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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不正经 福蝶 3594 2024-05-26 00:00:00

掌门痛苦地闭上了眼,说:“你们是他徒弟,他亦是我一手教养长大的师弟。”

祝临风忽地哑口无言。

是了,他们是师父的弟子,师父却也是掌门的弟子,关切之心想必不会比他们少半分,若师父真是清白,掌门一定不会冤屈了他。

按理说该是这样,可祝临风心中却总是惴惴不安,一阵莫名的心悸叫他喘不上来气,筋脉又撕心裂肺的作疼起来。

殷停最先注意到他的异样,眼疾手快地搀了他一把,急道:“师兄,小心你的伤。”

“让我看看,”掌门指尖弹出道灵光,牵丝似地搭在了祝临风手腕上,他眸光一闪,一改温和口吻,严肃道:“忆之,你又擅动封印!”

温润的法力通过牵丝渡进祝临风体内,缓缓修补他破损的经脉,他的脸色红润了几分。

殷停也松了口气,忍不住埋怨,“我都说了,不要动那封印,非要伤着自己了,你倒不心疼。”

嘀咕着,殷停的声音几不可闻,心中后知后觉的泛起疼来,直叫他不敢看祝临风了。

他想到分魂定神盘。

当初他和祝临风情分尚浅,他毁了分魂定神盘虽也愧疚了几日,但随着自己替自己的推脱,狡辩,加之祝临风没事人一样的态度,日子久了,他便也顺理成章地将此事给抛之脑后。

然而,抛之脑后却不代表着彻底遗忘,他忘不了,亦不敢忘。

情分一日深似一日,悔恨也一日多过一日,直至今日翻江倒海起来,叫他几乎恨不得当时死在褚寂手上才好。

他总想着,或是要整件事彻彻底底向师兄坦白才能好,可一想到祝临风对魔道的深恶痛绝,对修行的赤忱之心,他便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当初他怕被与魔道有染的事大白天下,怕师门将他开革,怕无有天将他砍瓜切菜,如今他怕的却是师兄的冷脸,师兄的背影,师兄的拒绝。

“好了,”掌门收回牵丝,再次语重心长地对祝临风叮嘱了几句,让他勿要急躁,自己一定寻到解开封印的方法云云。

祝临风抿了抿唇,说:“掌门,我们想即可启程去寻师父。”

“有他的下落了?”掌门显得松了口气,眉宇舒展开了。

祝临风点点头,说道:“弟子稍后再去拜会祖母,同祖母辞行。”

掌门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们一时半刻还走不了。”

听掌门如此说,祝临风立时反应了过来,恐怕是丹涯子的缘故。

“这里发生的事大体摇光已然同我说过了,并非是你们的过错,只是在外人眼中,你们却免不了干系,因而丹涯子的要求也算不得过份,他让你们留至五阳会之后,届时不论寻不寻得到庭华,你们都可以离开。”

虽是无法立时启程,但五阳会也不过半月之期,耽搁不了多久,祝临风忖度了一番,终归是自己等人惹了麻烦,累得掌门前来善后,不该再不知轻重了。

还有那惑心咒,若掌门真不知惑心咒内幕,此时若不向掌门讲明,来日丹涯子借机发难起来,恐怕会打个措手不及。

若掌门真是知晓一切,当他面戳穿惑心咒,会使他露出破绽也不一定。

祝临风朝殷停递去个眼神,想询问他的意见,却见殷停眼神空洞,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殷停是指望不上了,他心下掂量了轻重,说道:“掌门师伯,弟子还有一事禀报,师伯只知庭华仙子失踪是力士失控导致,恐怕不知那力士失控的内情。”

掌门目露讶然之色,疑道:“有何内情?”

“惑心咒。”祝临风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余光紧盯着掌门的神色,不放过蛛丝马迹的破绽。

“竟是惑心咒!”

掌门的惊讶之色不似作伪,他眉头紧锁,目色沉凝地捻起一枚棋子,在指尖捻得粉碎,“麻烦了。”

顷刻后,他吐了口气,正色道:“如若丹涯子发现了惑心咒却隐而不发,他必定图谋甚大,便是他未曾发现,只要力士真中了惑心咒,也定然瞒不过他,发现端倪是迟早的事。”

“门中邪祟尚未厘清,想必还有番动荡。”

他注视着祝临风,说:“幕后藏匿之人来势汹汹,定是冲着闲隐门而来,如今他在暗,我们在明,尚不清楚他的目的,”他点了点桌面,说:“你们暂且跟着我。”

掌门的表现没有出格之处,祝临风心中的疑心一消,精神放松了下来。

说来也是,掌门师伯身为一派之长,传香火道统的人物,为何要设计自己的门派?又不是魔道那群入了魔六亲不认的疯子。

他暗笑自己,是和猜疑心甚重的殷停厮混多了,也学得疑神疑鬼,捕风捉影。

“停儿,你帮师伯去找找摇光,叫他回来,我有话对他说。”掌门突然看向殷停,说道。

沉浸在悔恨纠结中的殷停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涣散的眼神终于汇了光,他慢半拍的应声,随后站起身,走得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地瞥着祝临风,眼神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忆之,你们在虚为天中,果真没遇见旁的事?”

