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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逆袭尚书郎 清秋烟雨 3610 2024-05-24 00:00:00

艾叶更纠结了,原本抬着的头都低了下去。

车厢内的时母听了他们的谈话,问道:“怎么回事?瞧我们小叶儿委屈得。”

时昭笑笑:“都是我的错,不该说小叶儿不长个子。”

时母望向艾叶,问:“小叶儿今年多大了来着?”

“十五。”时昭替艾叶回答了,“今年冬至后一天,冬月二十二的生日,实际小叶子出生那年是在冬至日。”

上次艾叶要把卖身契给他保存,他顺便看了一眼,里面的信息都记下了。

时母望了艾叶片刻,若有所思道:“马上就十五了。”

艾叶抱着糖纸包囧囧地坐了一会问:“夫人,您要吃糖吗?少爷买的钉钉糖。”

说着打开糖纸包递到时母跟前。时母看着糖纸包里的糖块,感慨道:“这糖还真是好些年没吃了,尝尝吧。”

说罢拿了一块。

时昭看得好奇,也伸手取了一块塞到嘴里,咬了一口牙就被粘住了。

“啊啊……粘牙。”时昭捂着腮帮子道,“这糖怎么这么沾。”

时母笑笑:“这麻糖就是这样的,要一点点的品,你这么猴急做什么。”

倒是艾叶因为恭让慢了一步,没有一整块塞到嘴里,他学着时母,捡了一块,小心地咬了一点点。

这糖还真甜,甜中带着一股麦芽香。就像……就像少爷带给他的感觉……

时昭把粘牙的糖不停地咀嚼,免得沾得自己难受。对车厢里母亲和艾叶道:“坐好了哦,咱们又要走啦。驾——”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岁瓷娃娃一样的艾叶,让时母有了想法。

第46章 疑窦

他们已在县城买了香烛、贡品, 这会就不在城中停留了,时昭驾车直奔北门而去,出北门前往天和观。

进入天和观, 时昭搬下车中一应参拜物品。时母带着两人拜见了道观供奉的各路道家仙尊,后向观主说明来意。

道观本就承担着驱邪除祟的责任,这也是道观收入的一大来源。观主跟时母沟通了一会,很快就吩咐下去,方对时母道:“我们备齐所需之物,立刻便来。居士可先还家。”

道士不管武功咋样,一般都是有点脚上功夫, 走路是比旁人快很多。与观主道别后, 时昭不敢多耽搁, 驾车随即带着家人归家。

艾叶喜欢跟时昭坐在外面车辕上看风景, 时昭也由着他, 只是叮嘱坐好。

回去路过县城的时候, 时昭看到艾叶不减目光中的好奇神色,侧目道:“今日来不及了,要回家候着各位道长。改日少爷带你出来县城转转。”

艾叶很开心, 答得眉飞色舞:“谢谢少爷,少爷真好。”

时母在车厢里听着车厢外的谈话和语调,想起上午所见所闻, 更加若有所思。

回到家中,时昭远远地看到有好些人站在自家门前的村道上, 对着自家指指点点。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不用想都知道, 应是自家昨夜的动静传开了。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何况是这样的小山村, 遇到捕快上门这样的大事,那八卦速度就更快了。

见到时昭回来,大家让开一点路,却也没有散去的意思。有这段时间跟时家熟悉点的村民问:“时家小子,听说昨儿半夜县衙的官差来了,咋回事啊?”

见有人问话,原本看见主人回来,不太好意思围观,不熟悉的一些陌生人又都靠得近了一点。

时昭不在意地笑笑,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来了几个眼皮子浅的小毛贼,官府已经把人带走了一个。还有的受了伤,官府正在缉捕。”

他说话间,有个人接话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们今儿进城,城门的官爷都查得比平时严了。城门外还贴了告示,我找人念了一下。说让咱们老百姓注意点,最近要是看到可疑人等,得赶紧报官。昨夜的飞贼已经有个被抓了,官府的告示上还画了像呢。”

那人背着背篓,装了些乡下没有的物什,看起来就是刚从城里回来。身旁有几个看似和他一样从城里刚赶集回来的人跟着附和。

有人帮忙解释,时昭省心多了,也不再管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开了门锁,让母亲和艾叶先下车,从大门进去。他再从侧门把马车赶进去。

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好像也找到了新的对象,围着几个进城回来的人聊开了。没再怎么追着时昭不放。

没多久,天和观的道士来了,摆了阵势要做法,撒了很多石灰在地上除血腥味。围观的人基于对道士的敬重和对石灰认识散开了老远。

县城通告也出了,也就那么回事。没了新鲜感,也不是时家受了谁的欺负打压,没有新的八卦点,大部分人也就散了。

刺客是死在时昭的房里的,时昭的房内是重点。道士在时昭房内铺了几层石灰,铺了水冲,冲了又铺,反复几次。墙壁各处都贴满了驱邪保平安的符咒,桃木剑也在屋子里不断挥舞。

直到傍晚时分,阵势才结束。

时昭留他们用膳,领队的道长道:“虽我道家并不像别的教派那样讲究,但我们还是有很多戒律的。居士的心意我们领了。”

