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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说得也是,盛安城的暴风雨要来了。”

御书房外,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各个手捧乌纱帽,“晁相忠君为国,万不可能教唆太子殿下谋逆,请陛下明察,臣等愿意以项上人头力证晁相忠良!请陛下明察!莫要令贤臣蒙冤,万民心寒!”

已过去两个时辰了,这些可都是大盛身居要职的重臣,个个视死如归地力保晁音。嘉良帝兢兢业业二十一年,满朝文武竟还有这么多晁音的人,兴许是病重让嘉良帝变得愈发暴怒,“沈夜檀何在?”

沈夜檀,“臣在。”

嘉良帝颤抖着身子,“去,给朕打!不走的,给朕往死里打!”

沈夜檀踌躇了片刻,“是。”

刚出门就被寇啸拦住了,“你不会真要打吧?”

沈夜檀面色凝重,“陛下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寇啸,“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这里面不乏朝廷重臣,你要真打出个好歹,日后难免被他们针对,听我的,意思一下就行了。”

沈夜檀,“寇啸,这些都是晁相的人,为了晁音在御书房外威逼陛下,这不是反了天吗?”

寇啸着急,“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为晁相忤逆陛下,可你也得为以后打算,陛下……一朝天子一朝臣,给自己留条后路。”

沈夜檀攥紧刀柄,“世家把持朝政多年,寒门入仕无望,如今胆大包天地威逼天子,是时候杀一杀他们的威风了。”

“沈夜檀,沈夜檀,你个一根筋的榆木脑袋,一条道走到黑吧。”寇啸气得跺脚,他虽然爱和沈夜檀吵架,可心里还是钦佩他身上那股傲气,可惜沈夜檀这人就是太傲了。

沈夜檀怒意凛然,跪在御书房前的文武百官目光坚定,不死不归的阵势,“诸位大人请回吧,陛下今日谁也不见。”

这些官员都是晁音一手提拔上来的,晁音手里有他们不少把柄,保晁音就是保他们自己,自然不会轻易退让,“臣等请求陛下明察,晁相忠君为国,万不可能谋逆,请陛下不要听信谗言!”群臣高呼。

沈夜檀心里发笑,汤石河防线崩盘,白石城被屠,数万百姓命丧北漠人的屠刀之下,这些人当时只想着自保拉东宫下水,如今为了晁音连项上人头都拱手让出,当真讽刺啊。

沈夜檀,“密卫听令!凡是不愿离开者,打!”

沈夜檀一声令下,密卫挥鞭而上,长鞭所到之处皮开肉绽,哀嚎不断。这些个官员平日里斯文惯了,何时碰上过这等蛮横之事,被打得抱头鼠窜,哪里还有为官者的姿态。御书房前人仰马翻,百官东倒西歪,到处乱爬。

寇啸简直看不下去,沈夜檀以后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尤其是这些言官,只要沈夜檀犯一点儿错,一人一本够参得他永无翻身之地。

律王府,兰雪靖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燕熙宸喝得烂醉如泥,见兰雪靖来了才屏退了陪他喝酒的歌舞伎,“子虞你怎么来了?来,陪我喝一杯,大喜啊,燕熙照被贬出盛安城了,永世不得再入盛安,哈哈哈,我高兴。”

兰雪靖没有接酒杯,“可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燕熙宸失魂落魄,“你知道吗,自小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哪里不如燕熙照了,所以拼了命得跟他争跟他抢,就想父皇看看我,我不比燕熙照差。可是……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和燕熙照争得你死我活,最后却给他人作了嫁衣。不是燕熙照走了,父皇就能看到我了,皇位父皇从来就没想过传给我。在父皇心里,我燕熙宸永远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燕熙宸激动地红了眼,哽咽着,明明那么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夸赞,委屈地像个孩子,“父皇偷偷宣敏王回来,偷偷写好了遗照,甚至为了让燕允穆顺理成章的继位,不惜把太子贬出盛安。子虞,我们是他的亲儿子啊,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宁愿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兄弟都不传给自己的儿子,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燕熙宸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直以来燕熙宸觉得得不到偏爱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可到头来,争来抢去竟是一场笑话。

兰雪靖见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甚是头疼,燕熙宸哭起来太丑了,像个撒泼的无赖,兰雪靖递上帕子,“别哭了,太子离开你该高兴才是,你赢了。”

燕熙宸抽了下鼻子,“我没嬴,燕熙照被贬那是父皇让他输得,并不是我赢了。他宁愿传位敏王都不愿把皇位给自己的儿子,我实在想不明白。”

燕熙宸乘机往兰雪靖身边靠,兰雪靖换了个地方坐,“想做什么?”

燕熙宸,闻了闻帕子上的香气,“伤心了,给我靠一下。”

兰雪靖歪头浅笑,“伤心了啊,我帮你把心取出来就不伤了。”

燕熙宸马上嬉皮笑脸起来,“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子虞,你会帮我吧。”

兰雪靖,“自然,我在盛安还仰仗你照顾呢。”

燕熙宸,“那你会帮我夺位吗?”

兰雪靖薄唇微微上扬,“自然,只有我才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燕熙宸,“自然,自然。”他虽仰仗着赵家,他更怕赵家利用他复辟大端,赵家人才济济,雄才大略者不在少数,有的是人能将他取而代之。他身上有着赵氏的血,可他更是嘉良帝的儿子,大盛的皇子,如今的荣华富贵都基于他大盛皇子的身份,一旦失去这个身份一切都不存在了。

兰雪靖,“赵先生是何意思?”

