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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秒前! 舞犬 3571 2024-05-22 00:00:00

叶形突然想起什么,“我给您倒点水。”

惠良笑眯眯地说:“没事儿,别忙了,祝贺你搬家而已,我坐坐就走。”

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叶形并不相信,惠良的到来已由Yuki作出预告,她的说法是,“为了工作”。

除此以外还能所为何事,毕竟他们每次私下交流,全都只与工作有关。

想到这里,叶形莫名感到万分抱歉。

“那个,”清了清嗓子,防止说得太过艰涩,“……一直以来都没能跟您道个歉,惠哥,不好意思,我的、我的绯闻给《STAGE》添了麻烦……”

话说出口仍然模糊,他站着,头压得很低,刻意避重就轻般,逃过一些关键词。

惠良听他讲完,摆了摆手。

“道歉之类,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做,”分不清是在安慰叶形还是加倍扎后者的心,不过制作人诚恳的语气听上去不像阴阳怪气,“现在结局都还没尘埃落定,你又为什么道歉呢?”

叶形愣了一下,嗫嚅道:“为了……呃,”他认真思索,“为了有我出镜,但还没放出来的节目……”

那些节目也许剪辑完毕,甚至后期都已完成,然而叶形的丑闻一出,节目照常上线只怕是遥遥无期。

这类快节奏周播节目,每囤积一天都代表着成本递增,收益衰减。

惠良看上去并不认同叶形的观点。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叶形,”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示意对方坐下,“我是说,没有盖棺定论前,你未必就是做错事的一方。”

叶形落座,张了张嘴,复又闭上。

他没听懂。

“什,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我不太……”

惠良并未直接回答,“就我所知,星都和B-plus都没对此事发表声明,”他确认般地扬起下巴,叶形呆然,但还是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如果是男女之间,不管是私情恋情还是一夜情,公关手段无非那么几种,只要遵循先例即可,既方便,又符合规矩。”

“符合规矩”四个字如同带上了加粗格式,叶形更糊涂了。

“规矩?”他复述的样子有些蠢,惠良耸了耸肩。

“就是潜移默化的,不成文共识,”他无所谓般地说,“也可以是‘合理关注’、‘侵犯隐私’和‘侮辱诽谤’的界限。”

叶形闭嘴,默默听着。

“那些网络上的讨论、媒体的捕风捉影——他们猜测你和陆于则的关系,你们亲吻的前因后果,你们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看似沸沸扬扬,但仅此而已。”

叶形越发困惑了,在他心目中,这些内容已经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可惠良居然说仅此而已?

制作人两手交叠,缓缓地靠到椅背上。

“大部分人还在观望,叶形,”他停顿了一下,仿佛要叶形跟上思路,“事实可以被讨论,可以被传播,因为它是客观发生、无法被否认的。加入你和陆于则是一对未婚异性,被拍到在夜里拥吻,大家只会关心你们是不是在交往,交往多久了,有没有结婚打算;但是,作为一对同性,被拍到了同样的照片,如何挖掘你们的故事,反倒让人困扰。”

叶形越来越茫然,说实话,他脑袋里一团浆糊,压根没怎么理解惠良的所言,耳际只能听见制作人笃定的结论。

“换而言之,舆论还摸不清楚究竟该如何定义你们。”

啤酒罐上的水汽凝结,慢慢地滑下外壁,落到台面上,形成一小汪水洼。叶形望着惠良,失去了开口发问的能力。

他和陆于则,需要一个定义吗?

那种不解加倍浓重了,宛如大雾骤起,思绪停滞,朦胧中,叶形回忆起在地下通道时,他强忍着想要击碎什么的冲动,咬紧牙齿对陆于则说,我不喜欢你。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值得被特殊化的东西。

……那又该如何定义他们。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栗子的事。”惠良盯着叶形,分辨着后者的神情,敲敲桌子,再次让他回神。

叶形眨了眨眼睛。栗子。穿轻飘飘短裙的剧场偶像,平时靠着在小酒店兼职维持生活,和惠良交往的女孩。

他想起来了。

“我有印象。”叶形点点头,不知道对方的用意。

“虽然后来网上放出来的内容都很和谐,主要都是栗子说希望大家守护我们的恋情这种可爱的话,”惠良的表情甜蜜到有点恶寒,“不过最开始,定娱去堵栗子的时候,你知道他们问了什么吗?”

叶形当然不知道。

惠良敛去笑意,表情逐渐严肃。

“他们冲上去就问:‘Liz,请问你和惠良交往,是被诱骗的吗?’”

叶形震惊,“……定娱这么问了?”

惠良冷冷地笑了,“没错,”他哼了一声,“不仅如此,他们还问栗子有没有把柄落在我手里,我是否许诺给她介绍资源以欺骗她委身于我,或者干脆问她有没有被我侵犯。”

叶形脊背发冷,不知为何顺口问道:“所以有吗?”

惠良用力翻了个白眼,“当然没有!”

他否认的音量超乎寻常得大,果断得一塌糊涂。

“……呃,我不是在怀疑您,”叶形慌忙说,“我完全相信您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媒体这么怀疑也有一定道理……”

惠良双手抱胸,好像对叶形所言饶有兴趣,“为什么呢?”

