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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奇探 君千殇 3774 2024-05-24 00:00:00

他在台阶上坐下,看着天空的凉月,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路景行,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他会不会也梦到自己呢?

他与路景行自幼相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有什么在他两人之间默默改变,但他说不清改变的是什么,只觉得在路景行的每一个微笑里在他们每一次的相视中波动绵延,他不讨厌这样的改变,甚至有些欣喜。

只是,他没有想到,只不过半月未见,他却如此地思念他。

“致远,我不会与别人成亲的。”陶不言喃喃自语却如同许下承诺般郑重。

第二天当柳天芸来拍门时,陶不言刚睡下不足一个时辰,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泛着红血丝。柳天芸看着他这副样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不言哥哥,你这是为谁风露立中霄啊?”

“……没有!”陶不言否认道,但路景行的脸一闪而过时却心虚地红了耳朵,“你不是说要出去吗?再多说,我就不去了!”

“走,现在就走!”

江城有名的望江楼,三楼雅间里,一位美丽的少女一会儿望望窗外,一会儿又盯着门口,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她便是江城书院楚夫子的养女海棠。

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海棠急忙抬头望去,只觉得仿佛一道阳光照进了昏暗的房间,光影流动,依稀可见的微尘在光线中愉快得跳跃着。她的眼神瞬间被眼前的男子所吸引——

精致的额头,娟秀如画的眉,秀挺而不失英气,一双漆黑的眸子大而清澈,月白长衫,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这个男人像是携着阳光般突然而至,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正温柔地望着自己。

“这位姑娘,久等了。”悦耳得如同佩环相扣的声音在海棠的耳边响起。

“啊,”海棠这才回过神来,面露绯色,急忙行礼道:“海棠见过陶公子。今日陶公子恳赏光前来,海棠感激不尽。”

海棠是个不同于柳天芸的美人,她的美是柔弱中带着丝艳丽,像一朵弱不经风的小花,让人不由地心生怜爱,小心呵护。

看着她,陶不言声音轻柔:“海棠姑娘不必多礼。我还不知能否帮上姑娘,此时言谢为时尚早。”说出来的话,却算不上温柔。

海棠一愣,看向柳天芸只见对方冲她拼命地摆着手,口型说道:“不是我!”

陶不言不由地一笑,“近日坊间有些关于我的传闻,姑娘在此时提出邀约。若是在河边,花市,或许我会觉得姑娘是倾慕于我,但这高阁雅间怕是商谈秘事。”

“话咱们留到吃饱之后再说!来来,先坐下吃饭!”柳天芸生怕陶不言生气走人,急忙按他坐下,让人上菜。

陶不言早上没吃饭,这会正有点饿了,加上望江楼的菜好吃,他也顾不上说话。别看他长相秀美,平时温和无害的,但冷下脸来不说话时到也有几分吓人。

同桌的两位姑娘便是如此,一顿饭吃得是食不知味。终于,等陶不言放下筷子,喝了一盏茶,悠悠地开口道:“海棠姑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能帮的我会帮。”

这时两个人才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在十年前我八岁的那个端午节,娘亲在江边卖荷包绣品时,不慎跌到江里淹死了。第二天晚,我爹也掉了江,衙役说他喝醉了失足掉下去的。后来我就被书院楚夫子和楚夫人收养。

“其实,我至今都不相信娘亲的死是意外,就是感觉可疑。说不定,我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追随我娘去的,我爹可能不想要我了……陶公子,你能明白吗?”

海棠说话的声音轻声细语中夹杂着丝哽咽。即使过了十年,父母的离奇死亡仍是她心中不可磨灭的伤,不可跨过的坎。即使她现在锦衣玉食,事事无忧。

陶不言点点头,常常这些怀疑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它是基于某个细微的尚未被正视的疑点而产生,往往这正是找到真相的关键。

“你为什么认为令堂的死不是意外呢?”

“因为娘亲会去河坝本身就很奇怪,娘亲怕水。”海棠说道,“她平时都会在街边摆一个时辰的摊。如果没有位置,她就不摆了。摆摊的阿婆说当天没有看到娘亲,可是明明那天娘亲很早就出门了。”

很早出门,摆摊的同行却说没看到她,如果两个人都没有说谎的话,那只能说明她先去了别的地方之后才到江堤的。

陶不言想了下,问道:“除了这一点外,令堂去世的前一天还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嗯,不止一件。”海棠的语速不快,有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你们小时候有没有站在家里的庭廊柱或者庭院柱子前量身高然后画个线的呢?”

见到陶不言和柳天芸摇头,海棠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原来这是我爹家乡的习俗啊……”喃喃自语的声音中透着股遗憾的悲伤。

“我爹最喜欢这样给我量身高,还说看着画线一年比一年高特别开心。但娘亲非常反对这样做,只要看到一定会训斥我们。娘亲平时温温柔柔的,但发起火来很吓人。”似乎是真的吓人,海棠现在提起也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这也可能是我家一直租房子住,画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可是,”海棠顿了顿,“在娘亲去世前一天,吃完晚饭后,娘亲特意让我站到庭廊外的柱子前,让我站直后用画粉在我的头顶画了一道线。后来我听到娘亲看着那道线喃喃地说「超过了……」。”

