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98页

高楼玫瑰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3522 2024-05-24 00:00:00

杨声差点没绷住,掐着夏藏胳膊直点头。

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夏藏和母亲都没跟叔叔纠正他这个“美丽”的误会。

爷爷奶奶这两年回到乡下老家去过田园生活了,因为小鹤上了小学,能够独立自主地吃饭穿衣,母亲和叔叔轮流陪伴教导,倒也绰绰有余。

托杨声的福,夏藏终于知道他这同母异父的弟弟到底叫啥名儿。

那不是大一暑假领杨声上门,母亲便把哆嗦如鹌鹑的小鹤轻轻推上前,让他喊哥哥并作自我介绍。

方鹤松,这名字一听就很寿比南山,是爷爷取的。

但写起来怪费劲,更别说是对于当时还在上幼儿园中班的小鹤。

杨声很认真地夸了一通孩子,把孩子都夸得不太好意思,举着画纸挡了会儿脸,才怯怯地喊道:“杨哥哥好。”

相比夏藏的不冷不热,小孩子果然更喜欢杨声的活泼与热情。

每每看着杨声陪小鹤玩益智小游戏,夏藏总是忍不住这样想,而后就被杨声一把拉入游戏局里,再次成为那救不回来的游戏黑洞。

说老实话,原先小鹤还是比较害怕夏藏,但几番游戏下来,似乎看出他是个纸老虎,渐渐附和着杨声调侃他。

山城夏日的午后,母亲坐窗前的软椅上看旧诗集,叔叔顶着张报纸靠躺椅上酣睡过去,夏藏和杨声就负责陪小朋友玩耍,客厅里悠扬地放着邓丽君小姐的歌曲。

母亲是邓丽君的忠实歌迷,以前家里面堆放着很多磁带盒子,夏满也没动那些东西,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夏藏幼时的歌单随着母亲的品味走,大一点儿后也会用电脑下载些自己喜欢的;但能张口就唱不带伴奏的歌曲,还就只有小时候反反复复听到的那些。

和皓月小姜他们聚会K歌,都是雷打不动的邓丽君。

偏偏杨声又是个特别会捧场的,夏藏对着他唱“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他都能笑得跟什么似的。

到如今差不多在一起快十年了吧,杨声的笑点依旧没有长足的进步。

夏藏也习惯了,偶尔会以此来逗一逗丈夫,说别笑了,再笑褶子都出来了。

然后丈夫就特别戏精地来一句,哥,难道我长褶子了你就不爱我了吗?

唉,快三十岁的人了,在他面前还跟个小孩似的。

没办法,继续惯着呗。

大学毕业后,其实就常住在南州了,只是偶尔趁小长假回西渝市待两天,大学那几年暑假和小鹤培养出的良好情谊也因时间和距离而消磨无几。

夏藏跟杨声打趣那小没良心的,杨声只是捉了他的手,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银戒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杨声是想起夏桐了,他们共同的妹妹,比小鹤只大个一岁左右。

但他很少提及,提起来也只是自嘲说,自己当年太混蛋,说话没轻没重。

幸好小姑娘不知道。

杨声也会想念阿姨,但这点他连提都不提。

夏藏揣测不出杨声对于阿姨的感情,毕竟连杨声自己都说不大清楚。

但总归不是怨恨,反而如果只是怨恨,倒还好过一些。

或者像他对夏满的存在已经无所谓了一样,怎么都比说不清道不明要好过。

博士毕业后,夏藏如愿留校成为了大学讲师,同时也承担着学校心理咨询室的一系列工作;杨声从助理律师进阶为正牌律师,在律师事务所里也越来越有话语权。

为着杨声上下班方便,他们又一次搬了趟家,租了个两室一厅的公寓,推窗能看见宝江上的琶洲大桥和城市雾光里闪烁着的高塔“小蛮腰”。

但买房还是遥遥无期,虽说他俩的工资都不算低,而且母亲还试图给他们塞存款,说是安家的费用,一共五十万。

“我看过南州的房价,五十万于你们而言也不算很多……小藏,就算你不收,你也不能替小声做决定嘛,我给小声。”

结果人小声几番忽悠,把卡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母亲也只能干瞪眼,拿她这无辜又乖巧的儿婿毫无办法。

“虽然你们现在是有能力顾好自己,但这钱也只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点心意……”母亲最后还是想要再挣扎片刻。

杨声笑吟吟地接过话茬:“我们不收下也是我们的心意呀。妈,我和我哥都知道您最疼我们了,但也请让我们孝敬您一次嘛。”

夏藏插不上话,只得连连点头表示您儿婿说得都对,就听他的吧。

母亲左右看看他们俩,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道:“唉,你们俩好好过就行,妈跟你们保证,只要回西渝,你们总还是有个家。”

这话是母亲在他们俩结婚后,发到他们手机上的祝福。

母亲一直遗憾没能亲自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那时候工作的任务、家庭的琐事都牵绊着她,夏藏和杨声都劝她好好休息一阵,工作别那么拼命。

