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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太子 苏家公子 3507 2024-05-26 00:00:00

李静训越过风月,道:“五哥当初死里逃生,这一年怕也是不好过吧!”

李静霆咯咯的笑,如地狱鬼魅,“该是比你强些,堂堂皇子,靠卖身才能活下去,啧啧,我刚得知的时候真是高兴死了,还有比我更惨的,呵呵,皇后娘娘和太傅泉下有知,怕是棺材板都按不住了,未免我登基之后背上杀兄弟的名,还是尽早送你下去给他们赔罪吧!”

刺客的手里剑缓缓拔出。

风月铁锹脱手,直插过去,猛地拉起李静训向后跑,三转四拐的,越过一个个窄巷。他从小在市井长大,对地势很是熟悉,远远传来李静霆的气急败坏,“给我抓,今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风月凭着记忆穿行,两人跑到运货的码头,见远远一艘货船正要离港,纵深一跃,跌落在沙袋上,黑衣人飞驰到码头,运劲将短剑掷出,直插入沙袋半寸,风月抱着李静训双双滚落。

第26章 

船头的工人听到动静纷纷上甲板查看,越聚越多,李静训见状,忙施礼到:“各位大哥,我与好友因被仇家追杀,遇险上船,实是不得已,只借一晚,天亮必然离开,绝不给各位添麻烦,”随即拔下头上的木簪,风月也掏出了散碎银子。

工头本想再说几句,可颠了颠手里的东西,想那黑衣人打扮似乎不像是官府中人,也就作罢,挥挥手,容他们在船舱里过一夜。

待人都走后,李静训小心的查看风月的伤势,竟是连外裳都湿透了,尤其是背上,约莫四寸长的伤口,白肉一翻出来便被那红的浸透了。

风月额上汗水密布,紧蹙着眉,却是从头到尾未发出半点声音。

李静训咬着衣袖撕下一片,从肩绕过腰给他包扎,轻轻一挪动,风月便大口喘息,那样子强忍到了极限,好容易包扎好,四下看了看,道:“我去找船工大哥要些水给你喝,”刚起身,手便被抓住。

“别走,陪我一会儿,”风月虚弱的说。

李静训扶着他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两只手环住他的肩,紧紧依偎在一起,“对不起,连累你了……说要照顾你的……却都没做到。”

风月脱力的摇摇头,李静训手臂加力,喃喃道:“都这样了还不怨我,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你,你……你太好了。”

风月闭着眼睛,笑骂一句:“傻瓜。”

夜晚的风轻拂在脸颊上,船行水面,随着江波摇晃,风月与李静训头挨着头,肩贴着肩,相互取暖,时而抬头轻轻一瞥遥挂的玉轮,心中竟生出了几分自在来,心道:若是能一直这样不知有多好。

好心的老船工端来一碗热水,能烧火,这在船上是弥足珍贵的,可见钱财的用处。李静训接过那个破了一角的土陶碗,点头致谢,小口小口的给风月喂了下去。

老船工见人也没大碍,坐到一边的船沿上,支棱着腿,长长的烟杆两端熏得黑漆漆的,抽两口,不时吐出些叶子渣。

风月喝了热水,身上暖和多了,抬起一只手把李静训摁胸膛上,那叶子烟随风飘过来,风月吸了两口,皱了皱眉,小声的说:“这么粗的烟叶子,真够呛人的,我的梭罗烟可不这样,小训见过的吧!淡淡的,不腻人,还有股子甜香。”

李静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你那烟杆,看来背上的伤不痛了吧?”

风月低声笑了两声,“这点小伤算什么,打小我就这么伤过来的,我那烟可是上好的回回货,北边来的,可惜,现在封了水路,买不到了。”

李静训:“你用的东西有哪样是便宜货了?”

风月道:“那是,就连我那烟杆都是镀金又镶了玉,别人巴巴的打好给我送来,随着我挑呢!”

李静训迟疑道:“那……那人对你挺好的吧?”

风月搭在肩上的那只手戳了戳他的小脸,道:“那有什么用,谁叫咱们小训手段如此了得,拿住了我的人,还拿住了我的心呀!”说完,咯咯的一笑。

李静训有些不自然,把头偏向一侧,风月当他是害羞,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好继续打趣他了。

四下无声,少倾,李静训开了口,却是对那老船工的。

“敢问老伯,此船开往何处?”

老船工上了年纪,额头和脸颊爬满了皱纹,两只大手上的老茧厚实可见,他坐在那里,像是海边常年被风霜侵蚀的大石,历经多年,露出斑驳的痕迹。

缓缓答道:“九曲江那里打仗咧!见天死人,过不去,走短途罢了,到了郯城就掉头回来。”

汴京城外澜沧江水绵延千里,顺流直下,出了城门,就不算京城地界了。

风月心里一动,这是个和小训一起离开京城的好机会,还能一路免去盘查,避人耳目。顿时心中大喜,懊悔方才不该给那么多钱,等下了船,只能先用身上仅有的银子找个住的地方,郯城地方小,花销也不大,往后的日子慢慢计算。

这边正计划着,那边却听小训道:“敢问伯伯,最近的港口在哪里?可供我们下船。”

风月一惊,伸手去扯他的衣服,那老船工望着不远处的一处河岸边,遥遥一指,“那里是鱼鳞港,上去以后,逆流回走一个时辰,就是泰市坊,租车还是架马都成。”

小训作揖拜谢。

“小训,训儿,训儿……”风月跟着快走了几步,蓦地用力拉住他,“你怎的还要回去?有人要杀你呀!”