“这果然很奇怪。为什么在出意外以前做出平时坚决不会做的事呢……”陶不言有些不解。

“那个,我曾听人说,有的人会对自己的死亡有预感。是不是令堂预感到了死亡,想在临死前好好看看女儿呢?”一旁的柳天芸认真地说道。

“想好好看看女儿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偏偏是在庭廊柱前量身高呢?”陶不言并不认同。

这个行为的关键是「量身高」,如果仅仅是想知道女儿有多高,使用尺子更直观,为什么非要以廊柱为参照物呢,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除了这个之外,我娘亲那天都很奇怪。我家在江城租的房子是由原来大户人家的仓库改的,虽然只是一大间,但是有长庭廊和一个挺大的后院。娘亲在那儿除了种菜还种了花,非常漂亮。娘亲经常坐在卧房的窗边看着后院里的花。”

“都种了什么花?有海……”陶不言在柳天芸发出「为何不食肉糜」这种白痴言论前用糕点堵住了她的嘴,并用眼神示意海棠继续。

“我还在后院养了下雨天捡到的黄**。大黄很乖,吃的不多,所以娘亲没反对。不过大黄喜欢出去捡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后院里。如果让娘亲看到了,一定会生气。所以我每次都偷偷把这些东西尽快丢掉。”

在讲这些时海棠的眼中闪耀着喜悦,看来那段日子虽然穷苦却很开心,而且她似乎本质上是活泼的性格。

“在娘亲出事的前一天,我因为贪玩比平时回来晚了。怕被骂,就想偷偷从后院绕到门口,结果发现娘亲站在后院。当时我要吓死了,可是娘亲好像没有看到我一样,一直愣愣地盯着后院一角。

我好奇地跟着她的视线看去,竟然是个手工人偶娃娃。我更害怕了,想着一定是大黄捡回来的。娘亲肯定会生气地赶走大黄。可奇怪的是娘亲并没有处理那个娃娃,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个人偶好一会儿,然后一脸茫然地走回屋。我从来没见过娘亲那个样子,失魂落魄的。”

“这确实很奇怪,那个人偶娃娃有什么特别吗?”陶不言问道。

“是几年前货郎来卖的普通人偶娃娃,脸丑丑的。当时每个小朋友都有,我也吵着要。因为没有钱,娘亲就动手给我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之后我趁着娘亲做晚饭,就偷偷把那个破人偶娃娃丢了。”

显然,海棠的娘亲并不知道人偶娃娃是大黄捡回来的,再加上娃娃一样一模,所以她误以为是女儿的。她当时并没有发现海棠回来晚了,所以她以为女儿一直在后院里玩娃娃,然后忘在了那儿。

即使是这样,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呢?或者说,海棠的娘亲觉得她发现了什么?

“海堂姑娘,你们当时住的房子还在吗?是否方便带我去那里看一看?”

“可以。那间屋子后来被楚夫人买下来了,我想着可能会用到,出门时就带上了钥匙。”

不得不说海棠确实考虑周详,三人乘坐马车一刻钟后就来到了海棠以前的家。虽说是仓库改造的房子,外观看上去却很周正。

海棠把他们带到后门,打开了锁。开门进去就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因为又被当作仓库使用,所以也没有人收拾,现在是杂草的乐园。

“当时娘亲就是站在这儿,那个人偶娃娃就是丢在那里。”海棠指了指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又指了指远处。

陶不言点点头,迈步走到当时人偶娃娃所在的位置。如果让她露出这种神情的真的是娃娃的主人,那么她觉得海棠当时发现或者看到了什么?

陶不言抬起头向左右察看,当他发现这里对着卧房的窗户,这一瞬间,他一切都明白了!

显然,从卧室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庭院,但是从庭院里是否能看到室内的情况呢?那天海棠的娘亲恐怕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才给她量身高。如果在廊柱画下的线高于窗台那么她就能看到,反之则不能。

她为什么那么在意女儿有没有看到那天卧房里的情况呢?除非……

“海棠姑娘,请问令尊和令堂是做什么的?”

“我爹在码头当苦力,早出晚归,不过后来我爹好像生了病,干不了太重的活;我娘是绣娘,平时卖卖绣品,偶尔帮人做些女工,绣坊里的小工,后来楚夫人介绍了布庄的活计我娘才慢慢不用做其它的,出摊也很少了。”

“那你的相貌和你娘有几分相似?”

“我没有我娘好看,顶多像六分。”

陶不言不由地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凝重,“海棠姑娘,关于令堂的事,虽然我已经有了些推测,但还需去和一个人确认一下。你现在还想知道这个真相吗?”

“我……”海棠看着陶不言那双黑亮亮的眼睛闪着虚无的光,她下意识地抓紧手中的衣襟。

“我能再想想吗……”看来少女从娘亲那里继承的不只有美貌还有她的敏锐。成年后故地重游,她似乎已经隐约察觉了。

“嗯,如果你想知道就来找柳天芸。”陶不言说道。

将海棠送回家后,柳天芸和陶不言回到柳宅时天已经黑了。二人刚一踏进大门,就听到下人说“来了一位路大人……”

话还没说完,柳天芸就感到一阵风从身边掠过,刚才还在闷声思考的陶不言竟已经快步向内堂走去,过了影壁时居然跑了起来!

看着月色下的身影,不知为何,柳天芸觉得此时的陶不言整个人都散发出无法抵挡的喜悦,这喜悦使得他闪闪发光。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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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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