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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 镜汣 3700 2024-05-22 00:00:00

芜穗说不出来,苍白的解释已经无法让他平复愤怒,所以他杀了造成他痛苦一辈子的罪魁祸首。

巫以淙那时还不知道他是代替宴梃参与的实验,他只知道芜穗就是木屋里每天给他注射药剂的女人,不能指望那时他还存有理智,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伦农救他的目的,这会不会又是一场不同的实验?一场打着要治好他身上副作用的名号的实验。

他开始质疑所有的一切,那时的他已经濒临崩溃。

他信任干妈,在干妈身上体验到的母亲的温暖,结果对方是在木屋的仇人,他信任伦农,结果伦农想要掐死他,甚至说出不该救他的话。

狭窄的空间里,床边的仪器滴滴响个不停,吵得陷入昏迷的巫以淙睁开眼睛,他的眼里满是杀意和戒备,又在看到伦农后渐渐失去了神采,从旁观视角来看巫以淙也不得不说当时如果不催眠,他或许早已经死了。

他亲眼看着三人讨论着催眠的事,坐在小床上盯着自己的脸良久,才转向佝偻着背的老师。

记忆中的老师从未这样颓丧过,他不知道老师说得后悔救了他是真是假,如今回想起来仍为当时的自己感到难过,被在意的人否定存在的价值,即使是现在的他也做不到不受影响。

黑雾渐渐吞没了画面,巫以淙感觉许多鲜艳的片段全部汇成嘈杂而混沌的影子,乱糟糟地挤进了大脑的角落里。

周围还有一道坚定清晰的女声,女人轻柔地触碰着他的额头,一股浓烈的不安和危机感仿佛尖利冰冷的钢针,缓慢而有力地刺戳着他的大脑。

这是他当时接受催眠时的感受,记忆打开的同时,那股感受也传递了过来。雁杉霆

巫以淙呼吸急促,银朗时不时看着仪器上急剧跳动的数字,见还在稳定范围内坐了回去。

“哐当。”

巫以淙手在空中挥舞着,连着线的仪器噼里啪啦地倒下,被外界声音刺激到,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

昏暗的房间里亮起橘黄色的灯光。

银朗捡起地上的东西,将连接着的设备一一取下,递给他一杯水。

“给我酒。”

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巫以淙缕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赤着脚打开了窗户,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开了的窗户飘了进来,巫以淙仰着脸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雨水很快打湿半只胳膊,他听了一会雨,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银朗端给他一杯酒,酒液醇香,才吃了药其实并不适合喝酒,但两人都没提这一茬。

酒被一饮而尽,银朗接过酒杯放下,说道:“我答应两位前辈的事已经完成,我该走了。”

巫以淙没说话,银朗也没有打扰他,收拾完带来的东西,转过头说道:“这里并不安全,我送你一程?”

“外面的人不敢乱闯灰色。”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得罪灰色的后果幕后之人也承担不起。

雨势越来越大,巫以淙关上了窗,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他走到银朗对面,问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银是个少见的姓氏,刚巧我在齐宣身边见到过一个,银安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弟。”

银朗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银安跟随齐宣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以前是个小偷,专门盗窃各种隐秘,名号比不上白鸽算是混口饭吃,银安也跟着我加入灰色,只是运气不太好,第一次任务遇到背叛,结果被齐宣救了,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巫以淙盘着腿,手里转动着那把匕首,“你怎么认识的老师?老师还留下什么话?”

被催眠后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混乱的,他忘掉的是去伽亚到被催眠时那一段经历。

从病床上醒来老师只说他基因病突然发作要接受治疗,催眠影响了他的神经,那段时间他一直昏昏沉沉,等彻底恢复后才听到老师说芜穗病逝,他陪着老师去参加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葬礼,然后便扎进了灰色世界。

怪不得宴梃说后来再也没见过母亲,芜穗早就死了,半年后寄给他的遗物应该是老师寄过去,之所以拖了半年也是岔开时间,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怪不得他醒来后感觉老师苍老了不少,时不时露出对他的歉意,恐怕是在歉疚之前的杀意和口不择言,只可惜他已经忘了一切,没法办回应老师,在那之后老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很快也离开了。

记忆里他没见过银朗,对方应该是老师暗中留下的后手,催眠这种事会造成什么后果是未知数,知情人几乎都离世,他需要一个人帮他打开封闭的记忆盒子。烟善廷

“我得罪过一位很厉害的大人物,是伦农大师救下了我,带我进入莫耶斯。”

银朗的经历要讲述起来只能用波澜壮阔来形容,他可不是简单的小偷,他偷所有能偷的东西,隐私、商业机密、政治要闻、价值连城的宝贝全是他的业务范围,最终却回归了平静的生活,莫耶斯小镇和平而安宁,足以安放一颗疲惫而苍老的灵魂。

“我从来没见过你。”灰色里也没有他的传闻。

“催眠你的那天是我们第一次相见,伦农大师嘱托我看着你,等你需要解除催眠才是我出现的时候。”银朗一派轻松,他还完了人情可以回去了,巫以淙的路要他自己去走,他不打算插手也不想插手。

“芜穗有提到过一枚戒指吗?”

