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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臣当道 布丁牛奶 3736 2024-05-24 00:00:00

“是……父皇?”季岑的声音有些许意外,只是他向来清楚地知晓自己在景帝心中的地位,这份意外并没有在季岑脸上停留太久。片刻之后,他便冷笑道,“看来我的那位好父亲,是当真不喜我在他身侧了。”

童怜接着他的话说:“只可惜季桓早已身死战场,四皇子季枫又是个难堪大用,一心只想在女人肚皮上的纨绔,这兜兜转转,终究是您技高一筹。”

是啊,兜兜转转……

季岑半敛眼眸,将架在青衫脖颈上的长剑收回鞘中。只是在此之后,他又重新将长剑竖起,借着明亮如秋水般的剑身观察着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说:“童公公,父皇喜欢我七弟这事人尽皆知,你又何必在此时来接触我呢?”

“自然是因为微臣觉得,殿下您更有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童怜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了极为认真的神情看着季岑,“景帝已然重病,就算他再喜爱季越,终究也护不了他多久。一个娇滴滴的皇子离了庇护,莫说是我了,就连他自己,恐怕也终究会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罢了。”

季岑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童怜的说法。可就在身后的拾六刚准备松口气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季岑又问:“那,童公公打算如何表忠心呢?”

童怜早就料到了季岑会这么问。只见他勾唇一笑,从荷包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方印:“这个可以命令我手下的那些暗卫,不知这个诚意可否还够?”

说完,童怜甚至不等季岑接过方印,一把夺过季岑手中长剑,手腕翻转后直接将剑刃刺入青衫的胸口。

他无视了青衫骤然睁大的双目,若无其事地把长剑拔出,极其熟练地甩去了上头的血渍:“一会儿我再派个人伪装成青衫的模样跟在殿下身侧,只要景帝不直接调查皇子府,便不会发现这里头已经换了天。”

即使是季岑也被童怜这份果决惊到了。只是看着他手中染血的长剑,季岑却蓦然笑了:“不愧是童公公,如是这般本皇子便能放心了。”说完,他随手将不远处的匕首往童怜身上一抛,“这把剑便算是信物吧,还请童公公莫要忘了今日发生的事才好。”

童怜将剑收入剑鞘,又重新将方印交于季岑手心:“自然。”

离开之后,拾六频频看向童怜,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极了不知怎么开口询问丈夫为何晚归家的小娇妻。

童怜也是好耐心,拾六不开口他也便装作完全不知,只是一杯杯喝着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因为不敢贸然饮用季岑那儿的茶水,童怜现在喉中干得仿佛能喷火。

最终拾六还是憋不住,问:“你给季岑的不会是那个金印吧?”

童怜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将拾六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得他浑身发毛,然后才悠悠解释道:“是你傻了,还是你觉得我傻了?”

虽然平白被童怜骂了,但是不得不说拾六的心还是安定了些:“所以你给季岑的是什么?”

“我先前让人去做的私印。”童怜说,“你一会儿去同他们说一声,若是见‘童’字私印,皆按金印处理。”

拾六正准备点头,可下一秒却硬生生止住了:“那季岑下的命令可要往我们这儿送一份?”

童怜摇头:“直接让拾贰拆了口述罢。”

“你倒是真不怕再出个‘拾伍’。”听了童怜的回答,拾六不禁咋舌。

“他能做什么?”童怜说着微微往后一靠,像是累极似的阖眸道,“只要不动小殿下,我至少能保证他在景帝面前显一显才能;可他若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也能轻轻松松能将他彻底拉下马。”

说完,童怜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若非今日要来见季岑,此时的他应当早就睡了。

这几日他的情况时好时坏,就连何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加大了药量,又添了几味滋补助眠的药材进去。虽说这也使童怜夜里睡觉安稳了不少,可同样因为这一贴贴汤药,惹得他平日里总容易犯困。

现在清晨与夜里跟在季越身侧的,都是另一个名叫孟苋的小太监。童怜也派人去查过孟苋,入宫前后关系都很清白,于是也便稍微放心了些。

“待到了地方,你也不用叫醒我了,直接将我送去房中便……”还未等后半句话说完,童怜就忍不住用手支着脑袋,直接睡了过去。

见状,拾六忍不住叹了口气,稍一掀车帘,叫赶车的那暗卫动作轻些,随后就运起轻功先离开一步了。

童怜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翌日辰时。他微抬起胳膊,将其搁在自己的额头,眯着眼看向偷着窗纸照入屋内的阳光。

虽说比起之前晚了不少,季越的早课或许都要结束了,但是这却是童怜这个月醒的最早的一次了。

他缓缓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翻了个身准备下床更衣,一直到衣衫穿好一半,童怜才终于缓过神,开始加快速度。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他便将自己收拾完毕,准备去小书房替孟苋,好让他能有片刻休息。

在看见童怜姗姗来迟时,曾玉山不禁停下讲课,皱眉道:“童公公今日如何来了。”

虽说曾玉山于童怜并无师生名义,但是在心中童怜早就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师傅。童怜稍后退一步,行了个晚辈礼道:“怜断不敢担太傅一声‘公公’,只今日难得精神头好些,便想着提前来替孟公公,也好来听听太傅今日所讲,偷学一二。”

曾玉山本身便喜欢童怜,听他这么说险些忍不住笑出来,不过最后却只“嗯”了一声,听不出心中具体想法。

孟苋并不是个读书的料,先前听曾玉山讲课就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只是季越在侧他一个做奴才的也不好自己打盹儿,这才硬撑着精神不肯睡过去。不过现在童怜来了,也算是两全其美了,他朝着季越与曾玉山行了个礼,而后便立刻脚底抹油开溜了。

虽说季越也喜欢童怜陪在自己身边,但是却也没像以前那般欢喜,反倒关切地问:“怜怜,你今日可还困倦着?”

