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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传 飘篷 3596 2024-05-26 00:00:00

“左右我们也不缺这点时间,你现在身子都是软的,一路再风刀霜剑摧磨下来,马上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第329章 遗诏

江怀璧有些担心:“虽说是知道庆王在朝堂宫内可能有内应, 但宣读遗诏那个场合,庆王真的不打算在场么?”

“你是忘了还有秦珩么?庆王在城内还是城外又有什么区别?”沈迟笑问。

她才恍然想起来,秦珩似乎还在京城。这样一来其实庆王要进城容易太多了。

沈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握了握她的手, 发现已没有方才那般冰凉, 心下才略略放心些, 忽然又想起来什么, 轻声问:“你方才在城外连站都站不稳, 我看你面色那样苍白, 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吗?”

她也想起来方才的情状,垂首仔细回想片刻, 自缓过劲来后那股痛意似乎也跟着消失了。她有些不大确定:“仿佛是……小腹处有些痛, 但又可能是幻觉。站在庆王帐中那种感觉有些像朔雪长生毒发的时候,但我每一次毒发时感觉都或多或少有些差异,身上会痛却又不清楚究竟是哪里痛。”

他要伸手去探她的脉, 却是什么也没摸出来。想起来朔雪长生,不觉有些失落。她靠在他身上, 气息轻浅。

“我记得你这个月未曾毒发?”他忽然记起来这件事,这几日一直没有机会问她。

江怀璧微微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何。我等了一晚上也都没什么事。”

“后来服用解药了吗?”

“没有, ”她摇头,随后细细思忖, “许是那毒方才有些发作的迹象吧, 我马上回去服用了看看。”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那种毒药, 可他不想她这辈子都离不开它。他微微转头,于她额上落了浅浅一吻,垂眸看到她此刻安详的面容,心下酸涩, 紧抿着嘴唇,眸中有冷色掠过,右手已攥紧成拳。

这仇终归还是要报的。

他唇动了动,还没开口先听到她有些轻忽的声音:“……岁岁,朔雪长生没有解药的,你别为我太费心了……”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力,从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冷硬:“我不信。秦璟不会不知道解药的,你放心,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交出来。只一点,你不许灰心,我们以后的路还长呢……”

话音未落,忽然听到车外有急促的马蹄声奔来,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是朝着两人的方向而来。

沈迟心头一凛,轻轻掀了车帘,头还未探出去,已听到前方伴随着箭矢破空声音的惨呼声。他面色一冷,将遗诏塞给江怀璧,起身便要出去。

“你小心些,我去看看。”

江怀璧知道此时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应了一声,心底却万分焦急。

沈迟持剑在手,掀了帘子后第一句话便是:“车夫死了,我估摸着是秦珩的人。”

也就是说现如今他们这两马车已然全部暴露于秦珩的监视之下,随时都有可能被暗箭射成筛子。江怀璧心底一沉,然而此番出行却并未佩剑。她右手握紧了飞镖,此刻也就只能防身。

那马蹄声停住。

“来的人是锦衣卫的人。”沈迟又道。

那名脸生的锦衣卫纵马穿街而过,沈迟才刚扬声提醒一句“当心有埋伏”,又一支流矢飞过去,将人从马上射落摔到地上,恰巧倒在马车前。

那锦衣卫眼看不能及时报信,只得将消息给了沈迟:“……庆王已暗中自宣武门进城,速速回禀……”话音未落已没了气息。

车内的江怀璧面色顿时一凝。

居然是一招声东击西。

“沈迟……”

“阿璧你坐好,我们必须得快些进宫了。我不确定秦珩会不会再次偷袭,只能先离开这里。”语罢沈迟已推开那车夫,径自拿过缰绳,扬声一喊,马车便迅速奔驰起来。

但直到穿过这一条街,也都再无暗箭偷袭。马车过了拐角,便看到管书牵了马在那里。

两人上了马,江怀璧才忽然问他:“你知道庆王会进京?”

他应了一声。“你不也早就猜到了?”

可是江怀璧注意的不是这里,她又问:“进城后,你是故意放慢速度,等庆王进城的么?”

沈迟眸光微凝,也不否认,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握紧了缰绳,两脚一夹马腹,已是预备要走,根本不给她继续再问的机会。

她虽心下疑惑,但细细一想也能想通缘由。方才在第一道暗箭袭来的时候她便已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了。沈迟提前连人和马都准备好了,之前赶路速度不算慢却也不是最快的。她看他是半分也不着急,心下便有些疑惑。

他在故意等待着什么。

庆王要强制入京,这两人都清楚,她只是不知道庆王会以怎么样的方式进城,但沈迟却已能料到大致时间,需要确定了他进城后才肯回宫。

罢了……静观其变吧。这场戏真要没了庆王,才令人奇怪。

入了宫门后原是不许载乘马的,但此次事态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全程一来回用的时间不短,估摸着殿里已等得心焦。谁知两人才过午门,便听到不知谁人声音不大不小说了一句:“听说是江府里头闯进了什么人……”

江怀璧自是对这些字句极为敏感,当即心底一坠,有些慌乱。江府里头能闯进什么人?陌生的大约都是庆王和秦珩的,目的定然是祖父。她担心……

身后沈迟出声:“既然宫里已经开始谈论,又过了这么长时间,那就说明陛下及诸位大臣都是知晓的。且我们此刻也回不了头了……”

她合了合眼,咬唇道:“那先进宫罢。他们要真利用祖父做什么,也不会是在江府。”

江怀璧在江府布置的侍卫不少,在江老太爷院子里又是增加了数倍的侍卫,应当是没那么好破的。

那些侍卫虽说她是下了死命令的,但祖父若是铁了心要出去,他们又敢做什么?

