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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热 景巳 3528 2024-05-24 00:00:00

宋御眺望着程砚身后的高楼大厦,一幢幢直插云霄,偶尔飞过的大雁和麻雀,与之相较犹如人与蝼蚁,繁华的街市已是资本家的天下,忙碌的身影机械而麻木,似乎真正在享受生活的寥寥无几,每个人背上都有如压了一幢大厦。

宋御的眼睛深邃悠远,漆黑的瞳孔钉在广袤无垠的赤蓝天空中,一动不动,整个人保持笔挺的姿势,像是被操控着的智能人,只是一双眼睛出卖了他的身份,智能人无法拥有的是写满故事的双眼。

宋御的眼神太过于强势,带着不容人打扰的威严。

“球友。”良久之后,宋御回答他。

程砚望着台球室里的几个人,听着台球传来的撞击声,门口走进来一位身穿制服的男人,没有刘海,头发全部向后梳,胸前是灰色的马甲,如果不是他手里拿了一根球杆,程砚会把他当做酒保或者夜场的少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实在是长的太漂亮,有阴柔美,自然而然地就往那方面联想去了。

提着球杆身穿灰马甲的男人走到一张桌子前,和玩的正欢的顾客热情地说着话,听不到那些人说了什么,只见漂亮男人随后俯下身,将手中的球杆对准了桌上的母球,球杆快准狠的一抽一推,便听三声「哒哒哒」落网的声音。

程砚对那个人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里莫名的兴味。

“他是教练。”宋御说,他低下了眸子,注视着程砚。

程砚被唤回心神,与宋御的眼神撞在一起,“这也能听出来?”

“至少在这个台球室里,三球落网的情况,还没有别人做得到。”宋御解释说。

那漂亮男人已经弯下了腰,准备下一杆,周围有人在为他鼓掌欢呼。

“想试试吗?”宋御还在注视着程砚,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程砚的表情相当值得揣摩,很有意思,有些猎杀的味道。

“我跟谁打?”程砚问。

宋御沉默了一下,随即说:“江蘅怎么样?”

程砚抬起了双眼。

他突然明白了所有前因后果。

宋御今天来找他的事,就是让他跟江蘅打球?

他带他来「奈康」,擅自做主给他介绍江蘅,现在又要他陪江蘅打台球,这一连窜的事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以至于程砚不由得想起,宋御提起去酒吧,提起来四楼的客套话,原来都是故意的,他早已经有了目的地,目的地就是奈康,目的就是让他陪江蘅打球。

什么原因?

没等程砚问起,里面的江蘅一伙人已经走了出来,江蘅提起一边的球杆,和周身的大家说话,还有那个教练,都是认识的老朋友一般,做着习惯性的打招呼动作。

程砚望着宋御,他没笑,宋御的神情是认真的,迷人的,带有神秘的色彩,他一向做事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和周全的计划,只是这一次程砚读不懂了,他不能明白宋御的所作所为及其背后原因。

“哦,他已经出来了,”宋御回头瞧了一眼,再看向正揣测他用意的程砚,并不解释,反而说道:“考虑的怎么样?”

程砚无奈地摇摇头,跳下了窗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他走到宋御跟前,径直走向台球桌,什么也没问,只按照吩咐行事:“我先去了。”

程砚就要走,大度又潇洒,没等他走出去,宋御拽住了他的手腕,程砚停步,侧眸看他,宋御低声道:“打赢他。”

篮球不敢说,桌球……

程砚笑了声,后退两步,倒回宋御面前,微微垫脚在他耳边说:“三球落网很好看吗?喜欢的话,我给你表演个一杆清台?”

作者有话说:

下一个要写的:

《再婚[ABO》

初浔和钟越结婚两年了,可是信息素依旧成迷。

医生说,只有在百分百契合或者情动的时候,也许能诱发信息素。

可两年来,无论钟越怎么做,都无疾而终。

直到初浔生日那晚,卧室里传来腻人的铃兰花香味,那是他丈夫初恋的信息素。

钟越:“对不起,你别怪我,我也需要信息素的抚慰……”

那天正下着大雨,初浔的狼狈无处可藏,走投无路的他却碰见了当年的校友裴云廷,初浔抓住他的衣袖,楚楚可怜道:“对不起,收留我一晚行吗?”

那晚想要收留一只猫,一只狗的裴云廷,捡回家的却是一个人,还是他暗恋多年的人。

高中时,初浔和裴云廷是学校里炙手可热的光,一个是全校信息素最神秘,从小美到大的Omega,一个是信息素最烈的Alpha,同学们磕的甜,但这两人并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有对象,一个表示有喜欢的人了。

后来初浔嫁给了钟越,裴云廷成为了娱乐圈的不婚影帝。

粉丝都知道裴云廷有个暗恋对象,采访上,主持人问裴云廷还在等待那个暗恋对象吗。

裴云廷轻轻一笑:“没有,已经娶回家了。”

那天夜里,初浔求他收留自己一晚,裴云廷的回答是:“好啊,我收留你一晚,你能不能收留我一生?

