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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靶 pillworm 3391 2024-05-24 00:00:00

“以前做什么的,”李珉把茶杯放下,仰躺在沙发里闭上眼,气息有些乏力:“军人,雇佣兵,还是打手。”

梁镀不说话,李珉也懒得看他,眼神一直盯在悄悄往姜恩遇身边爬的李寄,嘴角勾起淡淡一抹笑:“不许再动了,李寄。”

李寄身体僵硬了一下,握住拳跪在原地,不再搞小动作。

李珉掏出手机,把玩着转了一圈,问李寄:“救护车的号码是多少。”

“....”

“多少。”

李寄低低道:“120。”

“错了,李寄,”李珉口气平淡,纠正他:“号码我教过你,很多次,你不该忘。”

李寄又不说话了。

李珉也不急,拿起桌上的抹布,缓缓擦去刀上的血,然后欣赏了一下刀刃上闪过的银光,鼻尖凑过去吸入一口浓重血腥味,眼睛微眯,浑身的血都蹿起来了。

他又看了一眼李寄,说:“过来认错。”

李寄不动。

李珉于是慢悠悠把刀指向梁镀,“砍下来,还是你爬过来,自己选。”

梁镀整条胳膊已经失去知觉,脑袋也晕晕乎乎,但还是坚持着咬牙说:“李寄。”

李珉拍了下裤腿的灰,刚要站起来走向梁镀,李寄动了。

他没有爬过来,只是大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按倒进沙发里,俯身,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松开抓住李珉衣服的手,掌心红了一片,李珉探身拿过抹布,牵住手腕给他擦了擦,拍拍他的脸说:“去洗洗。”

李寄站着不作声,李珉便降下语气强调:“我很累了,别让我说第二次。”

李寄忍住往他脸上呼的冲动,大步走进厕所,把客厅留给了另外三个男人。

姜恩遇已经陷入昏迷,梁镀单膝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可能意识也所剩无几,李珉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更不管梁镀听不听,只管用自己的语调平静开口。

“我可以给你跟我竞争的机会。”

他说。

“你既然铁了心要掺和一脚,那咱们各凭本事,”李珉说话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诉说今天的天气一样平常:“谁输了,谁就死。”

“你身份不简单,我知道,我承认杀了你的后果,我自己也吃不消,所以,”他顿了顿:“我不动你。”

他眼神扫过姜恩遇,没什么情绪道:“至于他,我没把他当对手看过,我不动你们,但不代表不能给你们收尸埋葬。”

“从明天起游戏开始,我会经常去KTV看望你们,我时间很紧,没空次次等你睡醒。”

“所以,记住我的车牌号,提前给我抬杆。”

 

 

第33章 

凌晨两点,救护车抵达地下室,梁镀和姜恩遇一并被抬进了车里。

李珉很早便离开了,李寄独自一人来到医院,在四个楼层来回奔跑交费,姜恩遇被推进手术室时,梁镀也在接受清创缝合。

梁镀对麻药过敏,愣是忍着剧痛被缝了一针又一针。

李寄被关在手术室外,坐在冷板凳上,手里握着一个攥扁的烟盒,他不敢抽,怕被护士赶出去。

不远处的拐角响起奔跑声,一个保姆牵着另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女孩扑进李寄怀里,仰着脸问:“我爸爸怎么了?”

李寄捂住眼睛缓了会儿情绪,勉强笑着摸了摸小丸的头:“车祸,没事。”

“车祸?”小丸眉头一皱:“像妈妈那样被坏人撞倒了吗。”

李寄刚要回答,小丸又问:“那哥哥抓住坏人了吗。”

“没,”李寄深深吸了一口气,捧住脸:“哥哥没本事。”

保姆在旁边欲言又止,想多嘴几句又觉得身份不合适,只好咽回肚子里。

小丸看李寄眼角红红的样子,以为他眼里进东西,抬起小手给他揉了揉,她不太能够得着李寄,就踩在李寄的脚上去安慰他,李寄鼻头跟着一酸,拉住她手腕说:“好了,我没哭。”

小丸疑惑一歪头:“你在哭吗?”

“为什么要哭,”她追问:“是因为没有抓到坏人吗。”

李寄点头,嗯了一声。

“那没有关系啊,我爸爸也抓不到,”小丸嘿嘿笑了一声:“但我可以抓到。”

李寄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抓啊。”

“我以后要当汽修工,谁欺负妈妈和爸爸,我就偷偷卸了谁的轮胎!”

