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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太子 苏家公子 3571 2024-05-26 00:00:00

赵练听得这疲累的嗓音,硬着头皮道:“属下们无能,至今还没有查到太子的行踪,只怕是……”他往上瞟了眼李旭焱的神情,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

李旭焱:“不会,如果落入李静昭的手里,以他的脾气,不会处置得悄无声息,且看李静霆便知道了,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漏掉了。”

赵练:“可汴京城这样大,除了中心的八个坊市人人有户籍,家家有保人,外围一圈却以流民居多,这些人终日靠打短工为生,好些人连名字都是假的。”

李旭焱沉思不语,烛火跳跃,映着他刚毅的侧脸。

赵练试探着说:“或者,让属下们再去南风馆查探一次,找找蛛丝马迹。”

李旭焱摆手道:“不必了,这样大张旗鼓的反倒引人注目。”

“那……”

“我去。”

赵练瞠目结舌,李旭焱起身来到院中,“那么个美人不见了,难道会找不到?”

翌日傍晚,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进了南风馆,王妈妈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门前萧条多日,好容易来两个肥羊,浑身的气度一看便知是有钱的主。

倌人们鱼贯而出,珠翠叮当,簪花满堂,迫不及待的要贴上去,赵练臊眉耷眼的,心里一百个不想来,上次被灌酒后的丑态让他一想起来就恨不得荡平这座倌馆,微微落后些身子,生怕给人认出来。媚璃越过众人,表现得既羞怯又傲慢,好不容易熬成台柱,又赶上这样的萧索,他穿着湖绿色的玉衫,丹蔻是当季的白梅,颧骨和耳垂皆上了胭脂,没有饮酒却有一种别样的醉态,娉婷的站在人前。

李旭焱扫了一眼,里面没有他要的人,面无表情。

王妈妈瞧了出来,上前道:“爷可是有熟悉的相好?”

李旭焱:“才这么点人?大名鼎鼎的南风馆也要做不下去了吗?”

王妈妈:“爷这是哪里话,老婆子我在行里也有些年头了,您看上了谁,保管没有我不知道的。”

李旭焱:“号称南风馆第一头牌的风月,似乎并不在此。”

王妈妈心里骂道:又来一个老相好,脸上仍是笑着,把媚璃拉过来,“不是我藏宝,风月名气大,这么多年相好的不少,前些日子给人赎走做了填房,怕是早忘了您咧,爷您一看就是有钱人,模样又英俊,何必总吊着一颗树不是?这男人嘛!谁不是三妻四妾的?”

李旭焱表现得来了兴趣,“哦!赎哪儿去了?”

王妈妈:“爷您赎罪,行里的规矩,赎出去的白身断断没有告知来路的,老婆子不能坏规矩不是,”朝一旁使个眼色,媚璃心领神会,拈花小指揽一杯美酒,轻移莲步,娇娇的唤了一声:“爷,”李旭焱看着他,接过杯子一口饮下,一把将人搂了过来,“说的也是。”

王妈妈喜上眉梢,将剩下的人轰走,缓缓扣上门,对左右小厮道:“三倍价钱,一分不少。”

赵练未得示下不敢离开,觉得自己在厢房里特别多余,那头不时传出一两声调笑,他一碗碗的干了浓茶,坐立难安。

媚璃没骨头似的倚在李旭焱的肩上,浑身的腱子肉铁铸的一般,散发出的雄性气息让他极为陶醉,他坐在男人的腿上,两只细细的胳膊勾着脖子,咯咯的笑。

李旭焱手滑进衣裳里,隔着小衣瘙他的痒处,“告诉爷,伺候过多少男人了?”

媚璃不算初出茅庐的新人了,娇糯的嗓音甜甜的,“奴家一看见爷就喜欢爷了,哪里还有别人?瞧这身子,真壮实,”气息在耳垂游走,李旭焱将人打横抱过来,叼着小嘴亲下去,两只手在衣衫里四处点火,媚璃给点了兴头,扭动着身子往前送,“心肝儿,心肝儿”的乱叫。

赵练在角落着干坐着,脸崩的紧紧的,厢房里充斥着两种氛围,从中间分开,一边是暧昧的粉色,一边冰冷的蓝色。

亲了好一会儿,李旭焱两手一松,媚璃应声滚落,“唉!比起风月来还是差了些,”媚璃爬起来,拉住他的胳膊,眼里闪烁着愤恨和不甘,“爷且慢,那狐狸精人老珠黄,媚璃哪点比不上他,”李旭焱把拽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个个的掰开,懒洋洋的道:“个中滋味,你不懂的。”

媚璃似受了天大的侮辱,“是,我不懂,那种鬼迷心窍非要跟个破落小子跑的,但愿我一辈子都不懂,”说完,抢先推门而出,听墙的小厮被撞个眼冒金星,捂着头,挨了一顿骂,“滚开,”复又见李旭焱慢吞吞的负手而出,对满堂的人喊道:“爷的风月被个破落小子拐跑了,有这种事?你们谁知道,说出来,重重有赏。”

沉寂了一会儿,众人争抢着上前,“小的知道呀……”赵练忙上前拦住,啐道:“他娘的,老鸨不知道,这么些人倒知道了。”

李旭焱交给赵练,踱步而出,行至后方小院,不大,角落里有一口水井,上头拴着个陈旧的木桶。五丈高的围墙颇不相合,一间小小的柴房发了霉,四处是散乱的干柴,边上还有个木桩子,一人多高,上头还有些陈年的血迹,李旭焱一眼便看出,这是一层又一层的血迹铺盖上去的。

“这位爷的兴致真好,南风馆见不得人的后院,您是第一个来的。”

李旭焱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一转身,还是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满脸的伤疤纵横交错,脸颊上,额头上,还有一道从眉骨处往下,切过鼻梁,长至腮边,这些疤痕深浅不一,俱是触目惊心。脸皮是妓子们吃饭的命根子,受这样的刑,是绝活路的。

折枝对这样的眼神也是惯了,自打坏了脸,他再没走出过这方小院。

“这光景,手笔还这样大,爷为了找人?”

