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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楼玫瑰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3383 2024-05-24 00:00:00

年三十,要辞旧迎新;但家里干净得纤尘不染,没什么好辞的,母上便把杨声和他哥派出去,买零食饮料。

“也别一天闷在家里。”母上说。

虽拿不准母上的心思,但能出去放风肯定是极好的。

杨声要了个购物单子,便麻溜地和夏藏换鞋出门去,连叔叔给红票子的手都完美避开。

等到楼下方才想起这茬,但红票子不可追,只能含泪掏自己的钱了。

小区的百货超市过年也不歇业,这给居民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

一块找了个购物车,夏藏负责推,杨声负责对照单子挑选商品。

上学那阵也有一块去过超市商店,但很多时候跟打仗似的,匆忙拿些日常用品就付钱走人。

这会儿也不着急回家,就几步一停顿地走走看看,找到一包没见过零食后,还特地拿出来给对方看看。

而后为了不给售货员找麻烦,堪称强迫症地把零食袋放回架子,连歪的角度都和拿出来之前一模一样。

小饼干,非油炸薯片,果酱面包,外加两听可乐。

最后是到鲜果区,称了一袋新鲜的砂糖桔。

冬天这种水果在县城里特受欢迎,汁水多且甘甜,价格也还实惠。

之前上学为补充维生素,每周买几斤苹果屯着,后来砂糖桔上市,就换成每周几斤橘子。

苹果的话随便洗洗,嘎嘣嘎嘣地啃;吃橘子就更腻歪点儿,一瓣一瓣地吃,一瓣一瓣地喂。

有时腻歪得自己都受不了,忙剥了新的一口吞掉。

慢吞吞地跟着小区下来溜达的爷爷奶奶们排队,夏藏扶着购物车的把手在队伍里等,杨声游鱼一般梭到冰柜前面,咔擦两下拎出来两根冻得邦硬的奶油提子雪糕。

“嘶。”夏藏看着就牙疼,“真买啊?”

“嗯,试试嘛。”杨声把雪糕放购物车最上方,“冬天吃雪糕,绝配。”

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夏藏大手一挥,“买,都买,买了你自己一个人吃。”

“哥——”杨声刚想扯一嗓子,但四下人多眼杂,只得把气闷憋回去,嘟嘟囔囔道,“你不吃的话,我就跟你绝交一分钟!”

“怕了怕了。”夏藏忍俊不禁,“我吃,肯定吃,牙疼也得吃啊。”

“嗯,你要真牙疼,也可以不用……”杨声弱弱地想把雪糕收回。

夏藏捉了他的手,“走了,结账去。”

是一人拎了只大塑料袋子,外加一根奶油雪糕。

室外的气温大约有十来度,雪糕不至于化,咬嘴里也不至于冷。

奶油细软绵密,里面包含着提子果干,甜度清新爽口,并不腻人。

夏藏想杨声这非甜食爱好者也会喜欢这一款,不然也不会跟只仓鼠似的小口小口咬得欢实。

“童年的味道。”吃掉一半后,这人哗啦哗啦摇着手上的袋子,满足地感叹道着,“不过以前好像是一块钱一根儿来着,现在都要三块钱了。”

“物价涨得快嘛。”夏藏说着,也跟着咬了口,“一块钱的时候你好像请我吃过。”

“你记错啦。”杨声眯眼笑,“准确的说是你出了五毛,我出了五毛,我俩一起买的一根儿。”

“嗯,就妈和叔叔刚结婚那会儿吧,我们还在老房子里住的时候。那天也不知道他俩去干什么了,反正都没在家,家里空调坏了热得我快撅过去。但你那会儿窝房间里看书,一点事儿都没有。我为了自救,就打开防盗门跑到楼下小卖部去买冰棍。”

“但那小卖部好过分,都没有五毛钱的冰棍,我当时都快哭了,但又不舍得走,怼人店铺门口蹭风扇吹。”

“也许个头矮,被冰柜挡住了,老板也没发现我,就由着我蹭风扇。然后我刚收敛好情绪,你就气喘吁吁地从单元楼里跑出来,打老远看见我就向我招手,张牙舞爪地像要揍我一样。”

走得有点累,讲话喉咙也干,杨声三两口“斯哈斯哈”地咬完雪糕,便把雪糕棍远远投进垃圾箱,再腾出一只手来,把夏藏拉去了有秋千滑梯的休闲空地上。

这一阵子小区的神兽们都被家长关在家中,四下静谧得令人舒适。

“歇会儿。”

他们坐到秋千旁边的石质长凳上,对面是一簇细密的竹林,跟帘儿一样把这片空地单独隔开。

夏季凉风阵阵,竹林送爽;冬天可就难受了,潇潇不歇挠得人心凉。

但少年人火气旺,自然是不惧这些,更何况石凳坐着冰棍吃着,怎么都没把即将要离去的寒冬放在眼里。

夏藏拿自己手上的雪糕逗孩子,继续回忆往昔道:“我当时就应该把你逮住揍一顿,个小瓜娃子,都不知道外边有人贩子等着呢,专门哄骗爱吃冰棍的小娃娃。”

