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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宠 白鹿谓霜 3697 2024-05-26 00:00:00

这话让李玄那个宠女儿无度的听见了,心里不知多难过。

易地而处,哪天要是岁岁说娘坏,比割她一块肉还疼。

被岁岁这误打误撞的一逗,阿梨的情绪倒是平静了下来,想到方才说出去等她的李玄,阿梨抬眼朝内室门口处望了眼。

外头也是亮的,却静谧无声,像是没人一样。

阿梨想了想,哄怀里的岁岁躺下,耐心哄她,道,“娘出去一会儿,岁岁在这儿乖乖等娘回来好不好?”

岁岁乖乖道好。

阿梨便给她盖了被褥,又将布偶塞进她怀里,俯身在小家伙白嫩的额上亲了一下,料理好一切,才起身穿了衣裳,从内室出去了。

阿梨一出来,李玄便已经察觉到了,蓦地转过身,刹那便藏住了面上的不安和慌乱。

见阿梨去看空荡荡的榻,便主动道,“谷峰方才带走了。”

阿梨闻言,晓得守夜的嬷嬷安然无恙,便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去看李玄,只轻声道,“方才我不是有意冲你发火的,抱歉。”

李玄一怔,倒没说话。

阿梨也不管他的反应,只自顾自坐下来,拎起温在炉子上的小壶,给自己和李玄各倒了两盏水,一杯推到另一边,一边自己双手捧着,客气道,“您坐罢。没什么茶水招待,只有白水。”

李玄在另一边坐下,朝对面的阿梨看过去。她刚睡醒,自是素面朝天的模样,一张脸素净白玉般,头发也只用一根青色发带拢在背后,鬓角碎发垂在脸颊两侧,微微垂着眉眼,升起的氤氲水汽模糊了她的面容,温顺无害得犹如小羊羔般。

李玄看得有点怔住,想起很多个夜里,阿梨便是如这样,毫无防备躺在他的身边的,柔软的、馨香的,可以肆意做任何亲密的动作的。

如今,要他眼睁睁看着,阿梨去做旁人的妻子,也这样温顺柔软躺在旁人身边,也让旁人肆无忌惮做那些肌肤相亲的事情,李玄便觉得浑身冷得厉害。端着茶盏的手,不自觉握紧着。

他一定会杀人的。

就像在苏州的时候,就算他没有发现阿梨和那个秦怀是假成婚,他迟早也会杀了秦怀的。

甚至,他会亲自动手。

杀了秦怀,杀了阿梨亲近搂着的那个秦三娘,杀了所有知情的人,带阿梨走,把她藏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地方。锁着她,一辈子。

他不是那么冷静理智的人,做不到无动于衷,眼睁睁看她嫁给旁人,他忍得了一时,但迟早会受不住的。

李玄掩饰住心里那些卑劣的想法,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自持冷静,温声道,“我听说你要嫁人,阿梨。”

阿梨正小啜着温热的水,闻言抬起眼,轻轻点了点头,道,“是。”

李玄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紧,仍旧平静着道,“那便嫁给我吧。”

阿梨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显得有些怔茫,她翘卷的睫毛被茶盏中升起的氤氲水汽润湿,显得尤为黑。

李玄不等她的反应,理智又平静的语气,分析着一切,道,“你不愿入宫,便不得不嫁人,既然要嫁人,我应该是你最好的选择。纵使你不信我,没那么……”李玄顿了顿,低声接着道,“没那么喜欢我,你我相识至今,同床共枕,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你了解我,习惯我,熟知我的一切,与其再去习惯一个陌生的男子,不如嫁给我。”

“其二。我既无妾室,也无庶子庶女。你说过,我重规矩胜过一切,那你作我的正妻,我们之间不存在门不当户不对,不存在身份的不对等,所有能给的体面和尊敬,我一样都不会少你。如今,我是世子,世安院一切由你做主。日后,我继承了爵位,武安侯府一切由你做主。你不必受任何人的气,元娘的气,你也不必受。”

李玄说罢,顿了顿,其实心里终究是没底的,从袖里取出几张纸,摊平在桌上,缓缓推过去,眼神定定看着阿梨,温声道。

“这是书肆的契书,另一张是和离书,我在上面签了字,落了印,任何时候,你想要离开侯府,只要在另一侧写上你的名字,便可以走。”

“岁岁归你,以后我们的其它孩子,也归你。我的私产,也全归你。”

“任何时候,只要你想走,都可以走。没有任何人可以限制你。”

李玄一字一句说罢,理智说着一切对阿梨有利的条件,末了,才低声道,“阿梨,只当看在岁岁喊我一声爹爹的面上。你心里也清楚,世间没有男子,能够毫无芥蒂接受,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纵使她只是个小娘子,你也不能保证,他做得到毫不偏心。但我可以,她是我的骨血,是我的嫡女,早该入我李家族谱的嫡女。”

“阿梨,你不会那么绝情,剥夺原本属于她的嫡女身份,对不对?”

