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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雪靖闷闷喝着茶,“唱支曲子来听。”

“殿下想听那支曲子?”

兰雪靖没有抬眼,“就那首水调歌头吧。”

姑娘轻轻拨动琵琶弦,婉转的歌声确实动人,兰雪靖的眉头却敛深了,冷冷抬眸,吓得唱曲儿的姑娘一哆嗦,兰雪靖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为何能唱得如此动人?”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姑娘实在摸不着头脑,只能干笑,“奴家六岁就在教坊学唱曲儿,长年累月得唱,自然是娴熟了些。”

兰雪靖自省着,自己唱得难听是因为练得少吗?不过想想又不太对,他就是唱得难听,说来也是没天赋,就是常年累月得练,唱得依旧难听。兰雪靖面上又阴沉了几分,脸色过于苍白,看得姑娘心惊,想着这人不会马上就病过去了吧。

兰雪靖搓着指头甚是烦躁,过于病态的样子有些癫狂,姑娘心惊,这人真不会有什么不治之症吧,吓得抱紧了琵琶。

兰雪靖挥挥手,“下去吧。”

姑娘不胜感激地快步离开,兰雪靖终于使完性子了,人又变得病恹恹的,“张松在哪个雅间里?”

胡杨,“梅字间,和新来的花魁娘子喝酒唱曲儿呢。”

兰雪靖起身,兆影把大氅给兰雪靖披上,“走,我们下楼去。”

刚下楼就碰见了钦天监司南天,“宁王殿下,这花魁娘子还没出来献舞殿下就要回去了?”

兰雪靖故作咳嗽的样子,“不等了,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兆影扶着兰雪靖愤愤不平道,“今夜花魁娘子怕是不会出来献舞了。”

司南天一听变了脸色,“为何?我们可是等了半天,她说不献就不献了?”

兆影,“方才经过梅字间的时候见花魁娘子和一位大人在喝酒,这都过了献舞的时辰还没出来,必然不会献舞了。”

兰雪靖瞪了兆影一眼,“别瞎说,哪位大人敢霸占着花魁娘子不让出来啊,没看见舒大将军还在等着,钦天监别见怪,我这家仆说话就是口无遮拦,我就先回去了。”

兆影扶着兰雪靖下楼,司南天往梅字间走去。司南天是舒东卓的人,这个舒东卓和张松素来不对付,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第154章 新仇旧账,清算时机2

兰雪靖刚到百春阁门口,楼上一阵哄闹,不乏辱骂之声,惊动了不少人,指指点点或看热闹。片刻功夫,张松和司南天扭打着从雅间出来,两人又在走道上滚在一起撕打起来,酒劲上头全然不顾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

都是泼皮无赖,谁还在乎脸面,打输了才没脸面。兰雪靖匆匆瞥了一眼,只觉无趣,他不爱凑热闹也没看热闹的习惯,“走吧。”

马车上兰雪靖裹紧披风,好冷啊,自回来后他极少出门,食欲更是不佳,吃什么都没胃口。兆影驾着马车,“主子,有人跟着。”

兰雪靖冷冷扯了下唇角,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眸子更冷了,“胡杨处理了。”

胡杨瞧了瞧兰雪靖,“主子确定?”

“确定,从我入百春阁就一直跟着,柏阳春手底下的人,杀了吧。”轻飘飘的一句话,残忍极了。

“是!”

兰雪靖只觉得冷,他现在就是控制不住发疯,他每天都想把柏阳春五马分尸,兰雪靖抱紧自己,他更想苏衍,北国实在太冷了。

第二天,盐运司督监和钦天监在百春阁扭打成团的事传得朝野人尽皆知,当真是丢尽了脸面,柏阳春组织了一派人狠狠参了张松几本,觊觎张松这个位置的人多了去了,此番一闹张松自觉乌纱帽不保,西阳王兰谦和柏阳春有着杀子之仇,如今又参他女婿,两人在朝堂上剑拔弩张。

