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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欢 眠羊队长 3307 2024-05-26 00:00:00

段景忱就这么端着碗筷,等他细嚼慢咽,把这口吃完,继续喂下一口。

他坐姿逐渐不端,手肘撑着桌案,掌心托着腮,一面嚼东西,一面含情脉脉地盯着人看。

段景忱被盯得不自在,沉下脸色,嗔他:“好好吃。”

“好好吃呢呀。”他狡辩,“王爷实在秀色可餐,我瞧两眼,食欲更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什么肉麻的话张口就开,段景忱不理他,手上投喂的动作却没停。

他舔着嘴唇,骚话说起来没完没了,“怎么王爷喂什么都这么好吃啊?”

在这喂的好吃,方才在房中喂的也好吃。

“用饭,闭嘴。”

一顿饭,腻歪了半天还没吃完,忽然,外头下人急匆匆跑进来,慌张禀报:“王爷……太子,太子殿下来了。”

这话说完,原本愉悦的空气瞬间凝固,段景忱皱起了眉,搁下碗筷起身,“叫他去正堂等我,我这就到。”

“不必了!”门外传来嚣张的声音,那一身锦袍的男子未经允许,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庭院。

正是太子。

段景忱一咬牙根,腮骨发狠地动了动,叮嘱身旁的人:“你别出来。”

而后利落起身出去,回手直接关了房门。

太子被他拦在院中,一看架势便是来者不善。

“皇兄找我有事?”段景忱问。

太子不藏着掖着,开口便是兴师问罪,“景忱,没什么要与皇兄交代的么?”

“交代什么?”

段景忱这是明知故问,前几日死在牢中的袁侍郎,乃是太子的心腹重臣,袁侍郎一死,日后太子想要暗中干预户部的事,可就没那么顺手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太子压下怒火,陪段景忱兜圈子。

他踱着步,朝紧闭房门的屋子瞧,一笑,对段景忱道:“你自小陪着兰贵妃念经礼佛,不是向来清心寡欲的么?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人金屋藏娇了?”

段景忱微微侧目,身子挡着房门,警惕看着太子,“皇兄误会了。”

“误会了么?”太子道:“那这房中的是谁?需要你这么护着,怎么,怕皇兄看见了,从你这抢走?”

看到段景忱紧张的表情,太子又笑,拍了拍他肩膀,“放心,皇兄可不是这种人,抢别人的东西,实乃小人行径。”

最后几个字,他故意咬得很重,话里有话,段景忱怎么会听不出来。

太子殿下,日夜防备他,生怕他谋权篡位。

太子继续道:“金屋藏娇也没什么,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不过皇兄可要提醒你,别什么人都往身边引,美人无非一张皮,皮囊撕碎了,你知道下面是人是鬼?”

门板轻轻动了一下,段景忱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房中的人是不是听见了。

段景忱不争辩,对太子道:“多谢皇兄提醒。”

太子语重心长,继续道:“长记性便好,袁侍郎死得冤枉,你是我弟弟,我自然不能拿你问罪,这件事因谁而起,你将他送过来,袁家上下家眷一百多口,皇兄得对他们有个交代。”

段景忱拳头背在身后,捏得骨节发白,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东宫的人暗中监视着宣王府,他平时亲近谁,太子都清楚,他今日既然来,便是知道谁在府中。

“怎么?”太子看着段景忱阴沉的脸,故意问他:“一个教坊司的伶人,你舍不得?”

是在试探。

试探一个伶人在宣王心里能有多重要的地位。

太子朝他要人,拿去给袁府做交代是其一目的,其二,是想手里扣着人质,日后用来要挟他。

算盘打得够响亮。

段景忱沉思片刻,也笑了,道:“有什么舍不得,臣弟只是觉得,袁侍郎乃朝廷重臣,这件事虽是由私事引起,他最终自尽,却是因为户部的公案,他死得冤,是为了保全身后的人,拿一个教坊司的伶人去顶罪,恐怕交代不过去。”

他语气稍顿,看着太子逐渐消失的笑意,继续道:“不过皇兄的考量是对的,袁侍郎畏罪自尽,是守着秘密不敢交代,他知道的,他身旁亲人或多或少也会知道一些,的确要好好安抚,否则,一旦他亲眷日后被人收买,说漏了嘴,恐怕引出大麻烦来啊。”

袁侍郎用性命替谁背锅?不是他这太子皇兄,还有谁。

听完这话,太子全然变了脸色。

自小到大,段景忱一副与世无争的做派,他早便猜测他是装的,果然,他面上与任何人都井水不犯河水,私下却有动作,听他这话的意思,自己利用袁侍郎在户部做过什么,他皆已暗中掌握。

不敢试探太深,太子以退为进:“那你给皇兄出个主意,袁府那头,应当如何安抚?”