待殷停走后,掌门忽地如此问道,他笑意依旧温和,略冷的日光从凉亭上的镂空中斜打下来,在他眼角的笑纹中积蓄了浅浅一层的阴影。

祝临风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眼前便闪过了殷停让他保密的模样,几乎是同一时间,隐匿在芥子佩中的心意剑也发出轻微的嗡鸣。

他将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摇头道:“无事。”

“无事便好。”掌门的笑意加深了些。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第109章 荀英

“掌门后来还问了你什么吗?”

祝临风刚一回来,便被等在门口的殷停给拦住了,旁边还跟着他的挂件姜太平。

对上殷停紧张万分的眼神,祝临风摇了摇头,说:“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食言,只是我希望你有事也不要瞒着我。”

语气不轻不重,却叫殷停坐立难安。

他确实瞒了许多事,可桩桩件件,哪一件是能说的?

是他堪比地沟老鼠人人杀之后快的外魔身份?还是和弄碎分魂定神盘?亦或是他和褚寂,魂灯?

若是真和祝临风坦诚相见,恐怕第一个要杀自己的就是他了。

见殷停装起了哑巴,祝临风低头看向姜太平,问:“掌门同你说了些什么?”

姜太平不像殷停藏了一肚子秘密,她就连贴身的小衣都是祝临风替她选的,自然无有隐瞒,扳着手指头数道:“师伯叫我不必害怕,不论师父如何,我们永远都是门下弟子。”

祝临风:“还有呢?”

“还问我这一路可吃了什么苦,”姜太平一拍脑袋说:“还问我在虚为天中是不是得了什么东西。”

殷停心中一突,抢话道:“你可说了?”他动了动嘴,无声地说了个词,看嘴形正是人皇玺。

祝临风也向她看来。

姜太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攥着手指,说:“我听师父的,师父没了我听师兄的,师兄不叫我说,我谁也不说。”

殷停这才松了口气,扫了眼姜太平,接着看向祝临风,示意两人单独谈谈。

祝临风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眉道:“你将她当小孩,事事避着她,这是保护她?别忘了,太平亦是修行中人!”

殷停被说得哑口无言。

姜太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好师兄方才竟是又要将她支开,顿时扒住了殷停的大腿,以示自己绝不离开的决心,

“你们商量什么,我也要听!”

“行行行,”殷停妥协。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师父送我们去虚为天是为了将人皇玺交给我们,匾额上留言叫我们防备着掌…”殷停将掌门二字含糊了过去,不自在地接着道:“师父宁愿被逐,也要如此行事,定然是有原由的,我们不好轻举妄动坏了他的筹谋,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师父,问个清楚。”

“你见他时,他可还说了什么?”祝临风问。

“呵呵,”殷停冷笑了两声,学着神棍的模样,口吻欠揍:“时机未至。”

“倒像是师父说的话。”祝临风亦是冷笑,“他将我们全蒙在鼓里,弄这虚虚实实,神神鬼鬼的一出,真当我揭不破鼓面?”

殷停觑写祝临风的脸色,心里默默给师父上了三柱香。

祖宗真上火了,您可自求多福罢。

“我觉得掌门也是在找人皇玺。”

姜太平突然插嘴道。

此言一出,祝临风和殷停两人对了一眼,皆是沉默,他们自然也看得出来。

按理说,将人皇玺交给掌门也不是坏事,除了神道中人,人皇玺对修士并无大用,顶多算来头大些的收藏品。

可因着师父周折繁琐的托付,他们却不好将人皇玺交出去了,只能捏着鼻子将烫手山芋藏起来。

殷停话锋一转,显得忧心忡忡,看着祝临风说道:“惑心咒这事没完,还有丹涯子那老牛鼻子,费心费力的将我们弄到手里,居然这么轻易就将我们放了,师兄,我们不能马上离开吗?”

祝临风低头看了看小脸被吓得煞白的姜太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对殷停说:”我们身上的嫌疑尚未洗脱,走不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知道你疑心重,事事总先想到最坏,对谁都彻底交不了心,这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我希望你至少能多信师父些。”

殷停被说得摸不着头脑,他何时不信师父了?

祝临风定定地看着他,掷地有声道:“若掌门不可信,师父决计不会将我们留在此处。”

殷停一怔。

祝临风牵上了姜太平的手,对殷停淡淡道:“你好生准备明日的论剑,别给师父丢人,也别给我丢人。”

……

溪止山在当地百姓眼中是座颇为神秘的仙山,山上烟气终年缭绕,树木花草也生得格外葱郁,可这山上却像生灵禁行似的,连声鸟叫都听不见。

也有柴户屠夫眼馋山上的资源,觉得放置宝山不闻不问,被莫须有的灵异传说吓退,也太过窝囊,活该穷苦一辈子。

便有邻村几个大胆的,在老屠户的带队下,组了个先头队,朝山中探路去了。

这一去却是七载不知所踪,直至于山下村落被兵乱流寇冲得死的死,逃的逃,那伙失踪了七年的人,却像是丢了魂似的突然出现在山脚。

发现他们的人吓了一跳,只觉是白日见鬼。

后边这事惊动了官府衙门,朝廷派来官差,将几人带走,严禁民间再靠近溪止山,显得讳莫如深。

有前事做鉴,加之官府明令禁止,渐渐地人们也就收了胆大的心思,只敢隔着窗屉打量这座烟雾缭绕,如隔在云端的山。

作者感言

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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