 

 

第19章 

程砚在很小的时候就会打台球了。

起初他和赵一白就很疯, 小学四年级时跟着当地的初中生混日子,当然,程砚不觉得自己在混,那个时候的他成绩还是很好的, 只是喜欢和高年级的玩罢了, 他觉得和同龄人在一起很没趣, 除了赵一白找不出几个玩得来的,而那些初中生就不一样了,他们做的事在当时的程砚赵一白看起来是很酷的。

比如抽烟。

比如喝酒。

比如打台球。

这些是身为四年级小同学的他们被禁止的项目, 身边也没有人在做这些事, 程砚和赵一白算是他们同龄人中比较早熟的。

初中生们喝酒,程砚也跟着, 初中生抽烟,程砚也知道点火, 初中生打台球,他也想试试手,不自觉的, 他的球龄竟然许多年了。

程砚第一次碰台球的时候,就对杆子有特别地研究, 他觉得用杆子将球打进洞是没有接触过的未知事物, 抱着十足的好奇心,投入了百分百的热情,认真地对待每一次的桌球活动,后来慢慢的大家也发现了他感兴趣的点, 经常喊他出来组局, 年纪尚小的程砚因为台球运动在高年级中很吃得开。

赵一白摇身一变成了配角。

赵一白比程砚大点儿, 也比他高一届, 五年级时留了级,才和程砚成为了同窗,他也比较会来事,把程砚介绍给高年级的朋友们一起玩的,原先也是他的同学,只是这本是赵一白的朋友,后来都成了他程砚的死党了,赵一白不止一次拿这事说他了。

有时候大伙叫程砚出来打球,连赵一白都没通知,这让赵一白怀恨在心。

说是后悔把程砚介绍给那群没良心的。

但是程砚知道,赵一白是开玩笑的。

他的球龄多年,除了以前那伙人,没几个知道他程砚还会打台球,而且是老球手了,大家都只知道程砚喜欢篮球,对篮球十分地上心,却不大尽人意罢了。

甭说别人,就是宋御,也差点漏掉程砚这个技能点,还是听赵一白提起的,否则当时的程砚就把这事以芝麻大小地给糊弄过去了。

“玩几年了?”江蘅站在了台前,周围是刚刚房间里的几个人,他抬头对旁边的程砚说。

“没几年。”程砚笑笑,拿着枪粉擦着杆头。

“别开玩笑,宋御让你跟我打,恐怕有点东西。”江蘅看了宋御一眼,宋御在一旁站着观赏,没有要插入二人对话中的意思,只是回应了江蘅一个笑容。

程砚也没有想说谎,他是球龄不少年了,但也很多年没碰了,自从玩起了篮球,球杆已经搁置积灰了。

宋御在一边看着,程砚迅速地进入了状态,江蘅看他准备好了,说道:“你先开球。”

程砚点点头,没否决,到桌前俯下身,温柔一击。

宋御两手操着裤口袋,看得认真。

程砚这一手开球虽温柔,但却把球的密度给布置的正好,斯诺克中温柔一杆比暴力炸球要狡猾的紧,障碍路线布置的是有一手水准,江蘅紧随其后,观望台上的球子路线,开始破局。

程砚也没闲着,他不知道宋御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打球,但他也很久没打了,杆子到手里都有了生分的感觉,程砚掂量着手上的球杆,在江蘅破球时脑子飞速运转,那些年习惯性的球子路线和经验往脑子里输送,挡都挡不住的汹涌。

江蘅接杆,将一颗散落在外的红球打回密集点,给程砚的下一杆造成围堵,程砚不慌不忙,回给他一球,眼见着红球的密集度越来越紧,却打不开破局之势,周边的观众都些微急了,蠢蠢欲动,宋御则不发一言,保持着那个姿势站了很久。

这样的局势维持到第五杆才有缓解,程砚似乎等不及了,一杆将挨得紧紧的红球送入洞口,紧挨的障碍球则纹丝不动。

江蘅注视着球桌。

周边有了骚动。

这是有水准的一杆。

打完之后,程砚继续击球,又一次以擦边却不碰球的一杆将红球打入洞口,这不过是个开场,江蘅并不着急,第三杆程砚没有再继续击进,轮到江蘅。

托程砚的福,红球逐渐被破开,江蘅迅速瞄中目的球,一杆进球,用枪粉擦拭完杆头,继续击进,很快和程砚持平并领先。

桌球边来了几个人,正是江蘅的朋友,撑着手看场上的局势,说道:“正戏开场。”

“你悠着点。”另一个人说,对江蘅道:“人家好歹叫了你声哥。”

江蘅抬头对着那人笑,看着程砚击打的同时说:“他那样子是要我让的意思吗?”

程砚的手指细长,架在桌子上,撑着球杆,弯着腰的身形是绝佳的风景线,他盯着一颗红球,眼里竟是一股狠劲。

「嗒」一声,红球落网,母球碰库,撞击之后回旋在一个地点,那是绝佳的落点,程砚不急不缓,来到江蘅身边,江蘅和他的朋友都给他让路,程砚弯腰快准狠的一杆,球子渐少,很快就能一眼看出仅剩的个数。

“啊这……”站在一边的人惊了一下,正是刚刚叫江蘅放点水的那一位。

作者感言

景巳

景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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