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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宿敌推下断崖以后 恃枯 3676 2024-05-24 00:00:00

他一手揽住宋庭誉的腰,似乎刚发现了这么一号人,微微张唇讶然,又在须臾后歪了歪头,露出宣誓主权般的无赖:“这位姑娘,很抱歉,看来你喜欢的这位小郎君今日不能够相陪了。”

岁浓稍稍缓和过心悸,听到他这一番话,嘴角扯了扯,拉出一个职业性的笑,方要开口说些什么,前者却突然凑近了些。

男人冷冽的气息袭来,面具遮掩不住的俊美扑面,令她倏而晃了神。

“不过……他不行,我倒是可以。”邢遮尽的声音随之而下。

这句话将岁浓蓦地拉回神,被震然的心绪陡然转了样,内府里生上一阵无言。

站在她的角度上,邢遮尽的表现就如同一个见惯风月场的嫖|客,而宋庭誉则是他数位红颜中最为倾心的一个。

照现在来看,宋庭誉的身份似乎与他相比差不了多少,今日本来是想到浮妄楼里寻欢一二的,只是好巧不巧,被这位“骈头”抓了个正着。

在邢遮尽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岁浓还当这是位动了真心的太子爷,没想到对方纯粹是占有欲恶劣,一边把控着人不让对方不忠,一边却对自己的行径毫无约束。

……真是一个下流坯子!

岁浓的笑变僵了些,忍不住瞄宋庭誉的一眼里,透着浓重的同情和怅然。

宋庭誉本来被人锢着便烦躁异常,此刻完美无差地对上这位姑娘的视线,心中的无言几乎要达到了巅峰。

偏生邢遮尽还毫无遮拦,脸凑上了岁浓的身前,表现地好不暧昧。

他终是忍不住,在邢遮尽宽大的衣袍中,大力拧上了对方的腰间——

邢遮尽的脸倏而僵住。

“……公子喜欢奴家,奴家必然不胜欢喜。”那一头,岁浓掩上唇,状似娇羞地笑着,缓和几息,才尝试性地撩起杏眼要与邢遮尽对视。

目光触及到对方的脸上时,却稍稍一愣:邢遮尽面容上的笑意不知何时凝了些,裸露在外的唇角好像公式化地上扬,皮肉都紧绷,面色竟比她方才滞噎时还要难堪几分。

“公子……?”她皱了皱眉,有些惊诧,忍不住喊了他一道。

邢遮尽胸膛微微起伏,眼睛在她喊完后慢慢地眯了些,好似刚刚缓和过来,说出的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嗯……?”

“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奴家请位医师来给您看一看……”岁浓得到回应,赶忙不放心地问。

她虽然瞧不上邢遮尽,却也知道来这里的大多是权贵,遇事能避则避。

腰间的力道越来越大,宋庭誉仿佛把这两日的虚弱全积攒到了此处,甚至为了集中手上的力气,连支撑自己的双腿都有些松懈。

邢遮尽能感受到他大半个身体都靠到了自己的身上,已然将他当做了一个免费的支撑架。

他虽然耐受痛感,只不过侧腰这一地带,谁都透着几分敏感,更何况下手的人还是自己肖想了数年的心尖人,邢遮尽不过被他拨弄了两下,便喉头发紧。

他心里的怒气还没有消,耳根却在不着痕迹间红了起来,愠意和情欲两厢纠缠,惹的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我,没事。”邢遮尽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更加渗人的笑。

岁浓被吓了一大跳,差点被骇得跑了开来。

不是……这位郎君,你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第65章 章六十五:邢遮尽的舌头……怎么会这么长?

宋庭誉出征六年,归来已老练不少,使性报复的手段却还是同幼时一般无二。

邢遮尽在说完那句话后,也不顾岁浓错愕的神情,便转过头去,用那双发寒的眼睛盯向宋庭誉。

他心中愠欲交加,只是当真正同宋庭誉倔强的眼神对上时,却只剩下了好笑。

宋庭誉半靠在他的身上,本来身量就比他低几分,如今抬起的凤目里不卑不亢,脸上竟也浮现出冷漠和愠气。

邢遮尽当真不知道此情此景,前因后果算下来,这位宋家的小将军在气个什么东西——无端反悔不算,还背着夫君逛花楼,这换做平常的哪个男人能够忍受?

大塍的这位裕王殿下先前面对心上人的步步逼问而扯出的那句“徒有夫妻之名”的由头,当放到自己身上时便消失了个一干二净,甚至将那“夫妻”的头衔拿出来倒打一耙,觉得自己快要委屈疯了。

他这般想着,不免嗤笑一声,方才撩拨岁浓的手骤然收起,覆上了宋庭誉的后脑。

经年大起大落,宋庭誉自认为与邢遮尽间早已形成了难以磨灭的隔阂,只是身体却在潜意识中做出了反应。

他在邢遮尽的面前,总会在不觉间表现出几分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幼稚和放松,即便在如此情景下,这一时刻间,他竟然也将查案之事淡漠了几息,专心着眼在了“报复”二字身上。

因而当后脑被覆上一阵温热时,宋庭誉还在想方设法地把身侧人掐死,冷不防被这么一带,面容骤然和邢遮尽凑近。

“你还生气上了?”邢遮尽独特气音旋即而至,竟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庭誉原本的错愕在这话尾音落下的瞬间消失,转而被一股无名怒火覆盖。