兰谦是逮着机会就跟柏阳春过不去,况且他已经掌握了柏阳春私放重刑犯为自己所用的证据,借着这次机会告到了皇帝跟前。

一时间朝堂上鸡飞狗跳,相当热闹。兰雪靖抱着手炉倚在窗边,他不知在看什么,痴痴望着,恨不得一眼能望到苏衍,他不敢去想苏衍,怕自己会发疯。

兆影从外面回来,“主子,昨夜那人已送到西阳王府上了。”

兰雪靖回过神来,昨夜他本想着让胡杨杀了这人的,胡杨认出此人就是大理寺越狱的死囚,自作主张把人生擒了,兰雪靖顺水推舟把人送到了西阳王兰谦那儿,这下可就有证据参柏阳春了。

兆影,“陛下下令搜柏阳春的府邸了。”

兰雪靖倚在窗边,抱紧手炉,“估计搜不出来什么,银羽卫的窝点不在柏府,还没查到了吗?”

兆影,“在查了,距离丞相府最近的是济舟酒楼,哪里有几个银羽卫,不过也不是主要窝点。”

“狡兔三窟,柏阳春聪明着呢,你派人盯紧柏府。对了,柏小姐出嫁了吧。”

兆影扶兰雪靖坐下,“出嫁了,三年前嫁给了一丝绸商人。此人是北国富甲一方的商人,家大业大,比当官的富足自由多了。”

兰雪靖恨意难平,柏阳春的女儿柏兰就因高准不慎跌到将木盆中的水溅落在了她的鞋上,命人活活打死了高准,兰雪靖头都磕破了,回忆起年幼的遭遇,兰雪靖浑身发颤,倒不是那些往事让他害怕,而是滔天的恨意让他难以平静。

兰雪靖样子阴冷,脸上只剩苍白,浑身抖动的时候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双目狰狞疯癫,看得人心里发憷,兆影非常难以忍受兰雪靖这个样子,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个活人,而是披着美人皮的白骨。

兰雪靖抱紧手炉,“去查查柏大小姐的夫君,这位富甲一方的商人定有不少宅邸。”

“是,属下这就去办。”兆影出门才轻松一些,有时候和兰雪靖共处一室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兰雪靖抱着手炉靠在软塌上睡着了,屋里一热他就犯困,朦胧中有只大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好生熟悉,兰雪靖睡得安稳了些。

兰雪靖张开眼睛,身上的黑狐披风滑落,他不记得自己有黑狐披风,兰雪靖捡起披风,好熟悉的味道,心一下悬了起来,难道是……兰雪靖忙下榻,太急了一下跌倒在地,手腕磕得生疼,他全然不顾,爬起来往门口跑,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钻进兰雪靖的脖领冻得他一哆嗦。

院里空荡荡的,随处可见的寂寥,兰雪靖失魂地扒着门边红了眼眶,自嘲地笑笑,苏衍怎么可能来这儿,他当真相思成疾了。

兰雪靖咬紧下唇,丢魂一样转过身,身后一阵冷风带着熟悉的味道,随即长臂揽住兰雪靖腰将人圈在怀里,一只大手压在兰雪靖的发顶,“子虞……”

兰雪靖整个人为之一僵,久久不敢相信,颤抖着覆上圈住他腰的大手,久违的温热,兰雪靖眼前模糊,不敢出声,好怕是一场梦,梦醒了只剩他凄凄凉凉一人。

“子虞……”苏衍下巴抵在兰雪靖肩头,“为何不说话?”

兰雪靖终于敢相信这不是梦,苏衍就在他身边,“苏衍……真得是你?”

