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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命中 暴戾风车 3698 2024-05-22 00:00:00

“生前?”方雨如遭晴天霹雳,他攥住陆与闻的手臂,愣愣地抬头,确认的话怎么也问不出口。

陆与闻搂上方雨的肩,对警察道:“我会配合调查,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我交代一些事。”

警察通融了他几分钟,陆与闻先转向母亲,“帮我打给律师,一点小事,不用担心。”

母亲尽管骇然,但也点了点头,回过身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陆与闻牵着方雨的手,方雨被他牵走之前,冷不丁朝警察发问:“你们说李惟涉嫌故意杀人,他杀了谁?”

“赵东临。”

方雨瞳孔骤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李惟死了,赵东临死了,他蓦地一阵胆寒,头也不回地拉着陆与闻跑上楼。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他伸开双臂,用身体挡在门前,哽咽道:“我不准你去。”

陆与闻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只是协助调查,很快回来。”

“李惟死了,是我们看到的那辆车撞的吗?”

陆与闻嗯了一声,“你睡着了我接到电话,他们通知我去医院认人。”

方雨抽抽搭搭地哭,他挣开陆与闻的怀抱,反手把门上锁,一字一顿道:“我不能让你去,李惟已经死了,如果他们要对你不利——”

“不会的,”陆与闻耐心地哄,“我去公安局协助调查,公安局多安全,那么多警察在,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找你?为什么不找我啊?我才是知情的,我要去跟他们说。”方雨转身握住门锁,陆与闻拦腰抱起他,低喝道:“方雨,冷静点!听我说!”

方雨眼泪完全决堤,却一点哭声也发不出来,他揪着陆与闻的领口,没办法完整说出一句话。

陆与闻亲他,嘴唇蹭过湿润的面颊,“我跟李惟认识一年多,暗中查了半年,他出事我也很难过,但我们对这天早有心理准备,现在当务之急是料理他的后事,他没有亲人朋友,他只认识我们。”

方雨嘶哑的声音道:“好,我去做。”

“我会叫曦姐和助理帮忙,你听话,要待在家,乖乖吃饭睡觉,协助调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我会很快回来。”

方雨流着泪向他伸出小拇指,陆与闻勾住,以唇盖戳,“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老公从来不骗你,你说是不是?”

方雨点了点头,冰冰凉凉的唇贴上他的唇角。

陆与闻搂住人按在门板上,疯了似的亲他蹭他,最后刹不住车了才及时停下,粗喘着道:“等老公回来,回来疼你,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方雨牵着陆与闻的手下楼,出门前陆与闻回头看了眼方雨,冲他笑了笑,彼此相握的手在陆与闻跨出家门那一刻分开。

门关上后,保姆嘴里念念有词,说要去烧香。陆与闻母亲发话:“协助调查而已,没多大事。”

说完她看向方雨,温言道:“要聊聊吗?”

方雨到陆与闻母亲身旁坐着,双手局促地放在膝头,他还在想该说什么,却听到很轻的笑声,“你在陆与闻面前也这么拘束?”

方雨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陆与闻母亲呷了口茶水,姿态的优雅和从前无异,“我听见陆与闻喊你方雨,仔细看你跟那孩子确实很像,但你们不太一样,那孩子很爱笑,很开朗,有他在陆与闻也总是笑。你很拘谨,看你眼睛有点红,哭过了?”

方雨抿了抿唇,不吭声。

“没多大点事,不用哭,做人不能太软弱。我记得以前那孩子胆子很大,分明看见有人过来了,还敢搂着陆与闻亲热,我觉得他太娇气了点,男孩子没个正行不行。”

方雨微怔,原来当年陆与闻母亲都看在眼里。

“后来想想,他们还年轻,人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十八岁,爱做什么随他们去。之后的事你可能不清楚,也没有说的必要了,既然你和那孩子长得像,多笑笑,像他一样。”

方雨感觉心底埋入了一根刺,它不至于痛,不会划破皮肤流血,它只会长长久久的存在于此,用微乎其微的异样感提醒他,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该怎样才能像十八岁时那样笑。

这是方雨所能想起的听过的最令他如鲠在喉的话。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会虐一点点 真的就是一点点

第89章 离不开

坐进车里,陆与闻倏尔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他竟然叫方雨料理李惟的后事。

鉴于方雨目前的身份,以及李惟在幕后那群人眼中几乎活靶一样的存在,方雨和李惟应该毫无交集,否则方雨加入燚火文化的动机则极为可疑。

他暴露不要紧,稍微了解他的人不难知道他这么多年对什么难以释怀。

但以弟弟身份回来的方雨绝不能和那些事那些人产生瓜葛。

陆与闻给方雨发了微信,没有回,他正要拨出电话,副驾驶座的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赫然是阿志,陆与闻错愕,“你也来了?刚才怎么不上去?”

“他在你家?”阿志问得没头没尾,陆与闻听明白了,他抬抬下巴,语气自大,“我老婆不在我家难道在你家?”

他没忘记方雨借住在这人宿舍,更没忘记这人故意邀他上楼,也不知是为了炫耀,还是欣赏他老婆在眼前却认不出来的蠢样。

陆与闻恨得咬牙,总之他终于看清这人不怀好意。

打给方雨一直没接,担心方雨已经出门,陆与闻磨磨后槽牙,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敲敲副驾驶座靠背,“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掉头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阿志回道:“你回去不行,不过我可以替你跑一趟。”

陆与闻无奈,转念一想也行,反正阿志清楚内情,他在手机备忘录输入叫方雨别掺和李惟的后事,拿给阿志看。

阿志瞥了一眼,他刚要解释李惟是谁,阿志忽然道:“我知道他,车上都是自己人,可以说话。”

陆与闻点了下头,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他告诉你的?还是你们警方办案?”

