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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 生为红蓝 3750 2024-05-26 00:00:00

卫凌理解狄骢此去艰难,欲行翻覆权谋之事,必得背离良知,狄骢舍下他是为保他,保他不受戎羌内政纷扰,平安无恙,可他不稀罕。

卫凌从不觉得自己弱人一等,他只是生理体魄与正常男人不同罢了,可不同并非弱势,他是将门之后,于破败门厅隐忍多年自力更生,论心性胆识狄骢恐怕都不如他,所以狄骢无论如何都不该擅自替他决定一切。

狄骢武断,卫凌心高,一别过后虽是心里想着却未再联系,狄骧并不知晓其中恩怨,他初入长佑,对卫凌一见倾心,卫凌也是一时昏头不计后果,只想着能以此让狄骢悔断肠子,却不想狄骧居然是存着跟他厮守到老的真心。

王妃也好,王后也罢,萧祈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这个便宜兄弟花落谁家,他甚至还有点跟谢濯搬着小板凳嗑瓜子看戏的意思,毕竟戎羌民风淳朴,狄家这俩兄弟为戎羌一国殚精竭虑,早已笼络了民心,如今有他们的终身大事做筹码,两国盟好的条约至少会维持数十年。

平心而论,战乱多年之后,没有哪个国家还愿意继续战下去,辰梁与戎羌先各退一步,抛下国都落荒逃难的燕楚国君立刻二话不说的签下了条约,保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王位。

春日回暖,恶战终歇,回程的车马走得平稳。

褚钊先斩后奏卸下了主将之位,快马加鞭先一步返回长佑,萧祈念他功高劳苦,便没记他这擅离职守的过错,反倒在马车里跟谢濯琢磨到底应该给阿泽许一个什么身份。

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萧祈最终将阿泽归到了谢家。

反正谢濯当年入长佑城就是孤身一人,没人知道他身世宗族,阿泽生得灵秀,假若好生打扮一下,当真像是跟谢濯有些渊源的小公子。

萧祈一贯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飞鸽传书,要荀远道带着阿泽认祖归宗,又命人即刻将谢府翻修,让阿泽正大光明的住进去,虽说日后阿泽是要住在褚钊的将军府,但出嫁总得有个娘家。

天下安定,儿女情长之事便能肆意妄为,萧祈这月老当得特别起劲,谢濯也开开心心的陪着闹腾,他们还特意传书净尘,请大和尚为褚钊和阿泽定下良辰吉日,但唯独忘了跟路上的褚钊知会一声。

婚讯传遍长佑城,准新郎官浑然不知,褚钊一路疾驰赶回长佑城,只想着早些看见阿泽,结果他在城里宫里找了三圈也没瞧见阿泽的人影,险些急出毛病就地造反,最终还是荀远道好心提醒,叫他去翻修过的谢府瞧一瞧,这才没让萧祈失去一个军中栋梁。

御驾行进得慢,谢濯再回长佑城已是初夏时分。

他这一路都在马车里歇着,萧祈亲自驾车,最是安稳,即便日头高挂,他也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日。

待到宫城前,萧祈已不在车辕上,遵礼制,君主得胜回朝,要受群臣三叩九拜,这是不逊于登基之时的大礼,更重要的是,相比当年情形,如今的朝臣会拜得更加心服口服。

谢濯从睡梦中转醒,打着呵欠掀开薄毯自行起身,他屈指将车帘勾开小小一道缝隙,想要看看他的萧祈是如何威风凛凛的,可就在他倾身过去打算偷看的那一刻,车帘忽然被萧祈大大方方的掀开了。

“醒了?”