段景忱盯着太子那双眼睛,看到他故作冷静之下,是藏不住的杀意。

可怜袁府亲眷,活不成了。

“臣弟愚钝,不懂安抚人心。”

太子阴森森道:“想来,再怎样安抚,骨肉至亲想要的,唯有团聚,你说呢?”

“皇兄英明。”

“景忱啊。”

段景忱谦卑姿态躬下身。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极大的力气,带着恨意,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一句话没再说,转身走了。

段景忱看着他背影,声如洪钟:“恭送皇兄。”

他走后,段景忱转身回房,屋子里那人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眨巴着眼睛望着他进门。

段景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解释,坐回他旁边,慢悠悠端起碗筷,把还没吃完的菜继续喂给他。

而他像只兔子受了惊吓,睁圆了眼睛看人,也不张嘴。

“不吃了?”段景忱问。

他抽搭抽搭鼻子,答非所问:“王爷会将我送出去赔罪吗?”

怯生生的模样,若是长了尾巴,现在非是炸起来了。

段景忱冷笑,“你还知道害怕?”

第9章 

双臂一展,他扑到段景忱怀里,肩膀缩着,嘟囔道:“这太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堂堂东宫储君,跑到别人府上来挑拨离间,还要不要脸……”

“休要胡言。”

“我哪有胡言?”怕隔墙有耳,他做贼似的朝四周看看,压低音量,“他方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是人是鬼不知道,他认识我吗?他跟我很熟吗?泼人污水张口就来。”

越想越恼,他气呼呼地抬起头,“王爷,你可千万不要信他的谗言。”

段景忱眉毛一挑,不说话。

他被看得心里没底,“怎么这样看我……难不成……王爷真的怀疑我吗?”

“怀疑什么?”段景忱将问题抛回给他。

怀疑什么,他怎么知道啊……他身子往前贴,将脸凑到段景忱面前,四目相对,鼻尖相贴,水盈盈的眼睛里荡着天大的委屈,“王爷看看,棠儿哪一处长得像坏人了……”

说实话么?

一身的玲珑心思,哪一处看着都不单纯。

段景忱眼底隐着不明意味的笑,漠然道:“松开我。”

“干嘛?”他立刻警惕地皱起眉,将手臂收得更紧了。

段景忱无奈。

这次的祸,他的确闯得大了。

从前只知太子在户部养了心腹,暗中吞了朝廷不少银饷,这次深入彻查才知道,东宫所贪的赃银,数量如此之大,涉及如此之广,此事若是捅出来,定要在朝中掀起动荡。

太子不会任由宣王府拿捏他的把柄,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

这些话段景忱没必要跟他说,只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府中安生休息,有什么事,吩咐下人。”

“去哪?”

“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要问。”

他撅起嘴巴,“哦。”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他目光追随着段景忱起身,“那王爷几时回来?”

段景忱一边往外走,一边对他道:“晚一些。”

“那我等着王爷回来哦。“

段景忱没回头,步履匆匆,转眼出了院落。

/

刑部尚书府。

今日有案,尚书大人从衙门回来已是戌时,未进府门,护院便急忙来报,说贵人驾临。

宣王殿下亲自登门,定是有要事。

不敢懈怠,尚书大人疾行入院。

段景忱来时隐秘了行踪,二人见面也是在府中的幽秘之处,尚书亲自给段景忱斟茶,问他:“殿下此行所为何事?”

“户部贪墨一案,处理得如何了?”

“回殿下,按照您的吩咐,袁侍郎自尽后,已将案子结于他这一处,目前卷宗已经入库。”

“那些罪证?”

段景忱指的是东宫跟户部勾结的证据,尚书大人压声道:“相关账目臣已妥善保存,绝对安全。”

段景忱又问:“袁家小姐?”

“已派人护送出城,殿下放心,派去保护的是一等一的高手,绝不会出半分差池。”

袁侍郎出事后,段景忱便料到太子会杀他全家灭口,所以早做了准备,将知情的袁家小姐护送去了安全之处。

尚书大人观察着段景忱脸色,问:“殿下是有什么打算?”

段景忱放下茶盏,沉默许久,慢声道:“尚书大人,一直以来,本王对你十分信任,视你为肱骨,你在朝多年,东宫如何看待宣王府,不必我说你也清楚,这次的事,算是将两方安宁彻底打破,日后一旦我失势,那尚书大人也必定要受牵连,本王不想强人所难,何去何从,大人自己选。”

尚书大人心头一惊,连忙跪地磕头。

宣王想取代太子之心,早有端倪,但从前王爷自己不提,做下臣的谁又敢说。

“臣愿誓死追随殿下,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

从尚书府回来,已是阙月高悬。

入了府,段景忱问下人:“他睡下了?”

“回王爷,棠公子在庭中等着王爷呢。”

作者感言

眠羊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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