第82章 争权夺利,暗下杀手

燕熙宸单手撑头,“先生说会为我铺平道路,可父皇已写好遗诏,在沈夜檀手里。沈夜檀可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哪能这么容易收买。我看先生的意思是…”

燕熙宸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兰雪靖早有预料,赵元初是要杀燕允穆而后快,一旦燕允穆死了,嘉良那份遗诏就没什么用了,储君已死,剩下这几个皇子中非他燕熙宸莫属。燕熙宸不是做皇帝的料,他当了皇帝只会带大盛走向万劫不复。

兰雪靖平静地问道,“殿下想做皇帝吗?”

燕熙宸大笑一声,“子虞,皇帝啊,九五之尊,坐上那个位置天下就是你的,换你想不想?”

兰雪靖,“可殿下也应该知道,坐在那个位置上不止享有荣华和权利,还要肩负天下,稍有不慎就是祸国殃民的大罪。”

燕熙宸不在乎地摆摆手,“等我坐上了再想其他的,子虞,等我坐上了龙椅你愿不愿意……”

兰雪靖不等燕熙宸说完一口回绝,“不愿意。”

身后传来燕熙宸无奈的笑声,“那头虎有什么好的,等你腻烦他了记得来找我,我燕熙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兰雪靖没有理会他,离开律王府没多久碰上了袁仁望,“宁王殿下,陛下有请。”

兰雪靖不明白嘉良帝这个时候宣他入宫目的何为,心中隐有不安。

天快黑了,下过雨的青石板路水迹斑斑,兰雪靖缓步走上摘星楼。嘉良帝背对着兰雪靖站在摘星台远眺,“兰雪靖见过陛下。”

嘉良帝大限将至,形同枯槁,如风烛残年的老人,唯有那双眼睛还透着一股不甘地狠劲儿,“子虞,来陪朕瞧瞧盛安城的美景。”

兰雪靖站在嘉良帝身侧,摘星台之上皇城内外的美景尽收眼底。嘉良帝病重后步履蹒跚,连背都佝偻了不少,“子虞,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舅舅。”

兰雪靖不敢置信地望着嘉良帝,嘉良帝淡然一笑,多了些温情,“知道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吗?”

兰雪靖,“穆回安。”

嘉良帝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念叨着,“穆回安,穆回安,莫回安,莫回盛安。此生不再回盛安,她终于远走高飞了,这辈子再也没回来过。你心中是不是有诸多疑问?朕告诉你,你的母亲不是辽东穆氏女,也不叫穆回安,她封号朝辉,名唤曦若。”

听到朝辉二字兰雪靖整个人都怔住了,“朝辉……”

嘉良帝自说自话着,“她是大盛最美的女子,艳如朝阳可与日月争辉,故为朝辉公主,她往那儿一站,整个盛安城的花都要失色了。”

兴许是一只脚已经迈上了黄泉路,嘉良帝仿佛看见身着红衣的女子奔向他,“兄长——”

嘉良帝红了眼睛,伸手想抓住她,却抓了个空,人也恍惚了一下。

兰雪靖,“陛下,大盛并无叫朝辉的公主,既然我母亲是大盛的公主她又是怎么变成辽东穆氏女的……”

嘉良帝恍惚着,仿佛朝辉就在他眼前,笑着,跳着,轻声唤着他,“兄长!兄长我们去放风筝吧。兄长你快来啊。兄长,御花园的花开了,能带我去看看吗。兄长——”

嘉良帝双目浑浊,五指张开伸向灰蒙蒙的天,起风了,嘉良帝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枝头的树叶,风一吹轻飘飘地落下,他终于自由了,兰雪靖大喊一声,“来人啊!”。天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潮热躁人。

太宸宫围满了太医,岁安赶到的时候嘉良帝已是弥留之际。紧紧攥着岁安的手,“青山,青山……宣仁太后的人要杀朕,快来救救朕,青山……”嘉良帝已神志不清了。

“父皇,我是岁安。”岁安很平静。

“青山,青山……”嘉良帝含糊不清地喊着苏青山,浊泪滑落眼角,“青山,朕好累啊。青山……朝辉……朝辉……别走,别丢下兄长一个人……”

岁安眼中含泪,“父皇,我是岁安。”

嘉良帝干枯地手紧紧抓着岁安的手,“皇兄,皇兄,朕愧对你…答应你的事没做到,皇兄……林静,不要恨朕,不要恨朕……”嘉良帝不停地喊着,“岁安,岁安…”

“父皇,岁安在这儿,岁安在这儿。”

嘉良帝的嘴一张一合,双目涣散,他好像又回到了二十一年前那个雨夜,昌隆帝垂死之际紧紧抓着他的手,“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孤家寡人了,可皇兄唯有你能托付,大盛..大盛,就拜托你守着了。”苏青山的背影渐渐走远,远得只剩一片黑暗。

“孤家...孤家寡人,大盛……大盛拜托……拜托你……你守着…”嘉良帝充血的眼睛瞪得要凸出来了,不甘,痛苦,不舍,最后只剩岁安的影子,嘉良帝抓着岁安的手不动了,他的眼睛还流着泪。

“父皇!”岁安大喊一声,众人齐下跪。嘉良帝就这么睁着眼断气了,太宸宫哭声不断,外面雨下大了,雷声滚滚。

宣政殿外,密卫簇拥着燕允穆赶往太宸宫,雨声滂沱,脚步声混着水声带起浑浊的泥水。燕允穆被嘉良帝悄悄接进宫藏身在冷宫,一个时辰前,嘉良帝的近卫把人带到了宣政殿。燕允穆感觉不妙,这才带着人从宣政殿离开。

数十弓弩手埋伏在宣政殿外,蓄势待发,见燕允穆现身,箭如雨下,密卫接二连三地倒下,“保护敏王!”

作者感言

奔跑的小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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