童怜笑着摇头:“若是真困倦,难道小殿下还要放我的假么?”

季越煞有其事地点头:“怜怜若是不舒服,可千万要同我说。”

“好。”童怜说着还看了眼曾玉山,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悄悄凑到季越耳边道,“小殿下,今日你陪我出宫一趟可好?”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咕咕qwq)

第76章 做主

作为被困在宫中许久的七皇子,季越着实有些心动,只是在心动之余他依旧有几分担忧:“怜怜,若是父皇与母后突然找我该怎么办?”

“那我就只好同陛下说,七皇子让歹人拐走,抓去做人质了。”

听着童怜话语中不加掩饰的笑意,季越怎么可能不知童怜是在逗他玩儿,一时间也有了些脾气,他压低着声音说:“怜怜!你不能这般闹我的。”好在季越还记得曾玉山便在不远处,并没有直接吼出来。

童怜含笑点头,季越也不知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多少,只是看着童怜丝毫不怕自己,年幼的未来储君不免有些泄气:“怜怜你就丝毫不怕我么?”

“我知晓小殿下仁善,又怎么会怕你?”童怜回。说完,他便朝着季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眼曾玉山即将忍不住怒意的神情,轻声道,“小殿下且交于我吧,现下还是先认真听课为妙。”

被童怜这么一提醒,季越下意识看向离他们不远的曾玉山。只见方才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曾太傅,此时握着书册的手隐约爆出一两道青筋,一眼便能看出他已经隐忍到头了。见状,季越立刻闭嘴,乖巧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书册,那模样就好似方才一直在和童怜说小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看见两人终于不再咬耳朵了,曾玉山也长叹一口气,握着书册的手也终于卸去了几分气力。然而只有在季越身边的童怜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句话早就已经吊起了七殿下的兴趣。

即使双眼盯着书页,季越的手却在桌案下悄悄拽着童怜的衣袖,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压不下去的笑意。如果不是曾玉山看着,估计季越会忍不住抬头,双眸带光地同自己说:“怜怜,你答应我的可千万不能忘记。”

想着季越的神情语气,童怜不禁浅笑出声。

只是曾玉山本就还在气头上,几乎是在听见童怜笑声的那一刻,便立刻抬头朝童怜那儿甩去一个眼刀。

再一次感受到曾玉山的不满,童怜这下算是彻底乖了。他干咳一声,目不斜视地看着季越面前的书,似乎是打算将它看出朵花儿似的。曾玉山这才收回视线,重新开始讲课。

一直到临近晌午,曾玉山将杯中茶水饮尽,说:“今日便先到这儿吧,还请七殿下将今日所讲誊抄两边,明日上课时微臣会来向您提问。”

季越略带不可思议地翻看了两遍今日曾玉山所讲的内容,还没开始抄写,便觉得手腕已经开始酸痛了。

只是曾玉山却丝毫不觉自己所布置的课业多了,见季越没有应答,反问道:“不知七殿下可是还有什么疑惑么?”

全是疑惑!

季越无声地在心中呐喊,可实际上他却是半个字都不敢说,只能分外憋屈地点了点头:“学生明白。”

曾玉山满意点头:“既然如此,微臣便先回去了。”

“先生。”还没等曾玉山整理完东西,童怜便开口将其叫住,“怜有些事情想想要向先生讨教。”

曾玉山微愣。虽说于他而言,童怜早已是他的半个弟子,可他入宫毕竟也是给皇子授课的,于是他对童怜的态度自然说不算热络,可现在……曾玉山看了眼满面愁容的季越,心中略思考了一息,而后开口道,“好,你同我来吧。”

一旁的季越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犹豫着要不要偷溜过去偷听两句,可还没等到季越付诸行动,曾玉山便轻飘飘地送来一道视线,吓得季越莫得打了个寒颤,而后近乎条件反射地低头,重新开始关注自己面前的书页。

“童怜,你可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若是这中间出现什么意外……”

还未等曾玉山将话说完,童怜便立刻将其打断:“不会出事的,先生。我比您更担心他的安危。”

曾玉山依旧眉头紧锁,似乎并不赞同童怜所说。不过这也是童怜意料之中的情况,他继续道:“陛下对小殿下寄予厚望,可陛下的身子……五殿下并不傻,此番若是小殿下出事,莫说皇后娘娘,哪怕是前朝百官也必定将他怀疑上,着实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

“童怜!”曾玉山突然叫住了童怜,即使他并没有把话完完整整地说出来,但童怜却已经明白了曾玉山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越矩,童怜轻笑着行礼道:“是童怜失礼了,还请太傅不要怪罪。”

作者感言

布丁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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