入目是刺眼的阳光,谢濯被晃得失神,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偏头去躲,但萧祈攥住了他的手腕。

袖口落到手背上,上好的锦缎顺滑柔软,绣金的并蒂莲花奢侈典雅,处处透着天子贵气,但那并不是萧祈应穿的朝服。

“愣什么呢,快些,不然就耽误时辰了。”

萧祈一身婚服,明红如火,他见谢濯发怔,便索性弯下腰来将谢濯从马车里稳稳当当的抱了出来。

山呼万岁,群臣叩拜。

萧祈其实不在乎这种虚礼,但这是谢濯该得,他抱着谢濯从他的臣子之间走过,他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真心恭贺,他只要这些人安生的跪着,恭恭敬敬的朝他的谢濯跪着。

他知道这番惊骇世俗的举动注定会让天下乃至后世议论纷纷,可他不在乎。

他守住国门,护住臣民,又为辰梁赢来了数十年没有战事的安稳光阴,他做了多少明君贤王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理应得到这个场面。

或许在这场婚事过后,他还要多整治几年流言蜚语,多收拾几个满口礼义廉耻的老头,但这都不重要了。

他掌控了天下,攒够了胡来的资本,他已经长大成人了,他已经能将谢濯完完全全的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们再次步入了宫城的长街,旧年初遇,昔日重逢,如今他们终于能够同行。

萧祈低头吻上了仍然恍惚呆滞的谢濯,他轻轻咬了一下谢濯发红的眼角,在那小小红痣边上留下了自己的齿印。

——他终于要同谢濯长相厮守了,他终于能让谢濯光明正大的陪在他身侧。

这场婚事绝不会是他最后一次任性而为,毕竟他只想做谢濯的萧祈,此时此刻他做到了,此后余生,他同样会做到。

第35章 番外 暴躁师兄,在线拦鹅

新婚燕尔,萧祈过得并不开心。

洞房花烛夜,他信誓旦旦的搂着谢濯许诺今生今世再不分离,结果话音未落,日益长胖的三只猫就掀开床帘窜到了床上,并且举着粉嫩嫩的小爪垫啪得拍上了谢濯赤裸的肩头。

萧祈怎么都想不到一贯清冷风雅的谢濯居然会喜欢猫,而且还是那种双手发抖的捧着小猫把脸埋进去吸肚皮的喜欢。

红烛暖帐,佳人长发披散,喜服滑落,凝脂似的肩头点点艳红,齿印吻痕勾连成串,自颈侧延去心口,但也只能停在心口了。

毛绒绒的猫咪代替萧祈埋去了谢濯怀里,谢濯身上的气质太无害了,它们喵呜乱叫的埋头乱拱,恨不得将谢濯从头到尾舔个遍。

萧祈恼也没用,因为谢濯根本没顾上他,他豁不出去和猫一样趴到床上冲着谢濯喵喵乱叫,于是他堂堂一国之君的新婚之夜,只能这样草草了事。

谢濯兴许是前些年绷得太紧,受身份所困,不能做招猫逗狗的事情,如今他被萧祈安安稳稳的养在深宫里,整日无所事事,自然可以过得随性一些。

那三只猫也愿意跟他亲近,整日黏在他后头左蹭右躺,同样嫁人成婚的阿泽一听见这事就乐颠颠的往宫里跑,还带了两包满当当的小鱼干,和谢濯玩得不亦乐乎。

大战方歇,各类事务堆积如山,荀远道保留官职退居二线,褚钊忙着整合军力处理战俘,顺手还得回家跟阿泽研究一下三年抱俩,至于卫凌就更是跑得不见踪影,也不知是被人半道劫去了还是自己玩失踪,总之是根本不曾回到长佑城。

朝中只剩萧祈一个光杆司令,他大婚之后连罢朝都没敢罢,照例早起开朝,兢兢业业的独当一面。

他还是要让谢濯心安的,他这场冒天下大不韪的婚事惊到了谢濯,他再肆意妄为也得有个底线,他得用行动让谢濯知道他绝不会在正事上含糊。

萧祈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他成长了许多,如今也算得上一个正八经的治国之君,只是他毕竟还是少年心性,一忙得烦了就要搂着谢濯亲亲啃啃,谢濯体谅他辛苦,每逢这种时候都低眉垂眸的由着他折腾。

