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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宠 白鹿谓霜 3688 2024-05-26 00:00:00

皇帝今日倒是好性子,对着满屋的女眷,他倒也的确和颜悦色了些,顺着太后的话,道,“都平身吧。”

众人俱起身了,阿梨也从角落里朝外走了几步,打算借这个机会,回祖母身边去。还没转身,便又被太后给叫住了。

阿梨脚下顿时停住,恭敬上前,又给皇帝陛下磕了个头。

皇帝垂眼,待看清阿梨的脸时,眼里笑意浅了几分,面上倒不露端倪,只道,“这是谁家女儿,看着如大公主一般大。”

太后瞧了皇帝一眼,道,“苏阁老家的。哪里便与昭容一般大了,可比昭容大了三四岁。”

皇帝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仿佛是想了想,才道,“苏卿家的?是贵妃侄女吧?”

皇帝说罢,被点到名字的谢贵妃起身回话,道,“回陛下,的确是臣妾的侄女。”

皇帝点头,从手上褪下一扳指,随口道,“既是贵妃侄女,那朕也算她的姑父了。姑父见侄女,见面礼总不能少。”

侍从忙接过那玉扳指,捧到阿梨面前。

阿梨恭恭敬敬双手接过,又谢过帝恩。

此时,宫妃们眉眼都露笑了,彼此看了眼,都不再盯着这边。

谢太后倒并不泄气,打趣皇帝,“你是天下之主,便拿个玉扳指糊弄人,这孩子乖巧温柔,性情贤淑,才不与你闹的。”

皇帝一笑,却是道,“母后说得也有道理,是朕小气了,来人,把朕新的那方宋砚取来。”

太后这才笑了,道,“皇帝倒是舍得。”

阿梨听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俩说话,头却一直低着,好在母子俩也没有一直不让走,很快太后身边的嬷嬷,便请阿梨起来,引阿梨回了座位。

阿梨一坐下,祖母便拉过她的手,一摸是冷的,原想问的话,倒是咽了回去,只怕了拍孙女的手,安抚道,“别怕,祖母在呢。”

阿梨点点头,觉得进宫太累了,若是可以,下一回再也别进宫了。

都说深宫似海,可不是么,便是至亲至爱,说起话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谢贵妃等宫妃对着陛下,倒不似对着自家丈夫,更像是伺候主子。

当然,对皇帝而已,除了太后外,其余人也的确全是奴才。

很快开宴,阿梨动了几筷子,便没什么胃口,好在倒也无人把心思放在吃的上面,宴上一直热闹着。

皇帝重孝,太后千秋,宫妃们自是要绞尽脑汁,讨太后欢心,毕竟,陛下未曾立后,如今宫中也久不进新人了,众人恩宠都寡淡,但若是得了太后青眼,登上后位,也不无可能。

宫妃们一个比一个起劲,捧出的东西,也一样比一样贵重,要么价值连城,要么举世罕见,倒令阿梨大开眼界。

太后显然很是高兴,频频举杯,太后举杯,众人自然要跟着喝,一连三四杯下来,阿梨都觉得眼前有些花了。

苏老夫人看了眼面色红得不像话的阿梨,忙去摸她的脸,一摸便是滚烫的,再看阿梨连眼神都迷茫了,着急道,“你这孩子怎的这样老实,沾沾唇便好了,不必一口气喝完的,也怪我,该早些同你说的。”

阿梨迟缓眨了眨眼睛,听到祖母说的这番话,张张嘴,想说,她是只沾了沾唇呀,满打满算都没有半杯下肚,按说不该就这么醉了啊。

可话还没说出口,眼皮子却重得不像话,撑着身子的胳膊软了下去,整个人趴在了桌案上。

见孙女直接醉得睡着了,苏老夫人心里急了,虽说没人会揪着个小娘子的错处,但宴上醉酒,怎么都还是不好的。

一旁伺候酒水的宫女蹲下/身,体贴道,“娘子醉了,奴婢扶她去歇一歇。殿里安排了房间,是特地为诸位夫人娘子准备的。”

这倒也不奇怪,陛下时常设宴,宴上醉得走不了路的大臣,不在少数,都是在前殿寻个地方安置的。太后千秋宴,有此安排,倒也正常。

苏老夫人没丁点怀疑,递过去个荷包,道,“那劳烦你了。”

宫女接了荷包,招来另个宫女,二人一起轻手轻脚,扶起“烂醉”的阿梨,朝长乐殿特意备下的房间去了。

苏老夫人看了眼被宫女扶走的孙女,心道,沅姐儿这酒量未免太浅了些。

见此处少了一人,便有宫女上前,将阿梨用过的酒盏和酒壶收了起来,带出殿去。

第78章

殿内依旧歌舞升平, 无人察觉走了一人。

几个尊位的妃子献了礼,位份再低的,便没那个机会, 在太后跟前献礼了, 都止由监官站在大殿中间,将礼单诵过一遍, 谢太后再和颜悦色夸几句,赏点东西, 便算完事了。

皇帝倒是一直陪着, 皇帝今年年近四十, 年纪并不大, 年轻时候亦是跟着先皇学过骑射功夫的,经年未曾落下过, 依旧丰神俊朗,又身居高位,九五之尊, 身上那股子贵气,旁人是学不去的。

但他近年不大入后宫, 有子的妃嫔还好些, 无子的不就盼着宠了麽, 时不时将缠绵的眼神递过来。

皇帝自不会在母后的生辰宴上宠幸妃子, 况且, 他在女色上, 一贯克制寡淡, 故而只坐着,未曾理睬来自妃嫔们的眼神。

谢太后看在眼中,身子微微踉跄, 像是醉了般,右手扶额。身边宫人立即察觉到了,扶住太后,低声道。“太后……”