手中的遗诏有些沉,连带着她心也松缓不下来。迎着寒风略微垂首,暗暗打开锦盒,从缝隙里看到明黄的圣旨的确安然无恙,她眸色有些复杂。

景明帝说了请遗诏回殿,定然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她却愈发担心父亲和祖父。

进殿时两人都怔了怔。

没想到还真是……有些热闹。不仅有景明帝和文武百官,更兼长宁公主,太子,以及一些年老的勋贵也都在。她目光略一扫,在父亲身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祖父果然已在大殿。她尚且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心底一时明晦不定。

他们之前没入过大殿,不知道之前是否也这样多的人。

但是沈迟却是知道,她母亲是后来入的宫。景明帝算是将京城的重要权贵都传来了,关乎皇帝这样重大的事,必得众人在场才好证明。

但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这道遗诏是另立新君的,那么景明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江怀璧的脚步微不可闻地慢了片刻,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不成,秦琇在景明帝手里?

两人停了步子,立于殿中央行了礼。

上首的景明帝神情端重,眸色在划过江怀璧时顿了顿,未让两人平身,却是先示意一旁的齐固去将盛着遗诏的锦盒取上来。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遗诏,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偏偏只有江老太爷的目光不在遗诏上,而是从江怀璧身上逐渐移到齐固,而后盯着的,是景明帝。

微妙的差距自然无人能识别出来。

景明帝手已触碰到那锦盒,目光凝了凝,随着要打开的动作出了声:“朕……”

忽然有宦官自大殿一侧疾行入内,声音仓促:“陛下,庆王于宫门口求见!”

众人皆惊,随即低低议论,个个神色慌乱。

“庆王不是在正阳门外吗?怎么忽然就进了京城?”

“这可如何是好……”

“莫不是沈世子与江怀璧二人引狼入室?”

“……有理,庆王说了江怀璧是他信任之人,定然是那祸国妖女背叛……”

……

江怀璧倒是岿然不动。沈迟先皱了皱眉,忽然开口:“……微臣忘了上禀,庆王暗中自宣武门闯入京城。我二人归来途中有锦衣卫欲回禀此事,但已为刺客所杀。”

这下连景明帝都惊了惊。宣武门。他虽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正阳门,但宣武门那边并未放松警惕,庆王居然是只身从宣武门进来的?

不……京城定然是有内应的。

但人已至宫门口,殿中情况又是这个样子。进宫便进宫罢,他便不信了宫里头禁卫军还能尽数掌握在庆王之手。

才放置锦盒上的手又伸回来,沉声道:“宣。”

遗诏暂时还是不需要动的。这大殿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庆王的眼线。

待那宦官出了大殿以后,景明帝才让两人起了身。江怀璧起身后便听到江老太爷威严又不失温和的声音:“怀璧来这里。”

她怔了怔。朝中诸位官员此刻已按品阶列班而立,她的身份上前去怕是不大合适。

上首景明帝便发了话:“琢玉,去罢。”

四字一出,顿时人心各异,面色着实有些复杂。沈迟蹙眉,眸色暗了暗,拱手一礼后去了长宁公主身边。

.

庆王要进宫,必得全身上下细细检查,说是按着平常规矩来的,但那内侍也知道庆丰非比寻常,是以更加仔细些。

他便当真只身一人进了宫,而后进了大殿。立于殿上,不行礼,也不说话。眼睛只盯着上首的景明帝。

即刻便有言官斥责:“庆王殿下身为藩王,擅离封地再闯京城,乃篡位逆贼。而今见天子却不行君臣之礼,罪不容诛。”

庆王冷笑:“天子……天子在何处?秦璟么,也不过是假皇帝罢了,何须行礼?”

还有人欲开口,景明帝已开口道:“既然皇叔来了,那便宣读遗诏罢。”他抬眼一扫殿内,最终目光竟落到江怀璧身上。

“江怀璧,你来。”

众人惊住。从前是不知道江怀璧身份,如今她已是女子身份,且这样的场合,如何能让一个女子宣读遗诏?哪怕是宦官也都好过让她来。

江怀璧在思索景明帝的用意。他定然是将关键的一部分放在她身上的。

还未开口便听沈迟朗声道:“还是微臣来吧。我母亲是大长公主,地位也不低。”

便是要以长宁公主的名义来宣读了。

殿中皇室中的确是长宁公主辈分较高。

景明帝没做声,半晌后见众人都没有反应,抬头盯着沈迟看了看,沉声道:“那你来。”

沈迟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遗诏,亦立于上首,身姿挺拔。

下方众人跪下。

谁知他一打开遗诏,那圣旨竟从中心开始自燃起来。

作者感言

飘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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