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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高楼玫瑰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3235 2024-05-24 00:00:00

自己仿佛变得蔚蓝,变得无边无际

眼睛和指尖上

栖息着无数星辰。”

是马林·索雷斯库所写,但夏藏抄写的时候没注意,漏掉了这位作者的国籍。

不过这首诗他很喜欢,翻看时会不自觉地多默读几遍,只是可能没定下心去记,所以至今背不完全。

这首诗的名字也很有意思,《毒药》。

读毕,倒真有点儿中毒了的意思。

洗衣机的转动停歇了,夏藏放下线圈本,起身认命地挽起了袖子。

捞被套咯。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看会儿电视。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间段有什么好看的节目。

杨声手握遥控器,前后翻翻找找,只得定格在一个动画频道。

往他这边爬的妹妹果然停止没动了,嘬着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杨声下意识地往沙发边缘坐了坐。

这都已经内化成一种潜意识行为,分明他也不是那种讨厌人类幼崽的人。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满室,杨声捞过手边的枕头抱怀里,就盯着窗外铁栏杆上跳跃的一对小麻雀。

没人去干扰,这对小生灵自顾自嬉闹了许久,才扑扑棱棱地飞远去。

杨声按一按被阳光晃得发痛的眉心,母上正端了切好的哈密瓜过来。

“你倒还真成客人了。”母上放下盘子,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将专心看电视的妹妹搂进了怀里。

“没办法嘛,复习要紧。”杨声漫不经心道,“下午就回学校。”

“生活费够吗?”母上探手拈了块哈密瓜,喂到妹妹嘴边。

但妹妹只咬了一两口中间的瓤,母上把剩下的吃掉了。

杨声别过脸去,继续期盼着窗外又来个什么,他说:“叔叔给了我近一学期的费用,都在卡里呢。”

“哦,那小藏好相处吗?”母上又问。

“我哥当然好相处啦。”杨声将“我哥”二字咬重音,嘴角是不由得勾起。

提到夏藏,他还是会由心底洋溢出欣喜。

“但又不是亲哥,你还是注意点儿。”母上说。

杨声扭头过来时,母上正给妹妹拿第二块哈密瓜。

妹妹不也不算是亲的么?他想这么说来着,但他勉强算是个听话的儿子,所以他只是“哦”了声,没说其他的话。

“最近考试了吗?考得怎么样?”母上问。

这些问题似乎是有准备过台本,但母亲念出来,倒没什么语气的波动。

毕竟母上并不算是演技很好的演员,勉强骗骗叔叔而已。

但叔叔……也并不难骗,稍稍服个软低个头,奉承两句,就不知东南西北了。

“昨天才考完,成绩估计要等一阵吧。”杨声往沙发后一靠,“我感觉这次考得不错。”

“你就是,过分的自信。”母上可算看向他了,眉头微蹙,“戒骄戒躁,我从小都这么教你。”

“嗯,忍辱负重,也是您教我的。”杨声笑笑,后槽牙根有点酸,“我去倒水喝。”

杨声其实有些惧怕饮水机,哪怕他知道饮水机加热的水不过几十度,远达不到滚水的温度。

但一想到那滚热的水如雨般落上脊背,连此刻背后的衣料都开始微微发热发烫,甚至粘黏皮肉撕都撕不下来。

深吸一口气,杨声扒拉下饮水机凉水的龙头,倒了一满杯水,喝下去。

背后粘黏的滚烫消失了,杨声知道,伤疤还在。

只是不疼不难受了而已。

在夏藏那儿住着,他俩就长期拼大份的瓶装水;都是男孩,也不养生,一天到晚咕咕咚咚地喝冷水都没事儿。

不过幸好洗澡的时候没这样奇怪的心理反应,嗯,估计是因为果然洗澡洗热水要舒服些。

而杨声自知,自己为了能享受这个舒服,克服练习过上百次。

所以有时候也会想,凭什么那男人就那么轻易地死掉了呢?

“杨声,别这样。”陆老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杨声回过了神,动画片的背景音嘈杂得很。

我知道不能这样,但我又能怎么样呢?

