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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 镜汣 3695 2024-05-22 00:00:00

巫以淙踢了他一脚,他对宴梃的童年充满好奇,“谁这么不长眼敢绑架宴家的继承人。”外界应该不知道这事,连他都是他第一次听说。

“应该是宴家的对手,这事爷爷下令不准外传,除了我和爷爷、柳叔没人知道。”

“那你呢,事后没去调查。”以爷爷对宴梃的保护程度,就这么放过绑匪不太可能。

宴梃摇摇头,与巫以淙挨着一起赏雨,“绑匪已经死光了,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很微妙,“一旦调查会引出出一个我不想牵扯进来的人。”

巫以淙把大部分重量放在他身上,两人在树屋里伴着雨声一问一答。

“什么人。”

“一个我寻找许久的人。”

巫以淙侧头,满脸不可置信,“伦农?”老师救过宴梃?巫以淙下意识想否认,转念一想芜穗和伦农的关系,好像也说得过去。

随着他拔高的声音,仿佛以往的巫以淙又回来了,眉梢眼角都鲜活起来,“你遇到过伦农。”

“我哪有这个荣幸。”宴梃拨弄着树叶,犹豫着开口:“据我猜测,应该是灰塔。”

“灰塔?!!”

巫以淙感觉自己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幸亏是晚上,不至于暴露。

他伸手抬起宴梃的下巴,凑近猛瞧,记忆里没见过这张脸,他年轻时有一阵子什么任务都接,名气就是从那时打响的。

宴梃挥开他的手,“我没开玩笑,这么多年我更加肯定是灰塔,可惜没机会合作验证一下。”宴梃对此很遗憾,对方成名早地位高,神出鬼没,想求证苦于没有机会,而且对方也不一定记得他。

“那时你才多大,会不会看错了。”他做过得任务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可能看错,我和他呆了一天一夜,他说话的腔调和手腕上灰色的纹身,和早期传闻中的灰塔一摸一样。”宴梃很笃定自己的推测。

巫以淙的手移到手腕上摩挲着,早期的他的确没有掩饰手腕上的纹身,后来发现纹身成为他独特的印记后就去掉了,只是纹身下隐藏的东西始终没办法彻底毁掉,所以这次才会被齐宣认出来。

“你们怎么会遇到他。”他跑去伽亚的深山老林干什么?巫以淙搜遍记忆发现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他的记忆有问题?

“他来伽亚找人,结果正好遇到我被绑架,各处通道都要盘查身份,他身份不干净还带着武器,只有往深山老林里躲。”他说得越多,巫以淙越怀疑自己记忆出现问题,总不可能是有人冒充他。

“灰色里一直传他沉默寡言,怎么会把这些说给你听。”

“那个时候我还挺烦人的。”宴梃小声说道,“那天我本该去见我的母亲的。”

所以他设计从绑匪手里跑了出来,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去,差点被绑匪废掉双腿时灰塔从天而降,干净利索地解决掉绑匪便想离开,是他迫切想要离开,说了许多利诱灰塔的条件。

那时他既害怕又不害怕,想见母亲的心情战胜了一切,也不管来的是好人还是坏人,胡乱说了一通。

不知道怎么就打动了灰塔,对方承诺带着他走出去,两人在偌大的林子里走了许久,中途休息灰塔还教他如何使用枪械,如果不是那时从天而降的灰塔带给年幼的他那股震撼,让他对灰塔的职业产生向往,他后来不一定会进入灰色。

巫以淙抿着唇,“你在他面前提起过芜穗女士吗?”

宴梃描述的特征和他本人重合度很高,他百分百确认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可为什么会一直没察觉异常?

记忆中的那段时间他在干什么呢?

细想下去他才发觉芜穗女士去世前后的印象极其模糊,由于芜穗女士的身体问题,从他跟随老师学习开始她便独自生活在耶色,偶尔他才会和老师一起去看望她。

巫以淙对芜穗女士没来由得不喜欢,老师的两位挚友,他更喜欢陪着他们在小城市定居的干妈。他的许多搏斗技巧都是干妈亲自教导,只是干妈从来不透露她的代号和名字,让他后来想找人都找不到。

至于芜穗具体哪天离世他也不太清楚,是老师带回骨灰时他才知道。

他记得清楚也是因为老师那天难看的脸色,说是芜穗去世时他情绪激动与干妈产生争吵,有了嫌隙,干妈直接离开了小城。

一天之内失去两位挚友的打击让老师心灰意懒,身体更加差,对他的教导也更加苛刻和匆忙。

他一直觉得那段时间太忙碌太疲惫导致大脑下意识模糊了记忆,现在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宴梃有几分懊悔,“没有提过,那时我在生她的气,只是心里仍然很想见她。”结果最后一面成了遗憾,等他出去后到达约定的地点,对方已经离开并且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雨渐渐小了下来,巫以淙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了回去,问道:“年轻时的灰塔长什么样子?”

“和现在变化很大,很耀眼很特别,让人很有安全感。”宴梃也躺了回去,话里带着怀念,“也更凛冽。”

“特别在哪里?”

宴梃说得是他吗?虽然没什么记忆,但他不介意听听宴梃对他的评价。

宴梃翻了个身搂着他,冰凉的皮肤让他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冰?”说着一只手便搂得更紧,另一只手也开始点火。

巫以淙没理会他得寸进尺的手,牢牢坚守着某种底线。

“你衣服都湿完了,现在雨小了,先脱了待会不下雨放外面吹一吹。”黑暗中他的声音又些沙哑,说完脱掉了自己的长裤,见他没什么动静,主动上手解开扣子。

等他快要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巫以淙拽住了他的手腕,眉毛扬起,“你还有精力?”

