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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白月光替身不干了 素笔执火 3639 2024-05-26 00:00:00

绢帕轻轻盖在任嫣儿细白的手腕上,沈彻伸出三指轻轻搭了上去。面色青暗,应当是受了风寒,可细探脉相时,却皱了眉头。

往来流利,如珠滚玉盘。

他不信,伸手再探了探,边抬头看向满眼担忧的沈砚,“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凉,放心吧……”

他虽不精通于医术,但浅显的脉象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任嫣儿怀孕一事,绝不会有错。

“皇兄,那我先带她找间铺子喝点热粥,暖暖身子。失陪了……”沈砚想着,大抵同沈彻说得一致,便迫不及待将任嫣儿抱了起来,步履匆匆地离去了。

沈砚走远,他才有了秋后算账的闲工夫,一步步往前,挨得她无路可退,笔直地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殿下为何这样看着我?”她有些心虚,倘若方才得逞,也算是办了桩好事。

只是这人,看着自己许嫁的妻子被旁人抱走,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有些躲过一劫的窃喜。

“下次再敢这样,我就剁了你的手,去喂狗。”沈彻清楚地知道她心里的鬼主意,先前一直忍着没说。

“……”

他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双眸如同匕首抹过脖颈,她倒吸一口凉气,自己高兴之余是有些得意忘怀了,忘了他的身份,也忘了他心里原本就住了一个人,任嫣儿又怎能轻易替代那个位置?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包括她自己在内。

“我知道的。”她回道,声音小小的,抿了抿嘴,有些苦涩。

这么快又被吓到?沈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好像太过火了些,想说什么挽回,但又找不到恰当理由。

罢了,让她长一长记性也是好的。明知故犯,小姑娘心里坏得很。

“有没有什么想买,亦或者想吃的?”沈彻看了看身后,生怕一个眨眼,又被拥挤的人群给挤散了。

姜元初没有回话,只是摇摇头,耷拉着脑袋,像小孩般还在为沈彻的口吻委屈,一双杏眸里掺了不少泪星子,轻轻抽了鼻子,不敢太大声。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自己活得还没一只猫狗自在。到底为什么要留在王府,只要能活着出去,靠自己的手,也能吃上饭的。

“殿下从前那封放奴书还作不作数?”她问,眼里扶起得逞的笑意。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没借口赖得掉。

“作数。”他停住脚步。

“那……”

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她没敢问出口。

“可你已经不是奴隶了……”沈彻把想说的话,彻彻底底给堵了回去。

哑口无言。

言而无信的也只有她了,当初信誓旦旦说要留下,如今又想离开……

沈彻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只猴,被她耍得团团转。

“不过你想走,我给你机会……”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好像是同样的画面,只是那个人奔向的是他的兄长,比离开还要残忍。

“往南走五百步,出了城门,那里有去往姑苏的渡口,”他摘下腰间的令牌,放在她掌心,面无表情,“拿我的令牌,他们不会拦你。”

令牌沉沉的,尚有余温。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本能抬手,对着月色照了照,若不是对方一直盯着,她甚至想张口咬一咬。

这么痛痛快快地给了,莫不是真的?难道是为了试探,只要她一走,就真的成刀下亡魂了。

一举一动,像极了质库验货的商主,尤其眯眼,更为传神。

真不至于。一块令牌而已,没必要伪造。

更何况他这副脸孔可比令牌好用多了,京都的老百姓不认得他,但朝堂上谁不认得,谁不闻风丧胆。

她一让手,方才还站在自己跟前的沈彻已经不见了。

应该不会是假的,她想。倒退着,走了几步,生怕沈彻会突然窜出来,要了自己的性命。

走出一段路后,他真的好像凭空消失了。她迫不及待地回转过身,往城门外奔去。她攥紧了令牌,从来没有那么想家。

也不知道阿爹过得怎么样?虽然自己恨他,但总归有难以割舍的血肉之情。不知道走了多久,隐约能看见城门了,那里戒备森严,守卫们手执长枪佩剑,纹丝不动地站在寒风凛冽中。

姑苏真的好吗?她有些犹豫,阿娘尸骨未寒,爹爹就迫不及待地续了弦。继母对她非打即骂,庶妹也压根就瞧不起她,说她晦气,是灾星。

那样的日子,还要重来一遍吗?她摸了摸后脑勺,当初继母那一记闷棍砸得鲜血直流,以至于让她缺失了许多重要的回忆。伤口愈合,可是疤痕仍在,时常隐隐作痛。

那段阴暗的岁月,是她不敢提起的,又怎敢再尝试一遍?

