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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策马听风 3347 2024-05-26 00:00:00

头几年姜檐什么东西精贵,他便送卫寂什么,这两年花样多了起来,有时卫寂收到东西还会一头雾水,不明白姜檐的用意。

姜檐摩挲着琥珀蝴蝶,掀眸看了一眼卫寂,“这个你怎么都留着?”

他眸色潋潋,扇动的长睫似软羽,刮过人心房最柔软的地方。

卫寂是觉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并没有想太多,被姜檐这样看着一问,心口倒是忽然快跳了两下。

“臣……”卫寂舌头打结,磕绊着说,“殿下送的,臣自当好好收着。”

他竟这样喜欢他,一只蝴蝶都要留下。

姜檐耳廓慢慢有了躁意,他解下腰间的荷袋,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别扭道:“你给我的,我也留着。”

卫寂低头一看,是个折成三角的平安符。

卫寂在福隐寺给他娘供了一盏灯,每年他都会去寺庙拜祭,为家人祈平安。

跟姜檐日渐变得亲近后,卫寂也会为他求个平安符,他从未见姜檐戴过,原以为对方没放在心上。

姜檐压根不信神佛,还因痴迷求仙问道的先皇,而反感道士,连带着佛家都没什么好感。

但卫寂给他求的符,即便不信鬼神之说,姜檐还是戴在身上。

对上姜檐那双湿泞泞,含羞带怯的眼眸,卫寂忙垂下头,低不可闻地说,“那……臣明年再给殿下求。”

卫寂的眉梢与眼皮之间有一枚圆润小痣,他垂下眼皮时,舒展的红痣便招摇地坠进姜檐眸中。

姜檐喉口发紧,“嗯”了一声。

静了一会儿,卫寂又道:“谢谢殿下求皇后娘娘赐字。”

他祖母是诰命,大庸朝对诰命的封赏有详细的制度,像这种生辰大寿,礼部会代皇上来府封赏。

皇后写的寿字,肯定是姜檐特意求的。

是为给侯府体面而求的,更是为了卫寂。

卫老夫人一直不喜卫寂的母亲,连带着这个嘴巴愚笨的嫡长孙也不喜欢。

但自从他做了太子伴读,受到姜檐赏识,在侯府的处境好了不少,近几年卫母待他和颜悦色。

姜檐轻哼一声,“这有什么,一幅字而已,你若喜欢,你生辰那日我再让我母后写。”

卫寂心头一跳,“不,不用。”

姜檐目光闪烁地看向卫寂,“那我给你写。”

卫寂一愣,继而胡乱地点了一下头。

姜檐唇角上扬少许,将平安符放回荷包,然后系到腰带。

垂眸瞥见叠在床侧的被褥,姜檐心念一动,拽过来盖到了身上。

许是没料到姜檐会上床榻,被褥并未换成新的。

因此看到姜檐撩开他的被子,鼻翼还翕动了两下,卫寂眼皮一抖,生怕上面有什么异味。

闻了闻,姜檐倒是没说什么,躺到卫寂的床上,将棉被拉高掩住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长眸。

全须全尾遮住的少年不见往日的骄横,偷看卫寂的样子竟透出一丝乖顺。

卫寂僵坐在原地,半晌才开口问,“殿下是困乏了?”

姜檐刚要说话,忽然闻到一缕独特的馨香,让他为之一震,迫不及待弹坐起来。

很快那味道便消失,但姜檐凭着本能寻了过去。

卫寂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姜檐抵住,他不自觉向后仰去,肩头撞在床板上,身前是凑过来的姜檐。

卫寂仿佛被巨兽的獠牙咬住,瞳仁微颤,呼吸停滞。

姜檐埋在卫寂颈窝,急躁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卫寂被他呼出的热气激了一身鸡皮疙瘩,颤着声音问,“殿下?”

“有一股味儿。”姜檐拧眉道,说话间又在卫寂耳侧闻了闻。

他说得不清不楚,卫寂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面上像浇了沸水似的,一路红到了耳根。

卫寂僵硬地侧了侧身子,想与姜檐拉开些距离。

但他向后挪一分,眼前的人便跟着挪一分,卫寂神色惶惶,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姜檐。

姜檐这才回神,垂眸便看见卫寂眉下那颗小痣,印在薄红的眼皮上,很是招人喜欢。

姜檐喉咙滑动了一下,双手撑在卫寂身体两侧,头一点点低了下去。

卫寂贴着床,已是退无可退,随着姜檐的靠近身体绷紧,含着双肩,将脸埋在胸口。

他不知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味,姜檐离他越紧,他越是惶恐不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檐胶着卫寂,目光含着痴迷的眷恋,他唇离卫寂的眼皮只有一寸不到。

眼看就要贴上去,屋外响起一道声音——

“午膳已经备好。”

卫寂如梦初醒,一把推开姜檐,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寒意透过脚心钻进身体,卫寂从惊惧中冷静下来,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姜檐,只觉得脑袋被雷轰过,吓得气都不敢喘。

姜檐是太子,是储君,哪怕只是轻轻推他一下,在卫寂眼中也是大逆不道。

姜檐确实被卫寂吓一跳,反应过来后扭过身体,背对着卫寂,双耳烧得通红。

卫寂胆战心惊,动了动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屋外侯府的下人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午膳是在里屋吃,还是放到外间。

姜檐不答,卫寂也不好做主,只能壮着胆子问道:“殿下,用膳么?”