李旭焱俯身坐于井边,道:“风月知道吧?那是爷的人,刚才有人说给个穷小子拐跑了,知道在哪儿吗?”从腰间扔出一袋钱,“说出来,爷赏你。”

地上的钱袋霍个口子,银裸子散了一地,折枝看也没看,一双秋水似的眼眸盯着李旭焱,道:“情之一字看似难懂却也十分简单,本就是水中花镜中月,痴心二字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爷是找人,可寻的那人却不是风月。”

李旭焱剑眉一挑,这个小倌儿倒出乎意料,“知道什么,都说出来,爷可以赏你一件事,就算你是想离开京城,也能办到。”

折枝轻笑两声,似是自嘲,“奴这样的样貌,还出去做什么?贱命一条,苟活着罢了,只是奴有一人放不下,说不定将军能帮这个忙。”

李旭焱:“这好办,只要你说出那人的名字。”

折枝:“请爷说出所寻之人的名字。”

李旭焱鹰眸直视他,“要挟本将军?”

“不敢,”折枝向他欠身,回头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李旭焱的声音在后面追来,暗含怒意,“李静训,本将军要找的人是李静训。”

折枝转过脸,似轻快了一些,“奴家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

李旭焱不想多费唇舌,“好了,你可以说你的那个人了。”

“爷方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第33章 

风月从外面回来,锁上门,挡住外头凛冽的寒风,盆里的炭火还有些温热,他从灶上取来烧的通红的木柴扔进去,簪子拨了拨,拿隔板闷上。

“今儿是除夕,外头还是没什么人,我换了些面饼和红薯,一会儿都蒸上,给你做粥好不好?”

“我抓了些外敷的药,再给你用上,都用上就不疼了。”

“小训,你要乖一些……”

李静训两只手使劲儿攀住床架子,风月见了连忙扶住他,“做什么你喊我,干嘛要自己动手。”

李静训低声道:“我……我想解手。”

风月从床下拖出个木盆,淡淡的尿骚味,转手去解李静训的裤带,小训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来,”他的双腿仍然打着夹板,一点点脱下裤子,俯身去够近在咫尺的木盆。

风月直接抱起他坐在腿上,像小孩把尿那样的姿态,李静训尿不出来,他的羞耻心不允许他这样方便,风月却不放手,嘴里发出“嘘嘘”的声音,按摩他的小腹,这样交战了很久,李静训终于认输了,完成了第一次。

风月很满意,他喜欢给小训做这些,看着他对他愈加依赖,他享受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

门外响起咚咚的叩门声,风月把小训抱上床,掖好被角,转头去开门,李静训听得朦胧的人声。

“这都快过年了,欠的租该交了……”

“我那一大家子还等钱用呢……”

过了一会儿,风月扣上门,道了一句:“吃饭咯!”

小平桌上是高粱饼和馒头,热腾腾的,两碗稀粥掺了点红薯,一碗浓稠一碗清水,李静训坐起来,把自己那碗稠密的推过去,风月默默的推回,端起自己那碗喝了一口。

李静训望着小米粥,久不动筷。

风月:“小训不吃饭,就只好我来喂你了。”

李静训深深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人烙印在心里一样,半晌,他端起碗,道了一句:“你会后悔吗?”

风月:“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后悔。”

李静训喝下一口粥,道:“一会儿带我出去走走吧!离开之前,我想好好看看这里。”

风月一喜,“好。”

天地一片苍茫,白雪皑皑,屋檐和街面上都落满了一层白色,李静训被牢牢的抱着,行过胡同口,那个双手举高的叫花子还在,眼睛半阖,嘴唇微张,脸颊凹陷,手指枯瘦,大雪掩盖了腐臭的味道,也掩盖了朱门酒肉的肮脏。

风月揉揉他的头发,示意他别再看了,李静训挣扎下地,两条腿半直的立着,大半身无力的靠在风月身上,他默默凝视着老叫花子,原来的破烂棉衣早让人扒走了,瘦骨嶙峋,两只扇骨高高凸起,两条腿盘坐,仔细一辨,其中一条没有脚,光溜溜的杵着,烧火棍似的。

他鼻子一酸,两颗泪珠滚落。

箪食寨,京城西北的一处偏僻的地方,说是寨子,其实就是个聚集区,积压了几万户流民,有曾经逃难来的,有家道中落沦为贱籍的,他们是最底层的一群人,能够出卖的只有身体和性命,即使如此,仍然微不足道,这里离中心的坊市遥远,连差役都不会过来的地方。

作者感言

苏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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