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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策马听风 3402 2024-05-26 00:00:00

成了永楽郡王后,卫寂便暂且辞了官。

圣旨下来后,卫老太太亲自来了一趟。

卫寂除了一方小宅子、几本古籍,以及一些散碎的银两,当真是两手空空,备不起丰厚的嫁妆。

卫老太太此番来,便是想要与卫寂商议嫁妆一事。

这份嫁妆自然由镇远侯府出,卫宗建那边也松了口,拟了一些清单。

老太太被公主府派来的女官客气地请进门之后,谈及嫁妆时女官婉拒她的礼单,说是皇后娘娘待卫寂如亲子,叫公主备下了嫁妆。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前朝一位太子妃的嫁妆便是皇后备下的。

不过因为那太子妃是孤女,其父随着皇上一块起义造的反,后来在一场战事里救驾而死。

皇上登基后,便为自己的儿子与那个将军留下的孤女赐了婚,皇后为其备了十里红妆。

今朝还没过这样的先例,皇后跟东宫那边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卫老太太只觉得脸面火辣辣的。

女官说这些话时,卫寂便在一旁垂眸不语。

其实他也惊愕,并不知道皇后要出嫁妆,秦筝派这位女官来只说是教他规矩,没与他说这事。

看着不言不语的卫寂,有那么一瞬卫老太太是想问他,是否真的不打算认他们了?

但在话出口之前,她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抱着礼单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卫寂经事少,未曾想成婚还会牵扯这么多事,这么多人马。

下午公主府派马车过来,说是公主有事要请卫寂过去一叙。

卫寂还以为又是为了婚嫁一事,等到了公主府,随府中的女官去了暖阁,推门看见的竟是一身玄衣的姜檐。

见卫寂呆在门口,姜檐将他拉进来,迅速关上了房门。

离上次在宫里遥遥望了一眼,到如今已有半个多月没见,姜檐十分想卫寂,在卫寂颈窝乱拱了一通,好似要将自己沾上他的气味。

卫寂僵在原地,半晌才抬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姜檐的后背,像是在给他顺毛。

姜檐果真不动了,枕在卫寂肩头,小声抱怨,“日子过得真慢。”

听到他又说这话,卫寂的唇小幅度弯了弯。

卫寂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然后开口问,“嫁妆一事也是殿下求的么?”

姜檐“嗯”了一声。

卫寂一听真的慌了,“这不好。”

姜檐抬起头,“哪里不好?”

卫寂讷讷地说,“臣能凑一凑,怎么好让皇后娘娘……不合规矩的。”

姜檐向皇后求这样‘荒唐’的一件事,皇后势必要问为什么侯府不出一份嫁妆,到时候就会牵扯出他与家中关系不睦。

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卫寂不想皇后娘娘瞧不上自己。

姜檐道:“我没求我母后,我跟我阿姐说的,她会为你备嫁妆,我给了她银子。”

卫寂随即从腰间取下自己的荷包,将散碎的银两跟铜板倒在掌心,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

他有些窘迫地说,“这些先给殿下,臣家里还有。”

虽然不算多,但他还能回去凑一凑,再不行把自己收的两本古籍卖了。

姜檐倒是没嫌卫寂的银子少,只是神色有一瞬的古怪,“我又不是不让你留私房银子,你这么着急给我做什么?”

卫寂微怔,一本正经向姜檐解释,“这不是私房银子,是嫁妆。”

姜檐:“不都一样?”

两人都未领略对方的意思,牛唇不对马嘴地说了一会儿。

最终姜檐将卫寂的银票收了,“既然你拿给我管,那我就给你管一管。”

卫寂:“臣不是让殿下管,这银子是交给公主的。”

姜檐:“交给她干什么?”

卫寂认真道:“殿下不是让公主备嫁妆,这是购置嫁妆的银子。”

姜檐脸拉了下来,将银票又塞回卫寂手中。

意识到他生气了,卫寂糊里糊涂,不明白他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第80章 

卫寂试探性唤了姜檐一声, “殿下?”

一想到好几日没与卫寂见面,这次见过又要过上很久才能见着,姜檐心里那点别扭立刻消散,顺着卫寂这个台阶下了。

“银票你自己收着。”姜檐抬眸望过来, “我有体己钱, 够用。”

卫寂小声说, “这是臣的一点心意, 虽是有些少,但出嫁……不好什么都不出。”

姜檐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只要卫寂嫁过来, 其余在他眼中都不是事。

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浪费口舌,毕竟他俩见一面不容易, 便接过了卫寂递来的银票。

叠好收进自己的荷包, 姜檐对卫寂道:“这两日正在收各地赋税,等忙过这段日子, 到时再请我父皇封个一品诰命夫人给你母亲。”

夏子凉去世时,卫宗建还不是镇远侯。

卫寂一听这话, 露出惶然之色,“殿下千万不要向皇上讨这样的旨意。”

姜檐不解, “为什么?”

卫寂坐立不安道:“臣的母亲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名,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殿下不要再为了臣向皇上求旨意了。”

除此之外, 卫寂还有其他顾虑。

若姜檐真求下这样一个旨意, 只追封他母亲为一品诰命, 不为卫宗建加爵, 那不是打镇远侯府的脸么?

