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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页

长夜将阑 莫堪寻 3721 2024-05-24 00:00:00

然而下一刻,他却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出了。

“什么人?”守卫举着长矛喝道,“报上名来!”

源尚安眼前一亮,他知道那是守城卫兵的灯火,他却不敢抬头去看,反而压低了身体。

“都督中外诸军事、领幽州牧、尚书令、丞相源素臣,”源素臣一手抱着源尚安,冲守城军士报着官名,“怎么样,可以了吗?”

“原来是丞相大人,”守卫立刻行礼,“不过这马上另一位是……”

“我……”源尚安趴在马背上,被源素臣顶得周身痉挛不止,全身上下冷汗直流,他不得不裹紧了披风以掩盖事实,语无伦次道:“我……抚军将军、夏州太守……不,前夏州太守、司州大中正源尚安。”

“是!”守卫道,“见过两位大人,放行!”

源素臣打马穿过城门的那一刻,源尚安被那种险些被人撞破的惊惧吓得面色煞白,身后也不禁将那巨物吞得更深。他断断续续道:“源素臣……你这个……嗯、嗯……禽兽……啊——”

说完他出于羞愧,将脸颊埋在了双臂里。

“你说什么?”源素臣俯下身来,刻意加快了速度,让衔霜颠簸得更加厉害,“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嗯?”

“我……”

源尚安全然不记得自己何时到的抚冥镇官府,只记得下马前被源素臣灌了满腹的情液。他被源素臣弄得两腿发软,踉踉跄跄地提起衣裤,还没抓起腰带重新系上,身后便缓缓淌出来了浊液。

源尚安先是一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两眼失神地望着源素臣,随后他意识到了后穴正在淅淅沥沥地淌出东西来,源尚安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待看清那白浊之后,立时便羞愤道:“……源素臣你……你这、你这……”

他知道禽兽二字对于兄长来说是极大的冒犯,因而瞬间便住了口。

“下次,”源尚安扶着墙壁,两腿颤颤巍巍,另一手拽着衣裤,狼狈不堪,也不知是否应该庆幸现在是深夜,除了源素臣之外再无旁人,“下次去床上,不准在外头……听到没有?”

见源素臣不应,源尚安上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听见没有?”

“我说你,”源素臣看了一眼源尚安那满是浊液的腿根,“还是先去洗一洗吧。”

“……洗就洗,”源尚安道,“不许在浴池里头做……听到没有?”

然而源素臣这人的话不作数,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到了浴池就把方才的话抛在了脑后。

源尚安被他按在池里,好一阵翻天覆地,这才导致他今日没走几步就得捶捶腰,说话时候鼻音也分外重。

……罢了,他这一去,源素臣好几个月都要见不着他了,就放纵他一回——但是下不为例。

临走之前,源尚安同萧见尘一道点着行礼,嘱咐道:“此去柔然,别的东西可以少一点,但是干粮、水袋和手巾,这三样万万不能少,你们再好好查一查,够不够,不够再去拿一点来。”

萧见尘听罢,不解道:“义父,这是为什么?”

“这个嘛,”源尚安一边揉着腰,一边同他还有周围几个人耐心地解释,“柔然地处草原一带,居民多以放牧为生。但是草原雨水不比南方充沛,水源时常短缺,所以咱们的水一定要带够,这是第一。”

“这第二呢,则是因为……”源尚安有些尴尬,顿了顿才道,“柔然那边因为缺水,除了高层官员之外,都不太经常洗澡……咱们去了,也未必能及时洗漱,所以带些手巾,必要时就用手巾蘸水擦擦身子。”

“……呃,”萧见尘道,“那干粮呢?柔然再缺水,也不至于连招待客人的食物也没有吧?”

“……这,”源尚安无奈道,“不是缺粮食,而是柔然因为缺水,连洗澡都很少洗,更何况是洗盘子和碟子?所以他们饮食之后,直接让妇女用舌头舔干净盘子上的残渣,就算是清洗了。曾经还因此……差点吓跑了悦般国的国君。我让你们带着干粮,为的是这个。”

此言一出,方才还将出使柔然看作是“免费旅游”的众人悉皆沉默了。屋内好不尴尬。

半晌,还是萧见尘再度开启了话头,他小心翼翼地打起了退堂鼓道:“……义父,您看这柔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咱们也就别去了吧?”

第62章 柔然

“……胡闹!”源尚安简直要哭笑不得,“国家大事,哪里是说不去就能不去的?”

众人行至傍晚,源尚安看天色已暗,便让大家原地安营扎寨,休整一夜,明日再继续出发。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不一会儿便开始谈天说地,源尚安则在一边负责给大家伙烤些肉食当做晚饭,听见萧见尘引着众人一块唱着木兰辞。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木兰辞写的正是太武帝北征柔然的事迹。那时候的大魏,北御柔然,西征诸国,南抵萧齐,最终一统北方,进入了全盛时期。只可惜时过境迁,诗词中那个金戈铁马、荡气回肠的年代早已远去,只在史册间留下只言片语,引得无数后人怀古伤今,感慨万千。

源尚安转了转手里的烤羊腿,故意开玩笑道:“走调了。”

萧见尘知道源尚安是存心拆台,以逗他开心,他道:“那义父您来唱个不走的?”

“我?我唱歌不好听,”源尚安笑道,“吹吹笛子还可以,不如我帮你们伴奏可好?”

