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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 鼬饼 3423 2024-05-26 00:00:00

他开始起了心思,想探究一下当年的事。一路暗自查下去,总算发现,这事似乎与净世剑宗有关,又无意中知晓了其残部的下落,于是趁着殷梦槐不注意,他第一次偷跑出了饮雪剑庄。

没有任何经验,就这么穿着一身明晃晃的白衣,拿着一柄破剑,潜入了七井口酒庄。

虽说无功而返,但却碰上了落难的闻人晏。

或许是剑魔之子并不讨上苍喜欢。

其实同年,在此之前,殷寻曾在沈老先生给他的笺上写愿,求“平生常清静,不负众人心”。

结果还未长成的殷小剑仙还没能参悟无上的剑道,就让他给招惹上了闻人晏这个热闹货,一天到晚身边扑满了脂粉气,把他硬是拽进了红尘滚滚中。

时刻提醒着他,他还是有一个知交好友的,还是有一个人会把他记挂在心上,甚至是记挂在了心尖的位置上,让他不得不开始去在意很多事。

然而闻人晏这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太像在玩笑了,他也确实常常会做很多玩笑事,说很多玩笑话,让人分不清真假,让殷寻辨不明该不该在意。

所以三年前的摘星桥市上,闻人晏忽而拿着红豆枝向他走来时,也让他觉得,这是一个玩笑。

那时正好殷寻刚从殷梦槐口中确定了自己的身世,也头一回踏入了殷双鱼的故居。看见殷双鱼留的书函,不知到底是对闻人松风,还是对任成煊,写着“寸寸相思情,皆作玩笑话”。

殷寻从未相思,也不解相思,只知道他当时,破天荒地闹起了情绪,他……不喜欢闻人晏这个玩笑,害怕这个玩笑。

害怕“正邪不两立”,害怕“他到底是谁”,对于闻人晏来说是重要的,害怕闻人晏会在某一天,突然知晓此事,就会像殷梦槐他们一般,啐他一句:“恶心”。

也会害怕,他的这个身份,会给闻人晏招惹来麻烦。

在殷梦槐讲述的往事中,他生母,他身处的饮雪剑庄,都是很好的前车之鉴。抵不住压力,抗不过讨伐。

浊教余孽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白日里是难见着,但一旦揪住马尾,便不难逮住。就算殷梦槐挖空了心思隐瞒,万一什么时候纸包不住火了,闻人晏这个一片坦途,生来矜贵的少盟主,会因为与他交好,而被连累,遭人唾骂。

所以不如早些心筑高墙。

那年摘星桥市过后,殷寻曾经做过决定,要与闻人晏渐渐疏远。

可是,当闻人晏一次次的邀约递送而来,言辞恳切,各种浮夸描绘,各种莫名缘由,会让殷寻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们从前相处的各个场景,想起闻人晏那能倾人魂的笑颜。

只要想起,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见。

然后用诸多理由去掩饰,去说服,口中说着“只再信你一回”,心中暗念着担心他真会遇上棘手的事,其实都只是想再见一次。

而后自觉,他果然是个自私的人,会做龌龊事不计后果,死皮赖脸地与闻人晏交往,继续粉饰太平地与他当至交好友。

忍不住把自己筑起心墙给一次次推倒。

“对不起,阿晏……我不该……”

原本殷寻觉着,做了许久的准备,他应该是可以坦然面对闻人晏往后的疏离的。

可真当面对时,才知道,他从来都不坦然,也无法坦然。

会慌张害怕,会难以释然。将平生所有的悠游寡断,所有忐忑不安,都奉献到了此人身上。

“哪有这样的事……”闻人晏颤声道。

他原本放下的手再度抬起来,掌心轻轻地搭在殷寻的肩上,能感觉到他说话间,全身都紧随着微抖了起来。

“所以殷梦槐让你吃那‘断念’玩意,就是因为这点破事?”

闻人晏说罢一咬后槽牙,用力之大几乎是想把那溢满整个心腔的心疼,连同自己的牙口给一并咬碎。

作者有话说:

阿晏:我就随便挑了个故事,你怎么还当真了!!!

 

 

第49章 知道错了吗

殷寻讶然地抬头, 能见闻人晏垂着眼,眼眶处泛起了一片红,有如他往常会点染上的艳丽胭脂,看着分外惹人生怜。

“阿晏……你, 不在意么?”殷寻没有去回答那个问题, 只怔怔地问。

或许是长久以来习惯了殷梦槐对他的横眉冷对,此时闻人晏的反应完全偏离了他的认知与设想, 让他没办法不去错愕。

“我是……”

“你是殷寻。”

闻人晏答得极快, 言辞笃定道:“在我眼里就只是殷寻。”

殷寻闻言整个人一抖身,长睫如蝶翅般一颤一颤, “你一片坦途,没必要因我而毁。”

闻人晏这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他难以置信,他试图将利害剖得更加清晰点, 让闻人晏能够再想清楚些, 不要被一时的冲动所累……

“我不管。”

可惜闻人晏根本就不愿听这些, 说话间满是任性,“阿寻……你可知,我这人心眼尤其小, 尤其是心尖的位置,进去一人, 不仅不留分毫余地, 也不会再让那人从我心中出来, 无论如何。”

殷寻眸色微动,抿了抿唇,还是继续低声讲述起自己的诸多顾虑。

他道:“从前饮雪剑庄, 就是因浊教而败落的。阿晏, 你是均天盟的少主, 是正道表率,一派锦绣前程,不该与魔头有任何牵扯,倘若有一日,不仅你我,更多人知晓此事,流言如刀锋,会剐……”

“殷世真!”