巫以淙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他的记忆中干妈很少佩戴,会不会告诉了银朗戒指的秘密。

银朗摇了摇头,“这倒没说过,不过她留下了一封信,在你接受催眠的时候写的。”

第106章

巫以淙有些诧异,“她当时没死?”他以为芜穗当场死亡。

“她好歹也是芜穗,你才拿枪几年?”银朗见他提起芜穗的死亡没什么异常,佩服他强大的接受能力,“不过你那几刀太狠了,伤了内脏,没过几天她就去世。”

银朗从工具箱的夹层里取出泛黄的信件,一边说道:“内容我还没看过,你慢慢看,我预定的枪和子弹应该准备好了。”说完银朗便把空间让给了他。

信是手写的,字迹显得很凌乱,写信人手腕虚浮无力,部分内容字迹已经看不太清楚。

巫以淙慢慢看了下去,信上仍是对他的道歉,言语间也透露这是她应得的结局,因果循环而已让伦农不要对他产生怒气。

他看得很快,大脑同时在飞速处理接收到的信息。

放下信后他掐了掐眉头,给宴梃打去了电话。

宴梃过了一会才接起电话,巫以淙没理会他的问候,直接说道:“戒指里很可能有治疗副作用的一部分药方,你那一枚必须拿到手。”

“部分药方?这么说你的副作用能根治!”宴梃高兴极了,又在对面人的瞪视下恢复理智,压低声音:“戒指马上就找到,等拿到药方我传给你。”

“我担心的是另一枚落到医生手里的戒指,他知不知道戒指中的药方。”

这代表幕后之人也知道戒指里的东西,这封信真的只有他看过吗?

宴梃仍在和面前的人对峙,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拿着枪,枪口朝下,随时可以开枪。

他安慰道:“你也才知道戒指的秘密,如果幕后之人也知道,不是更好查了?”要么其他人也知道要么就是被知情人出卖,这两个猜测足以帮助他们缩小范围,他继续问道:“解除催眠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巫以淙选择避而不答,难道告诉宴梃是他杀了芜穗,而他之所以杀了芜穗是宴梃被绑架衍生的一系列问题,对他们来说都太残忍。

“我继续留在耶色找机会拿回医生手里的戒指,如果戒指还在他手里的话。”

“你别冲动,等我到了一起商量,你先……”宴梃惟恐他继续以身犯险,“先搞清楚亚当的木盒有什么秘密,我明天就到耶色。”

巫以淙盯着玻璃上豆大的雨滴,思索片刻同意了。

挂断电话后,宴梃收起手机,放轻声音打了一声招呼:“爷爷,您也听到了,戒指对我们很重要,我必须要带走。”

宴重穿着睡袍,头发灰白精神依然抖擞,“小淙怎么没回来。”

“爷爷。”宴梃喊道。

宴重步履蹒跚走到墙边,挥退身边的保镖,“你不该回来的,即使是为了找东西。”

“爷爷,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宴梃收起枪,取出保险箱,当着爷爷的面输入密码和瞳膜验证,

宴重没否认,“我以为你只是一时新鲜,没想到还是走上了你妈的路。”

“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宴梃蹲下身翻找着戒指,然而所有的东西翻遍了都没发现戒指的踪迹。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买枪,突然去学习格斗技巧,杀人和防身的招式哪里又瞒得过我。”宴重了解自己的孙儿,父母的死亡终究让他无法释怀,从了解他走上的是条什么样的道路以来,担忧和恐惧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心。

他仍选择装作不知道,看着宴梃慢慢成长至如今的样子,亲眼看着孙子走上不归路。

也许那天突然见到孙子的尸体,或许连尸体也没有,就此人间蒸发,宴重做足了准备。

然而真正听见他的死讯时,这个作风强硬的老人还是倒下了,但他也是睿智的,通过蛛丝马迹判断出孙子还活着,内心却时时刻刻都在煎熬。

既想见到孙子,又害怕见到的是最后一面。

他加强宴宅的安保,同时继续自己的调查,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帮孙子一把,也为失去的儿子报仇。

保险箱里的东西被一一倒出,并没有戒指的痕迹,宴梃看向苍老许多的爷爷,“里面有枚祖奶奶传下来的戒指,是您拿走了吗?”

宴重不否认也不承认,他问道:“当年你父亲车祸身亡,为了保住你我接受了调查出来的结果,这么多年看着你一步一步去寻找真相,踏入灰色,枪林弹雨就为了找到线索,我后悔了……”他叹息一声,摇摇头,“我放过了他们,他们却不愿意放过你。”

“爷爷,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宴梃惊诧爷爷的语气。

宴重拄着拐杖起身,“齐宣的事我曾有所耳闻,他的人来接触过我。”

宴家若能加入零度计划,齐宣的生意更加畅通无阻,能够延缓衰老的生意谁听了不动心,宴重有那么一瞬间也心动过,但他毕竟掌权多年,深知有些东西就是无底洞,一开始扔进去的东西没什么价值,抬抬手指而已,后面会越投越多,他抵挡住了魔鬼的诱惑。

等发现宴阑的死亡和齐宣的生意相关时,他仅剩无法熄灭的怒火,齐宣竟然猖狂到来找他这个受害人谈合作。

这么多年宴重调查出来的事情并不少,只是更侧重于政治层面,利用这些资料他已经为儿子报了仇。

作者感言

镜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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