连见多识广的陆老板,都无法给出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于是杨声将自己破碎成千万片,痛苦被不均等地分为千万份,压力也同样。

至少不用累积到一处,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像是为了证明这种法子的有效,杨声逼着自己倒了半杯热水。

抿了一口,有点烫,立马又倒了半杯冷水。

温的,不好喝。

“叔叔中午不回来么?”杨声平复了心情,回到沙发。

“嗯,他中午有饭局。”母上答道,妹妹吃够了哈密瓜,挣开她的怀抱,跌跌撞撞地往杨声这边爬。

“哥哥。”边扑向他边奶声奶气地喊。

下意识地,杨声仍想躲开,却抬眼对上母亲的视线。

又来了,那种忧愁又满含期望的视线。

于是杨声没能躲开,被小奶团子扑了个满怀。

小小一团,并不重,杨声很轻易地就将她提溜着扶起来。

奶团子“咯咯”地笑了,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游戏。

母上悠悠地说:“兄妹俩还是亲近点儿好。”

杨声没有回答她,心说还好自己不算很讨厌小孩子。

不然反手给她扔垃圾桶里。

“杨声!”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陆老板。

别吵,别喊,您还真当您是我爸呢。

杨声回来得挺早,夏藏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才一点,他定的闹铃都没响。

为睡个好觉,夏藏特意把窗帘拉上,挡住午后刺眼的阳光。

于是杨声带上门进来时,他只能看清一个迷迷晃晃的影儿。

然后这影儿轻飘飘地落到床边,夏藏撑坐起来,哑声道:“回来啦?”

杨声似乎点了点头,夏藏揉着眼,没看清。

只知道他向前倾了身子,做出一个想要拥抱的姿态。

但却只停滞在那样一个姿态上。

离得很近,哪怕光线不大好,夏藏也能看见杨声黑葡萄般湿漉漉的眼,和滑过他下颌线的汗珠。

仿佛外面不是晴空万里,他平白淋了一场雨。

夏藏轻声问:“怎么了?”

问出口的瞬间,这只湿漉漉的小狐狸却转过头,“没,没怎么,我去洗把脸。”

但夏藏攥住了他手腕,重复问了遍:“怎么了?”

杨声的喉结动了动,别过脸来,嘴角微微向上咧开,说:“哥,抱一下。”

尾音都染上些委屈的哭腔。

夏藏轻易将他向前一拉,便搂了他满怀。

许是从外边回来太热了,背后的衣料都是湿的。

“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吗?”夏藏问,润湿单薄的衣料让他间接触到了那片大面积的胎记,是在皮肤之上隆起的狰狞肿块。

他明显感到,在他手掌抚过去时,杨声抖了一下。

但到底是窝进了他怀里,没挣扎。

“没。”杨声似乎习惯性做出这样的否定,夏藏皱眉。

却听见他又自嘲着补充:“是我自己矫情。”

“杨声。”夏藏喊道。

“嗯?”杨声仰起半张脸,眼里有了些神采。

夏藏笑笑:“没事了。”

“没事了。”杨声也笑,语调活泼起来。

“不过,哥,被套呢?”

“在外边晾着呢,晚上收回来,你负责套。”

“诶诶?我不会的!”

“我也不会啊。”

“那,那好吧,我来我来。”

杨声磨磨蹭蹭地松开和夏藏的这个拥抱,说:“我先去洗把脸。”

所以这半天下来,他到底在干什么!

和夏藏贴贴,和夏藏挨挨,和夏藏蹭蹭。

还好他哥没嫌他这么烦人。

啊呼,是青春期到了吗?不对,他都快满十八了,哪里来的青春期!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两个糯米团子互相贴贴…

 

 

第18章 ⅩⅧ

其实套被套不算难,难就难在杨声比较懒。

不过确实很快就弄好了,这令夏藏青眼有加。

杨声大概是能感受到,夏藏对他背后那疤的好奇。

在相拥的那个瞬间,喉头涌上一股强烈的表达欲望,想要就此抓住什么,说他个滔滔不绝。

但冷静下来又会想,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很多年前的旧伤了。

而给他造成伤害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照理说,他就该昂首阔步地继续向前,不去回头不去追忆。

如果以后跟夏藏再亲近些了,如果那时候他再问起,杨声想自己应该会如实告诉他,用着风轻云淡的语气。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夏藏确实对杨声背后的“胎记”有所好奇,今天真的上手触碰后,发觉那更像是伤疤的触感。

这也印证了他先前猜测的,烫伤。

可看杨声的反应,仍是不想开口多提及此事。

夏藏也不至于如此低情商,自然没法继续追问。

他不算了解杨声,不了解相遇之前,同时也不了解相遇之后。

很多时候,他们就是两条互不相关的平行线,不需要过多地去关注彼此,只知道那个位置有,人存在而已。

可一旦相交,就像现在这样,夏藏发现他在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杨声。

想要了解杨声。

而杨声,似乎也在试探着向他而来。

奇奇怪怪的,感觉。

被阳光晒过的被子自带暖洋洋的芬芳,杨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抬头就看见夏藏顶着块毛巾从浴室里出来。

“你继续。”夏藏擦着淌水的头发,眼帘下流转着笑意。

“哥,我帮你吹头发。”杨声麻溜地鲤鱼打挺坐起来,仿佛刚刚满床打滚的幼稚鬼不是他。

夏藏愣了愣,还是答:“好啊。”

作者感言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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