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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衍揉着膝盖,“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郑卿真,我曾听燕熙和说过,汪六福和户部侍郎吴参有过节这事你查过吗?”

苏全,“确有此事。五年前的事,户部和内务府对账,发现宫内制衣的银两比往年多出了一倍,吴参一口咬定是内务府有人贪墨,后来调查发现是汪六福的养子杨小顺和制衣坊的管事勾结贪了银子,杨小顺当时就被杖毙,汪六福为此和吴参结下了梁子。”

苏衍的膝盖这两日可遭死了罪,“你再去查查桂如心可有交好的将军。”

苏全,“司绣坊的桂姑姑,世子怎么想起查她来了?”

昨晚的事苏衍多少还有些心有余悸,“去查就是了。”

苏全,“是!那我先去办事了,世子保重。”

“保重?”苏衍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在笑话他,下次见了非踹他两脚不可。

苏全跑得快没被苏兮荷逮着,苏衍想跑也跑不掉,“阿姐!”见苏兮荷阴沉着脸,苏衍心里忐忑。

苏兮荷抬手,苏衍赶紧捂头,苏兮荷只是挽发,“现在知道怕了?”

苏衍哭笑不得,“阿姐你就不要吓我了。”

苏兮荷揪起苏衍的耳朵,“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哪里还有从前少年将军的样子,衣服都不好好穿了。”

“疼疼疼!阿姐你轻点,我耳朵要被拧掉了。”

苏兮荷长叹一声,“说实话昨晚去哪儿了?”

苏衍喉结滚动,嗓子一下干得厉害,“我昨晚……险些忘了正事,昨夜在玉华池遇见岁安长公主了,她托我给阿姐传个话,说倾慕阿姐已久改日想请阿姐到宫中一叙。”

苏兮荷摸不着头脑,“请我?我和长公主并无交情为何请我?你小子不会为了搪塞我拿长公主当借口吧?”

苏衍,“不敢不敢,我就是再找借口也不敢拿长公主当借口。”

“行了我知道了!待会儿进宫去给长公主请安,你给我老实呆在王府里,如果我回来发现你不在府里,给我跪到天亮!”

苏衍叫苦不迭,折腾了一整晚他累得也快睁不开眼睛了,匆匆洗了下就回去睡了。躺下昨晚混乱的画面系数涌入脑海,兰雪靖身上的香气似乎还能嗅得到,苏衍的心一下就热了起来。狐狸精的后劲儿当真大,苏衍完全没了睡意。

幽兰居,燕熙宸头一次到兰雪靖的住处,瞧着院子连声摇头。“这院子太小了,你住着不闷吗?”

兰雪靖戴着面衣,他脖子上的咬痕根本遮不住,索性把脸都遮起来了,“我一个人住要不了那么大院子,院子大了风也大,我不喜欢,无事不登三宝殿。律王今日亲自登门可是有事?”

燕熙宸吊儿郎当,伸手去撩兰雪靖的面衣,却给兰雪靖一掌将手拍落,“还不给看,行行行,我不看,我不看。我来找你是为了扬州假/币一事,扬州铸钱监伍子冲已经被押回盛安了,只要伍子冲咬死吴参东宫比倒,到时你的仇就能报了。”

兰雪靖隔着白纱看燕熙宸得意忘形的嘴脸,当真觉得他可笑,自己沦为他人的棋子还不自知,“东宫倒了殿下就能得势吗?”

