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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欢 眠羊队长 3313 2024-05-26 00:00:00

在京城逗留得有些久了,身上带的银两已经快花完了,走的话要买一匹马,他还没想好去哪里,就一路南下吧,听说江南风光甚好,想来应是适宜落脚。

车马铺距离有些远,他还得走快些,赶在天亮之前达到。

可还没等走出多远,忽而街市上人群开始躁动,他被推挤了一下,茫然抬头。

好像是城门贴出了什么告示,百姓全都急着涌过去看,他随着人潮往前走,斗笠险些挤掉了。

他用手扶了一下,而后抓了个路人打听:“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路人道:“过几日宫里要举行成婚大典,这不,告示贴出来了,皇上立后,大赦天下。”

“立后?”他迷茫地问:“不是选妃吗?”

“原本是选妃,听闻有一绝色佳人,让皇上一见倾心,把皇上迷的,其他秀女一眼也不看了,当场决定立那佳人为皇后。”

一见倾心……这得是多美的人啊。

他心头一阵酸楚,礼貌追问:“敢问,是哪座府上的千金呢?”

那人答:“这……倒是还不知晓,告示上没有公布,要等大典那日才会知道。”

“好……多谢。”

他问完,从人群中抽身,站在街角看熙熙攘攘的人群。

还不走吗?他要立谁为后,已经不干他的事了。

可是,好想看看他娶做妻子的人是什么模样。

最后一次,就只看他最后一次,等他成了婚他就走,再不回来了。

第39章 

七日后,皇帝大婚,举国欢庆。

百姓们无不感叹,错过这回,就是活到下辈子也未必能再见到这般盛势。

千里金玉,万里锦绣,大红喜绸像是要把天下都铺满,皇帝一眼倾心的人,不知到底是谁家千金,这莫不是要将天上的仙子给娶下凡来。

宫门大开,赭红地毯一直延伸至玄武街尽头,鼓乐震天,落英飘洒,帝王一身盛装,威仪站在中央,万众瞩目之下,他幽深目光看向前方。

众人翘首企盼,终于,迎亲的轿辇款款而来,朱漆铺底,金箔贴花,黄金流苏密密垂落一周,奢华直让人睁不开眼。

如此尊荣,更让人好奇那花轿之中是何等惊鸿。

可纱帘遮着,什么也瞧不见,直到轿辇抬到皇上面前,才有宫人上前去,朝两侧掀开了纱幔。

空的。

要册封为后的人不在里面。

一片哗然,不知情的百姓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议论声纷纷而起。

再看皇上,面容淡定,似乎早知会是眼前场面。

是刻意安排的流程?为何要如此?

围观的人皆是满头雾水,而所有人中最是震惊的,当属那个匿在角落,用斗笠遮着面容的人。

他心绪已经乱作一团,从前是何等的冰雪聪明,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开始自欺欺人起来了。

不会的……他是皇帝,不可能当着天下人的面这样胡来,他……

他隔着面纱窥视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分明段景忱的目光是朝着别处的,为何却觉得,自己已是全然在他眼底暴露。

鼓乐声戛然而止,天地间霎然寂静。

礼官手持圣旨上前,提声诵读:“朕未登基之时,朝中奸佞当政,屡次设计谋害于朕,幸有发妻舍身相护,蛰伏多年,一举铲除奸党,才有今日之朝局安稳,现册封吾妻棠潇为大齐皇后,与朕共护社稷安宁,钦此。”

合上圣旨,礼官对着人群高呼:“恭请皇后入宫,行合卺之礼,受百官上贺——”

人群沉寂片刻,骤然沸腾。

-“说的是那个教坊司花魁,棠公子吗?”

-“他真实身份竟不是伶人,是皇上心腹?”

-“何止心腹,没听圣旨上说么,是皇上发妻啊!”

-“这当真……当真是千古奇谈……”

-“可是,棠公子人在何处啊?没看到啊……”

鼎沸人声淹没皇城,段景忱望着人群,深邃目光下有难掩的孤寂。

百姓议论着,他静静等着,却迟迟不见归人。

太久了,与他分开一日都觉得太久了。

等不到人来,他只得开口朝人群询问:“还不回来吗?”

只有一个人能听得出他强势之下是恳切哀求。

斗笠遮挡着无奈笑容,也藏住了眼角酸楚。

谁把忱哥哥带坏的,竟学会做圈套骗人了,还是他昏睡太久脑子变蠢笨了,竟没察觉,他早就发现自己没走。

大张旗鼓选妃是故意给他看的,忱哥哥什么性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即便不是假装,是真的将他放下了,也断不会广征天下女子,做出如此荒诞的行径。

是借着选妃的名义揉捏他的心,逼他回来才是目的。

只可惜,独自隐忍是他最擅长的事,一坛一坛老醋喂下去,他硬是默默吞了。

可他还沉得住气,段景忱沉不住了。

帝王权力所能及,他用世间最高的仪式迎他回家。

这般孤注一掷,就不怕是一场空吗。

万一,万一他真走了呢?