她说完还自豪地拍了拍胸脯,她在开玩笑哄李寄开心,李寄知道,但还是没忍住心里一揪,他朝保姆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说:“我出去抽根烟。”

他不等保姆回应,便起身走出了急救大楼,外边风很大,隐隐有要下雨的趋势,他点烟的时候手抖得厉害,火苗也抖得厉害,抬手护了一下火,吸进一口浓烟之后,情绪才勉强平稳下来。

他不明白姜恩遇为何要掺和进来。

自打认识开始,姜恩遇对他示好过很多次,小到每次出差必带礼物,大到在酒水里藏戒指给他表白,姜恩遇唱歌其实并不好听,李寄不在时他只唱那些经典老歌,只有李寄在身边时,才会正大光明唱几首年轻人的情歌。

他问李寄是不是嫌自己比他大十岁,不懂浪漫和新意,只会送花送钱,李寄那时候开玩笑说不是,我怕你被我哥揍得满地找牙。

他不想拉这样一个人下水,所以自始至终,没有对姜恩遇产生过当初像对梁镀那样的念头。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受刺激所以主动出击?想做救世主拯救他?还是另有所图?

姜恩遇做事从来不会如此冲动不计后果,如果单纯是因为吃醋不甘心,李寄不信。

他甚至怀疑姜恩遇过去和李珉有过节,也不愿认同他是一个为感情冲动的人。

李寄站在门口抽完了一根烟,又返回了大楼里,姜恩遇已经被推进病房,有保姆和小丸照料,他没有再去打扰,拐弯去了另一间病房,照看梁镀。

梁镀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病号服,整条左臂被厚厚包裹,脸上一片漠然,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子弹,仿佛陷入某种沉思。

李寄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告诫他:“想都别想。”

梁镀没有说话,李寄又问:“李珉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我从厕所出来他就不见了。”

梁镀平静开口:“说给我竞争的机会。”

“竞争什么,”李寄沉默了下:“我吗。”

梁镀嗯了一声。

“你可以不参与进来,”李寄对此给出评价:“很傻逼。”

“我是什么东西吗,要被你们争来抢去,”他觉得好笑:“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你可以不参与进来。”

他又低低重复了一遍:“你可以不参与进来。”

梁镀抬眸看了他一眼,一针见血道:“你希望我参与进来。”

这是个肯定句。

李寄不说话了。

他总是这样,不坦诚,不求救,总要在最后关头把决定权交给别人,小到接吻,大到生死。

“没问题,李寄,”梁镀语气依旧平平:“从你回来找我那天我就说了,你别怂,我就顶上。”

“但前提是,你别怂。”

“我过意不去,”李寄声音突然哑了一下:“我耽误你生活,影响你退休,还他妈把你扯.....”

“我说没问题,李寄,”梁镀打断他:“你想那么多没用的,不如先教自己开口。”

李寄眼睛有点红了:“开口什么。”

“开口说,你需要我参与进来,需要我帮忙,”梁镀顿了一下:“说你能爬起来,早晚的事。”

李寄哑着嗓子说:“早晚的事。”

他想上去碰梁镀,梁镀动了动受伤的臂膀,垂眼说:“有伤。”

话落,病房里安静下来。

李寄自己深吸几口气缓了一会儿,胸腔里的酸涩堵得没那么难受之后,他抹去眼角的湿润,低声道:“他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自己知道。”梁镀淡淡道。

李寄知道,他也知道。

比起直接杀掉一头猎物,对李珉这样的人来说,让猎物心甘情愿地臣服求饶,才是最有挑战性的竞争方式。

靠十五年来扎根在李寄骨髓深处的心理阴影,靠他一抬手,李寄就会抱头的身体本能反应,来告诉对手,他这辈子都压李寄一头。

没有人可以拯救李寄,除了李寄自己。

如果李寄克服不了这份五岁起就开始生长的恐惧,那他这辈子注定烂在这里,死在这里。

梁镀可以拉着他,但同样,高级猎手之间的竞争往往将重点回归到了猎物本身,比起奋力拽起一个人,更绝对的胜利,应该是当着对手的面,让猎物自己站起来。

让李寄自己克服恐惧,才是游戏胜利的关键。

 

 

第34章 

病房外渐渐攒聚起一团乌云,第二天一早,下了一场连绵小雨。

李寄叼着烟在食堂一楼打饭,耳边聒噪吵嚷,外面雨声淅沥,他眉间隐有不耐,但无奈身边都是老人,只能把气憋回肚子里去。

他朝窗外无意一瞥,看到一俩熟悉的黑色豪车正在倒挡停车。

司机从驾驶座里拿着一把黑伞出来,绕到后座的位置,恭恭敬敬打开车门,迎接一个西装男人下车。

天色正昏暗,树枝在风中狼狈飘零,远处劈下来一道闪电,李珉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半张脸亮起一道诡谲而阴沉的光。

他脸上很麻木,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肆意又疯癫,从李寄生日那天过后,他的身份已然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影帝,变成同父亲谋逆造反的长子。

逃跑失败的后果就是和父亲对立,如果李寄不和他一起逃,那他就留下来,那就一个人去对立。

李寄看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李珉接过黑伞,微微抬起脸,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李寄身上。

李寄没由来地有些心慌,别开脸的动作暴露出他的紧张,他祈祷着李珉不要走进食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疯丢人,心里一遍默念着,一边狠狠咬碎了嘴里的烟。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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