满屋子的女眷,皇帝自不会把心思放在臣子家眷身上,故而太后一有动静,他便察觉了,亲自递过去一只手,孝顺关切道,“母后……”

谢太后倒是摇摇头,摆手笑道,“不服老不行了,想你父皇在的时候,哀家虽不能说千杯不醉,但也是能陪你父皇喝上几壶梨花白,哪想现在,才几杯薄酒,就坐不住了,果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皇帝听谢太后提起先帝,眉间却是缓和了几分,当年父皇与母后,的确是伉俪情深。那时,他也不会忌惮什么,如今却是……

到底是生疏了——

皇帝心中生出些愧疚,低声道,“母后何须妄自菲薄,您身子骨利索着。这酒喝多了伤身,儿子也不喝了,扶您去歇会儿。”

说罢,母子俩起身,妃嫔们瞧见,自不敢妄动,俱起身行礼,目送二人离开。

谢贵妃坐下后,却是看了眼远处,见苏老夫人身旁无人,神色微微一变,却没什么动作,依旧稳稳坐着,心下焦灼之意却是有增无减。

她轻轻垂下眼,太后到底不肯死心。

皇帝扶着谢太后来到后殿,宫人们见母子气氛融洽,倒未敢上前,只撩起帘子,看着皇帝将谢太后扶到榻上。

皇帝又蹲下/身,亲自替谢太后脱了鞋,盖了被褥,事孝至亲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动容。

谢太后微微垂下眼,视线落在长子身上,唇边笑着,却有一丝寞落之意,道,“皇上想抬举三皇子,哀家不反对。那孩子是孝顺的,但封三皇子生母为后,是不是要再斟酌斟酌。一国之母,若出身过于卑贱,在后宫之中,怕是难以服众啊。”

皇帝似是早料到太后要说什么,只是一笑,道,“出身高低,都是朕的女人,章妃柔顺,后宫以贵妃为首,从来不让朕操心,又有母后坐镇,章妃纵是不能服众,也还有母后您帮儿子看着。儿子不指望章妃,儿子指望的可是母后。”

被儿子戴了顶高帽,太后却高兴不起来,只定定看了眼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却处处忌惮她的儿子。

皇帝是她生的,她心里明白,皇帝这个人,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喜欢谁,就要把所有好东西都加诸于身,后宫之中,无人得他这般偏爱,但过目不忘的三皇子,却得了他的青眼,连生三皇子的章妃,都要一并抬举。

这可真叫她这个当太后的,心里不舒坦了。

大皇子二皇子都在她膝下养大,皇帝不喜欢,偏喜欢三皇子。

到底是喜欢三皇子,还是不喜欢她抚养过的皇子,太后心里忍不住琢磨着,越想越深,面上却露出点疲意来,微微摆手,叹息道,“哀家累了,皇帝自去忙吧。”

皇帝也佯装无恙,孝顺儿子当到底,亲自替太后掖了被角,吹灭了灯,轻声道,“那母后歇吧,儿子不打扰母后清静了。”

说罢,抬步走了出去。

才走出几步,却见一宫女急匆匆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碗汤,见到陛下,似是一慌,立刻跪了下去,手没端稳,宫女下意识朝前一扑,一声脆响,瓷碗落地,汤溅在皇帝的衣袍上。

宫女吓得半死,拼命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皇帝还未开口,帐子后的谢太后却是被惊醒了,撩了帘子,看了眼满地的瓷片,再看皇帝弄湿的袍子,呵斥那宫女,“谁教的规矩?自己下去领罚!”

又喊了嬷嬷进来,嘱咐道,“去把哀家给皇帝新作的那件袍子取过来。”

嬷嬷一迟疑,看了眼皇帝,道,“那不是您留着给陛下寿辰用的……”

谢太后坐起身来,“再做新的便是,去取。”

嬷嬷应下,很快捧了件新袍子来,皇帝看了眼,绣工并不高超,用的是上好的料子,针脚也很细密,看得出是用了心思的,心中有些动容,便道,“胡太医说了,您的眼睛要养着,怎的还亲自做了衣裳。”

谢太后起身过来,拿起那袍子,在皇帝身上量了量,面上露出淡淡的笑,道,“又不是日日做,不过每日动几针,皇帝小时候的衣裳,不都是哀家做的?哪里就那样娇贵了。好了,快别耽搁了,去换了吧。”

皇帝闻言,不由想到自己年幼时,母后对他的处处维护,深深看了眼慈母模样的母亲,到底是点了头,“好。”

嬷嬷在前迎路,很快,皇帝便进了另一间空着的殿房,踏进门,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

皇帝在原处站了站,面上神情已淡了下来,方才的感动,也看不出分毫了。他走过去,便看见帐子后榻上卧着一人,似乎睡得不甚安稳,低低娇吟声。

甜香、娇声、欲盖弥彰的帐子、暗黄的烛光……气氛旖旎而暧昧,但不知为何,皇帝心中没有半分旖旎心思,心如止水的让皇帝自己都觉得惊讶。

皇帝后退几步,敲了敲窗户,立即有暗卫从外打开了窗,低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看了眼那帐子后的人,道,“把人——等等,去找个力大的宫女,把人带走。”

暗卫毫不迟疑,立即应下,片刻便带了个嬷嬷,二人从窗户中进来,嬷嬷去到帐边,撩开帘子,便见到榻上卧着个女子。

外裳已经脱了,衣裙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曲线。女子似是醉了,眼半睁半合着,双目犹如含着春水般,好一番海棠春睡模样。一打开帐子,那股甜腻的香味,便一下子涌了出来。

连那受过训练的暗卫,都当即跪了下去。

皇帝不知为何,面色立即沉了下来,冷冷道,“滚出去!”

作者感言

白鹿谓霜

白鹿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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