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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之欲 暧昧散尽 3625 2024-05-22 00:00:00

宁亦连焦急忙慌:“没事吧锌锌?”

隋锌强行没事:“没关系,不疼,等下找大夫来看一下就好。”

“妈妈硌到脚了吗?”

隋遇提起宁亦连的脚踝,脱掉这只脚上的袜子仔细查看,宁亦连皱着眉蹬腿:“走开,走开。”

隋遇冷肃地瞪了他一眼,宁亦连又一秒安分下来。

“我不用你喂,你也不能喂他。”

一碗面吃得是鸡飞蛋打,隋锌被亲妈以物理暴击误伤,虚弱值加一,隋遇勉为其难的退让半步,父子俩各有各的坚持。

宁亦连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宁亦连一下子把碗推给罪魁祸首:“那你来喂行了吧。”并以良好的客户体验和隋锌卖吆喝,“你爸特别会给人喂饭。”

隋遇:“……”

隋锌:“……”

十七岁的隋锌在半碗面的时间学会了用左手吃饭。

同样无法收场的除了隋锌还有隋遇。

宁亦连拿这对父子没办法,父子二人拿他也没辙。

项圈能拴住人,但锁不住心,两人捧着属于自己的那半,又都想去抢夺对方的那一份。过激的方法用尽,除了创伤不会有更多的收获。

宁亦连是一杆无法移动的天平。

他们扔出各种筹码加注,换来的都是一时的偏爱,偶尔不平衡的倾斜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平架构的完整性。

不论缺失哪一端,天平都会损毁。

这一点,父子二人在撞破一切时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第45章 45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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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的休养过后,隋锌身上的石膏已经拆除了大半,可以拄着拐杖没病走两步了。

因着伤势在迅速康复,当妈的对孩子也就没那么用心的关照了。

宁亦连对隋锌的母爱有着很浓的补偿意味,但这份自责与珍视并不只是儿子的特权。在隋遇怒急攻心晕倒时,也曾决绝地警告他,如果隋遇出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你。

宁亦连自身并无底线,坚守的只有家庭。这是缠藤的根系所在。再严重的地动山摇,伤好了,风浪平息了,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在这个模式固定的家里丈夫是丈夫,儿子是儿子,而在正常的相处模式里,儿子永远都是边缘化的。

宁亦连逐渐回归了“正常”的家庭。

隔壁的病房无人需要作陪,宁亦连却也没来陪他。

隋锌低垂着眼,因为走神而发散的瞳孔有着符合年龄的清澈,一本书摊开在他的腿上,书的页角在手指无意识的小动作中搓成一个小卷,半天都没翻到下一页。

阳光为书本上的文字烘晒出温暖的明黄,隋锌的视线追随着光线看向窗外,拿过床边的拐杖一步一晃的向室外走去。

宁亦连有些怕生,眼界变得只有方寸大小,却又能在被投放进一个新的环境后很快的融入其中。

隋锌寻找了片刻才在休闲区的凉亭里看到宁亦连的身影。

他在跟一位气质儒雅的男人聊天,凉亭里只有这二人,二人中间有只狗,避人耳目躲在这里约会一般。

“……你裙子的下摆拖到地面上了。”

宁亦连蹲在地上,闻言大大咧咧地将裙摆拢到膝间,头发被一枚麦穗形状的银色抓夹拢在脑后,扬起的侧脸带着清丽的笑意。

“我叫它皮皮它怎么不理我呀?”

“他听力不太好,你从正面摸它的脑袋,它就知道你在跟它打招呼了。”

宁亦连试着挠了挠皮皮的脑瓜。

皮皮是只柯基串串,狐狸一样毛茸茸的竖耳很有弹性的抖了一下,摇晃着吐司面包一样的屁股,憨态地咧开嘴角,舌头长长地吐了出来,友好地用鼻尖蹭了蹭宁亦连的手心。

“看来皮皮很喜欢你。”

狗的主人拿出预备的火腿肠,掰成碎块放到了凉亭的大理石砖面上,皮皮是只有着讨好型狗格的狗,立刻撑起浑圆的身子,两只前爪搭在一起,不停地作揖拜谢。

不远处一只鸽子突然扑棱着翅膀凑过来,快速啄去了一块火腿肠。皮皮吓得四条腿同时一蹦,大方地将火腿肠向鸽子的方向拱出几粒,埋头大口吃粮。

宁亦连笑着回应:“多好的小狗,我也很喜欢它。”

谈话间,两人已经约起下一次见面。

“你明天还这个时间来溜它吗?”

“明天我是白班,通常下午六点半溜它,不过遇到出急诊时就说不好了。”

宁亦连生出几分职业敬佩来:“你是医生啊?”

“是的,我们的职工宿舍就在住院部后面那栋楼。”

他住哪等于小狗住哪,宁亦连认真地听他说话。

被抱有好感的人以仰视的角度盯看,着实令人有些招架不来,这名医生耳根在羞臊中渐红,扶了一下眼镜的镜腿,镜片后的眼神有些飘忽:“我其实之前见过你一次,在住院部的后花园那边……哦对,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潘,潘文君。”

宁亦连点点头:“我记得你。”如果是初次见面的人宁亦连也不会回应对方的搭讪。

宁亦连的记忆点是对方牵着的这条活泼的小狗,潘文君没能完全理解这半截话,情绪自信的提振,与宁亦连愈加热络地聊了起来。

隋锌心态失衡,脸色逐渐愠怒,正要上前,突然有所预感,聚焦于宁亦连的目光向外抛跃,赫然发现凉亭的廊柱边,站着一道比他驻足还要久的人影。

隋遇吸着一根烟,呼出一口过肺后变浅的散雾,冷僻地与隋锌对视了一眼。

这对脑回路阴暗扭曲的父子不禁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妻子在外边和野男人偷情;亲妈在外边给自己找野爹。

父子俩同时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潜台词。

——这你不发火?