燕熙宸收起那副浪荡样儿,自嘲地笑了笑,“东宫倒了这储君之位也轮不到我啊,我体内留着大端皇室的血,即便过去了五百年,父皇他们还是忌惮。可我就是不甘心,从小到大,我样样皆在燕熙照之上,可父皇就是不肯看我一眼,燕熙照如此愚笨父皇还如此偏爱他,凭什么?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他燕熙照得到的比我多,就因他母亲是陇西贵女。而我母亲是大端皇室女,身份上并无不同,不同的只是父皇担心大端复辟。”

燕熙宸少有地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寥寥数语是他心中多年来积压的怨恨,是对嘉良帝的怨恨更是对燕熙照的嫉妒。

生在皇家尔虞我诈是不可避免的,这就是生在皇权之下的宿命和悲哀。如果明德太子没被陷害,或许这也是兰雪靖的宿命。

燕熙宸,“好了,既然你身体不适我先回去了。这一次东宫必倒无疑!”燕熙宸非常笃定,难道这次的事是宁远赵氏在后面发力?东宫还不能倒,东宫倒了新安变法的真相就要永远埋没了,他就再也抓不到害死莫白桑的凶手了。

兰雪靖必须要去见苏衍,可一动身上哪儿都疼,想到这儿兰雪靖气得锤桌子,“苏衍你个混蛋!!”

第37章 绯月弯刀,烈火燎原

安西王府,苏衍一丝丝的睡意也没有,起来准备出门。武双在扫院子,“世子,郡主说了她回来若是见您不在府中,您怕是要跪到天亮了。”

苏衍,“阿姐回来若是问起我,你就说我还在睡觉,前些时候让你打得脚环取回来了没有?”

武双放下扫帚,“昨个儿取回来的,不是郡主在嘛,我不敢拿出来。若是给郡主知道您花五万两白银买了块古玉就打了副脚环,别说您了,连带着我和苏全都得掉层皮。”

苏衍,“拿来我瞧瞧,五万两白银可不能白花。”

武双取来锦盒,一副由银镶接的糖玉脚环甚是精美,苏衍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想到兰雪靖雪白光洁的脚踝,心头躁得热,锦盒丢给武双将脚环揣在怀里大摇大摆地出了安西王府。顺手买了一包桂花糖,欺负了这只狐狸可得好好哄哄。

苏衍提着桂花糖走到长兴街,远远见气派的金顶马车驶离,那是燕熙宸的马车他见过几回,所以一眼就认出了。燕熙宸的马车从长兴街出来可想而知去了哪里,他去见兰雪靖了。

苏衍大步往幽兰居走去,胡杨没有像往常一样拦着他,苏衍反倒纳闷了,“今日太阳从那边出来的,怎么不拦着世子爷了?”

胡杨摆弄着手里的小木雕,仍是一副看恶霸的眼神,“主人病了。”

苏衍转头直奔兰雪靖的卧房,却见他悠哉地躺在竹椅上晃着,“世子来了?”

苏衍咬牙,“行啊,你们主仆一起戏弄世子爷可开心?”

兰雪靖委屈着,“开心,看世子爷紧张我,我当然开心。开心地要跳起来抱世子爷一下了。”

苏衍狠狠戳了兰雪靖额头一下,“行了,你我还不知道吗。燕熙宸找你做什么来了?”

兰雪靖歪着头,脸上过分得苍白,“你猜。”

“又来!再这样我生气了。”

兰雪靖,“他说这回东宫必倒,燕熙宸怨恨太子已久。听他的口气全是陛下偏心所致,自幼对太子寄予厚望,对他不管不问。”

苏衍拆开油纸包,捏了块桂花糖塞兰雪靖嘴里。兰雪靖摸着唇边残留地糖渣诧异,腮帮子鼓鼓的,配上他天真的模样倒也可爱。“这是什么?”

苏衍捏了块糖放嘴里嚼着,“桂花糖,没吃过?”

兰雪靖默不作声,他确实没吃过,小时候温饱都难以确保,吃过糖的次数屈指可数。苏衍将油纸包放兰雪靖手里,“都给你,不过别一次吃完,对牙不好。”

兰雪靖笑了起来,“还担心我坏牙不成?”

苏衍,“牙坏了可就没法子咬世子爷了,吃东西更不香了。你方才说律王确信这次东宫会倒,可见他背后的势力在假/币一事上出了不少力。”

兰雪靖,“宁远赵家也是燕熙宸的母族,他们会暗中助力并不意外,可我不明白的是即便东宫倒了,陛下也必然不会把储君之位给燕熙宸,宁远扶植这么一个人的意义在哪里?”

