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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祸国实录 乌鞘 3724 2024-05-26 00:00:00

萧恪边看边为尹崇月的低下品味感到痛心。如果自己的爱妃非要红杏出墙,他可以从中介绍一些真正各方面都优秀的朝中青年才俊,干嘛盯着这个阴恻恻又说话讨人嫌的卢雪隐。

“平身吧。”他转完几圈后,坐回位置上,用每个仁君贤君都必备的温厚笑容说道,“爱卿奔波辛苦,述职后特赐休沐三日,好好修养。”

最好一辈子别回来!

卢雪隐辞别后,在宫门口见到一直等着他的裴雁棠,但他推脱了去裴府吃饭的邀请,只说枢密院里还有军务便走了。

裴雁棠很焦虑。

他的贤弟怎么变成这样了?

回府后,裴夫人发现自己相公今天很是颓废,于是问他是不是被皇上申斥了。他很少在家言及公事,裴夫人也从不打听,但这次,裴雁棠实在憋不住,把在邰州发生的事情和方才宫中的情形全部告诉了夫人。他一直相信珠娘看起来粗枝大叶却非常温柔细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听完一切的珠娘沉默了。

“夫人,你倒是说句话啊!”裴雁棠破案审案水平一流,但此事对于他来说已太过复杂,见珠娘眉头越锁越紧,他便越是心焦。

“我想……大概……可能……”珠娘似乎很难开口。

“夫人你平时那么爽快,怎么变这样了,难道你是怀疑……”裴雁棠脸色煞白站起来,“你是怀疑,咱们贤弟和这次谋反有关?”

珠娘翻他一个白眼,把慌乱不知所措的丈夫拉回椅子上说道:“我哪懂朝政的事情,只是从人情和心思给你想想,听你这么说,我有个可能比造反还不太好的想法……你说,贤弟每次来咱家常提起的满满姑娘,会不会就是尹贵妃?”

“可是满满姑娘是宫女啊!”裴雁棠哭笑不得。

“你们男人真的是……”珠娘很嫌弃,但毕竟是自己选得老公,再嫌弃也不能抛弃,“你想想,要不是尹贵妃和贤弟早就有勾搭上,他们至于吵成这样?贤弟是不是一提尹贵妃就性情大变?就像当初我们一提到满满,他也是一改从前那个死样子,眉毛都往上翘?”

这其中的联系裴雁棠是真联系不起来,他想,还是大理寺的公务更简单。可是这件事过于离谱出格,他怎么都无法确认,于是仍旧一个劲儿摇头说道:“夫人,你这样下判断,总得有个证据吧?”

“你问老娘的是情感问题!不是在大理寺审案子!”裴夫人受不了了,直接拿粗瓷舀汤的大勺往裴雁棠脑袋上敲,来了三下才解气,“你要不就去自己问你的好贤弟!看看他发什么疯!”

谁料此时,府中老管事来禀告,说是卢雪隐来了。

卢雪隐回去后稳定心绪,觉得今天真的是太过失态,实在是王尚书废话太多字字戳他肺管,萧恪又一副恨不得把愉快宫闱私密告知天下的样子,好像……

好像谁没亲过他爱妃似的。

但思前想后,卢雪隐决定自己至少不该如此,特别是拒绝裴雁棠,实在太唐突伤人,至少上门吃顿饭也是好的。

结果他被请进屋时,嫂子手上还握着汤勺,裴兄揉着脑壳。

他觉得,全天下都是恩爱夫妻,只有他,被邪恶的红杏勾去魂魄,如今君臣人伦枉顾更辜负圣贤书的教诲。读书明理如今对于自己,就像个笑话,他过不去自己这道坎。

然后,裴雁棠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就砸了下来。

“贤弟求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裴雁棠颤颤巍巍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你和尹贵妃是不是私情暗生……有了那般……出墙越矩之举?”

卢雪隐愣住了,他很少愣住,偶尔会装作惊讶,但这次是真的。

看他反应,再看自己爱妻叹气摇头,裴雁棠立刻笃定,松开卢雪隐的手,嚎啕大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哭喊:“恩师啊!愚徒对不住您在天之灵啊!您让我好好照看贤弟!我却失察了啊!我对不起您的教诲啊!乌鸫且反哺,羊羔尚跪乳,我……我禽兽不如啊!”

有那么一瞬间,珠娘和卢雪隐都觉得,这场景仿佛是裴雁棠和尹贵妃有了一腿才对。

相比仿佛在办丧事的裴府,皇宫处于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尹崇月并不想去见徐荧真,这娘们儿说话处处都是沟,有一万个心眼,她本来就不喜欢,却碍于礼法,必须得去。

“我不守礼法的事也干多了啊,不差这一个!”

她当时这样与让自己去拜见太后的萧恪辩解,结果被打了四个脑瓜崩。

萧恪表示,自己天章殿问政后要去看看那两个孽障,要不然让尹崇月等自己看完了一起去。但是想想每次去看太后都拉着皇上,是不是显得她这个贵妃除了笼络圣心以外没什么本事?于是她决定自己去。

到了宁寿宫她就后悔了。

这里的人真的很多,太后几乎叫来了全帝京高品级的命妇和家中带爵位的女眷,她一进去,立刻成为殿内焦点。

始作俑者坐在最高处悠闲品茶。

尽管投来的目光都是艳羡、探究和崇拜,尹崇月还是有点不适应。

最近她成为了帝京奇女子传说的主角,街谈巷尾热议的话题人物,这点她自己是知道的,只是外面传得太离谱,好像邰州匪患是她一个人天降神兵解决的,那不是还有……

还有卢雪隐的功劳么……

她稳定心神,不去想那个名字,在全体命妇与勋贵女眷的起立注视下,朝太后行了个标准又漂亮的礼。

太后看上去心情很好,所有人看起来都心情很好,毕竟徐荧真名声在外,她这个人是真的高岭之花有不胜之寒,平常从不召人进宫,也少与他人走动,谁知道今天忽然请来如此多人,大家都觉得能进来宁寿宫可以说是相当面上有光。