现在想来,母亲估计是在为他们这安家费做努力。

轻易把全款退回去,是有些令母亲神伤,杨声象征性地抽走五万块,才让母亲神色好转不少。

而后隔三岔五,杨声就往家里寄东西,给母亲的精装诗集、纪念专辑,给叔叔的大保健全套,给爷爷奶奶的养生补品,还有给小鹤的文具课外书。

夏藏悄悄算了一笔账,这些东西慢慢加起来,是有五万块。

但他贴心的丈夫并没有就此止步,反倒形成习惯,闲暇时看到好东西了就买下来给家里寄一份。

大概从杨声跟着夏藏改口叫妈,亦或者在杨声第一次和母亲见面那时起,他就已经把母亲当作是真正家人的存在了吧。

“哥,笑什么呢?”是察觉到他的不专心,杨声往他身子里再嵌入几分,故意逼问着。

“笑你可爱。”夏藏条件反射地往后缩,却被人紧紧箍住腰不放,“真的,你超可爱。”

“肉麻不肉麻。”杨声低头咬他,却也忍不住笑出来,“哎哟,不行,可不能笑,有褶子。”

“没事儿,有褶子我也爱你。”夏藏说。

杨声蛮喜欢没事儿的时候抓夏藏的手过来玩儿,摩挲他无名指上的环儿都能玩上好半天。

而夏藏则每每看到自己快箍出肉来的戒指就叹息,说什么年纪大了发福了。

其实这叹息多有些夸大其词的意味,毕竟他俩身形差不多,衣服混着穿了十来年都没啥不妥。

夏藏顶多就是腰上多了圈软肉,那还是他长期端坐办公室导致。

杨声就提议他在工作的时候把水杯或者需要参考的书籍放远一点,每次喝水拿书就起来走动走动,有利于身心健康。

不过这点儿运动量还是不够,放假休息的时候杨声分外积极地把丈夫拉出去,沿着宝江岸边晨跑。

要实在下雨出不去,就把屋子收拾收拾,腾空起居室,伴着简单的鼓点跳下一整支华尔兹。

也非常能锻炼身体,多跳两圈夏藏就开始喘了;杨声表示他还不如自己那现已退休的体育舞蹈老师。

“我觉着你该改个名字了。”夏藏调侃道,“不叫杨声,得叫养生。”

杨声倒不以为然,说:“我俩就是要好好顾着身体啊,以后退休了也能跟陆老板他们那样游山玩水。”

现在老陆已经光荣退休,仗着自己扎实的地理功底就带着陆老板自驾游玩全中国。

前些日子游到南州,杨声正忙着一桩家暴案子,没空陪两位长辈走走看看。

夏藏较于他更清闲,那段日子就主动揽起东道主的责任,吃喝住宿逛景点,样样没落下。

而杨声一直忙到两位长辈要离开广府,才抽得出时间来一块吃了顿践行饭。

送两位长辈回酒店的路上,老陆不知和夏藏说了什么,俩人大步流星往前去,头也不回地把杨声和陆老板甩在了后边。

“他们俩最近可多话题聊了,你陆老师是个爱钻研的人,到哪个地方就要把哪个地方的历史背景钻透一番。正巧小藏懂得也多,尚元问什么他基本能答出来。我呢,文盲一个,很多时候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晓得他们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陆老板背着手,慢悠悠踱着步子,杨声就在旁边慢悠悠地跟。

“他们都是做老师的嘛,当然有话题聊啦。”杨声笑笑,“我哥有时候讲课上瘾了,还会把我抓起来当他学生,讲什么弗洛伊德。”

“打住打住,可放过我吧。”陆老板叠声告饶,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听夏藏说,你最近在帮一被家暴的妇女申诉离婚?”

“嗯,现在刚刚一审完,她丈夫不满意结果,还要上诉。”杨声说罢,小幅度地叹了口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陆老板说,“你尽力而为就行。”

“我也只是个律师,算不上什么清官。”杨声摇摇头,苦笑道,“如您所说,尽力而为,如果真能帮上什么忙,那确实再好不过了。”

陆老板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笑道:“说实话,以前我是真的担心你那亲生父亲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当时被他忽悠嘛,说你不记得他了,他也只是想在走之前见你一面。谁知道呢……他干的那些事儿,真是混蛋啊。”

杨声想起这些年陆老板很少跟他提及过他那去世多年的生父,以他对陆老板的了解,估计是陆老板怕戳他伤心事。

而如今,他应该已经强大到能将这些往事轻拿轻放,至少陆老板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他是他,我是我嘛。”杨声说,本来想问问陆老板当年是怎么跟他老爹认识的,但被宝江边潮潮的夜风一吹,便也不愿用那些不合时宜的话题坏了当前的静谧与安宁。

那些本该随尘土掩埋的往事就随它去吧,再翻出来也不过徒增伤感。

“你真的变了许多。”陆老板由衷叹道,“不过,你也依旧什么都没变。”

“宵叔,我建议您早点儿出本回忆录,指不定下任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就是您。”杨声调侃道。

“你陆老师准备写,我就是他身边给磨墨的老书童。”陆老板似乎没听出他这话里有话,反而兴致盎然道,“他说书成之后,名字就叫做‘再讲两分钟’。”

“他老人家是魔鬼吧。”杨声瞬间又回到高中时代被拖堂支配的恐惧中。

作者感言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此作者暂时没有公告!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弹幕
弹幕设置
手机
手机阅读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