“试试不就知道了。”

宴梃拉开他的手,解下最后的障碍,手也顺利探进那片轻薄的布料之下,手里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巫以淙听到耳边低沉的声音,笑道:“欲求不满?”

“要数数我们分开了多久?”宴梃有些不满他的明知故问,动作更大了些。

要论调情点火,巫以淙向来是个中翘楚,两人互不相让,狭窄的树屋里温度迅速上升,伴随绵绵细雨,树屋里传出细微响声……

第78章

不知不觉间雨停了,乌云散去,月光慢慢洒在树枝上。

直到巫以淙睡着都没听到答案。

宴梃虽然困得不行,脑子却因为酣畅淋漓的运动变得更清醒。

他把两人的衣物随手一扔,稳当挂在树枝上,激起一阵水滴。

衬衫随风飘摇,而他的思绪也回到当年……

年幼的他逃跑后被绑匪抓住,嚷嚷着要打断他的双腿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他清晰记得枪响的声音,以及那道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他那时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内心的震撼,绑匪倒在他身上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望着对方一举一动,那一幕他这辈子恐怕都忘不了。

对方一身黑衣从树林里走出来,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黑色的发丝随微风轻扬。

他并没有看向宴梃,只露出一个线条硬朗的侧脸,斜阳似融化了的黄金,勾勒出干净至极的英俊轮廓。

无论是绑匪最初的挑衅还是后面的求饶,他都很沉默,带着凛冽和桀骜,像一把玄铁打造的,藏于刀鞘的锋利匕首。

宴梃清晰记得对方解决完所有人后,直直往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一匹在无边荒原上闯荡的年轻孤狼。

孤狼眼里有些犹豫,似乎在判断要不要杀人灭口,年幼的宴梃警觉地发现了这股犹豫,立刻开口讲条件,他年纪虽小,毕竟是宴家人,依然压住惊慌一点一点利诱对方。

他记不太清楚当时具体说了什么,孤狼先生对他说得每一项报酬都不感兴趣,宴梃见他摸上枪伪装的镇定一瞬间被击溃,他丢脸的哭出了声,嚎啕大哭,既哭自己的害怕,又哭见不到母亲的委屈。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笑声,笑声回荡在树林里,哭泣中的宴梃揉着眼睛看向他,对方柔和了眉眼,也融化了身上的冷意,握着枪朝他伸出手。

“哭什么,枪给你,去补一枪报仇。”原来对方以为他哭是因为没能够当场报仇,年幼的宴梃便是这样想的。

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灰塔主动把武器交到他手里,让他不再恐惧又一个敌人,是一种不动生色的温柔与体贴。

“害怕?”看他迟迟不拿枪,孤狼先生颇有些不解,“很简单的,对准他,按下这里。”甚至告诉了他如何使用手里那把造型别致的达姆枪。

年幼的宴梃摇摇头,他并不害怕开枪,他害怕的是开枪后要面临的麻烦。从小耳濡目染,他知道自从他爸去世后许多人对宴家的财富虎视眈眈,他不能犯一点错。

“我开枪会给爷爷带来很多麻烦。”

“这里除了你和我,有谁会知道,年纪才多大解决个仇人还瞻前顾后。”对方语气轻飘飘的,宴梃无端有种被轻视的气愤,抢过他手里的枪朝着还在挣扎的绑匪首领开了一枪。

“枪法不错。”旁边的声音带着鼓励,宴梃抹掉脸上的泪水,朝着倒地的其他绑匪一一补枪。

林子里他开了人生中的第一枪,也杀了人生中第一个人。

似乎为了奖励他,灰塔在怀里掏了许久,就在宴梃以为对方要解决他的时候,对方找出了个特别廉价的骷髅头吊坠,“给我这个吊坠的人说是送给勇士的勋章,嗯……现在送给你了,小勇士先生。”

那枚骷髅头做工和精良毫不沾边,还散发着一股廉价品的味道,宴梃面上嫌弃,最终却还是接了过来。

他和灰塔蹲在地上亲眼看着被补枪的绑匪们彻底失去呼吸才离开,这也让他被救后不敢提起林子的事,年幼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害怕他做的事被发现,每次害怕他便会拿出骷髅头安慰自己,后来骷髅头成为了7 的标志性饰品。

灰塔似乎也因为他开枪的举动对他产生了兴趣,说对伽亚不了解,一路上他负责讲伽亚秘事,灰塔则承诺带他出去。

深山老林里充满危险,崎岖的地形和时不时冒出的危险生物,对灰塔完全够不成威胁,宴梃好几次看他徒手捏住蛇的七寸逗弄,在见识到对方开枪射下飞翔中的鸟儿后,心里的崇拜达到了巅峰。

可他也发现对方也有完全不擅长的事,基本生活技能一团糟,毫无生活常识。只会摘果子解渴充饥,明明开枪打下了鸟儿也不会处理,更别提晚上睡觉,他自己爬上树休息,徒留宴梃扒着树上下为难。

宴梃也不知道后面学会做饭和对野外生存感兴趣有没有受这场短暂的相处影响,他在心里隐隐渴望着下次遇到灰塔,让对方知道嘲笑他是个四肢不勤的小富二代并不合理。

作者感言

镜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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