卫宗建虽待他严厉,可吃穿用度从未克扣过他。

陪嫁一事已经让侯府颜面无光, 又何必再这样羞辱他,将关系闹得那么僵呢?

过去的事卫寂不想再提了,他如今也不恨卫宗建,只能说他们父子眼缘浅。

哎。

卫寂费了诸多口舌,终于让姜檐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去之后,卫寂便将自己早些年收的两本古籍,卖给京城最大一家书肆。

因为不是名家的孤本,再加上朝代较近,所以脱手的价钱并不高,不过比入手卖时涨了好一些。

卫寂还是很满意的,将银票收好,想着再见姜檐时交给他。

不知许怀秉从哪里听说他缺钱,竟叫人送来五万两银票给他。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卫寂平生还没拿过这么多银钱。

上次随姜檐去壶口县,虽说付明远每次来也是几万两几万两与姜檐伸手要钱,但那钱只是从姜檐这里过账,他批了文书付明远去领钱,压根不过卫寂的手。

在侯府他也不管家,卫宗建便是不拘着他花钱,也不可能随手给他一万两让他花。

都说岐孟是富庶之地,这样一看果然如此。

不管许怀秉给他五万两什么意思,卫寂都不好收下许怀秉的钱,因此原封不动地退还了回去。

他卖书确实是为了凑嫁妆,可也懂得量力而行。

毕竟成婚是他与姜檐两人的事,怎好让姜檐一人付出?

卫寂只是尽他之所能,所不能的不会强行求之。

辞官之后,卫寂重新拾起调制颜料这个爱好。

上次西弗朗从海外带回了西洋调色的方子,卫寂研究了一番,又融合东方的古方,调出几样先前没有的几个颜色,然后拿到书肆托人卖。

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大胆的色料,加之卫寂订的价钱高,因此售量不怎么好,放置了许久只卖出一个。

但对方用过后觉得不错,要卫寂帮他调制一种特殊的颜色,十漾湖锦。

所谓的十漾湖锦是被晚霞染红的碧蓝秋江,霞红中藏着一些蓝,这个颜色很难调,因为已经失传,只在诗词中出现过。

闲着也是无事,正好对方出价又高,还给了定钱,卫寂便尝试着调制。

下过两场瑞雪,转眼到了大寒,还有几日便要过年,卫寂与虞姑姑早已搬进郡王府。

如今卫寂封了郡王,自然少不了迎来送往。

虞姑姑在太傅府只管内宅,京中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家,她并不知底细。

好有公主府出来的那位女官对京城的爵勋十分清楚,谁家送来过礼,该回什么礼,什么时候回,都是她列下礼单,叫卫寂过目后,然后从账上支钱,写下拜帖,派人上门去送。

卫寂有了爵位,每月都有薪俸,还有俸米。

除夕这日,宫人皇上派人按规矩送来一摞银锭,后来皇后又派人赏下一摞银锭。

因为卫寂身份不同,皇后还多赏了两片银叶子、两片金叶,一斛珠,还有一盘子孙饽饽。

公主府也送来不少礼。

只有这些卫寂不用回礼,其余女官都一一回了礼,便是镇远候府也送去了一份。

这个年还未过,卫寂先前赚的那些银子便搭进去一大半,好在先前皇上赐府宅时赏了他不少银子,否则还得亏空。

原先他当的是小家,住的也是小宅子,花销并不大,如今才知道银子是多么好的东西。

不过这个年过得热闹了许多,除夕那日虞姑姑亲自下厨,包了饺子,烧了拿手的菜。

她洗了一枚新铸的铜钱包进饺子里,特意捞出放到卫寂的碗中,图个吉利。

卫寂是信这些的,咬出铜钱后,那双精致的丹凤眼弯下,拿给虞姑姑看,“姑姑,我咬到钱了。”

虞姑姑笑着道:“小公子明年必定事事顺。”

卫寂擦净铜钱,轻声说,“赶在入春前,能多卖一些颜料就好了。”

虞姑姑也不说他是小财迷,只是道:“一定会的。”

卫寂这才开开心心继续吃饺子。

入夜后,按照以往的规矩宫中开始放花,全城的百姓都出来凑热闹,长街红灯如织,人潮涌动。

卫寂并没有去凑这个热闹,在郡王府的庭院一样能看到。

烟火灿烂,炸开那一瞬如点点繁星,将墨色的苍穹映成白昼。

烟火还未放完,卫寂便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从箱笼拿出姜檐的小像皮影,卫寂坐在床头牵着那三根线兀自玩着。

去年除夕夜,姜檐从宫中骑马到京外的庄子看他,不知今夜还来不来。

应该不会了,毕竟他现在搬到了郡王府,这里人多嘴杂万一被人瞧见怎么办?

卫寂玩了一会儿皮影,然后翻出剪刀跟红纸,在灯下剪囍字,旁边漆面长盒中已经放了厚厚一叠剪纸。

作者感言

策马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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