苏衍揉揉兰雪靖的发顶,柔声道,“是我。”饱含千言万语,缠着无尽的相思。

“真的是你?”兰雪靖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回身扑进苏衍怀里,“真得是你,苏衍,苏衍………”

“是我,是我。怎么哭了?”苏衍把人抱起来,抬脚勾住门关上。

兰雪靖脸埋在苏衍胸前大哭,“苏衍真是你对吗?没有骗我,真得没有骗我。”

苏衍抱着兰雪靖坐下,托起他的下巴,惨白的脸上泪痕交错,“睁开眼看看,我就在你身边。”

兰雪靖颤着手抚摸着苏衍的眉眼,鼻梁,触到下巴的胡茬扎着指腹,兰雪靖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抱紧苏衍,“苏衍,苏衍……”

苏衍轻抚着兰雪靖的后背,本来见他清瘦了一圈想责骂来着,现见他哭成这般惹人怜的模样,苏衍哪里还忍心责怪,只剩心疼,“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们都欺负我。”兰雪靖可委屈了,之前委不委屈不好说,但是见着苏衍就是委屈得不得了。

“谁欺负你了,我去教训他。”苏衍轻声哄着。

兰雪靖抹抹眼角的泪,“他们都欺负我。”

苏衍亲吻着兰雪靖的唇角,“我来了,谁再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

兰雪靖抽泣着,“倒是你怎么,怎么突然来北国了?”

苏衍亲吻兰雪靖,“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摄政王了,大盛不需要摄政王,陛下能独当一面,我也不好横在朝廷碍事。我放心不下你,这就赶着来了,一路快马加鞭片刻也不敢耽搁,就为能早些见到你。苏衍现在可是无权无势的闲散之人了,请问宁王殿下可愿收留我。”

兰雪靖吸吸鼻子,还是委屈,“我养你。”

苏衍抵着兰雪靖的额头,“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好好吃药?怎么又病上了?”

兰雪靖抱紧苏衍,生怕他下一刻就会不见一样,“我相思成疾,这才病上了,你来了很快就会不药而愈了。”

苏衍捏捏兰雪靖的鼻子,“如今学会哄我开心了。”

“这是实话,你不在我身边,吃不下睡不好,日日夜夜思着你念着你,这不就病上了。”说得挺是那么回事,苏衍差一点就信了。

苏衍扯过披风给兰雪靖裹上,“油腔滑调,胡杨说你昨夜去百春阁听曲了?”

“怎么听着是来兴师问罪的?”

“听说那姑娘貌美如花,曲儿唱得也好。”

兰雪靖蹭着苏衍下巴的胡茬,“醋了?”

“醋了,你背着我和美貌的姑娘听曲儿喝酒,是不是忘了早和我许诺白首,共度余生?”苏衍托起兰雪靖的下巴,拇指揉着兰雪靖的薄唇。

“还有婚约。”兰雪靖补充道。

“呦,还记得我这个糟糠之夫啊,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早把我忘了。”苏衍话说得挺是酸溜溜的。

“昨夜百春阁唱曲儿的姑娘确实貌美,可较我夫还是差了些。”

苏衍手上使劲儿,“若是貌美胜过我,那你就忘了我?”

“我哪里敢?兰雪靖出身微寒,若不是得你不离不弃我岂会有今天,我兰雪靖可不是没心没肺的负心汉。”

苏衍给逗乐了,兰雪靖作妖无人能及,哄起人来也是无人能及,软下口气说话的时候能把人的心融化。苏衍摸着兰雪靖的腰,“你现在瘦得就剩一张皮和一把骨头了。”

“我马上命人炖补品,不日就吃回来,到时别嫌弃我胖就是了。”兰雪靖难得听话。

“这么听话怪不习惯的。”

兰雪靖勾着苏衍的脖颈,“我一直这么听话。”

“一直?”苏衍挑了挑眉毛,“一直……”

兰雪靖丝毫不觉惭愧,“对一直,不过你这么跑过来真没事吗?”

苏衍叹了口气,“已经交代好了,宋泉是个人才,他认得清自己的位置,不似南琴那般藏着野心,熊宗肃把他教养得很好,而且陛下远比你我能想得有治国之才,放手让她去做才能施展拳脚,我横在那儿很多朝臣都看我眼色行事,不利于陛下立威。”

作者感言

奔跑的小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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