“你又打不过我。”杨声傲娇地哼了声,“最后一看见我还眼泪直掉,吓得我赶紧出钱买冰棍,怕你哭出个好歹来。”

“谁掉眼泪了?”夏藏装傻咬了口雪糕,却不想瓜娃子忽然上前碰了过来,舌尖一勾把他唇齿间半块奶油都吮了去。

“唉,这我哪儿知道。”杨声魇足地舔了舔唇边的奶油,“我只知道我人生第一次请客哄人,还花费了那谁的五毛钱。太没面子了——”

“所以这回涨到三块钱了,想起来请他再吃一次,那会儿光顾着哭,估计连冰棍是啥味儿的都没尝到。”

夏藏就听这人胡乱编排自己,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把最后一点雪糕吃完,扔掉雪糕棍儿后,舔了舔自己冰得有点痛的后槽牙,毫不客气地将人脑袋往前一兜,再把嘴严实堵上。

什么奶油味提子味在这时候都不值一提,夏藏松开了这小没良心的:“我那时候就应该揍你一顿。”

“看在雪糕的份儿上……”杨声伸手拨了拨夏藏鬓角的碎发,话没说完就被夏藏捉了手。

“以后别再跑丢了。”夏藏说。

“我知道。”杨声回。

我怎么可能舍得再离开你。

“爸爸,桐桐想过去,打秋千……”

稚嫩的孩童言语打破周遭舒适的静谧。

少年们瞬间扣住彼此的手,望向沙沙竹林后面。

仿佛那天然的帘子被人猛然掀开,愠怒的父亲缓步出来,目眦尽裂。

望向他那亲缘的非亲缘的一双儿子,眼光如烈烈业火燃烧殆尽一切后,断壁残垣的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容我先顶个锅盖。

川渝方言科普:

瓜娃子:这好像还挺出名的,略过。

流神痞子:流氓混混;

日里日故:邋遢

其实严谨一点,夏藏该喊杨声妈妈嬢嬢(niang),一声调,后可加儿化音。

再另外,一定注意小朋友的在家安全。

我记得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吧,我爷爷奶奶都出门去了,家里就剩我们四个小孩。

我,我妹,我堂哥,我堂弟。

然后我们三个大一点的都守着电视机看《少林寺》,当然也可能是《少年包青天》;我妹最小嘛,她还看不太懂电视剧,见我们几个都不搭理她,一气之下,跑到防盗门旁边,要离家出走。

我们仨就坐沙发上,看她拧了那门锁好几分钟,都没把锁给拧开。

而后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灰溜溜地回来了,含泪跟我们几个看电视剧,等到爷爷回来了好像也没告我们的状。

主要我们家那防盗门锁,非常的瓷实,就我现在有时候都还拧不开它,更别说当时只几岁的我妹。

至于杨声为啥能跑出去,他那时候都小学毕业了,当然手劲儿足够啊。

 

 

第57章 LVII

早知道他俩就应该拎着俩塑料袋的零食转头就跑。

但身上就只一两张纸币,外加一除了打电话发短信外没别的功能的砖块机。

夏满怕摔着怀抱里的夏桐,没立刻与他们俩翻脸,只冷了嗓音说:“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没有想象中的手足无措,心里反而是一片死寂的冷静。

仿佛早就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从和杨声确定关系后开始。

夏藏太了解夏满,他曾花过大量精力去做这件事情。

毕竟无法改变自己的相貌,就只能在性格方面完完全全脱离夏满的影响。

但哪怕这样,都会有熟识的谁谁谁说,你和你老汉真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而努力到如今,他和夏满除相貌外仅存的相似点,恐怕只有在一些触及到原则底线方面的事情上,绝对认准死理,咬碎牙吞肚子里都不会让步。

所以夏满把他推进书房,甩给他响亮的一巴掌后,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轻轻咧嘴笑了出来。

“你手劲儿变小了。”夏藏撑着身后的书架子,勉强站稳了身形。

及肩的长发遮掩住那通红发紫的半张脸,当爹的却还嫌不够,将书桌后的实木戒尺拎出来,向夏藏的肩膀和腰背各劈了一下。

有外套挡着,倒也不算很痛,只是看着那尺子嗡嗡地震动着,一如夏满此时不畅的呼吸和起伏的心情。

“老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牲口!”

“那可能因为你自己就是个牲口吧。”夏藏说,闭上了眼,“我一没偷,二没抢,行的正坐的直……”

那尺子又落下来,这次划到了他眼角。

发热过后开始刺痛,应该是划破了皮。

“他是你弟弟!”夏满声如雷震,霎时又如骤雨般破碎,“你们两个男娃苟在一起,不龌龊不恶心吗?”

问句落到最后一个音,夏满颤抖得厉害,竟是哭腔都变了调。

夏藏按着自己发热又发痛的右眼眼角,模模糊糊看到这糙汉子咬牙切齿,浑身却抖如筛糠。

他看到那双与自己有八/九分相似的眼睛,被岁月浑浊后的死气沉沉在此刻都转化为暴怒、不解与憎恶。

“我喜欢他。”夏藏慢慢把手放下来,眼睛还是有些睁不开,但没瞎就好,“很喜欢很喜欢。”

作者感言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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