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久总是百般推辞，然后顾清会让他在几件衣服中间挑一件
他觉得这样压力好大，但程霖总是摆摆手说没什么关系。
他在晚上和小橙子视频，又坐在顾清身边和顾清探讨起来装修的问题。
他觉得顾总性格很好。
听到这话贺朝童笑得呛了一口水，咳嗽了好一阵才回到书房里，他闷着声音在书房里笑。
性格好的顾清笑了一下，交握的手指响了一声，江问久顺势把话题扯回了装修上。
还没等他们谈出来个一二三，程霖催他睡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顾清在他的埋怨声里盯着江问久上了床，才给程霖发了消息汇报。
程霖还想说什么，他哥默默关了手机扔到客厅里去。
这三天江问久过得也算充实，顾清基本没有什么工作，只是带着他疯玩找吃的，甚至跟他商量下一次把身份证也偷偷带出来。江问久其实还没解决身份证的问题，顾清只好慢慢想办法，又托人又找人重新挂失做了一张身份证。
江问久本来不想去户籍地的。顾清一句话都没说，开车四小时把他带了过去，办完又开车四小时把他带回来。在江问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顾清已经填好了邮寄地址带他上了车。
他这几天也没闲着，有时候闲下来就把时间花在他的房间设计上，再去和对面聊。聊好了就开始订日期，付定金，再发给程霖。
本来程霖是说好在回来第二天的时候来接他的，但他下了车就直接冲向了顾清家。
贺朝童开了门。
“你烦不烦？九点钟让人家睡觉，十点冲过来干什么？”贺朝童开了门就没理他。
“这几天没有小九在身边我真是夜夜失眠，不行不行……”程霖真的冲进客房打算把江问久直接抱走。
不过他的动静惊醒了还没睡踏实的江问久。
江问久和他对视了几秒，就偏着头伸出了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程霖抱了抱他，“迫不及待接你回家了。”
江问久软软地眯着眼睛笑，又配合地收拾东西。
回家之后程霖抱着江问久回了卧室，安顿他睡好之后程霖才去收拾。晚上躺好的时候，睡得半梦半醒的江问久凑过来靠着他，程霖觉得踏实了很多。
他醒来的时候江问久窝在床边上玩手机，他看了一眼就探手出去拿。
江问久乖乖撒了手，转过身来望着程霖。
“你偷偷看我设计图。”江问久皱着眉头看他。
程霖凑过来亲了下他的眉心，继续看江问久的规划图和旁边的记录。
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江问久坐起来看着他。
“你不喜欢的话还可以改的，只有三家定下来了，其他的还可以改，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江问久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指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说。
程霖亲了他一下。
被打断的江问久抿着嘴望着他。
“我又没短你钱，你怎么买点东西问一圈呢？”程霖揉他的头发，又吻了吻江问久的耳朵。
“我想给你省点钱。”江问久的眼神迷茫，他没反应过来程霖的意思。
反映了几秒之后程霖忽然灵机一动，这么多年江问久应该是没存下来什么钱的，一个人带小橙子的时候总是要精打细算，他习惯这样去安排生活了。他没有明确问过，但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药并不便宜，看病也并不便宜。
一时间程霖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他打算撒个慌。
“这几家老板都是我朋友，给你的价格已经是友情价了。”他躺回枕头上冲江问久张开双臂，“不用顾忌太多，我挣钱不就是给你花的吗？”
这次江问久没有直接去抱他，只是静静看了他一会又垂下眼睛。
“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江问久没看他，细密的睫毛挡住他的眼睛，程霖一时间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没有。”程霖强硬地把他拖进怀里抱起来，“没有，他们想见你，还羡慕我。叭叭叭念叨了好几天，决定排着队给你低价，好来咱家一睹真容。”
江问久有些意外，但还是抬了头。
那双眼睛在问“真的？”。
程霖笑着点了点头。
“每天烦死我了，他们甚至排了一二三四来问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合适。”程霖笑了起来，江问久放松了些把脸埋进了程霖臂弯里。
“乖乖。”程霖捏他的后颈，又摸他光滑的皮肤，江问久转过头去不看他。
程霖用了一上午把他哄好，又带着他在楼下晒了晒太阳。江问久把把订家具的工作扔给了程霖，不太开心地朝着另外一边发呆。但程霖还是坐在旁边从各个角度夸了江问久的审美，以至于某个竖着耳朵的小兔子又软和下来。
江问久趴在程霖肩膀上看他手上的图纸，眼睛亮了一点。
程霖觉得这样很好，江问久心情又好了起来，眼睛也有了神采。
很快小橙子又到了报志愿的时候，因为程霖五月以来总是需要出差做一些汇报，所以他把江问久送到顾清那里去甚至没有和他说具体原因。
顾清当天晚上就定了出去旅游的票。
飞机腾空而起的时候江问久扒着窗户看了好一会，顾清大概是有什么飞机上爱睡觉的习惯，还没到巡航高度就已经睡着了。
小橙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和哥哥一个城市的医科大，程霖看的时候愣了一下，又跟他聊了很多，看她坚定的眼神也就没有继续劝阻。
