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比尔博反驳。“我是说，那说明你喜欢我就像喜欢送信的男孩一样，”他继续说道，对索林的惊讶和之后的怒目而视产生了些许怪异的快乐。“哦，等等。我确定在派对上几乎爬上了你的大腿让他更胜一筹。”索林用手捂住了嘴呻吟起来。等他拿开手，比尔博惊讶地发现索林嘴角微微抬起露出笑意。“假如你猜得到我要是有机会将对你做什么的话，”索林说，他的声音现在就像丝绸般顺滑又如午夜般黑暗，“你就会明白你的优势。以及这场竞争有多不公平。”索林说这些话时没有从比尔博身上移开视线；他目光里的炙热足以令实习生面红耳赤。他老板的嗓音在比尔博的头脑里描绘出一系列有趣的画面，大部分都关于索林那张能言善辩邪恶的嘴。索林大概猜到了比尔博的某些想法，因为他双唇露出愉快的微笑，把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撑在长榻扶手和头枕上。索林弯腰凑近他的实习生。他们现在靠得那么近，比尔博都能看清索林眼里闪着欢乐和恶作剧的光芒。接着比尔博目睹了索林的眼光落到他的嘴、以及扑闪的睫毛下蓝色虹膜是如何变黑。他刚才在索林唇上尝到了肉桂味，现在比尔博体会到两人之间令人紧张兴奋的气氛，愈发厚重和温暖，充满着期待。他晓得索林要吻他了，而且他都能看到对方面部肌肉微小的牵动和眉毛轻轻拱起，索林舔着自己的嘴唇——索林将要掠夺他的嘴的前奏。比尔博别开头。我才不要像送信的男孩那样被吻呢，他执拗地想着。他几乎能感觉到索林的目光强度改变了，从欲火中烧到怒气冲冲。无论如何索林并没有退开，而只是稍稍偏过脑袋，凝神细看在最后几束烟花的金色光芒下比尔博的侧影。“你知道，我欠他一个道歉，”索林在比尔博脸颊旁用气声说道。“什么？”比尔博问，全然被震惊了。比尔博的惊讶令他忘记了自己不该去看索林，但他反而发现自己正注视着他老板歪斜的笑容。不过那男人在重新开始说话时似乎变得有些羞怯不安：“我不太好意思承认当时是在找能令自己分心的事情，”索林说，他垂下目光皱起眉头，随后又重新抬起蓝眼睛面对比尔博。“我或许是盼着你会注意到那个，”他摇摇头，“但我非常失望，然后我干了蠢事，好去忘记你和我之间曾发生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的话，到底你和我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比尔博问。他瞧见索林有些艰难地咽了咽。“我没带着能和你说说话或是接近你的打算来派对。在我看来这几个月里你在我周围时的行为已经够明显了，”索林说。比尔博脸上的惊愕似乎促使他继续说下去。“你不喜欢与我交谈，即使你对其他人相当……健谈和友好。我跟你说话时你几乎不看我。你似乎很难忍受我的存在，尤其是周围没有其他人时。我想这表示你觉得我傲慢自大令人恼火。但这或许代表其他东西……对么？”索林问，男中音里泄露出一丝希冀。“哦，我的确觉得你傲慢自大令人恼火，”比尔博回答。索林的脸沉了下来，而比尔博没法再藏起隐瞒自己被逗乐，或是面对失落的索林时感觉到的柔情。“尤其在你吻着别人的时候，”他呢喃，紧张地咬着下唇。索林抬起一侧眉毛。他张开嘴，又闭上，然后说：“送信员很乐意，而我对和你的会面……不满意。你撞到了我，然后又躲开，好像觉得我挺恶心，”索林低声说。“不是那样……”比尔博开口说道，随即又呻吟着脸红起来。他依然耻于向索林坦陈自己曾花过多少时间幻想着被自己的老板又抱又摸。“你拒绝了和我还有你外甥在一起玩，”他转而回忆起来，语气微微带着指责。“没错，”索林承认。“但那是奇力邀请的，又不是你。你看起来不太高兴，而且我担心要是加入的话可能会做出不恰当的事。”“比如？”比尔博眯起眼睛问道。“在我天真无邪的外甥们面前占有你可爱的嘴，”索林直视着实习生飞快地回答。他说可爱的嘴的方式令比尔博的心脏在肋骨里发疼。他依然很难相信自己的老板可能对自己感兴趣，而比尔博怀疑自己永远不可能习惯这个念头——说实话他也不想，乐于沉浸在温暖愉快的惊讶中一小会。不过比起五分钟、十分钟前这个概念似乎没那么荒唐了。尤其是当他能够轻松地猜出索林依旧在考虑吻他，而这个现实令比尔博几乎说不出话。索林脚步移动了一点，把脸愈发凑近比尔博，稍稍歪过头。“我对送信的男孩感到特别抱歉，”他几乎贴上比尔博的嘴唇低语道。“我利用了他来转移对你的注意力。”“哦，拜托……别让我对他感到歉疚！”比尔博叹道，想起索林和那男孩之前如何接吻的样子依然有些心痛。在他老板探究的目光下他畏缩了一下。“假如我猜出你会因此受到影响，”索林温柔地说，“我绝不会寻求他的陪伴。直到迪斯跟我说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或许伤害了你。等我妹妹痛骂了我的愚蠢并且让我相信那可能就是你难受的原因时，你早就走了。我试着给你打电话但……”“我关掉了手机，”比尔博插话，“因为我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所以我跟着去了你乘的公车站。