李玄轻轻说出这句话,果不其然,在阿梨的脸上看到了动摇之色。

他便知道,其他的条件,都可有可无,他的保证、许诺、和离书,再诱人,都不足以彻底打动阿梨。

唯独岁岁,是阿梨的软肋,也是他可以抛出这些条件的前提。

阿梨不信他的喜欢,他便把她肯信的全部,都捧到她面前。

李玄说完,便不再开口,只静默注视着阿梨,并不催促,他犹如一个赌徒,赌上一切家产,却没有赌徒的急迫。他更像耐心等候的猎人,屏息静默。

第83章

屋内无人开口, 唯有夜风吹得小窗咯吱作响,似有风,从缝隙里钻进来。豆油灯的一点烛火, 被吹得东倒西歪, 发出滋啦的轻微声响。

阿梨坐在那里,直到双手捧着的茶盏凉透了, 她都没开口,拒绝或是答应。她心里太迷茫了, 从没有像今夜这样,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不蠢, 也不想装傻, 她感觉得到,自己在李玄心里, 大概是不一样的存在。他对她,也许不止是念旧情,他也许比她想象的, 要更喜欢她。

那她对李玄的心思呢?

阿梨努力想看清自己的心思,却只看到一团迷雾, 甜的苦的涩的酸的, 千百种滋味, 齐齐涌上心头, 最后只剩下空空的一团白。

喜欢么?好像也不是, 她喜欢过李玄, 知道那种滋味。那是一种, 你明知道那个人不属于你,你不该肖想,却依旧会对他抱有期待。

就像玉泉寺那个雪夜里, 她被冻得几欲昏死的时候,心里始终期待着,李玄会忽然出现在面前。

但现在,她对任何人,都没有那种期待。过了情窦初开的懵懂年纪,便更愿意相信自己了。

她没有什么野心,嫁人也只是因为不得不嫁,即便是这几日选婿,她心里想的也是,找一个合适的人,彼此没有太深的感情,但能够相敬如宾相处下去。

但她从没想过,那个人是李玄。

守住自己的心太难了,她不知道自己答应李玄后,会不会又陷入那种患得患失的喜欢中。

她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是在自找罪受,明明李玄待她有感情,她只要接受就万事大吉了,可她心里又忍不住一遍遍问自己:

李玄值得你相信吗?李玄的喜欢会有多久?第一次跌疼了,第二次还不学乖,那不是太蠢了吗?

阿梨兀自出神着,茶盏中的水汽在她如扇子般的睫毛上,凝结成了小小的水珠,沉甸甸的,压得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终于从那些纷繁杂乱的心思中,回过神来。

她抬起眼,望了望对面的男人,微黄的烛光照在他脸一侧,将他冷峻的眉眼,衬得很温柔缱绻,眼里的情意深浓,让阿梨不敢直视。

李玄却不着急,他比阿梨看得清,阿梨是喜欢他的,只是不相信他。就像山里的小鹿,踏进了猎人的陷阱,被弄得鲜血淋漓。再踏入同一片林子时,便会踟蹰不前,小心谨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感情也是如此,他不能苛责阿梨不信任他。

李玄并不逼迫,只道,“如果你在侯府不开心,随时可以带着岁岁,抽身离开。你不需要害怕,也不需要有任何忌惮,阿梨,你有后路,你随时可以回头。”

阿梨只低着头,不敢去看李玄的眼神,只轻声问他,“那我回头了,你呢?”

李玄闻言,露出点笑来,将手递过去,轻轻握住阿梨的手,见她没有推开自己,才接着道,“如果你想走,一定是我不好。那我活该承受那些,你不需要有任何愧疚,也不需要不安。”

阿梨沉默了良久,谁也不知道她想了什么,但她却不躲避李玄的眼神了,抬起脸,认真注视着男人的眼睛,她从里面读出了认真,读出了坚定。

面前这个男人,是岁岁的爹爹,是她第一次动心过的人。

阿梨闭了闭眼,终于在李玄的注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微黄的烛光照在她雪白的面颊上,如扇子般的一排睫毛,在眼下投射下一片阴影,阿梨低声道,“我不要你的私产。如果哪一天,我们相处不下去了,我只带走岁岁。”

李玄的心,骤然落地了,阿梨那个轻轻的颔首,犹如解药一般,解救了他。

他怎么可能让阿梨走,他不过哄她罢了,都在一起了,他怎么会松手放她走?

但李玄当然不会说出口,只是温柔笑着,温声道,“好,我们说好了,我明日让母亲上门提亲。”

阿梨听着李玄温柔的声音,有些不大习惯,不自在胡乱点点头,耳根却没骨气地红了。

李玄看在眼里,只装作没看见,很想亲一亲阿梨发红的白嫩耳垂,却怕阿梨害怕,不敢轻举妄动,只规规矩矩坐着,继续握着阿梨的手。

这时,外边传来更夫的打更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阿梨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李玄紧紧握着,原想抽出来,刚一动,却又想到了什么,到底没动,只垂着眼道,“世子,你该回去了。很晚了……”

李玄心里有些遗憾,他当然不想走,两人难得这样气氛融洽坐在一处,更何况,自从阿梨点头后,便不再似从前那样刻意疏远,李玄恨不得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他不舍松开手,便见阿梨不着痕迹小心将手缩回去了,动作慢吞吞的,似乎是怕他一样,忍不住眼里多了点笑意。

听到这笑声,阿梨慢吞吞缩回手的动作一顿,心里有些恼,她是为了谁啊。还不是怕李玄觉得尴尬,他还笑她?!

阿梨抬眼,真的送客了,“世子回去吧,我不方便送你。”

李玄收起笑,道好,却没起身的动作。

阿梨等了等,见李玄光是嘴上应,却没半点动作,终于先起身了,飞快道,“我去陪岁岁了”,然后便飞快回了内室,脚步迈得又大又疾。

片刻功夫,便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李玄忍不住失笑,很想进屋看看母女俩,但到底不想惹阿梨不高兴,只一口一口喝了阿梨给他倒的那盏茶。

作者感言

白鹿谓霜

白鹿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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