一直到程序关网，程霖才准备回去，但他思来想去，决定带稳上的小橙子去那边看看。
他提前订了两张票，满脑子都是赶紧接江问久回家。
他和小橙子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车站给顾清和江问久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部关机。
最后他拨给了贺朝童，电话那边嘟嘟了两声就接通了。
“你在哪？”程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的时候贺朝童愣了一下。
“怎么？你哥都不这么查我岗。”贺朝童听上去肯定不在医院，在医院不会这么吊儿郎当。
“那我哥在哪？”程霖耐着性子问道。
贺朝童脑子转了一个圈，转而问道：“你在哪？”
“他奶奶的。”程霖在电话那边勃然大怒，“他到底带我们家小九去哪了？”
第65章 Chapter 63 Going 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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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久跟着顾清去了一趟梵净山，顾清的爱好倒是和弟弟一样喜欢爬山。
他忘了自己上一次旅行是什么时候的事，只是觉得这次的梵净山三日游好像涤净了灵魂，江问久坐在飞机上还能听到耳边环绕的禅院钟鸣。
他喜欢这样。
下飞机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放松的，和顾清拖着行李箱出门看到了接机口站着的三个人。
小橙子格外开心地飞扑过来，旁边站着的程霖脸色倒是并不好看。
江问久眼睛亮亮地朝他笑，胳膊上挂着小橙子。
顾清在小橙子还没说话的时候就叫了她的名字，小橙子又清脆地叫了“哥哥”。
几句话的功夫把顾清和贺朝童哄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按照原先的计划飞机落地后他们回程霖妈妈那里吃饭，在沟通小橙子之后他们依旧沿用了之前的安排。
“你真行。”程霖坐在后排发牢骚，“我都没给他办下来身份证你就解决了。”
他还絮絮叨叨了很多话，但是顾清一个字没听，从包里翻出好吃的隔着座位递给小橙子。
江问久这时候才发觉小橙子多少有点人来疯。
一路上小橙子“哥哥长哥哥短”叫个没完，程霖说他认识小橙子这么长时间都没收获过这么多真情切意的“哥哥”。
不过嘴甜的小姑娘运气好，顾清说好明天带她去医学院，后天带她去自己家的私立医院。贺朝童很给面子地安排了吃饭，甚至还问她对什么科感兴趣。
江问久没想过妹妹会想要学医。
晚上回家的时候小橙子赖在江问久身上不起来，任凭程霖抱怨了好几次，也不肯起来。
“你想睡客房还是想睡哥哥那屋？”程霖在江问久去卫生间的时候问道。
“我要和哥哥睡。”小橙子理直气壮。
“不是，”程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这么大姑娘了还天天抱着你哥？”
“这是不被允许的吗？”小橙子大为震惊，又搬着抱枕坐远了点。
江问久看着他们俩闹，经过的时候踢了踢小橙子的膝盖。江问橙看了看随着她动来动去滑上去睡裙，又规规矩矩坐好。
“你自己睡，都十八岁了。”江问久点了点她，“十八岁了就不能和任何男生赖在一起睡觉了，包括我。”
程霖有些得意地看着他，又被江问久的目光冷了一眼。
江问橙坐在他腿边上委屈地贴上来。
“小时候就跟你说了，不能和别的男生贴得太近，也不能和男生……”小橙子打断了江问久的话，接着说下去，“……和男生亲亲抱抱，就是哥哥也不行；如果有人要接我回家，我就要说我爸爸马上就来，如果对方坚持就要去找警察叔叔。”
程霖忽然觉得江问久的教育很到位。
“我有问题哥哥。”江问橙抬了手。
“说。”江问久靠在程霖胳膊上喝他的牛奶。
“所以你谈恋爱是不亲不抱莫名其妙就在一起的吗？”小橙子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
江问久的牛奶忽然咽不下去了，他看了好久才慢慢悠悠咽了下去，装作没听到开始看电视。
电视正在拨节目中央的广告，很无趣。漂亮的女演员正端着一瓶椰子汁望着他们，音乐欢快而嘈杂。
程霖配合地把江问久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又瞪了小橙子一眼。
小橙子巨无语，拿着自己的包冲进了江问久挂着牌的卧室。
她给朋友打电话，声音巨大地控诉着：“我没哥哥了！他根本不爱我！”
晚些时候江问久回卧室就关上了门，他轻手轻脚地勾着程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
“你今天和清哥吵架啦？”江问久伸手环抱着他，把脸贴到他脖子上。
程霖确实生气了，但他又不好意思说。江问久和顾清，哪一个他都没法说。
“别生气了。”江问久趴在他身上吻他的脖子。
程霖抱到前面，搂在怀里。
“有点生气，但是已经散了。”程霖把鼻子拱到江问久脖颈边上，细细的气流打得江问久浑身都痒，“出去玩开心吗？”
江问久黝黑的眼睛在灯光下望着他。
“开心。”他伸手挽住程霖脖子，慢慢说，“我觉得很奇妙，以前没想过出去旅游是这样的。”
程霖点了点头，把他抱到了床上。
他把江问久扒光了塞进被子里，慢悠悠抱进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