所谓长相厮守,兴许就是如此,萧祈安于现状,一时连脾气都好了不少,他本就收拢了不少民心,再加上一点初现雏形的明君做派,民间对他评价水涨船高,不出几月就有了贤君的名号。

卫凌回长佑城时,萧祈这贤君名头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他走了一路听了一路,临到宫城根忍无可忍的吐了一顿。

他是专门为谢濯跑这一趟的,谢濯在瘴林里伤了底子,眼下看着跟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可说不准哪天就得露馅。

狄骧抛家舍业的带着他走遍了三国险峻之地,搜刮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草药,他不敢打包票,但许是能清一清谢濯体内残留的毒素。

萧祈今日在城北军营巡视,卫凌有个新封的王爷名号,手里还有谢濯的信物,这宫里除了阿泽就属他跟谢濯亲近,即便他一路横着走也没人敢说半句。

他到寝宫门口已是日上三更,谢濯仍窝在床上睡着,早早进宫来给猫咪修剪指甲的阿泽正抱着最肥的一只小橘猫坐在殿里榻上,屁股底下垫着一个厚厚的柔软圆垫,背上还披着褚钊给他猎得狐毛披风。

“卫、卫大哥!”

一物降一物,阿泽看见卫凌就习惯性的打怵,他缩着脖子红了脸蛋,手上欲盖弥彰的捂了一下已经有些圆润的小肚子。

小橘猫憨态可掬也通人性,它老老实实的趴在阿泽膝上咪咪一叫,任由卫凌伸手来挠。

“褚将军速度够快的啊——行了,老实坐着,忙你的,我就来看看谢濯。”

眼见着小东西中标,卫凌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他一手揉上阿泽的小脑袋一手拎起橘猫的后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谢濯和卫凌,再好的孩子也会被带歪。

阿泽也算是正八经的谢家二公子了,他有张牙舞爪的底气,于是他鼓着腮帮子眯了眯眼睛,秉承着谁也不能说他夫君的宗旨,据理力争的跟卫凌强调了一下不能说男人快,更不能说他家钊哥快。

谢濯本就睡得云里雾里,听见卫凌的动静才勉强清醒,结果尚未起身就听见阿泽在那跺脚争辩开黄腔。

“噗——”

就是笑也笑清醒了,谢濯卧在床里揉着笑疼的肚皮,卫凌坐去床边,松开怀里胖乎乎的暖手宝腾给他捂着,小橘猫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窝去谢濯身边团成一团,尾巴还一甩一甩的搔着卫凌的小腹。

“啧……你这不也挺——唔!”

谢濯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露了一只眼睛出来,他讳莫如深的对着卫凌眯了眯眼睛,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不过卫凌可不是阿泽那般有了肚子就变成熟螃蟹的老实性子,谢濯这一声“啧”还没啧利索,卫凌就冷冷一笑,顺势抄起橘猫往他脸上一埋,结结实实的埋了他一脸猫蛋蛋。

“有本事你也怀,没本事就把手伸出来,老子赶时间。”

城北军营是离皇城最近的驻军,也是辰梁国中最主要的战力之一。

与燕楚的一战,辰梁打出了气势,但仍未达到褚钊和萧祈的标准,论起单兵战力,辰梁军尚有不足,匹夫之勇可以支撑一时,却不足支撑一世,辰梁若要彻底站稳脚跟,不再畏惧他国,就必须加倍努力。

军中风气倒是一片大好,萧祈是离经叛道了些,可这天下到底是普通人居多,他的专情武断不为世族权贵认可,但放到百姓眼里,如此专一执拗的君王却是透着少有的纯粹可爱的。

萧祈巡查军营没什么架子,兴致一来,他还挽起袖子跟人过了过招,武人之间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撂下战旗随性切磋,萧祈并不着甲,只拎着长刀往校场中间一站,来者不拒。

作者感言

生为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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