李静训道:“要杀我的,是我的五哥,本该一块死的,可现下我们两个都活下来了,他不会放过我的,”又侧头看向远方,那里黑水翻滚,幽深一片,说出来的话轻声的,像是在对风月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天涯海角,我们三个人,最终只能活一个,唉!骨肉相残,只有皇室才会如此悲哀吧!”

风月怔怔的看着他,方才全盘的打算一下给夜风吹得没了,仿佛一场梦,他总想着在梦里留的更久一些,可老天偏偏不随人愿。

李静训露出好看的酒窝,眼睛亮如天上星辰,“接下来会很危险的,一会儿我会自己下去,你沿着商船离京暂避吧!等你听到改了元号的那一天,兴许咱们还能见一面。”

转身的刹那,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按在怀里,力气大到李静训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要被揉碎了。

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时间走到这儿仿佛停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风月松开手,“走吧!”

头也不回的下了船。

“让他们跑了?这么两个人都抓不住,废物,咳咳……”李静霆用沙哑的声音宣泄着愤怒,黑衣人静静的跪地不动,承受着他的打骂。

打了一会儿,李静霆坐在圈椅上喘气,从腰间取出一个琉璃瓶子,倒出一枚黑色药丸服下,闭目休养,跳动的烛火映出他苍白的皮肤,淡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

“ 查,人去哪儿了?跑到天边也得揪出来做掉。”

黑衣人双手交叠,打了个手势。

“什么,回去了?你敢肯定?”

黑衣人点点头。

李静霆干笑了一声,“不愧是我的小八,表面上对谁都不显露,内里鬼主意却多得很,好,那就看看,咱们谁笑到最后。”

荒野寂静,一只乌鸦受了惊从枯树枝上飞起,扑腾着黑色的翅膀,啊啊而鸣。

日照西斜,李静训从南风馆出发,沿途穿过三个坊市,来到了汴京城的南侧,这里街市宽阔,却并无那许多做生意的叫卖,只有零星的几个店铺,一眼望之,皆是森森玉宇,巍峨的高墙。

其中一座府邸两旁各立着石狮,东南角一块石碑高耸,上书笔走龙蛇四个大字:护国柱石。

无人不知,李旭焱自沙场建功回来后,封侯、开府,住的是先帝御赐的亲王宅院,当年不可谓风头无两。

李静训进了一家酒楼,上二层,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对着将军府的大门,小二忙客气的过来招呼,贯口一样的报菜名一气呵成,李静训两指敲了敲桌面,沉眸道:“一壶清茶。”

小二怀疑自己听错了,愣了愣神,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转头嗫嚅几句牢骚。

李静训喝着茶,单手支额。店小二头一回见这样古怪的客人,进了咱们这金贵地方,不吃饭,光喝茶,跟身旁的人念叨着:“莫不是偷会情人,怕自家老婆发现,偷偷摸摸,连菜都不敢点。”

时日一长,这样的话小二也再说不出来了,每日他都能见着这位奇怪的客人,有时在楼下,有时压根不进来,就在门口溜达一圈,给街边的乞丐钵里丢几文钱。

还有一回,背着个老婆婆来了,说是附近的人家走丢的,给人送回来。

小二摸不着头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天天看着,倒是也见怪不怪了。

李静霆重重的将案上一沓纸拍的飞起,强压胸中翻腾的怒意,“喝茶,听戏,吃东西,背老婆子回家……他每天就干这些?”

黑衣人一动不动。

李静霆冲过去拽起他的衣领,发疯似的道:“那你说,他为什么每天都走那么远,非要到将军府去干这些事?”

“他和李旭焱一定暗中有联系,哼!李旭焱,以为有另一把牌在手,能敲老子竹杠是吗?老子就掀了你的牌桌,断你的后路,看你上不上这梁山。”

第27章 

“你个臭娘们,勾汉子,老子打死你……”

“冤枉啊!官人……”

街面上,大汉追打着一个小妇人,高声嚷嚷着不守妇道,与人通奸,小妇人头上头上裹着布巾,一双小脚走不快,挨了几巴掌,满地的乱爬,“妾身不敢……妾身哪儿敢呀……”

又是几拳头下来,小妇人招架不住,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酒楼里。

小二忙上前来拦,生怕惊了客,挨老板教训,“出去出去,两口子打架外边去,别挡我们酒楼做生意。”

可哪里拦得住,小妇人见来了个人,立刻猫腰躲到背后,大汉上去一拳,小二顿时眼冒金星,鼻血直流,两只小眼睛一对,晕了过去。

周围看客起哄的,嗑瓜子的,全聚来了,乌泱泱一堆,大酒楼瞬间就跟街头唱戏似的热闹。

作者感言

苏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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