——这你不作妖?

然而父子二人仍沉默地站在原地。

当鞭子与糖的给予者变成两个人时,谁都不愿当那个恶人了。

隋锌唇角抿成平直的线,暗自动了下僵硬的骨骼,心思预演间,逐渐生出一种无力的颓败感。

那边的交谈还在继续,医生以遛狗时间不定为切入点,铺垫半晌后,问道:“方便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加。”宁亦连拒绝的很果断,生怕对方拿这个威胁他一样,缩回了手,狗都不摸了。

隋锌也不喜欢宁亦连接触外人,但这个规矩是隋遇定的。

听到满意答复的隋遇敛下不悦,将烟蒂摁灭在垃圾桶的金属凹槽里,从后方信步走出。

“蹲在那里做什么。”

听到宁亦连称呼这名男人老公,潘文君的脸色换了种红法,一时尴尬语塞,而后又恢复自若,温文尔雅地一笑,向着气场敌视的男人摊了下手,示意自己无意冒犯。

“隋遇,你快看这个小狗长得多胖——好像一个会动的枕头,摸起来可软了。”

隋遇在宁亦连的身旁弯下身,为宁亦连整理起堆叠在膝弯上的裙摆,隋遇没小动物缘,皮皮有些惧他,轻挪肥臀,嘴上还在吃食,像个钟表一样原地转了半圈。

宁亦连兴致勃勃地显摆:“它叫皮皮,是这位大夫养的狗,可爱吧。”

“你想养一只吗?”

宁亦连颇为惊喜,之前隋遇从来不让他养这类伴侣型动物,就连上次买的小水母都是跟昙花一样寿命短暂的品种,不过隋遇同意后会比他更负责,那只水母被他遗落在了外地,还是隋遇亲自带回来照顾到了最后。

细想也不绝对,他们还共同养育着一个生命。

“不用啦,”宁亦连展颜道,“我们已经在养儿子了。”

隋锌只是看着。作为儿子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永远都无法像隋遇那般正大光明地向外宣布他和宁亦连的爱情。

这道被覆盖的感情线本就是以一脉相承的相似诓骗来的,模糊、虚妄,浅显,永远只能站在影子里。

宁亦连迟缓地察觉到了灵犀间的波动,转头看向身后的某个方向,那里空落落的什么人都没有。

转眼已是九月过半,伏热散去,早晚天气多出几分秋高气爽,晚间的天色也在随着时节的变化而缩短。

隋锌伤愈出院,恢复保留的学籍,重新回到学校,按部就班地进入了高三学年,无限期地脱离了原生家庭,独自住进了那个小院里。

是被放逐,也像是自我禁锢。

这种分离印证了隋遇一直以来为宁亦连预告的,子女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生活,宁亦连争取无果后也就默许了。

世人所图不过安好二字,丈夫与儿子只要平安无恙,想念时能随时取得联系,在宁亦连看来就很圆满了。好在小院距离家中也不远,想儿子时,宁亦连也能带些吃食去看望隋锌。

他提着一个野餐用的小竹筐踩着盲道凹凸不平的纹路走在街边,白色的布巾下盖着他刚烤出来的钙奶饼干,一盒洗好的蓝莓与车厘子,以及一些补身体的营养品。

晚间六点,天色将黑,四周都灰蒙蒙地暗下一个色调,拐进偏街以后周遭愈发僻静,宁亦连拿出手机,打算告知隋遇自己来隋锌这里一趟送点吃的,走着走着,耳边突然听到了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

宁亦连不由地停下脚步,将手机举高了一些,漆黑的屏幕上乍然浮现出一张轮廓粗犷的脸。那人贴在他的身后,近到能听到喉管间沙哑鸣响的呼气声。

宁亦连惊吓转头,就见那男人衣着破烂,又高又壮的体型好似一堵门板,眼距很宽,面相怪异,两边眉毛丑态地挤在一起,目光透着掠夺,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的篮子。

怪异男子面皮抽动,用手指了指宁亦连,又指了指自己,向他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

宁亦连抵触地退开半步,对方却一下子被惹恼了。突然间,人高马大的男人双手大幅度地一拢,挥动着几乎赶上宁亦连腿粗的手臂,迎面扑了过来。

宁亦连下意识躲开,对方扑空后愤怒地从嗓子里唔噜着骂了几声,又一次袭来。

袭击者挡住了他原本要走的路,宁亦连一时辨不清方位,拔腿向着另一条陌生的路口钻了进去。

老街旧巷里一个行人都没有,路边的三两店铺早早地拉下卷帘门,然而也有一两户开着大门的人家亮着灯,脑袋被惊吓充斥的宁亦连反应不过来这些,只顾飞快地跑着。

竹筐里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洒落一路,他边跑边后怕地向后看,那个人虽然被他甩开了距离,却还在对他穷追不舍。

宁亦连求助自己最依赖的人,慌乱地去拨隋遇的电话。隋遇没有第一时间接起,宁亦连更慌了,转而去拨隋锌的号码。

“救命,有人在追我,我怕……”

听筒内,隋锌的声音突然中断,宁亦连惶惶看向屏幕,发现是隋遇回拨了过来。宁亦连在通话保留与挂断来电的按钮间随意选择了一个,这次对面的人是隋遇,可他已经分不清了。

作者感言

暧昧散尽

暧昧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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