他说罢,真从腰间取出来了当年源司繁送给他的那支笛子不了情,笛音随着晚风阵阵,缓缓送出。

“义父,”萧见尘道,“笛子应该怎么吹啊?”

源尚安停下动作,道:“嘟嘟,嘟嘟嘟嘟。”

众人被他逗得直笑,连路上一直沉静的谢时归也面带笑意。

“云千叠,”源尚安把烤好的羊肉递给了他,“行李今日你挑的最多,多吃点,来。”

“哎,谢谢大人。”云千叠接过烤羊腿,还有点受宠若惊。

“吃吧,不要拘谨,吃好睡好明日才有力气赶路嘛。”源尚安掏出小刀,把剩下的烤肉一一切开,分给围在篝火旁的众人,又对云千叠道:“我有一样东西要送你。”

说罢,他朝萧见尘点头示意,后者立马明白,从包裹里翻出来一把长剑。

“大人,这是……”

“此剑名照渊,是我请谢师兄帮忙打的,”源尚安笑道,“这么多年来你跟我也很辛苦,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好东西送你,就送你一柄宝剑吧。这样你也能用得到。”

“多谢大人厚爱,”云千叠双手接过剑,正要行礼,源尚安连忙摆手表示不用,“大人这样,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说这些话做什么,”源尚安道,“快吃吧,待会儿就凉了。”

深夜一行人围着篝火渐渐睡了过去,源尚安睡到半夜,不知为何突然醒了过来。

源尚安揉了揉眼睛,发现云千叠坐在一边,一会儿看看夜空,一会拨了拨草叶,毫无倦怠之意。

“……怎么不睡觉?”源尚安轻声问。

云千叠把玩着手里的草根,低头道:“太兴奋了,睡不着。”

源尚安知道云千叠本名郁久闾宥连,和柔然王室同姓,还是当今可汗郁久闾天罗的堂弟。宥连在鲜卑语里是“云”的意思,因而源尚安给他取的汉名便叫做云千叠。此番前去柔然,于他而言是漂泊在外多年的游子,终于得以还乡。

源尚安轻声道:“想家了?”

“嗯,”云千叠低低地笑着,“我自小就跟爹娘搬到了大魏,好多年都没回去过了。”

他不属于大魏,也不属于中原,他的魂魄归属于这片广袤无垠的草野,属于一望无际的塞北众山。在这神州的尽头,才有他的天地。

“以后打算怎么办?”源尚安道,“留在柔然还是大魏?”

“我想跟着大人,”云千叠把脸半埋在双臂里,“这次回去,我去见见几位兄弟,然后同他们说清楚。大人,柔然也好大魏也好,我都割舍不下,所以我不希望再有争端,往后若是可能的话,我想去礼部,专门负责对柔然的交往贸易。”

“好,好志向,”源尚安笑着拍了拍云千叠,“你是个好孩子。那我提前祝你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众人长途跋涉,终于在第三日晚间找了柔然王庭。柔然多以放牧为生,因而非常依赖草场,营帐也多安扎在水草丰美之处,一旦此地草场开始枯萎,便要立刻搬迁。故而柔然王庭并不像中原王朝那样有固定的国都,在哪儿完全取决于哪里牧草好。

一听说魏使前来,柔然可汗郁久闾天罗特意携带可敦以及柔然王室成员出帐迎接,以示友好。

“源先生,”郁久闾天罗道,“久违了。”

源尚安打量着他,郁久闾天罗作为柔然可汗,上任初期便率兵出征高车,杀了斛律延川为父报仇,一雪前耻,让衰落多年的柔然出现了中兴的态势。故而不少大魏朝臣都将他视为了野心勃勃的强敌。

这人生得高大勇猛,相貌上是一种混合着凌厉和轻佻的复杂感觉。郁久闾天罗虽说在源尚安面前礼数周到,像个贵公子,可源尚安心里清楚,能斩下高车王的头颅作为酒杯的可汗,怎么可能是什么安分文雅的君子。

“源先生,”天罗道,“请。”

“可汗请。”

一众人进了营帐,天罗挥手示意仆从摆上佳肴美酒,而后道:“源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可否说给天罗一听?”

源尚安见他开门见山,便也不隐瞒,他道:“可汗明鉴,在下此番前来,为的是两国和平邦交一事。”

“和平?”天罗略一挑眉,“先生这是何意?”

柔然烧杀淫掠大魏边境一事,天罗作为可汗能不知情?见他这番态度,源尚安已经了然,这些趁火打劫的强盗行径多半是得到了他的默许。

“自大魏延昌元年以来,我军将士在边境六镇,和贵国士兵多有冲突,死伤无数,”源尚安道,“不少人也因此被押解到了魏境关押看管。长此以往,恐有伤两国和气。”

天罗转了转眼珠,看向一旁坐着的柔然国相尉迟聆渊,后者道:“源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同魏国交换俘虏吗?”

“是,”源尚安道,“只是陛下还有一项请求,托在下代为转达。陛下知道可汗亦是崇尚和平之人,而且可汗在大魏遭难之际出手相救,于大魏有恩情,故而陛下不希望大魏和柔然之间兵戈相向。但是偏有一些人蓄意妄为,骚扰六镇,所以陛下希望可汗能够对于这些人严加管理,以免伤了两国情谊。”

“好,”天罗眼神示意尉迟聆渊提笔记下,“先生大人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们这边也需要联络一下这些俘虏的家眷,把情况转达给他们。等我们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再和先生商议交换的事情也不迟。”

作者感言

莫堪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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