苏衍大拇指蹭着兰雪靖唇角的殷红,眸色如沉入墨中,“兰雪靖,你受伤了?”

兰雪靖还在往嘴里塞着桂花糖,完全看不出哪里伤着了,“没有。”

苏衍去扒他的衣服,身上除了昨晚他发狠留下的咬痕和花枝的划痕并无其他外伤,“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兰雪靖咳了两声,血溢出嘴角,他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无妨,老毛病了。”

苏衍扼住兰雪靖的手腕,并未太过用力,“你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你抱孟誉那儿去,他肯定能查出什么来。”

兰雪靖唇边被血染红,分外得妖冶动人,他这人从外表看过于纯白,若染了血就热烈得惊心动魄,“我常用银针压制脉象,难免会落下些内伤,不过并无大碍。”

苏衍眉头蹙得深,“你用银针控制脉象从而隐藏内功,让你看上去和常人无异,银针控穴一不小心便会气血攻心,兰雪靖你当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银针控穴可使脉象变缓,不过却要忍受胸闷气短,穴位充胀之痛。

兰雪靖喜欢桂花糖的味道,甜而不腻,吃了还想吃,“我有分寸,世子不用担心。还是先担心一下东宫吧,眼下若是做实了吴参的罪名,东宫怕是永无翻身之地了。”

苏衍,“苏全查到一些事,昨晚死的汪六福和吴参有过节。而且……这个汪六福当年因郑卿真巫蛊案被罚去了冷宫。”

“郑卿真?兜兜转转总是绕不开郑卿真,当年的巫蛊案已被陛下推翻,可罪魁元凶给宣仁太后和梁王背了,真正的元凶却隐身了,所以汪六福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有意为之。”

苏衍,“我也觉得有意而为之,但是陷害我是邵天涯个人所为,昨晚阿姐让他丢了脸面,所以才有了昨夜的荒唐之事。我唯一不解的是桂如心,她昨晚并没有攀咬我,她对邵天涯言听计从,不该如此啊。”

兰雪靖还在吃糖,“她被迫嫁给汪六福多年心中郁结,和邵天涯在一起或许也不是出自本意。”

苏衍仔细想了一下,“我也这么认为,已经让苏全去差了。我请孟誉来给你看看,我放心不下。”

兰雪靖诧异了片刻,跳起来拦住苏衍,桂花糖掉了一地,“不许去,你愿意让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兰雪靖扯了扯领口,咬痕明显,苏衍不忍多看一眼。

兰雪靖眼睛一下红了,马上要落泪的样子,苏衍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自责地攥紧了拳头,“可…”

兰雪靖,“仇还没报呢,世子不用担心我会死。”

苏衍眉峰霜至,“报仇之后呢?仇恨的烈火熄灭之后你还剩什么?”

“报仇之后还剩什么?”兰雪靖恍惚,报仇之后还剩什么,或许什么也不剩了吧,他一把复仇烈焰燃着,等仇恨之火灭了兰雪靖就是融化的积雪,化作一汪水和泥土融为一体再被太阳晒干,好像从未来过这世界。

兰雪靖弯腰去捡糖,干净的不干净的全小心翼翼地捡起放在手心,苏衍拽过兰雪靖,红了眼,愤怒,无奈,苏衍愤怒他不会为了自己而活,无奈自己留不住他,“脏了丢掉吧,我再去给你买包新的。”

苏衍大步走出幽兰居,摸着贴在胸前的脚环心被撕扯得疼,方才卖桂花糖的小贩已离开,苏衍沿街走了一圈还是没寻见卖桂花糖的,怎么也找不到,明明只是一包桂花糖而已,苏衍却不停地沿街找着,好像没有这包桂花糖他就要失去一切,他只是怕兰雪靖燃尽了,更怕他飞远了再也寻不回来。

作者感言

奔跑的小蜗牛

奔跑的小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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