而沈彻,应该会很难过吧……

身居高位,却似乎很少有人懂他。说过要留下的人,最后也还是选择义无反顾地离开他。

姜元初头一回觉得,想要没心没肺地去骗一个人,真的是件为难的事。

如果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月牙该怎么办?她疯疯傻傻的,别说要给家人报仇,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未可而知。

还有怀绿,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从不知道,自己在这座王府里已然有了这么多的牵挂。

可实在不想回去做那个影子。

第40章

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纵然平安到了姑苏,又能去哪?继母自然不会接纳,恐怕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在靖安王府,至少有月牙, 还有怀绿。以后将来, 也许会认识更多更多的面孔, 哪怕最坏的结局也抵不上她在奴院的暗无天日。

会好起来的, 她想。

只要乖乖地顺从沈彻的意思, 那日子就不会过得太艰辛。更何况, 过往种种, 可以看出他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否则,在慈宁宫的时候, 也犯不着为了一个低贱的奴隶而得罪了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再有马车上的偏袒。

她深吸一口气, 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厚重古旧的城门,毅然决然地转过身, 往先前来的方向走去。

把令牌交出去那刻起,沈彻就想过了, 这世上有相同皮囊的定然不止一个。

再怎么像, 也终究不是她。

这次是例外, 他自己也没想到的,会对一个奴隶心软。总觉得她不应该被困在王府的高墙里,成为一个影子。

他思绪翻涌,全然没察觉到身后头有个人影, 随着他的步伐, 一快一慢, 跟得很紧。

跟了很久, 眼看就要到长街的尽头,人群渐渐稀松,沈彻仍旧没有发觉。她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摘下帷帽,“小女子人生地不熟,一时迷了路,公子能送我回家么?”

温婉柔和的嗓音响起,沈彻心头一惊,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她。

她一路跑来没有停歇,鬓发已经乱了,素釵斜坠。青丝如瀑,倾泻在薄瘦的肩膀上,杏眼微红,似有泪光点点,模样越发叫人觉得楚楚可怜。

沈彻许久才回过神来,轻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梢,声音柔和细微,“跟紧些,别再走丢了……”

她听了这话,身子一触,鬼事神差地伸出手去,钻进他空荡荡的掌心。

月华如水,她一步一跟,像只乖巧的猫儿,没有半点声响。

不知不觉,已到了王府门前,他站住脚,目光流转到掌心,她飞快缩回手,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明日,随我去趟任府。”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他没有多说什么,想起任嫣儿的事也唯恐夜长梦多,等赶在太后降懿旨之前了局。

“我不去……”她想也没想,立马摇头,身子还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个任嫣儿能躲则躲,还是不要再遇见了。

“只当是帮帮我。”他声音很淡,像月光拢在云层里。

虽是央求的语气,但也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她点点头,“好。”

任嫣儿不知道沈彻会来,又想起自己昨夜在河边晕倒,听丫鬟翠柳提起,是一个不肯留名的贵公子送自己回来的,看不清模样。

那必然就是靖安王!看来他多少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想到这里,心中又起了一丝得意。

沈彻一到前厅,消息就奔走到了任嫣儿的耳朵里。她恨不能早些起来,快些装扮好,当面去言谢,以此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岂料前来传话的下人却说,靖安王来了之后,径直就往主院去了,身旁还跟了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那姑娘长得水灵,肌肤胜雪,应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

任诏清也这么想,从沈彻进门的一刹那,目光全然被那身边的小姑娘给吸引了去,若不是任氏在旁轻咳了一声,还未得回神。

靖安王孤身独处,从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能来约莫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现在不一样,他哪怕再位高权重,将来还不是要乖乖唤自己一声岳父。想到这里,任诏清就觉得神清气爽,更觉得沈彻此番前来,应当是纯粹同自己拉拉关系,嘘寒问暖的。

早沏了新茶,同那几声阿谀奉承擦肩而过,沈彻在交椅上坐下,不温不淡地开口,“尚书大人近来可好?”

“微臣多谢殿下关心,托殿下的鸿福,一切都好。”任诏清早高兴地不行,眼睛笑成了细缝,将他的生性拋之九霄云外。

太后能有那样的心思,靖安王也欣然同意了,那足以说明,往后可背靠这颗大树乘凉。

“我这人不爱走动,从前是这般,而今亦是如此。我更不知,任大人府上生养了一位好千金……”

沈彻心中冷笑,自己千防万防,万万没料到太后有这一招。看来同朝臣们疏远,不全然都是好事。

这桩婚事,无论情愿与否,到底是太后安排的,换成是谁,心里定会有所抵触,更何况是靖安王。

任诏清也是个混迹朝中多年的老狐狸,从那同行的姑娘便可看出端倪,听出沈彻话里的微妙,急忙赔笑道,“殿下宵衣旰食,案牍劳形,小女养在深闺无人相识,殿下不知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是老臣的疏忽。”

“是么?”沈彻温声,长指微动,目光轻扫过任诏清镇定自若的脸庞,慢慢收紧,“看来往后,我得多留意些才是。”

倘若早些知晓沈砚喜欢,他便能让阿叙下旨赐婚,以任诏清两头三面的性子,定然不会拒绝。又何苦将自己搅进这局,多些麻烦。

“这儿没有旁人,老臣也不妨直言。前阵子,太后娘娘召见老臣,说是想替小女促成一门亲事。太后娘娘安排的,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姻缘,老臣爱女心切,便应下了。竟不知,那位良人是殿下!老臣欣喜,这是老臣百世修来福分,老臣愧对天恩,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话说的动听,更是一口咬定这门婚事,已然成了。

“任大人急什么?”沈彻眼眸微暗,指背轻推开茶盏,“往后的日子还长呢!”

作者感言

素笔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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