闻人晏第二次这么喊殷寻。

他眼眶通红,分明是凶神恶煞的语气,倒更像是他自己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让殷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沈老先生以前跟我夸耀说你通透机灵,但在我眼中,分明就是个纯纯的二愣子。”

闻人晏毫不客气地骂道。

他曾亲眼见着过,阿寻是如何在那破庄子里日复一日地遭人白眼,如何被他一直认定为“父亲”的人视作随手可弃的扫帚。

他记得,殷寻站在雪中,衣裳算不得有多厚实,口中吐出一阵白雾,并无怨怼,徒有疑惑地说:“我亦想知为何。”

现在知道为何了,却让他觉得分外滑稽。

“你跟你那魔头生父有说过一句话吗?有见过一面吗?你有做过半点伤天害理的事吗?有为了夺得他人功力而嗜血残杀吗?有为了什么滑稽的先灵献祭,而荼毒妇孺吗?”

“你没有……”闻人晏越说,言辞便越发得激动,他“除却一道血脉,他与阿寻你有何干系?为何你要为了这种陈芝麻绿豆的事而担忧?为何你要因这而受难,为何你要因此而遭殷梦槐那匹夫的挟持……这根本全无道理。”

“我又为何要因此事而弃阿寻你而去 ?”闻人晏厉声叩问。

“如若遇事只懂规避,只懂躲他人言语之刀锋,而伤害到喜欢的人,那般……我也担不上什么大任。”

“还是说,你瞧不起我,觉着我会因这点小事而胆怯。”

闻人晏泛红的眼眶再也兜不住那蓄满的雾,水珠自那寸寸得当的颊中划过,落下一道浅淡的痕迹,“殷世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他先前确实并未说假话,他是当真会被疼哭。哪怕是心疼,那也是疼。

殷寻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否认。

他还是头一回见闻人晏落泪,慌忙间,俯身向前,双手捧起面前人的脸,很是笨拙地凑近啄了一下闻人晏的唇。

仅仅是极为轻巧的一点,霎时就把原本满心怒气的闻人晏给吓得失了方寸,那一溜烟还打算继续说来教训殷寻的话,全不都被这轻轻的一点给堵了回去,只换得一通难以消下的面红耳赤。

“晏哥哥,还生气吗?”殷寻稍稍退开了些许,轻声问道。

闻人晏出神了片刻,言不由衷地回答:“还有一点点。”

听此,殷寻半垂了一下眼眸,再度仰身向前。

但吻却没有像上次一般落在闻人晏的唇上,反倒轻点在他眼下的泪痣上,将那泪痕擦断。

鼻尖同时在他眼眉上方敲了一下,如同在顷刻间封住他全身的的穴道,既令他像木头般无法动弹,也令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是最为恰当。

殷寻记得,闻人晏白日里说,他耳廓上的小痣长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人去吻它。

那闻人晏眼下的泪痣长在此处,也当同理。

“现在呢?”他又问道。

“太狡猾了。”闻人晏小声嘟囔道。

心想,说什么殷少侠为人清正,原来全都是骗人的。阿寻真要狡猾起来,分明比千年的老狐狸还会演聊斋,净会抓着他的软处下手,能把他勾得七荤八素,能把他勾得毫无原则。

最后泄气地回答:“……不气了。”

闻人晏原本扶着殷寻肩膀的手稍一用力,将人重新揽入怀中,闷声道:“阿寻,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也得回抱住我。”

殷寻闻言,听话地抬手回抱住闻人晏,指尖抚在他的背上,顺着那丝滑的绸面,一点一点地勾勒他蝴蝶骨自下的轮廓,像是在确认期间的实感,确认他是否真的奢望变成了现实。

轻说,太好了。

原来是杞人忧天,是庸人自扰,原来他也没有那般遭上苍厌弃。

“我想好了,”闻人晏把脑袋重新搁到殷寻肩上,语气很是认真,“要是真有人以这事阻挠,大不了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等该干的事干完,就收拾行囊,与你一道远走天涯,我积蓄可不少,够养活的。”

“反正,是阿寻你说要与我做有情人的,我铁定就赖上你了,要管你很多的事。”

“你问我不在意么?我在意呀。”

闻人晏不肯放弃清算方才的账,“我在意死了,在意你到底还受过多少我不知道的委屈。”

他很是不满地说着,动作轻柔地放开殷寻,改而牵起殷寻的左手,目光落在其桡骨面上,问道:“这是不是也是因此弄的。”

他早就见过殷寻手上这道刺眼的红斑了,曾经也状若无意地尝试过询问,问这是从何而来。

作者感言

鼬饼

鼬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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