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久没钱租房子，没身份证开宾馆，就坐在那里发呆，听到消息也很久没回过神来。
“小江呢？小江怎么想？”王阿姨冲着电话里问。
“不不不用问他，我安排就行。”李乐研晃了晃江问久的膝盖，也不在乎他没有回应。
江问久知道这件事之后情绪有些紧张，李乐研发现他最近不写请柬了，有时嗜睡，有时候在床边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说不上谁的压力更大，李乐研觉得不知所措了。不过这件事三天就被他解决了，他跟江问久说的那天刚好江问久又逆着光柔和地朝他笑。
“小江同志，我大学舍友同意你过去借住一下。”李乐研站在门口宣布。
“好。”江问久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听着音乐煎了两个鸡蛋。
“不过有点事提前说一下，他没什么工作，你就当他作见不得人的生意的，你这个作息应该也见不到。”李乐研语速极快，“而且他们家上下两层，不会打扰到你。”
“没问题。”江问久答应很快，他现在没什么挑剔的。
毕竟他除了接受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商量定了之后李乐研选在一个周末送江问久过去，然后收拾收拾家，就接妈妈和小橙子她们过来。
江问久没什么行李，最后只拿了一个双肩包带在身上，坐在车上的时候他又睡着了。
等李乐研再推他的时候已经到了地方，江问久睁着眼睛看了很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打个电话。”李乐研去摸手机。
“等等。”江问久目光直直地，但是又不说别的话。
李乐研陪着他等。
直到李乐研的电话响了。
“忘门牌了？”李乐研接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嘲讽地问道，江问久回过头来看着他，“看你四五分钟了，我家太简陋了吗？”
“哪有的话。”李乐研笑着寒暄。
与此同时江问久看着熟悉的门被推开，熟悉的人站在门边。
“这就来这就来……”李乐研挂了电话，刚打算下车的时候，江问久拉住了他。
“你舍友？你舍友我不认识吗？”江问久难以置信。
“确切的来说，前舍友。”李乐研解释起来语速飞快，“我比你大两届啊，他大一的时候和我们住，大二就搬出去了，我们宿舍住进来新的人你就都认识了。”
江问久一时间不知道说啥，有一种大脑宕机的感觉。
“快下车叭，宝贝。”李乐研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保洁阿姨快到了，我还得杀回去，人家都在门口等着我了。”
江问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只是李乐研跨越副驾抓着他说药不能断顿，在他书包里，带的足够，差不多到日子就带他去复查。
看他点了头之后，和自己同学打了个招呼开车飞驰而过，就留下街边望着马路的江问久一个人站在原地。
难堪的几秒钟过去，他听到那个已经很少出现在他梦里的声音问：“要我下去请你吗？”
他低着头跟在程霖后面进了门。
“拖鞋准备好了，客房还在原来那里，你都很熟悉，我也懒得说了。”程霖没管他，自顾自说着话，“都是迫不得已，捏着鼻子将就吧。”
江问久站在程霖面前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又说不出话。
但是程霖只是说完这一句话就转身上楼了，只留下关门声和一个江问久站在门口。
真的不是在做梦。
屋子变化很大，最起码沙发换了新的，甚至格局也发生了小小的变化。
江问久关上客房门之后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
他不知道他和程霖住将近两个月会是怎样，但他看到程霖的时候还是整个人都一震。
客房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换了一套江问久并不熟悉的淡蓝色床品，好像什么都跟以前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
把双肩包放在床头柜上，整个人都蜷在沙发上。
这样很舒服，他以前也总是这样蜷在这个沙发上，感觉一点都没变。
他又觉得自己可以适应一切。
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躺到了傍晚，直到太阳打在他身上的光一寸寸跑了。
他掏出手机给李乐研发了条消息。
江：你同学不吃饭的吗？
李乐研：？
李乐研：我跟他说过了，你吃饭自己做就行。
江问久回了一个句号，就推门出去轻手轻脚去了厨房。
冰箱里只有冰可乐和矿泉水。
江问久穿了衣服到曾经程霖经常放钥匙那个盒子里找钥匙，盒子东西很多，他不好意思上手去翻，就只是趴在旁边看。
“找什么？”程霖的声音在远一点的地方响起，江问久被吓到，骤然回过头来。
“找……”江问久清了清嗓子，“找钥匙。”
江问久还想解释什么，但是他看着程霖又缩了回去。
程霖在二楼栏杆上撑着胳膊看着他。
“密码锁，临时密码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程霖公事公办一样解释。
江问久像是逃跑一样开门离开，买了菜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手机才觉得哪里不对。
程霖没有他现在的手机号和微信。
他站在门口给李乐研打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过了一会门从里面被推开。
第48章 某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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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霖回来的时候江问久已经睡了，裹着一个小被蜷缩在沙发上。
他说给程霖留灯，只留下一个昏黄的小蘑菇灯，进门的走廊依旧黑暗。
程霖走到沙发边上江问久都没有动静，茶几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药应该吃完很久了。
