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碾压、蹂-躏、发泄,丧失维护自我的能力,失去力量,在耻辱中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他恨自己凤凰琴弦塑造的身躯,让他无法逃脱琴身的血脉压制,更恨自己没有能力杀了这个人。
重鸾喜欢吻段轻舟的耳后,因为他耳朵敏-感,温热吐息扑打在上面,连带着耳垂激起淡淡的粉色,含住,“这里…他碰过吗?”
他紧闭着眼睛,牙关泄出两个几乎不成音的字,痛苦煎熬,“没有。”
男人手指点了点他白皙细长的脖子,语气带着哄孩子一般的宠溺,“那这里呢?”
“没有……”
再向下,指尖轻轻划过……
“那……这里呢?”
不知碰到了何处,段轻舟不由得一阵战栗,颤抖的声音喑哑,泪眼中眼神怨恨,下眼睑泛红的可怜,咬紧牙关,“没……”
“好孩子,真乖。”重鸾低低的笑了起来。
……
方书年站在魔域结界外,他趁段轻舟不注意,在其衣角上粘了妖族专门用来寻人的发散器,循着发散器的罗盘找来,他可以确定段轻舟是在这里停步的。
而这里,是神魔边境。
再跨一步,就是魔域。
他师尊……竟进了魔域!
原来师尊每隔三个月都会消失七日,这七日是进了魔域。
段轻舟和…魔族有联系?
方书年不敢确定,他知道魔域结界已有上万年,伸手试探着,却猛然被的吸了进去。
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子。
他竟然能穿过魔族结界!难道……他是魔吗?!
方书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脸色有些发白。师尊若是知道,会把他逐出师门的……
目光所及处很黑,比外面的黑夜还要漆黑,这种亮度下几乎要看不清东西了。
但他却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黑夜里的每一处,甚至于能够在看到巡逻边境的魔族时找到物体躲避自己。
好像他天生就适应魔族无光的环境。
太可怕了!
他嘴唇颤抖,只觉得浑身发冷。
远处比这里亮一些,是正常人能够看到事物的亮度。他向那里走去,走了很久却发现那是一座城。
应该是魔域的主城万窟城。
城墙外有护城河,只是此河非彼河,河水是滚烫流动的岩浆,岩浆里可以看见白骨和眼珠,狰狞的让人头皮发麻。
他趁着巡逻的魔换班时,闪身进入了城门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在黑夜里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师尊来这总地方做什么?
他一个修士,是怎么进来的?
修士根本穿不过魔族结界,他和师尊又是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的进来……
这一切的疑惑和他几个月来脑海里的各种揣测不断的变幻着,他小心翼翼的走在石板路上,看着不远处可以称得上明亮的大殿。
不出所料,这便是魔界九五至尊所居住的九重殿。
九重殿的殿门漆黑,门上雕刻着肆意怒张的凶兽,有青面獠牙的雄狮,也有古籍中的上古麒麟……骇人的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扇大门,似乎有个声音在耳畔蛊惑他——推开这扇门,你就能得到想知道的一切!
……
重鸾摩挲着段轻舟抓紧被褥的手,嗓音含笑,“你那徒弟太不听话了,怎么就跑到魔域来了呢,是来寻你的?”
“是你放他进来的……”
段轻舟脸上是不寻常的潮红,眼尾也红的像刚哭过一场。他咬碎了字句,心中被怒与悲淹没,却被男人玩弄于鼓掌,纵使恨意滔天此刻也无可奈何。
因为魔域没有白昼,所以不规定夜间休息。
在重鸾的严控下,数以万计魔族精将把手万窟城,闯入者都有去无回,怎么可能让一个没有灵力的修士闯进来。
“是又如何?”
“他现在可就在九重殿门外,要是让他看见了自己的师尊被魔族压在身下,你猜,他会怎么想?”
段轻舟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听到这些话心里如擂鼓一般战战兢兢,浮着水泽的眼里满是愤怒,一向冷厉的嗓音此刻喑哑万分,“不可,绝对不行!”
他此刻已经无心想方书年是为什么来到魔域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被辱的这副样子!
第十七章 离人泪【一】
“你求我,我就让他滚出去,怎么样?”
“他已经走到了门前,南斗长老可要想清楚了……”
段轻舟屈服,心底的耻辱和悲哀将他撕裂,声音随着动作支离破碎,只觉得全身无处不痛,悲愤欲绝,“我求你!求你……”
“玉坤山的南斗长老一向傲气,今日怎么这样轻易的便屈服了?还是师徒情深呢!”
