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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 镜汣 3656 2024-05-22 00:00:00

他这里无法拖延下去,堂岛似乎听到军方风声对本次运送任务提出许多苛刻要求,宴梃接了任务只能做个合格的乙方。

于是只能借着度假的理由来到利特斯,堂岛邮轮的出发点,等着任务开始混上船。

他在困意来袭前再一次看了看消息,弗里斯依旧没回复。

第23章

巫以淙和宴梃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何凝在对面房间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庆幸宴家遍布全联邦的产业,还能在这种时候订下一整层的房间给两人吵架用。

按她的想法,方慕不就是对巫先生有点想法,自家boss苦于从前找不到借口在巫先生面前上眼药,现在发现方慕身份不简单像是找到把柄一样在巫先生面前使劲踩人家,活该巫先生让他滚。

虽然让他滚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使手段把人带来利特斯。

只要一想到正被巫先生骂得狗血淋头的人是传说中的7,何凝就觉得无比有趣,如果不是保密规则,她都想喊另一个成员老沙一起听现场。

何凝一边感叹婚姻生活让人失去理智,即使说了离婚自家boss还是没转换过来身份,一边仔细带好假面,这次任务内容已经发布,仍然采用保险柜方式交易,宴梃走不开,只能她去取堂岛方提供的资源和情报。

争吵声逐渐小了下来。

何凝简单化了个妆,还好对门的两位成年人没有胡乱摔东西,没给酒店造成任何财产损失。

她拎着包出门时,对门正好开门,宴梃黑着张脸走了出来,打理得齐整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不难看出遭遇了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后移开视线,一个朝着电梯方向走去,一个转身走向另一间房,房屋关合的声音像是要把门框震塌,宴梃走进隔壁房间,立刻走到置放武器的地方取出武器。

和巫以淙势必会有一场架,他甚至想好如何暗示诱导巫以淙,然后寻找话里的漏洞拆穿他。

——可他失算了。

巫以淙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这两天的不一样和透露出的杀意都和他预想得不一样,宴梃心里有些失望,是啊,哪里有那么多的不法分子,方慕一个肩不能提的科研工作者怎么会是他的同行呢。

宴梃把玩着小巧的达姆枪,这把枪谁都能买到,方慕既然能制作出炸弹,肯定对枪械有所了解,证明不了什么。

他不该对巫以淙存有期待,两人已经没有未来。

想到这,他给李子清发了个消息,也许把目光放在方慕身上是错的,方慕只是个走错路的普通人,他得把这群人导向何凝早已安排好的剧本中,这样堂岛任务结束,调查科应该离开了伽亚,巫以淙也会更加安全。

巫以淙趴在墙上听着宴梃的脚步走远后才松了口气,背后虚汗一片。

没想到宴梃居然如此敏锐,问得问题非常棘手,如果不是在家里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很可能已经掉进宴梃的语言陷阱。

那些暗地里的试探如果是调查科的意思,方慕和他都不能继续待在伽亚。

这次能选择装傻糊弄过去,但对方是宴梃,装傻的度难以把握,他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的话打补丁,好几次差点被打得措手不及。

幸好这次宴梃理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带他来利特斯,才让宴梃后面自乱阵脚,气势泄了下去,无奈下说出是调查科的安排。

他得想个办法把这群人弄走。

巫以淙身上什么都没有,不能去灰色查消息,也联系不到方慕。

他给方慕安了个缺钱又不愿意接受朋友帮助的人设,方慕手里的子弹并不贵,黑市上很容易购买,有足够的材料制作出来并不算难,希望宴梃能好好做个传话筒:盯着方慕屁用都没有,赶紧办正事。

其实更麻烦的是他,巫以淙借着吵架的机会把之前放飞的人设也找补一遍,看宴梃黑沉沉的一张脸,也分辨不出来对方信没信。

巫以淙检查完屋子角落,确认没有任何监听设备,安心地躺在床上,盘算着该如何混进灰色酒吧拿点东西,作为常年通缉对象,手里没点筹码始终没有安全感。

灰色酒吧遍布全联邦,顶着巫以淙的身份进去没问题,万一宴梃也跟着就不太妙。

他和宴梃后面争吵得差点失去理智,连离婚的事情都拿出来互相指责,短时间估计也不会来找他,巫以淙利落地翻身,走到空荡荡的衣柜面前,骂了句脏话。

这下好了,宴梃脑子一热听从李子清的狗屁计划,什么都没带就来利特斯,他连换装都机会都没有。

巫以淙重新躺回床上,决定先睡一觉在想办法。

一觉睡醒房间里已经大变样,手边放着几天没摸到的手机,桌子上放着一堆和基因病相关的药,柜子上的食物还散发着点点热气。

巫以淙揉了揉眼睛,这些东西并没有让他高兴,反而又一次提醒他此刻还处于危险时期——基因病降低了他对危险的感知,在陌生的酒店连陌生人进来都没察觉。

干他这行警觉性太低可不是好事。

他穿上鞋子走到外面,开口的话便显得怒气冲冲:“出去。”

宴梃回望过来,“你终于醒了,过来签字。”

签什么字?