吃完药的江问久睡得很沉，好像天打雷劈都叫不醒一样。
他收拾差不多才抱着人往卧室走。
掖好被子之后程霖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换来江问久皱着眉换了个姿势。
程霖被逗笑了，不敢出声，他只好把脸埋在床边无声地笑。
等他躺好之后还没伸手，江问久就蹭进他怀里。
“你到底醒着不醒着？”
他的问题没人回答，呼吸绵长而平稳的小九热乎乎贴着他的肩膀和手臂。
他换了个姿势把江问久抱在怀里，贴着他的侧颈还能闻到沐浴露的清香。
小区里有人正在放烟花，窗外炸开一朵绚丽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声音停下来的时候程霖感觉旁边的江问久动了一下。
“好吵。”江问久哼哼唧唧。
“已经结束了。”程霖拍他的腰，安抚刚刚受惊的江问久。
“新年快乐。”江问久小声说。
在黑暗中，程霖看着他的小九眼睛都没睁开，摸索着抬起头亲了亲自己的下巴。大概是一次没找准地方，就顺着这个方向亲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才落在他嘴唇上。
这一套动作好像耗费了他全部力气，只是亲完就一头栽倒没了动静。
“我真是服了。”程霖拍了拍他的腰，依旧没什么反应。
他把江问久抱起来找了个舒服姿势搂在怀里，又没忍住亲了亲他的嘴角。
“我真是服了，江小九。”程霖一个人自说自话。“醒都醒来了就不能听我说完这几句话。”
他抓着江问久细瘦的手指摩挲。
“新年快乐，乖乖。”他慢慢说道，“新的一年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希望你每一天都开心，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多跟我闹脾气，不高兴就说出来。”
“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没有什么会牵绊你，只要我们足够努力，就值得获得一切。”
“别总是想着别人，多想想自己。明年病痛都会飞走，你还是那个健康活力的江小九。”
程霖语塞，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无伦次地说着，又说着说着笑起来。
他安静了好一会，在月光下看着沉睡的江问久。
“新的一年我会照顾好你，保护好你，依旧把你养成最漂亮，最茁壮，最高贵的小玫瑰。”
“会带你吃很多好吃的，争取把我们小九养胖十斤，争取把我们小九所有的体检指标都养成正常，争取把我们小九养的白白胖胖。”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负责开心、漂亮、听话、讨我喜欢就行。”
说完程霖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亲了亲江问久的肩膀继续说道：
“也不要太听话，要有自己的脾气，吃药看病听话一点就好了。你讨大家喜欢也行的，反正谁都会喜欢你的，有不喜欢你的人也没关系，有我护着你呢。”
程霖絮絮叨叨补充了很多，又有些困意，把额头抵在江问久脸边闭上了眼。
“知道了。”他听到江问久说道，“争取做到。”
他没问江问久什么时候醒的，只是笑着揉他的肚子。
“新年快乐，平安顺遂。”
江问久抓着他的手笑，又把自己埋在他怀里。
“乖乖，我喜欢你这么笑。”程霖捏他的脸。
江问久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贴着程霖的胸口闭上眼睛。
“以后也要多笑，要开心，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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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短短短短短短新年快乐啊俺滴宝宝们
第49章 Chapter 47 We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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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霖没有上楼，给他开门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等江问久拎着一堆菜往厨房走的时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过来。”他好像惯常用那种命令的语气，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把微信加了，再下一个电子钥匙。”
江问久把手里的菜放在厨房地上又听话地走了过来。
“你这什么小心眼的毛病？”程霖在江问久扫码的时候问道，“就算要删好友也应该是我先删吧？怎么你先出轨还要先删好友？”
江问久手指的动作停滞了，他抿着嘴低着头，没有看程霖一眼。
“手机给我。”程霖有点不耐烦，伸手过来，江问久把手机放在了他手心里。
他操作了几下又重新扔在了茶几上，拿着自己的手机上了楼。
“我把副卡绑你手机上了，打开应用，就能查看临时密码。”程霖上楼之后关了门，江问久一个人在客厅站了很久。
他好像不饿了，只是回到厨房把那些菜放进冰箱，拿着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锁好门之后裹着自己的毯子蜷在沙发上。
又是习惯性地发抖、胸闷、恶心，他强撑着自己爬起来吃了药，又缩回了沙发上。
江问久在黑暗中把头抵在沙发背上，盯着沙发的图纹看了很久才闭上眼睛。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看了很久，最后发着呆睡了过去。
江问久睡醒之后只觉得饿，又爬起来做饭，出门的时候看到程霖正在给咖啡机添咖啡豆，他就溜着边溜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程霖蹲在冰箱前面给咖啡加冰，江问久看了一下又回厨房端了一盘一样的早点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