姜檐这才扭过头,见卫寂没穿鞋便站在地上,皱起眉,“别赤着脚,上来!”

卫寂不敢在这个时候违逆他的意思,重新上了床榻,不过只挨着床边坐。

姜檐硬邦邦解释,“我只是在闻你身上的味儿,并没有想做什么。”

卫寂穿靴的动作一顿,垂头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衣领,他什么都没闻到。

到底是什么味道,叫姜檐这样失态?

姜檐十四岁分化成阳乾,大多都是这个年纪分化,如今卫寂十七岁,因此两人都没往这方面想。

卫寂让人将午膳摆到了外间,趁姜檐穿衣物时,他又抬袖闻了一下自己,还是没嗅出异味。

卫寂一直惦记这事,心里惶惶,用饭时都不敢靠姜檐太近。

看卫寂有意无意总是避开他,姜檐不怎么高兴,又拉不下脸让他靠近点。

憋了半晌,他瘫着一张俊脸道:“如意卷。”

如意卷是一道徽菜,用鸡蛋摊成金黄的面饼,放上剁碎的精肉,再卷成云叶形。

这道菜就在卫寂手边,闻言他拾起公筷,夹了一块放到太子殿下的碗碟。

姜檐咬了一口,而后掀眸又朝卫寂看去。

卫寂被他看得面皮发紧,疑心自己身上的气味不太好,不然太子殿下不好好吃饭,怎么总盯着他瞧?

卫寂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却被眼尖的姜檐察觉。

他好似逮住偷吃油的耗子,迫不及待道:“不好好吃饭,你总动什么?”

卫寂立刻定在原处。

姜檐终于找到让卫寂靠过来的借口,以盯着卫寂老实吃饭为由,让他坐到他身侧。

火炉里的炭块噼啪作响,屋内热烘烘的,卫寂汗如雨下,“臣在这里用饭就好。”

“你躲我做什么?”

“臣没有,只是怕……身上有什么不雅的味道。”

姜檐想起自己先前的举止,耳根飞红,“我那是闻错了。”

卫寂愕然,闻错了?

姜檐眼神飘忽,“我不知哪来的香,也可能是闻错了,反正又在你身上闻不到了。”

末了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不许你多想。”

一听是香,卫寂心下一松,开口道:“臣的床侧挂着香囊,可能是那个味道。”

姜檐猛地抬头,漆黑的眸如鹰隼般锐利,“什么香囊,谁送你的香囊?”

卫寂给他这目光刺得,舌头都绊了一下“臣臣臣的幼妹。”

姜檐神色缓和下来,“可能是那香囊的味道,不说这个了,吃饭。”

他夹起如意卷咬了两口,心里突然泛上一股委屈。

卫寂都没送过他香囊。

但想到对方要给他做皮影,还年年为他祈平安,那点小不满便淡了下去,他抬手给卫寂夹了一块肥美的桂花鱼。

第7章 

用膳期间,卫宗建来了一趟。

见姜檐心情不错,上的点心茶水他都多少吃了一些,卫宗建安下心,嘱咐了卫寂几句又去前院招待其他宾客。

午膳过后,姜檐在卫寂床上小憩了一觉。

醒来就见卫寂手里捧着一卷书在看,低垂的眉眼清隽温和,淡色的唇微抿,神色专注。

卫寂看的是一本很厚的史记,内容枯燥乏味,看进去后倒是值得深读。

他翻了一页,余光瞥见睁开眼的姜檐,放下手中的书问,“殿下醒了,要喝水么?”

姜檐窝在被中,睡得两颊泛红,额角垂着几缕凌乱的发丝,落在卫寂身上的目光像雨露期那几日似的,含着缱绻与温情。

卫寂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姜檐醒了醒神儿,问,“什么时辰了?”

卫寂答道:“大概未时。”

为了来侯府贺寿,姜檐将上午的课挪到了下午,他一会儿还要回去听太傅讲治国策。

姜檐不情不愿地起身穿衣,让人重新束了发。

临走时,姜檐还卷走了卫寂的木梳,以及一支冠发的簪子。

都是寻常的东西,他要拿走,卫寂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错愕。

-

今日姜檐能来,给了侯府不少体面,卫母十分高兴,晚上让人给卫寂送来了一碗参汤,说是读书清苦,要他好好补身子。

卫寂看着那碗汤,想起病逝的母亲,心里生出几分惆怅。

温过书,卫寂才将那碗放凉的参汤喝了,入喉带着些甘苦。

既是答应要给太子殿下做皮影,那便没有敷衍的道理。

卫寂坐在案桌旁,在薄黄的灯下,提着笔一眉一眼地为姜檐画小像。

皮影的工艺十分烦琐,先选皮料,处理之后,再在上面画稿,然后镂刻,敷彩。

卫寂在纸上按姜檐的模样谱样,到时候再复刻到皮子上。

作者感言

策马听风

策马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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