他要如此对天下人交代,如何保住帝王威仪。

清风骤起,飞扬衣袂惊起漫天花瓣,翩跹身影如谪仙入尘。

有一人自人群中飞身而起,在万人中央缓缓落下。

斗笠摘下,惊世面容。

周围感叹声变得模糊,天地之大,只剩两双对望眼眸。

他含泪浅笑,一如初见时骄纵,千言万语不说,决然转身,掀开纱幔,坐进了轿中。

礼官的声音响彻天地:“起驾——”

日光倾洒在皇城的琉璃瓦上,地毯从顺着白玉宫道一路铺展到帝王高台。

上一次成婚时,他们连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荒野山谷中,一块红盖头,只有天地为证。

这一次,该有的规矩一个也不许省,以免有人过后又要矢口否认,说这亲事是不作数的。

他被抬入后宫换了华服,纯金凤冠带在头上,将绝色容颜衬得华贵雍容。

这喜服是早在他昏迷未醒的时候,段景忱就已经准备好的,大抵世间好事总要多磨难,凡珍贵之物,皆不可轻易获得。

而他更是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他以大齐功臣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嫁给了他的忱哥哥。

千呼万唤,他在万众簇拥中走来,天地静谧,万物失色。

“礼成——”

洞房花烛已经入过一次了,今夜他被册封为大齐皇后,一身盛装在寝宫等着段景忱回来时,还是难以自持地再次心动。

满殿喜烛映着柔光,没有让他苦等太久,侍奉的宫人退下后,他听见了自殿外而来的脚步声。

那绣金的龙袍本就给人压迫,段景忱朝他走来,脸上又是一贯的淡漠表情,他心脏不安地狂跳着,不觉垂下了眼眸。

不是怕,是回想这些时日,段景忱每夜思念他时心碎欲绝的模样,觉得愧疚他了。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可段景忱沉默坐在他身旁,只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他舔了舔嘴唇,主动开口:“皇上,其实我……”

没等他说完,段景忱扣住他手腕,将他拉到了自己跟前。

想说的话被堵在了口中。

段景忱的眼神直白而热切,现在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一手抱着他,另一手徐徐拆他衣带。

指尖顺着他脸颊轻抚,滑过脖颈,探到衣襟,看着他呼吸时微微起伏的锁骨,低下头,在那骨骼轮廓上咬了一口。

怀里的人缩了一下肩膀,哼叫声煞是好听。

段景忱再没了温柔,隐忍太久的情意倾泻而出。

而吻过他肩膀的时候,他急忙躲开了。

“别看……不要看……不好看……”

那里曾被粗长的铁钉刺穿,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侥幸活下来,伤口却留了狰狞的疤痕。

他一挣扎,段景忱却将他抱得更紧,不准他乱动,反复亲吻他的伤疤。

这样亲近,还是觉得不够。

段景忱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过了一会,又开始没有章法地亲吻他,分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断断续续跟他讲着话,只一句,反复讲了好久——

“别走,别走,别走……”

酸楚的液体顺着眼角往下淌,他抬起身子抱住段景忱,“忱哥哥,来啊……”

夜色袭人,段景忱仿佛要把这么久的寂寞压抑全在今夜发泄完。

“不是喜欢?”他野蛮按着他的后颈。

离开时那句轻飘飘的话,一直折磨他至今。

段景忱把他的脸转过来,撕咬着他的嘴唇追问:“不是喜欢,却允许我这样对你?莫不是,做这种事,也是母后教你的?”

他实在受不了,哑着嗓子又叫了出来,叫完把脸埋在枕头上,慵倦的声音,竟是轻笑出声。

那笑声直让人神魂颠倒,段景忱险些忍不住,只好克制着停住动作,把他圈在怀中。

“喘不过气了……”他动动身子,却听到段景忱不悦地吸了口气,把他搂得更紧了。

他无奈放弃挣扎,乖乖在他怀里待着,稍缓一会,小声说:“这个……自然不是娘娘教的……”

段景忱用脸颊蹭他,滚烫呼吸落在他耳朵里,麻酥酥的。

“谁教的?”

“没有……”

段景忱故作不悦,威胁道:“没人教,为何要勾引朕?”

这人一贯的伶牙俐齿,倒是要听听他还能狡辩出什么花来。

却不料,他把脸一转,声音是娇里娇气,语气却理直气壮至极。

说的是:“就勾引你。”

哪有那么多为何,因为想勾引你。

因为见到你之前,崇你敬你,视你为天神,可望不可即。

可见到你的第一眼,心中便生了邪念,想要拉你入这凡尘俗世,陪我堕落陪我风流。

他说完,浅笑声落在耳畔,段景忱执拗了一晚上,终于拨云见日。

作者感言

眠羊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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