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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 镜汣 3738 2024-05-22 00:00:00

格尔还没走出两步,就有下属来请他,说是宴家管家找他,他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去见柳叔。

柳叔身上已经重新包扎,正在和人通话,格尔猜测是宴重,这位老爷子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插手的人,接下来又要热闹了。

“格尔上校,我家少爷和弗里斯找到了吗?”对外,他对巫以淙一直称呼弗里斯,格尔只装作不知道弗里斯的真实身份。

看到他柳叔挂断电话,挣扎着要起来,格尔立刻按住他的肩膀,“柳先生,人已经找到了,只是……”已经变成了泡发的尸体,这话他说不出口。

“只是什么。”柳叔两鬓斑白,唯有一双眼睛精光闪烁,让人知道他不好糊弄,“是生是死,我都需要一个答案。”

格尔有些遗憾低下头,“已经打捞上两人的尸体,脏弹产生的有毒气体加上在海水浸泡了几个时辰,尸体已经被运往医务处做特殊处理。”

柳叔一听眼眶就红了,“不可能,尸体呢,我要去看看。”手掌不小心按在血压钳上,一旁的设备立刻发出提示声。

格尔立刻松开手,呼叫护士过来,柳叔却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取下血压钳一言不发盯着格尔。

被看着格尔也有几分无辜,“尸体已经通过专业部门鉴定,的确属于他们俩。相信我,军方是最不愿意知道这道消息的人。”

格尔最初也怀疑过尸体是假的,是宴梃为了保护宴家特意安排的假尸体,只要特里死了,调查科乃至他后面的人也没法在针对宴梃的身份为难宴重,这是外界许多人的想法。

可专业机构匹配下来的数据完全符合两人,尸体面容可以造假,身体上细微数据无法伪装,联邦公民每年都会有体检,身体上的数据一直保存着,两具挨在一起的尸体脸部被砸毁了一部分,经过设备复原与两人一模一样,连宴梃眉毛上的痣都清晰可见。

更何况据活下来的人所说,船直到沉底都没有放出救生艇,这么宽阔的海域,但凡有两人的踪迹也早该找到了。

“我要亲自去看看。”

柳叔掀开被子,他的膝盖上包裹着洁白的纱布,格尔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吩咐手下推来一把轮椅,走之前他说道:“宴家手上的特殊权利已经有人看不顺眼,宴老先生如果要报仇,可以从交通科入手。”

柳叔目光一凝,“你是代表谁说的这句话。”

“去年政界提出和平年代削减军费的提案。”格尔淡淡说道。

柳叔收回视线,“宴家保持中立。”

宴家的特殊权利中有一项特殊投票权,这道投票权是联邦创立人分给与自己共同建立政权的兄弟们,现存仅有三位掌权人享有这项特殊权利,这三位的后代经历过许多变迁,纷纷远离权利核心,近些年来又隐隐以宴家为首共同进退。这项特殊权利外界没有人知道,至于联邦内部自然知晓,宴家的财富惹人眼红,这些开国祖先们传承下来的特殊权利才更让人忌惮。

“多谢。”

格尔得到明确答案,吩咐手下推他过去,把这条消息传给了自己上级。

距离发生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周,如此大的动静想要隐瞒也瞒不下去,民众对于政治热情不高,反而更关注宴家继承人去世的消息。

这条消息让许多人高兴得睡不着觉,宴梃是宴阑独子,也没听说过他有孩子,而宴重已经年近七十,宴家这块大蛋糕不仅竞争对手盯着,就连政界也有不少人盯着。

消息传回伽亚的头几天,宴宅并没有任何动静,需要宴重出席的会议照常举行,一点不像是唯一的孙子去世的模样。

直到两天前宴梃尸体运回伽亚,小道消息传出宴梃已经离婚的伴侣也死在这次航行中,尸体运回来那天,伽亚的调查科和警方守在机场,试图抢先一步验证尸体,确认其身份。

两批人在机场差点不顾脸面直接开抢,宴重头一次当着所有媒体发火,掷地有声指责调查科办事无能,违背程序并且与他人勾结陷害自己的孙子,矛头直指政界暗中插手此事企图动摇宴家基业,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调查科和警方政治嗅觉向来敏锐,既不想卷进高层斗法的漩涡里,又不想放过通缉犯。

最终在伽亚市长的斡旋下,由调查科和警方、联邦法院到宴家验尸,三方一致鉴定下确认尸体的确属于宴梃,至于宴梃伴侣的尸体则没有多少人关注。

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远不止如此,齐宣、T3以及基因病的事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引起广泛讨论。

众人开始瞄准各界人士,挖掘参与T3的合作人员,一时间各界较为出名人士的外貌变化与上位经历被广泛传播,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这股深挖的趋势并未随着时间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T3,这个神奇的药剂也随着齐宣的实验记录复原引起医学界广泛重视,其中基因病领域的专家也应邀加入医学所专属项目小组,针对基因病开展新型实验。

事件主谋齐宣的尸体也被运往联邦法院进行修复与确认工作,比起宴家的事,齐宣的死亡更让一部分人高兴,毕竟死无对证,他们屁股下的位置依然牢固。

第94章

一辆黑色越野车行驶在冒着热气的柏油路上,柏油小路两侧是幽深的林木和绵延起伏的草坪。

正午时分,宽敞的道路上车辆稀少,黑色越野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

巫以淙一手拽紧安全带,另一只手播放着机械的电子音,随着车速逐渐减慢,电子音也慢慢停了下来。

“听见自己的葬礼什么感觉?”巫以淙放下手机,打开车窗,热浪扑面而来,让他立刻又关上了车窗。

宴梃撇了一眼巫以淙额头上的汗水,将车内温度调低两度,才回答他的问题:“也算是死过一回,没什么感觉,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爷爷会理解的。”