为什么?

叶形愣了一下,“因为,因为您比栗子大了20岁,她又是刚刚出道的剧场偶像,第一次录综艺就是您负责的节目……”

“这是你的推理?”

“推理……也算不上,”叶形纠结地说,“只是根据事实揣测……”

“那为什么不从另外的角度揣测呢?”惠良的意有所指地眯起眼睛,“栗子和我都是成年人,我们的交往出于自愿——为什么不往这个方向想呢?”

叶形皱眉,“因为你们年龄差摆在那里,在业界的职级也隔了好几层,”他越说越顺畅,“不对等的身份,加上你又是栗子首次出演综艺节目的制作人,世间看来,您拥有支配她的权力,确实,不太妙。”

“你在指控我吗?职权欺压?”惠良挑眉。

糟糕。

叶形立刻低下头,自觉失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钻进死胡同,越解释越复杂,可不解释更不行,“我是说,就是格差比较大的两个人,交往的话,可能会被认为是欺压——”

“那陆于则欺压你了吗?”

惠良的声音响起,截断了叶形缺乏逻辑的细碎话语。

他猛地抬头,没反应过来,“啊?”

“你说,格差比较大的两个人交往,通常会被认为是地位高的一方对另一方的欺压,”他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那陆于则,欺压你了吗?”

时钟停摆,叶形依然很难回答。

“……我们没在交往。”他最后说。

惠良笑着摇摇头。

“我之前看了星都的新闻发布会,”他视线稳定,丝毫不准备接着叶形的话头继续下去,“当夜晚的树荫中,你们的接吻照片被展示出来过后,记者问陆于则,他是不是强迫了你——”

叶形屏住呼吸。

“——他沉默了。”

“那不是沉默,”叶形行动快过理智,反驳道,“那是他哥哥——于录之制止了。”

惠良歪过头,“你记得倒是很清楚,”他评价道,“可无论如何,星都并未对于你们的事件此作出说明,这是事实。”

没错。

惠良接着道:“很多时候,所谓的认知,不过是种先入为主的概念,”他耸耸肩,坐姿放松,“概念来自于常识、惯例、推理——‘揣测’。”

叶形专心听着。

“如何定义叶形和陆于则,其实从来都不需要当事人的意见,”惠良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你不觉得这对你很有利吗?”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话锋却分外锐利,叶形怔住了,霎时间,混乱的思绪被剑锋劈开,露出混沌一片。

他很久都无法回应。

惠良等待着,原本交叠的双手松开,缓缓放置到桌面之上。

“有利……”叶形喃喃道,“对我有利是指……?”

“我随口一说,不一定有价值,”惠良食指轻点桌面,“不过我想啊,针对被拍到的亲吻照片,你大可以宣称,自己是被迫的。”

如被闪电击中,四下弥漫着焦雷的气息。

叶形心跳加快。

怎么可能。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惠良明亮的双眸。

……怎么可能。

他分明还记得那天夜里的空气,惬意的晚风,迎合的姿态,他攥紧陆于则衣领的双手。

如果他是被迫的,简直就是在推翻自身。

“从照片上看可不是这样。”叶形低下头,羞耻混杂着沮丧,用力否认着。

“不是这样?”惠良反问,用鼻息笑了一声,不打算展开太多,“照片在夜里拍摄,你反常地戴着墨镜,勒住陆于则的领子,从照片可以看出你是主动的那个吗?”

叶形张口结舌。

惠良宛如完美出演舞台剧的演员,优雅落幕,“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

“不对,”叶形回过神,差点被惠良的话带跑,“就算这张能糊弄过去,另外一张呢?”他焦躁地加快语速,避免被虚幻的希望击中,“另外一张照片里我——”

他突然停住了,因为看见惠良充满疑问的表情。

“什么另一张照片?”制作人蹙起眉心,瞬间,所有志在必得的神色尽数消失,“你们还被拍到了别的?”

叶形立马警觉。

他来不及回答,心下一紧,立刻拿过手机开始翻找。

社交媒体上以陆于则和叶形为关键词的内容井喷式爆发,叶形打开账号的瞬间被无数信息淹没,让他的设备卡顿了至少两秒,他顾不上自己的上线会发出提醒,匆匆地,搜索着他和陆于则接吻照片的相关信息。

结果量大到需要通过筛选图片才能得到需要的东西,叶形不断向下滑动,照片照片照片,暗色的,昏暗的光泽,看上去在室外,每一张,全都是他揪住陆于则的领子,戴着那副可笑的墨镜,在林间接吻。

每一张。

这意味着什么?

他动作骤停。

没有那张体育馆的照片。

没有那张最最清晰的、附在勒索信里的……照片。

为什么。

他的大脑疯狂运作,忽然想起数分钟前,惠良半是抱怨地说,永远不要小看媒体手中的底牌。

已出过的牌足够明确,网络上流传甚广的图只有一张。被爆出丑闻后,他此前一直惯性思维地认定两次亲密的场景均被捕获,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是外界尚未掌握吗?还是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另一张照片正在迅速传播?

作者感言

舞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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