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久缩到他怀里才委屈吧啦说道：“明天你就又走了，下次见面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程霖感觉今天心里一直又酸又软，一边安慰他一边把他抱在怀里。
“小疯子今天抽什么疯？”程霖拍了拍江问久的脸颊，又拖着他的下巴吻他的嘴唇。
“不知道，就想让你难受，让你心疼我。”江问久被他吻的喘不上气，轻轻拍程霖的腰。
程霖看着他脸颊上的红晕和微微发亮的眼睛，手指描摹着他的嘴唇。
“乖宝，看见你我就够心疼了。”程霖吻了他的嘴角，又把他拥在怀里，“别折腾，不然我回去收拾你。”
江问久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那哥哥回去收拾我。”江问久把头埋在他手肘弯里吭吭地笑。
江问久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有没了声音，扣着程霖的一只手睡着了。
呼吸喷在手臂上的位置潮潮的，江问久时不时手指抽动一下，程霖就拥着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他。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程霖下意识地遮住了江问久的耳朵，江问久抬手拍了拍他的手。
江问久在程霖洗漱的时候冲了一杯咖啡，小橙子从屋子里窜出来非要蹭一口。
“你这还备着咖啡呢？”程霖跟在后面看。
“没别的，你说要来的时候去商场里买了几包。”江问久压着声音，他看着小橙子趁他不注意端起来喝了一口，“我一会再……”
他想说“我一会再给你沏一杯”，但是小橙子嫌弃地放下之后程霖笑着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他没接着说，反而程霖好奇地看着他。
“没事。”江问久笑着摇了摇头。
他留了一包咖啡给小橙子，把剩下的大半盒都塞在程霖的行李箱里。
程霖拎着行李箱下了楼才伸了个懒腰，江问久看着小橙子走了才拉着程霖的手往外面走。
冬天太阳升起地晚，天还蒙蒙亮，能看到朦朦胧胧的月亮。江问久手心是热得，抓着程霖的地方有脉搏的跳动感。
他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踏实起来，好像胸口又充满了力量。
“我现在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江问久荡着他的手，又凑过来贴他身上。
“嗯？”程霖吻了吻他的手指，嘴边有白气溢出来。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天大的困难我都能解决。”江问久笑弯了眼睛，“我好像刚刚充满了电。”
程霖用手指划过他的侧脸，又在心里描摹他的五官。
“乖宝，”他额头抵着江问久的额头，“那记得下次没电前找我充电。”
江问久笑着把他送到了车站，又看着他进了站。
程霖最后在安检后面的玻璃门冲他挥手，看着江问久还是没动，就对着外面比了一个心。
江问久笑弯了腰。
今天很开心。
希望今天一整天都这么快乐，希望每天都能快乐。
程霖坐在车上收到了江问久发得若干照片，有车站外边的猫，也有绿化带里藏着依旧坚挺的枯叶。
“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江问久过了很久才说“好”。
晚上他依旧在原来的位置上等小橙子，小橙子出来吊在他身上往他嘴里塞今天买的面包。
“帅哥哥走啦？”小橙子靠在他肩膀上问。
“嗯。”江问久嘴里塞着面包，含混地回答。
“还行吧，和你很搭，我觉得他很喜欢你。”小橙子这语气好像个长辈，“而且人也不错，真幽默，跟他说话让人很舒服。”
江问久在路灯下弯着眼睛看妹妹故作老成的样子，又忍不住笑起来。
“天呐，你真的……”小橙子一时间想不起来用什么词更合适一点，“你真的就应该找个对象，我都好长时间没见你这么笑了。”
他把小橙子的头发揉乱了，换来小橙子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两拳。
“为什么跟他说话很舒服？”江问久捏着妹妹的脸问道，“你跟我说话难道不舒服吗？”
江问橙摇了摇头：“这不一样，我跟你只会觉得放松，因为放松所以舒服。但是跟他说话不一样，他给你的感觉真的很平和，会认真听你说每一句话，让你觉得所有的神经都松弛下来。”
她抬头的时候看到哥哥嘴角带着笑。
“他是这样的人。”江问久点了点头。
“我也很喜欢你男朋友。”江问橙总结道，“他人很好，也很爱你，那你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吗？”
这次江问久没回答。
江问橙大概能猜出来哥哥会说什么，也沉默着往家里走。
“我之前不敢接受一段关系的开始，开始了之后又担心结束。”江问久在进小区之前支支吾吾说着，“直到现在我都心里没底，但是我想不出来没有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想失去他。”
小橙子发出了八卦的“啧啧”声，被江问久拍了脑袋。
程霖一直这样。
他总是让人很舒服，他好像总是很清楚与人交往的度在哪里，他总是知道要怎么做怎么说才是对的。
程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给足了他尊重和安全感，即使在他们没在一起之前，都让江问久感受到了足够的珍视。
他很少有这种感觉。
“喜欢别人是什么感觉的？”江问橙在买煎饼的时候问道。