他原先只是因为邢遮尽突然而来、打破他计划而内里产生烦躁,可一切的事物在看见对方亲昵上岁浓之时变了味。

宋庭誉毕竟离京多年,自然没有邢遮尽磨事清晰,只不过对方与岁浓说话声音毫不避讳,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再愚笨的人也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几乎是一刹那,他便想起了在边都客栈时,邢遮尽高烧畏寒,将自己紧紧抱住取暖的场景,当初的疑惑重上心头。

【邢遮尽抱他抱的这样紧,是单纯得觉得他暖和,还是把他当做了谁?……倘若是前者,是不是现在换一个人钻被窝里,对方亦会如此亲昵?】

往日的疑惑和如今的轻佻场面重合,宋庭誉一口火气在邢遮尽那咬牙切齿的发问的爆发,同样在心头也泛上委屈。

——邢遮尽方才答自己来花楼时怎么说的?说什么再不过来,就怕自己另寻新欢……如今的所作所为,哪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看起来倒是自己想要去找新欢寻爱!

“王爷身份尊贵,我怎么敢生您的气?”宋庭誉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岁浓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咬耳朵,火药味越来越浓,却碍于听不见,而眼波乱转,求助向四面八方。

目光所及薛界时,却见对方依然漠着一张脸,似乎已经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郎君,您不劝劝么?”雁儿拉了拉他的袖口。

薛界的眼睫颤了颤,冷凉的视线扫了一眼衣袖的手,不着痕迹地退了些。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声音低沉稳重。

雁儿微微怔愣,她胆子比岁浓还要小,早将身前二人的剑拔虏张看了个清楚,闻言樱唇微张,脸上明显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宋庭誉说的话中没有一点不当,邢遮尽却不是个痴傻的,将其中的阴阳怪气听得一干二净,唇角的笑意更甚,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了。

宋庭誉偏生还补了一把风,没停几息,便再次开口:“毕竟王爷和我没有半分关系,您喜欢谁爱干什么,我都管不着。同样的,您方才对岁浓姑娘说的话也做不了数——岁浓姑娘如此可人,末将在边疆吃了那么多年黄沙,好不容易看见个中意的女子,今日必然要定她了——”

“你再说一遍……!”邢遮尽忽而高声。

周围人吓得一惊,形形色色的客人女子向这边往过来,岁浓忙讪笑着去安抚,抽空又扫了一眼薛界。

薛界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一丝松动,目光转向了争吵的二人,精准地落在邢遮尽的身上,只是须臾,他又移眼,周转一圈,最后停留到了远处潺潺流动的香炉上。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

宋庭誉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对方会突然大声,滞了一瞬,转而愠火也被点燃,心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一抽一抽地难过。

他看也没看,一把将身侧的岁浓拉了一把,那一边岁浓还在安抚大众,冷不防被带过去,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今日要定她了,您无权干涉……”

宋庭誉眼睛隐隐发红。

岁浓被这句话打得措手不及,杏眼都忍不住瞪大了些,红唇动了又动,还是没有说出话。

……合着这两人火药味这么重,竟然实在争她么?

她讪讪地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神情好像用膳走错了处所,到了茅厕一样难以言喻。

那边的雁儿见扯到了自家姐姐,赶忙着急得想要搭把手,岁浓缓和两下,却给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些都是小场面,她见的多了,一切不过都是美貌犯下的错。

雁儿深知这位姐姐自恋的性情,却也在稍稍放心下来。

岁浓确实仗着一副好皮囊见过许多场面,此情此景,竟没有几分怀疑便相信了内心的认知,红唇微张,就要为自己的美貌买单,谁曾想比她更快的,却是前方一人的身影。

手臂上窜过一股力道,将宋庭誉拉她的手精准地断离开,紧跟着眼前花糊一瞬。

邢遮尽在宋庭誉说完那一句话后,叩住他后脑的手骤然向前,脸上的愠怒透过层层冰雾,在这刹那间完全显露。

原本咫尺之间的距离消失干净,暴怒的人上前,近乎撕咬地吻上了面前人的唇。

正打算上前为自己美貌买单的岁浓:……?

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何两个相争自己的人,最后会抱头拥吻起来。

那一头,宋庭誉正怒气上身,甚至做好了与邢遮尽动手的准备,邢遮尽的吻几乎毫无征兆,他只觉得很大的力气压迫到了自己的后颈,带着乌木沉香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这吻粗暴而没有章法,只知道一昧地侵略、侵略,本该薄凉的唇变得炙热,无度地吮吸着对方的唇瓣。

宋庭誉被吻得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浑身瘫软下,他本就没有力气,大半个身体都靠在对方的身上,如今更是完全靠着腰间的手,才不让自己倒下。

偏生邢遮尽的侵略还在继续,表面的吮吸轻咬已经不能够满足他的情欲,躲藏在贝齿后的舌尖也上前一步。

宋庭誉只觉得口腔被撬开,一条湿软的舌头蛮横探入,竟直直地伸进了喉咙。

“唔咳……!”

邢遮尽在干什么??

宋庭誉倏而皱眉咳嗽,手无力地去推搡他的胸膛,却毫无作用。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一层水雾,原本的怒气转变为诧异,又演变为抗拒,最后在缺氧中彻底迷失。

他全凭自身在挣扎着,仅剩的意识全部集中到了邢遮尽侵略的舌头上,感受到湿软的舌刮过自己的口腔,报复性地去向里深入,恶劣够了,才缓慢地退去来,去追逐自己的舌尖。

作者感言

恃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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