”

李寄慢慢把眼睛睁开,看着一瞬间定住不动的李珉,喃喃重复:“我想去找梁镀。”

李珉的欲望霎时粉碎一地,十分不理解地皱着眉哀望他:“...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李寄。”

李寄垂下眼:“我很想他,这些天,一直,都在。”

“想他。”

他的声音像一滴水掉落晕开,周遭安静下来。

浴缸里的水波平稳,玫瑰花瓣静静荡漾,香薰袅袅氤氲出一丝白雾,蛋糕,许诺、退让和未来,眼前这一切看似美好,李珉即将圆满自己的梦,但唯独国王不愿留守在这个国度。

他要从庄园跑向地下室,去拥抱自己的玫瑰园。

李珉这次真的沉默了好久很久。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抬起双手,轻轻掐住了李寄的脖子。

他面无表情地往下按,把李寄的整颗脑袋都压进了水里,李寄慢慢闭上眼,没有反抗,甚至还配合着张嘴灌进一口水,以求加速窒息的来临。

咕噜咕噜的气泡翻涌上来,覆盖了李寄整个面部,李珉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听到了李寄临死前因气管堵塞而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李寄不跟他玩了。

浴缸边的香薰骤然被打翻,李珉彻底疯了。

他突然把李寄的脑袋从水里一提,接着“咚”的往浴缸边缘一撞,鲜血成股涌出,李珉让这抹红刺痛了眼,仍不解恨,一把将李寄推出浴缸。

李寄打滑着重重摔在了地上,李珉立刻从泳池里爬出来,薅起李寄的头发,扯着头皮硬生生将他拖行了一路。

李寄被狠狠往洗手台上一甩,腹部撞击到坚硬石砖,剧烈疼痛一刹那将他意识唤醒,他凭本能挣扎了一下,李珉从他身后像堵墙一样压下来,把他死死钉在洗手台上,一边捏住下巴逼他去看镜子,一边拉下裤子,抵到了最后一层防线。

“李珉!!!”李寄暴怒,双眼赤红,声带极其嘶哑惨烈:“李珉!!!”

李珉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李寄的额头便“砰”一声暴击在洗手台上,他疯了一样不停用额头去撞台面,每一下都向死而磕,脖颈间血管突到快要炸裂开来,鲜血汨汨从脸下流出,成股成股蔓延到台子边缘,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这不再是挣扎和反抗,这是一种最急切而悲烈的寻求解脱。

“啊—!啊……”李寄疼到难以坚持,却仍在不断用头撞击,像头失控的狰狞野兽,攒着这些年来全部的愤怒与屈辱,从喉咙深处发出轰隆的低吼。

李珉吓傻了,慌忙去捧他的额头,手垫在额头和台面之间,感受到一记无比暴烈的撞击力度。

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他疼到拦不住李寄,只能去拽他被压在背后的双手,拉住他拼命往后扯,带着颤音说:“好了,李寄,好了!”

人体无法承受的疼痛唤醒了大脑的保护措施,李寄的痛感神经和神智已经完全迷失了,但仍凭借一丝意志力持续撞击台面,一声比一声闷,一下比一下轻。

直到“咚”的抵在台面上,后背起伏着喘气,喉结滚动了一遭,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李寄....”李珉难以置信地晃了晃他,声音带上了颤抖:“李寄.....”

李寄的呼吸逐渐微弱下来,眼睛仍闭着,睫毛却已被鲜血打湿,眼前仿佛又在下雪,朦胧不清,又不止不休。

他恍惚想起自己坐在机车后座感受清凉的风,胳膊下的腰腹永远滚烫坚硬,他隔着男人后背聆听心跳,每一次震动都仿佛在说,带你兜风,我也很快乐。

于是生命的最后一丝气力,李寄献给了一句喃喃低语,他说:“....我想见...”

“....梁镀。”

 

 

第24章 

地下室外淅淅沥沥下起一场小雨,湿气渗透进来,门被敲响了两声,很微弱,但梁镀还是一瞬间从床上睁开了眼。

他的住址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一人知晓,无需开门,他便知道来者何人。

他下床时的速度并不快,但却穿反了拖鞋,走到门边打开的那一刻,屋外响起车喇叭一道“嘀”的长鸣。

似不甘,也似示威。

梁镀没有理会,因为此刻李寄就站在他面前,浑身淋得湿透又狼狈,头上缠着厚厚一圈绷带,衬衫大敞,吻迹、掐痕还有各种暧昧的印记遍布全身,像那天早晨一样,甚至比那天还要被玩弄得狠。