徐荧真很热情地问了尹崇月身体是不是养好了,精神头足不足,吃得怎么样,在邰州有没有受苦……

尹崇月也热情回答。

这对年龄恨不得一模一样的天家婆婆媳妇在旁人眼里恍若投契的姐妹。

一时殿内充满了温馨的气氛。

然而这美好的假象是徐太后自己撕破的。她在问完没有任何意义的全部问题后,终于提出最致命的那个关键:

“那两个领回来的废太子后嗣哀家已经知晓了。”

殿内顿时进入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徐荧真撂下茶盏的声音。

“听闻宗□□已验明,他们的身份的确如皇上所言。”

徐荧真说完静静看向同样冷静的尹崇月,两个女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不安中碰撞。

尹崇月徐徐说道:“这件事皇上还尚未说与臣妾,臣妾不敢置喙。”

徐荧真用她特有的平淡又自矜的语气,一字一顿说道:“那哀家先说于你听,此事干系过大,哀家思前想后觉得,为我儿免除恶名为朝野平息议论,最好的方法便是由我收养这两个苦命的孩子。”

第27章

◎“大姐啊!咱俩怎么生啊!”◎

“她真的这么说?”

萧恪的声音透着寒意, 尹崇月当时听徐太后这么说都只是生气没半点害怕,但此时听他这样讲话,心里却毛毛的, 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点点头。

“薛平。”萧恪将一直站在门外的薛公公叫到只有两个人的内殿问道, “最近太后宫内往来消息的还是那些人么?”

“回皇上, 尹贵妃奉旨前往邰州后, 太后宫中与外面的来往频繁了不少, 在贵妃归来后,更是有增无减, 来往的人员还是同从前一样, 都是太后当初带入宫中的随侍,不过近日也有一些家眷在宫外得蒙徐家关照的宫人从旁襄助。”

尹崇月愣了愣, 难道萧恪一直在监视徐太后的举动?

“朕知道了, 继续盯着, 不要打草惊蛇,如有变化及时来报。”

萧恪让薛平离开后就一言不发, 尹崇月不知他在想什么。

子嗣从疑是每个皇帝都忌惮的事。萧恪没有子嗣, 朝中也就没有继承人, 要是太后顺利收认废太子的后人做自己的子嗣, 那就是说萧恪万一有个不测, 那个男孩就成了最顺理成章的皇位继承人……

毕竟经过宗正寺的调查, 确认他确实是废太子的曾孙无误,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为没有子嗣的皇帝过继旁支萧氏血脉的例子, 太后可以拿这现成的祖制来说事。

可这样一来, 说不定太后与徐家就会联合其余废太子的残留党羽铤而走险干掉萧恪, 留下乳臭未干的那个臭小子当皇帝。

但要怎么拒绝呢?如果拒绝得太狠, 说不得会被拿来大做文章,因为事到如今萧恪根本不可能斩草除根,否则就是告诉所有人自己简直就是光宗的亲孙子,干的事儿都如出一辙,那岂不天下又会大乱?说不得那些逆党比看到废太子的子嗣被太后收继还更希望看到这个呢!

尹崇月偷偷去看萧恪阴沉的面容,知道他可能已经动了杀心,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枕,这已经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态了。

但是不行,不能这样做。尹崇月心中急躁,可思想清明,闪念之间有了个主意,却又觉得太大胆,怕是萧恪会顺手把自己给砍了,然而眼下又好像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皇上去看了那对姐弟么?”

“去了,说了几句话。”萧恪语气很是森然,但又有种诡异的平静,“朕和他们没有那么多好说的。”

“那皇上觉得……他们两个姐弟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萧恪转身看向尹崇月。

“我在邰州和他们谈过一次。”尹崇月站起来走到萧恪面前,“姐姐沉着克制,言辞畅然,很有贵不可言的风范,至于弟弟……还是个懵懂幼子,一无所知。姐姐只需金尊玉贵养在宫中,与外界尽量隔绝,必然升不起波澜,弟弟要是由皇上教导,想必不会对废太子和其党羽有任何眷恋。”

“你意思是……”萧恪睁大眼睛,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来。

“对,我的意思是,不要让太后得逞!但是要想个更好的理由,还有什么比皇上你自己收继二人入嗣更……”

“不行!想都不用想!”

萧恪的话几乎是半喊出来,顺手将旁边一个薄胎三色釉的御制茶盏砸在地上。他还从没这样和自己说过话发过这么大的火,但尹崇月也不怕,她现在想得清清楚楚,自己不是为了曲意逢迎萧恪才进得宫,她就是要敢在这样攸关时刻说出自己最真挚且理智的谏言。

“那皇上还有什么好办法拒绝太后的要求吗?就算你能拒绝,这两个孩子当然可以扔出去随便辟府有待给口吃的就可以,但万一他们又被利用,又像邰州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什么时候是头呢?”

萧恪冷冰冰看她,这次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怒意不减:“他们来一次,朕就平灭一次,要是不怕死来就是了。如果真的到了该决断的时候,朕也不会优柔,大不了一了百了送他们去见真正的祖宗!”

作者感言

乌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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