重鸾轻笑着,手中聚起一团黑色雾气,然后握碎在掌心,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狠辣。
就在方书年伸手想要推门时,突然一股强劲的力将他弹开,震了出去,顿时呼吸困难,眼前一黑。
他按着发痛的头,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在结界外。
方书年知道从他踏入魔域的那一刹那起他便被人盯上了,有人故意引他去万窟城,怕是与师尊有关。
他索性将计就计,可没想到那一震。
他虽无修为,但也身着玄门修士衣袍,能够进入结界已经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更何况一路上竟然没有人发觉。
那一震将他扔出结界,可却没有什么疼痛,对方明显不屑于要自己性命,对一个擅闯者容忍到这地步,别说魔族,就是普通修士也做不到。
蹊跷可疑的厉害。
不出所料,应该与师尊有关。
他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天已破晓十分,他得赶紧回山上了。
十二月初八,夜。
方书年没有入寝,在门前不远处小竹林里练剑,天已经快亮了,才见段轻舟披着黑色披风步子虚浮的踉跄着回到寝殿。
男人脸色苍白,神色憔悴,没有看见自己就匆匆进屋了。
寝殿灯没有亮,他不敢冒然进入,又不好敲门。
就在此时,他从窗子看见男人东倒西歪的影子,听到东西掉落一地的声音,顾不上什么推门便进去了。
耳畔响起“咚”的一声,伴随着他推门声。
段轻舟倒在地上昏过去了,桌案上的书卷笔砚全被扫到了地上,地面一片狼藉。
“师尊!”
他紧张的跑上前去,用手试了试段轻舟呼吸正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摸摸额头很烫,像是发烧了。
他听到男人迷迷糊糊的话,不确定的问,“师尊?”
“我一定杀了…杀…了你……”
杀?
方书年没有听明白,他心道一句“师尊得罪了”,便将段轻舟抱起来,轻轻的放到榻上。
段轻舟看着身姿颀长,抱起来却比他想象中要轻很多。
“我…要让你挫骨扬灰、剥皮抽筋,死无葬身之地,不能超生…总有一天……”
段轻舟突如其来猛地抓着他,方书年心里一惊,背后冒出冷汗来,僵硬回头却见他只是说梦话。
还以为是自己那点龌龊心思被发现了。
提起来的心脏猛然落地。
方书年将师尊拽着他袖口的手轻轻拿下来,却意外瞥见他脖颈处的异样痕迹。轻轻拉开师尊的领口,露出大片大片红紫的痕迹。
这样的痕迹怎么才能弄出来,根本不言而喻。这是吻痕,是施重虐才能留下的,不是女子留下的抓挠痕迹。
只有男人……才能做到。
方书年被面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心里震撼犹如天塌,脸上血色“唰”一下子褪去,他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撞上了桌角,差点被散落一地的书卷绊倒。
怎么可能?……师尊他!
魔域,九重殿,师尊……
他心中的线已经愈来愈明显,几乎要浮出水面。
怪不得,怪不得上次雨夜里他听师尊声音带着欲……
段轻舟,堂堂下神界修真名门玉坤山的长老,竟然与魔界魔尊私通……
这是什么天大的玩笑?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
不会……怎么会呢?师尊分明喜欢女子……
方书年身子晃了晃,他替段轻舟整理好扯开的衣襟,手指僵硬的已经不会伸直了。跌跌撞撞的寻找药丸碾成粉末和着水给段轻舟喂下,然后收拾好散落一地的东西。
丢魂失魄的逃离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脚步无比慌乱。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缩上门栓。
把自己缩在角落里,脑袋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疼的厉害,胸口盘旋着的那股暴怒戾气好像要把他五脏六腑都侵占了。
怎么可能呢?
师尊怎么会和男人纠缠在一起!怎么会魔尊纠缠在一起!
不行!
方书年你冷静下来!
别胡思乱想!你要好好想想,要冷静,冷静……
他深呼吸,一次再一次,终于遏制了心里那股喷涌而出的戾气。
师尊每隔三个月都会消失七日,从初一到初八,在其他日子里也不会经常去魔域。而且临近那一个月的初一时都会表现出晕眩的情况,显得病怏怏的,皱眉的频率也会增加。
回忆以前可以看出,应该不是师尊自己想去魔域,明显是没有选择,师尊是没法遏制的。
这些症状,像是他曾经听师兄弟们提及的蛊虫。
又有固定的发作期、必需要合-欢来解……
情蛊?!
不可能!若是蛊毒,强大如师尊,怎么能解不开呢?况且还有药灵长老和风胤掌门,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心中忽的有个可怕的答案……
师尊去魔族风胤掌门肯定是知道的,他不可能不想办法救,是做不到……
联想到其他师弟们都传的一句话——“风胤掌门入门第一课结尾竟然说让我们保护南斗长老,一个长老要我们这些后辈保护什么?岂不是离谱!”
方书年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怔怔的看着不远处被自己拴紧的门,吐息都颤抖了。
……
翌日,段轻舟揉着疼痛的头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是自己寝室。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从魔域走出来,不愿让雪鹤看见自己这副样子,然后……
很模糊,记不清了。
可能是自己走回了寝室,太累了就忘了。
重鸾不拿他当人看,只盼望着能折磨死他,这样的条件下自己还能走回来,不愧是伏羲大帝法器上古凤凰琴弦的一根……
自己活着,好像就是为了受折磨的。
毕竟他抗折腾,不是么?
段轻舟苦笑着摇摇头。
他站起身,感觉哪里都疼,这把身子骨快被弄得散架了,他一个男人…重鸾也不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