“最早还是你说的,你忘了?你送我回局里,你提了李乐迆,我回去一查,”阿志话锋一转,“现在他的案子是我接手。”

陆与闻攥了攥手机,想到意外惨死的李惟,他便觉得快透不过气。阿志和同事说靠边停车,随后扭头道:“我们专程过来,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陆与闻挑挑眉,警察还能有事找他帮忙?

方雨收到阿志亲自上门的提醒,走了俩警察又来了一个警察,保姆不免心生嘀咕,陆与闻母亲倒什么都没说,看出他们认识,起身让座,让他们慢慢聊。

保姆端来茶水,一壶煮好的茶和一个茶杯,方雨心不在焉地倒茶,保姆连忙递上一杯果汁,“哎呀你喝这个,你喝中药不能喝茶。”

方雨注意到保姆给他用的杯子和陆与闻是一样的,只有家里人才用这套杯子,他怔了两秒,朝保姆道了谢,保姆说道:“别那么客气,你喊我周姐就行。”

方雨努力挤出些笑容,保姆走后,阿志噗嗤一声,“你这是住在他们家了?”

“为什么请陆与闻协助调查而不是我,我跟李惟也有联系。”方雨直入话题。

阿志解释:“我们根据现场找到的李惟的手机,最后一通电话,今天中午拨出的,打给了姓陆的那位,昨晚也有两次通话,一次是姓陆的打过去,间隔半小时后,李惟打了回来。”

“李惟半年内的通话记录很少,像这样有来有回的只有他。”

“昨晚李惟在我去的酒吧当侍应生,后来陆与闻去找我,他们一定撞上了。”方雨一刹那想通所有关节,他想到加了料的酒,也想到陈鸣说的酒吧查出是服务生故意送的酒。

陆与闻许是打给李惟,叫他拿一瓶酒来化验。李惟今天会出现在燚火文化大楼附近,怕是和昨晚的事脱不了干系。

所有问题的矛头竟都归咎于他。

“陆与闻是为了我,昨晚才会打给李惟的,他们认识很久,此前的联系一定很隐蔽,他是因为我才忘了这些,”方雨神色怆然,“还有李惟,他会出事也是因为我。”

阿志打断他:“姓陆的只是去协助调查。”

方雨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他拢了拢鬓边散落的碎发,直视阿志道:“赵东临是怎么一回事?你早知道他死了?李惟不可能杀人,这么多年但凡他决定这么做,当初那些人早死了。”

阿志微微愣神,方雨眼圈发红,头发长了少许,前阵子见他还骨瘦形销,这会儿脸已经长回来一点,细嫩腴润,白得晃眼。

阿志心里冒出不合时宜的念头,陆与闻真会养人。

方雨皱眉看他,叫了他一声,阿志回过神后道:“赵东临的案子我刚接手,还在侦破,按理说我不能透露案情细节,我只能说,我们刚查到李惟和赵东临的死有关,李惟就被撞身亡。”

方雨瞳孔蓦然放大,几个小时前混乱无序的一幕重回脑海,一并在脑海里徘徊的只有一个想法,果真不是意外,那辆车是冲着李惟去的。

可陆与闻也在马路上,方雨陡然记起陈鸣在他走出办公室前说的话,他说快去吧,陆与闻该等急了,陈鸣知道陆与闻在楼下等他!

方雨浑身猛地哆嗦,他领会过来,这分明是对他的警告,以陆与闻性命相要挟的警告。

方雨闭了闭眼,随即把脸埋进掌心,从阿志的角度看过去,只看见白皙细腻的颈项,再往下的诱人风光全被掩映在白衬衫之下。

阿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方雨抬起脸道:“你回去吧,陆与闻托你转告的我知道了,我不会插手的,我会让别人处理李惟的后事。”

阿志起身告辞,方雨送他到门口,阿志回身说别送了,眼睛偏巧扫过方雨的脖子,衣领略敞开,一个鲜红的印记越过衣领遮掩现于眼前。

这是用力吮吻才会留下的痕迹——

头靠近颈侧,嘴唇衔住脖子最近的软肉,以要咬掉一块肉的力度嘬吻。

那个印记应该是这样留下来的才对。

除了咬脖子,还会同时做什么呢?压在床上细致地抚摸,抑或是将人逼退到门后或墙壁,嘴唇和腰部一同发力,两处凶刃攻击同一个猎物。

阿志刹住脑海里的绮念,猛不丁问道:“你打算一直待在他家?你真当自己家了?”

“他在哪,哪就是我的家,”方雨神情很淡,声音却很坚定,“他今晚能回来吗?你们要找他了解什么?”

“今晚恐怕不能。”

方雨追问:“那明天呢?你们请人协助调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不是吗?”

阿志盯住方雨,语气尤为冷淡,“这个我不能保证,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我的确离不开他。”方雨这样答道。

方雨回到房间,联系上陆与闻的经纪人陈曦,陈曦收到陆与闻的嘱托,电话里告知已经联系了殡仪馆,今晚会将遗体运送殡仪馆存放,至于火化会等陆与闻出来再进行。

作者感言

暴戾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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