巫以淙安慰道,柳叔那边宴梃留了话,虽未明说,但以柳叔的睿智肯定能明白。

“理解归理解,只是爷爷要面对更大的压力,宴家始终是某些人眼中钉。另外……我担心爷爷不愿意继续忍下去,我爸车祸的主谋已经死了,其他的人还好好活着,爷爷一动手,宴家和那些人就正式宣战了。”

齐宣是车祸主谋,已经被宴梃打死,车祸中各个环节配合的人一样有罪,先前压下去的仇恨,随着宴梃社会性死亡,宴重再也没有顾忌,他的心态变化从机场公开指责调查科就能看出来。

“上面对你们家虎视眈眈,这场仗从你爸车祸就已经开始了,现在闹到明面上也不是坏事。”

巫以淙倒在后座上,头枕着手臂,随着他的动作露出腰上缠着的纱布和打着厚厚石膏的右腿,那场爆炸让他受了不少伤,暗中养了好几天才能下床走动。

宴梃看他大大咧咧的动作眉头一皱,“你把椅子放下在睡。”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就到莫耶斯小镇,你以前也住得太偏了些。”一路过来连休息站都没有,他忍不住抱怨道。

巫以淙躺在狭窄的座位上,朝他伸出手,一只手的手臂上缠绕着纱布,另一只手掌青紫一片,别说放椅子,连拿筷子都成问题。

宴梃深吸一口气,把车停在路边,打开门,请躺着的大爷稍微起身替他推开椅子,又走到后面找出一小盒的药扔给他,“赶紧吃了。”重新开车上路。

“出发前我才吃过。”巫以淙把药扔到脚边,他身上是外伤用不着服药。

宴梃已经十分熟悉他逃避吃药的借口,“你吃了还是花盆吃了,接下来我们要在小镇待到风声过去,你现在手不能提还瘸了一条腿,要和我动手的话没有半分胜算。”宴梃淡淡说道,巫以淙不配合,他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让他喝药。

路边蝉鸣声阵阵,听着有些吵闹,宴梃按下音响,舒缓的音乐声倾泻而出。

巫以淙拧开瓶盖,“唉,我开始想念方慕在的日子。”

“我可不会像他一样纵着你。”

被救的那几天谁都没提过方慕的事,现在他主动提起,宴梃不免有些担心。

巫以淙咽下药丸,重新躺了回去,“松鼠离开前问了我医生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方慕背叛他,背叛了白鸽,巫以淙不知道从何说起,他连方慕什么时候有了异心都不知道。

宴梃调高音乐声,这次换他安慰:“背叛不需要什么理由,他的生死已经和你没有关系。”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孤儿院里,带着副眼镜,看似很好欺负实际比谁都聪明,组建白鸽后,他变得更加松弛从容,一心投入基因病研究里,我以前竟然从来没关心过他的情人,现在想想,那些情人的确和我有些相似。”究竟是没关注还是下意识忽略,巫以淙自己也说不清楚,人的大脑有时候会欺骗人,理性如他偶尔也会甘愿被欺骗。

“人心易变。”

巫以淙枕着头,没说话。

过了一会,宴梃才开口:“松鼠和乌鸦已经前往伽亚,如果方慕还活着,他们会知道的。”这段时间他们俩不适合出现在大众面前,灰和松鼠自告奋勇去伽亚打听消息,顺便寻找关于芜穗留下的解药线索。

“活着又怎么样,终究回不去了。”巫以淙感慨了一句,打了个哈欠,养伤阶段时不时就想睡觉,这个时候睡了晚上又睡不着,他坐起来,前几天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他来不及问,现在才开始好奇:“那两具尸体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宴梃透过后视镜看见他眼圈又红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今天睁眼时间已经超时,该贴药膏了。”甲板上的烟雾对眼睛影响很大,要不是灰等人来的及时,巫以淙眼睛可能就瞎了。

幸好灰色什么都有,黑医也不少,手段高明,贴了几天特质药膏才缓解下去,目前也没好多少,只是不用全天敷药,有五六个小时正常用眼时间。

其他外伤巫以淙可以不屑一顾,眼睛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撕下药膏,笨拙地提贴在眼睛上,沁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喟叹一声,“十多万的药膏,果然舒服。”

宴梃看着他贴歪了的药膏笑了笑,伸手扔给他一张毛毯,“每年我的体检记录都伪造了一套数据,早在调查我爸车祸时就预感到这么一天,对外的指纹和身份数据都是假的,冒充的人乌鸦暗中养了许多年,我买他的命,他要家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很公平。”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还担心你这里出岔子。”巫以淙本身马甲就多,留的后手也更多,他没有宴梃那么讲究公平,早就盗用了弗里斯本人的所有数据,在伽亚‘巫以淙’的身份数据,包括瞳膜都是仿照弗里斯的眼瞳,何凝和松鼠不和他们一路,就是为了找人过来以假乱真。

“这样说来,我们都用了假指纹?”宴梃突然总结道。

作者感言

镜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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