时昭也懂得这些规矩,并未多劝,只是付供养的时候,多付了些银钱以表心意。前来除祟的到时也很领时昭的情。

道士们走前叮嘱,屋子里有的地方的符咒,几月之内不要拆除,到了时间,可再请他们来取走符咒。

时昭自是一一应下。

道士走后,时家里外又焕然一新。宅子门前,院子里,包括时昭房内的血迹都被清除一空,有的地方还贴着符咒。

院子干净了,若不是经过过昨夜的一场恶战,如今整个院子都充斥着的一股石灰味,似乎好像昨夜之事只是一场梦。

屋里屋外浓浓的石灰味,实在是不利于生活,时昭发愁要怎么除去这屋子里的石灰味。

艾叶看着今日买回来堆在院子中的花灵机一动:“少爷,我们今日买的栀子花和兰花草都有一种清香,不如先种在盆里,放在房间,;以后再买些种在院子里,时间长了,自然可以淡了这石灰味。”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

时昭觉得可行,和艾叶一起从院子里找了些以前残留下来的花盆洗净,把兰花种上,搬到屋子里。

栀子花本身有花盆,直接搬就可以了。

原来艾叶是打算在院子里的小径两旁都种上兰花草,如今只能先种到屋子里了。

“少爷,我听人说,这种兰花草咱们这里的山林到处都是。不如改日我们上山去找找,还不用花钱,就是费点功夫。”艾叶提议。

“没问题,明儿上山去看看呗。”时昭应道。

艾叶想起自家少爷肩上还有伤呢,忙道:“不急这一时半会,改日再去也成。”

时昭想起自己肩头的伤,答道:“好,咱们先把围墙砌起来。”

“砌围墙?”艾叶有点不放心,“他们要是再来推咱家围墙咋办?”

时昭翘起嘴角:“不会了。”

艾叶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时昭。

时昭摸摸他的脑袋:“少爷吉人自有天助。”

艾叶听了很高兴:“那就好,以后家里就安全了。”

现在围墙没有全部垒上,附近几十丈内又没有人家,晚上他路过院子时,总是有点害怕。

忙活一阵把花收拾好,也到做晚饭的时间。时昭是不会做饭的,但家里的花菜苗也得趁着夜晚栽下,这样有一晚上的缓和时间会比早上栽更好。

时昭也是不会种花菜苗的。

时母道:“艾叶去种菜苗吧,昭儿给他打个下手,今晚娘做饭。”

“你注意点胳膊。”时母又不放心地提点道。

时昭有点不放心:“娘,你成吗?”

时母道:“刚嫁给你爹去青州府那会,他吃不惯北方菜,我也没少做。去吧,娘行的。”

时昭有点难过,无意中又提起了父亲,让母亲平白难过了。

种菜苗时,艾叶惦记着自家少爷肩上的伤,根本不让时昭插手。时昭差不多算是在一旁当了大半个时辰的监工。

晚上吃饭时,时昭对艾叶道:“我那屋子先晾几天,今晚先去你房中挤一挤,明日把客房收拾出来,我再搬过去。”

艾叶愣了一下,自然是应好。他低头扒饭,耳尖却是红红的。

时母见此场景,今日心里生起的那点思绪就更多了。

那艾叶在儿子面前这般忸怩作态,实在不像一个汉子的行径。加之那风一吹的就要倒的小身板,不得不让时母心生疑虑。

可时母自从早间车厢里吃钉钉糖心生疑窦后,今日已经悄悄盯着艾叶眉间瞧了好多次,也没瞧出孕痣的痕迹来。终是欲言又止,没说什么。

时昭浑然不觉饭桌上的暗流涌动,夹菜,吃饭,吃得可香了。

今日又是忙碌的一天,中午又在天和观忙着,午饭一家人都是随便买的饼子对付的。他一个身长八尺的高大汉子,吃那么点东西,这会早饿得前胸贴后背,足足吃了两碗饭才放下饭碗。

晚上入睡前,艾叶问时昭:“少爷,我们明儿要去找匠人来砌围墙吗?”

“去。”时昭很干脆地道。

除了请匠人砌墙,他还要去县城找药房抓点药。师爷给他的药材有限,今日忙着请道长除祟,明日得去抓药回来,不然就青黄不接了。

“那我也去。”艾叶高兴道。

“带你去。”时昭笑道。

这时门外传来时母的声音:“昭儿,你睡了吗?”

时昭赶忙起身:“母亲,孩儿不曾睡着。”

说话间赶忙起身去给母亲开门。艾叶听到问话,也赶紧起身,跟在身后给时母请安。

“母亲,这么晚了何事?”时昭问。

时母应了艾叶的请安,对儿子道:“我想找个东西,你来帮我找一下。”

“好。”时昭把外衣披上,对艾叶道,“你先睡,我帮母亲找找东西,去去就回。”

艾叶懂事地应道:“好。”

时昭拢了拢衣衫,跟着母亲往前走,在转角的地方正要往母亲房间走去,却见母亲继续朝前往自己房间走去。

“母亲?”时昭以为母亲走错了地方。

“我是想看看你父亲留下来的家产契书。”时母道,“方才在艾叶面前不好说。”

“哦,好的。没事,我这就拿给母亲过目。”时昭不清楚母亲怎么突然想起要看家中财产契书,但母亲要看,他给便是。

进到自己房间,时昭打开暗格里一个装着机关的柜子,将里面的物什全部取了出来:“母亲要看哪个?还是一一过目?”

时母的目光掠过柜子里值钱的财物文书,目光落在一张与其他财产文书不一样的契约上。

“哦,这是艾叶的卖身契。他说自己拿着不安稳,让我给收着。”

作者感言

清秋烟雨

清秋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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