说实话,在这一刻,梁镀的心都凉透了。

可李寄走过来把他捞进怀里抱住时,梁镀还是没有推开,也没有触碰李寄,只是淡淡说了句:“后悔了,小孩。”

李寄没说话,不过这样静静抱着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四肢因为供血不足已经很麻痹,他脸上甚至都没有表情,眼神灰白,只有额头纱布上渗透出刺眼的深红。

“去洗洗,”梁镀闻到一股刺鼻的香薰和玫瑰花瓣味道,微微皱眉:“你身上香味太冲了。”

李寄还是抱着他不放。

梁镀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抬起双臂揽住他的大腿,把他腾空一抱,让他稳稳挂在自己身上,然后抱着他去了洗手间,轻手轻脚将他放在了洗手台上。

他看了眼李寄额头的纱布,没说什么,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就着温水打湿,一点一点去给李寄擦胳膊,接着后背,大腿,最后是他沾染血渍的脸。

李寄身上太脏了,他反复冲洗了四次毛巾,都没有将红色洗干净,只能重新拿出另一条干净毛巾,再给他从头到脚擦一遍。

结束这一切之后,他把毛巾扔进垃圾桶,双手撑在洗手池两边,将李寄圈在怀里,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笃定:“哭过。”

“没。”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很难听,像只倔强的乌鸦:“抽烟呛的。”

他说完还真的伸手去掏梁镀兜里的烟,按打火机的时候指尖都在抖,艰难张开嘴咬住一根,吸了一口,垂下眼低低重复:“呛的。”

屋里安静了几秒。

“那你闭上眼抽。”梁镀说。

李寄轻轻闭上眼,梁镀手一抬,两指夹走他嘴边的烟,凑近吻了上去。

李寄很平静地睁开一条眼缝,没推他,沉默了一会儿,问:“不嫌脏。”

梁镀没理他,也没抱他,夹着烟的手抵在台边,一点一点尝试去吻他,他不是很会这样,但还是试图用笨拙的温柔去安慰他。

李寄看出来了,直接戳穿:“笨得要死。”

“是,”梁镀松开他的嘴,抿了下嘴唇:“教我。”

李寄:“不想亲。”

梁镀敛下眼睑,遮住一闪而过的落寞,安静了几秒,然后又主动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就这一下,李寄掐住他后颈用力吻了回去。

梁镀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点,李寄的舌头伸进来顶他,他没躲,过了没多久,他突然尝到一丝咸,嘴边冰冰凉凉的,李寄哭了。

梁镀愣住了。

李寄这样的人,怎么会哭?

梁镀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他的第一反应甚至不是心疼,也不是回应李寄的吻,而是睁眼去看李寄哭起来是什么样。

李寄哭起来很平静,没有抽噎和呼吸急促,是无声的,压抑的,静悄悄的。

意识到他在看自己,李寄红着眼,咬牙切齿说:“别看了。”

他面部一用力,又一滴眼泪啪嗒掉下来。

梁镀嘴角微微勾了勾,嗯了一声,闭上眼,不看了。

李寄觉得丢人,自己默默缓了一会儿,好一点之后放开了梁镀的嘴唇,把他手里的烟夺过来,猛吸了一口。

梁镀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半晌,梁镀莫名念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李寄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他又重复了一遍,李寄才意识到他才叫自己。

自己一开始出生时的原名。

“陈麟念。”梁镀得不到回应,还在叫。

李寄:“你查我。”

“念念。”

“滚。”李寄往他肩上锤了一拳,“滚啊。”

梁镀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他拉起李寄的手腕,低头凑过去吸了口他手上的烟,偏头把白雾呼出去,收敛正色,盯着李寄的眼睛说:“李寄。”

李寄:“放。”

“别再辜负我。”

“……”

这话一出,整间地下室都沉默下来。

李寄被他用那种坚定又平静的眼神盯着看,有点心虚地移开了眼。

他知道梁镀在指什么,那天他不告而别,像个心软又犹豫的胆小鬼一样逃离,明明梁镀就在眼前,却不伸手抓住他。

他不想拉梁镀淌这趟浑水,不想让他再过上以前那样鸡犬不宁的日子,他知道对于梁镀来说,可能看不上他和李珉这样纠纠缠缠的纷争,就好比一只展翼高飞的雄鹰,俯瞰地上为了一粒米而争夺的两只雏鸡,可那又怎样,如果他飞不上去,那梁镀也愿意被他拽下来。

作者感言

pillworm

pillworm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