巫以淙打了个哈欠走到他身边,离婚协议四个字映入眼帘,他看了一眼宴梃,宴梃抿着唇,站得很挺拔,也不知道是不是等久了浑身散发着焦躁的气息。

“呵,这么不耐烦还等我签什么字,直接下个药替我签上多简单,连条款都能按你的方式来。”巫以淙话一出口,屋内一片平静,甚至他自己都有些诧异,这么尖酸刻薄不像是他会说的。

巫以淙归咎于接二连三的事太多,导致他也有些失控。

宴梃深吸一口气,把合同硬塞在他手里,“签了它,你自由了,利特斯你想待多久待多久。”宴梃翻开最后一页,属于他的部分已经签好名字。

巫以淙接过笔,笔走龙蛇写下名字递给他一份,欲言又止。

宴梃明白他的意思,开口:“爷爷那边我会解释。”

宴重是两人一直没真正分开的原因,宴梃既然开口,巫以淙也不在说什么,从看到宴梃透过他失神的动作,心里对这段旅程已经划下句号,一切都结束了。

他是个理性主义者,既然签了字,之前所有的顾虑和考量立刻烟消云散。

“以淙,以后多保重。”

宴梃眉目沉沉,他不想两人继续闹得难堪,说完便离开。

巫以淙进屋拿回手机,在相关机构查询合同信息,联邦有专门负责处理离婚协议的部门,纸质版的文件作为有重大财产切割时的必要手续,签字确认后两人婚姻关系才算结束。

他记得宴梃说过律师也在这里,很可能他睡觉时律师已经在处理相关手续。

——果然,登上去后他的个人信息上已经变为单身。

巫以淙丢掉手机,随意浏览着合同,条款没变化,分给他的固定资产倒是增加许多,巫以淙把财产方面的内容拍下来发给朱愉,朱愉看到上面的内容连发几个问号,后面反应过来才打来一句干巴巴的安慰。

巫以淙面无表情说出要求,这些财产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在伽亚没什么朋友,交给朱愉打理最合适。

意识到他在安排后续,朱愉再也坐不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我说你对我太信任,这些资产我看了都眼红。”

“眼红……那就送你了。”巫以淙仰躺在沙发上,半是认真道。

“你现在还清醒着?没喝酒?”电话那头是朱愉不可置信的声音。

巫以淙踢掉鞋子,无所谓道:“很清醒,那些钱我拿着也是继续投资,你手里有什么项目带着我的份一起投就是了。”

朱愉为他这一份信任感动得不行,拍胸脯表示:“我也不矫情了,手上正好有项目差点资金,等你出院我们一起吃个饭。”

“出院?”他什么时候住院了。

朱愉反倒很惊讶,“前天想找你喝酒,宴梃说你不舒服在住院,你小子协助那些什么调查科的抓捕嫌犯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一打开电视全是你那张脸。”

巫以淙捏了捏眉心,估计是李子清那群人找来的演员,被这么一搞,也不知道巫以淙这个身份以后能不能恢复平静。

“也是为了安全才没告诉你。”

“我懂,我懂,说起安全,我就头大。”朱愉连声音都低沉几分。“兄弟我的感情路怎么就这么悲催。”

“嗯,发生什么了。”

巫以淙想想也不由得同情,那可是灰,从朱愉说出心上人是灰就注定这条路写满痴心妄想和不自量力。

朱愉顿时唉声叹气起来,“那天找你喝酒就是想说这事,灰色酒吧被勒令整改,有人举报里面搞非法活动,抓了不少人,老板现在根本不搭理我。”

“被举报?”巫以淙撑着手肘缓缓坐起来,“怎么回事?”

“唉,有人眼红生意好呗,我找人打听过,被抓的都是赌场老客户,嘴也严,没查到什么。我就说老板是个善良的人,什么狗屁非法活动,简直是胡说八道。”朱愉对心上人的遭遇既同情又无奈。

巫以淙捏着手机,灰色里的非法活动可不少,不知道灰处理干净没有,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居然毫不知情,巫以淙反省着最近的状态,他太松弛了。

“老板遇到这么大的事,你没去看他。”

“人都看不到,那什么调查科就是个搅屎棍,突然跑去抓人,现在酒吧都还封着。”朱愉拍着桌子表达不满,“我托人问过老板,他们说老板去找朋友来帮忙,现在都没回来,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

你出事他都不会出事,灰的能力和人脉资源不容置疑。

陷入单恋的人一个劲儿担心心上人的安全,时不时冒出些阴谋论的猜测,被巫以淙直接忽视。

巫以淙现在无比想念手表,调查科去灰色酒吧事情肯定不简单,灰色酒吧每个城市都有,为何偏偏是伽亚,还偏偏是灰这几年待着的酒吧。

这究竟是不是一个信号,一个要开战的信号。

“你说我要不要主动联系老板,可我怕他嫌我烦怎么办。”朱愉还在纠结着如何在心上人面前保持沉稳的一面,拿不定主意。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默默地提供帮助然后在找机会表功。”假惺惺的关心不如实际干点什么,灰最讨厌嘴上那一套。

这时候灰会不会接听都是个问题。

两人插科打诨聊了会,巫以淙挂断电话,觉得眼前局面混乱且糟糕,可谓是一团乱麻。延珊婷

思索片刻,也顾不上考虑方慕目前的处境,直接打电话过去。

电话仍然没人接听,没办法,只能去一趟灰色酒吧,那里面有最新的联络器出售,他得去弄一个过来。

作者感言

镜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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