江问久看着卖煎饼的阿姨正一圈反一圈地摊煎饼，想了很久。
他指了指广场上的一群人。
“假如程霖站在那里，”他们早上在那里十指相扣等了一个红灯，“就算他站在人群之中，我都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江问橙拿上煎饼就搂着江问久的胳膊往前走：“还有点舍不得我的哥哥，但是我特别特别希望你幸福。”
小橙子跑开的时候碎头发飞在空中发黄，她冲江问久笑。
“我挺喜欢这样的，毕竟你不是一个人，不会太孤独。”江问橙总结道，“程霖哥哥很温柔，很适合你。”
江问久有点不习惯刚上高中的妹妹这样跟他说话，手肘杵着膝盖笑了起来。
为了在回家之前吃完这个煎饼，江问橙只能蹲在路口建筑物的小巷子里狼吞虎咽，江问久侧着身子给她挡风。
他掏出手机慢慢悠悠发消息——
“小橙子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
我想了一下
大概就是
我们走在一条人声嘈杂的路上
忽然有一个瞬间
周围都暗了下去
只有你在发光发暖
我好像就看不到别人了，眼里只有你”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闪烁了好几遍，程霖最后只是重复着说：“我好爱你。”
江问久把垃圾袋从小橙子手里掏出来扔进垃圾桶，两个人往回家的方向走。
“想什么呢这么沉默？”小橙子好奇。
“在想……”江问久停顿了一下，“我好想他，而且我好像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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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第35章 Chapter 34 Electric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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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久年前还是被导师叫了回去。
他跟张玉雪说的时候，导师已经给他订好了车票。他本来想跟程霖说一声的，但是怕年前太忙了反而放程霖鸽子。
公司年会、年终总结汇报、学校杂七杂八的琐事都处理完花了三天，江问久裹着羽绒服坐在办公室里看日历。腊月二十二，还有还有八天过年。
“你多会回家？”导师坐他旁边准备帮他抢票。
“最晚腊月二十八。”江问久数了数日子。
“明天吧，明天的票余量多。”导师给他看手机。
“我再呆两天。”江问久往后面看了看，“来都来了，我怕太忙都没跟程霖说。”
导师只是翻了个白眼让他自己选，最后付款的时候给他就行。
江问久一边给程霖发消息，一边抢票。
程霖先是意外，意外之后让他找一个暖和的地方等自己。
他还是坐在楼下喷泉那里，争取能第一个看到程霖的车。
程霖来得很快，江问久猜他应该不在家。
“回来怎么没跟我说？”程霖给他关车门之前探头亲了他一下。
“怕太忙了，又走得太早让你空欢喜一场。”江问久伸展了一下身体，又催程霖走。
程霖太想抱他了，看着他过了很久都没有打火的趋势。
“开车。”江问久探手过来拧了钥匙，“这里离酒吧近，我想吃麻辣小龙虾，然后再去酒吧。”
吃饭的时候和小橙子打了会电话，去酒吧的路上江问久按照她的要求挑教辅书，程霖趴在他肩膀上跟他一起看。
电梯在地下三层开门的时候江问久正在看一套英语报纸，耳朵敏锐地听到楼道里传来了不健康声音。
程霖眼疾手快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拉到了怀里。
“贺朝童，你能不能关上门再扒衣服？”程霖隔着半条走廊吼。
贺朝童那边打开了门推着顾清走进去才站在楼道里跟他俩打招呼。
“我怎么知道你会来这里，我以为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家睡觉。”贺朝童笑着看程霖。
“小九回来啦？”顾清从他后面探出头，笑了。
江问久抬起头来跟两个哥哥打了个招呼，又往程霖后面躲了躲。
“小九怕你。”贺朝童拍了拍顾清的腰。
“瞎说什么？”顾清推了他一把。
“你俩就不能自己玩吗？”程霖有点嫌弃，拉着江问久往里面走。
“能，”顾清拉着贺朝童的领子往里面走，“你们俩休息吧。”
程霖开了门抱着江问久走进去，在黑暗中把下巴搭在江问久肩膀上。
江问久缩在他怀里长久没有说话，听着程霖的心跳闭着眼睛。
“香水不用了？”江问久闻着他颈窝里干净温暖的味道，闭着眼睛把侧脸贴在程霖脸上。
“你不喜欢就不用了。”程霖又想起来这事，抱着他嗤嗤笑起来。
江问久伸手解自己衬衫扣子，程霖握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
“今天好好休息。”程霖一个关节一个关节亲他的手指。
“想你抱我。”江问久整个人好像断电一样软了下来，“想你抱我！”
江问久很少提要求，所以他嘟嘟囔囔的那些话程霖都会笑着满足。
“行，等我收拾一下抱着你。”程霖又吻了他的眼睛。
他总觉得江问久看起来很累，但是望向他的时候眼睛又亮了起来。
他把他软绵绵的小九泡进水温正好的浴缸里，又回去收拾里间的屋子。等收拾好很久没住的卧室，回来卫生间的时候江问久趴在浴缸边上睡得迷迷糊糊。
“乖宝。”他把浴缸里的江问久抱起来一点，“洗洗澡，回去睡觉。”
好像跟程霖在一起他总是放松一点，可以什么都不想，也可以等着被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