但你不在那里，而我差点要放弃时看见你在集市的人群中。我喊你的名字，可我离得太远，声音又很嘈杂。我再次跟丢了你。最后我总算瞧见你走进了房子，”索林说完了。“你追踪我，”比尔博皱起鼻子评论道。“你要那么说听起来可真不舒服，”索林半是好笑半是恼火地回答道。“那你是不情愿的猎物吗？”他问。比尔博又再次觉得索林会成为个很棒的吸血鬼，因为他帅气地微笑时露出了假的尖牙。“谁说我是猎物的？”比尔博回答，试着露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狼人式笑容。他本等着索林朝他哈哈大笑并且嘲讽他的装扮。可当那男人舔着自己的嘴唇饥渴地注视他时，呻吟差点要逸出比尔博的嘴。“招待还是使坏？”索林问，辅音字节在他齿间动听地卷起。比尔博倒吸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说：“我想……”他没再有机会说完话，因为索林的嘴猛地撞上来热情地吻住他的唇。之前第一次索林更小心翼翼，而他的吻是种邀请。这回他的吻充满索求，比尔博很快发现自己脑袋顶到沙发，而索林的嘴压着他的，而老板正用舌头和牙齿撬开他的唇。第一次与索林舌头相抵，一股白金色的快感穿过比尔博的血管，而他的双手迅速放到了索林黑色外套的翻领上。比尔博手指紧紧抓住外套，急需在索林明显努力要将他吞噬时握住什么东西。年轻的实习生再次尝到了肉桂，以及更淡的苹果味——索林真的吃了他的苹果馅饼的念头令比尔博莫名高兴，而他很乐意告诉对方，假如索林没有忙于描绘他的嘴和唇的话。索林的胡子刮得人痒痒还有些灼痛，不过比尔博真的不在意：他的嘴唇因为摩擦而烫得像着了火，而这令他对索林舌头安抚般的接触愈发敏感。当那男子试图往后撤开些时，比尔博呻吟着反对，然后歪过头转而凑近索林的嘴。他感觉到索林再次挪动起来，而他勉强记起来他老板大概正试图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他俩成功地在不中断亲吻的同时改变了位置——尽管搞得一团糟，撞到了对方的鼻子，索林假的尖牙咬到了比尔博的下唇，实习生的嘴唇滑到索林的脸颊上随后再次被捕获拖入一轮亲吻中。既然他俩现在都坐到了沙发上，亲吻便没那么尴尬，而索林的双手找到了风衣外套下面比尔博的臀部。他开始用舌头在比尔博唇上嬉戏，与此同时实习生喘了口气。比尔博满意地叹息了一声，两手抚平外套领子，随后摸上了索林的头发。“你怎么知道我准备说招待？”比尔博调皮地问，用手感受着他老板头发的质地。那比他原以为的要卷曲些，比尔博渴望能解开马尾。“你为什么以为这是招待？”索林带着淘气的微笑反问。“那或许是使坏……”他开口道，同时双手往下游走直到比尔博的风衣下摆，随后滑到布料底下，“……为了能到达你漂亮的毛皮下面，”索林暗示。他的手指埋进比尔博的服装里，在风衣底下粗鲁地抚摸着他的腰际。比尔博闭起眼睛再次找到了索林的嘴，同时跟随着那男人抚摸的节奏轻轻移动臀部。他真的很喜欢亲吻索林，他嘴唇的形状、他胡子的刮擦还有索林对亲吻专注的投入。那是索林用来对待工作或书籍的同样的聚精会神，带着一个踏上屠龙之旅的男人的坚定决心。有时候那似乎感觉用力过度，面对任何事情都像对待战争或者挑战。但比尔博同样发现索林很乐意被引领到更温和的领域：他们分享着轻柔的吻，同时比尔博的手指一点点探索着索林的胡子。比尔博对它的着迷似乎逗乐了他的老板，索林转过头用嘴唇和牙齿含住了比尔博的几根手指。“哦，”比尔博呜咽，感受着对方假尖牙抵住指尖。“这绝对是使坏，”他说，注视着索林的嘴在他手指上的动作。那景象能够把一个人迷得头脑发晕，当比尔博感觉到索林的双手滑到他后背靠下快要接近臀部时几乎要惊讶得嚎叫。索林含着他的手指窃笑，然后用舌头抚慰它们——那让比尔博脊椎窜上一股战栗。接着索林嘴唇发出轻轻“啵”的一声离开他的手指，看着实习生。“你不晓得，”索林开始说话，同时在毛皮上滑动双手把它抚平，“你选的这身衣服对我造成了什么影响。”比尔博被索林的手指在他后背缓缓画圈而严重分神，每一圈都往下移动几分，索林的指尖已经抚过他臀部的曲线。“我的衣服？”比尔博重复，双手滑到索林胳膊上紧抓着不放，好稳住自己。“你真的不明白，”索林不加掩饰讶异地轻声说。“你不知道看见你穿着那么紧身的服装对我有什么影响。它那么柔软，就像第二层皮肤一样贴住你的身体，”他窃窃私语，手指捋着衣服上的棕毛。“你不晓得它是如何曝露你的体型又是怎样在你美味的后背上伸展。”比尔博的脸颊火烧般通红，他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索林用低沉的嗓音描述他的身体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色情的事情之一。而那男人真的就像准备随时撕开他衣服一般注视他。比尔博感觉到索林的手指环住尾巴根部然后轻轻一拽。“还有这个，”索林叹道，“在我眼前跟随你身体其他部位晃来晃去。你真是非常残忍，穿着这身衣服在我眼皮底下四处展示。”最后几个字如耳语般传进比尔博耳朵。片刻后索林吸吮着他的耳廓，而比尔博不知羞耻地呻吟，手指按进索林的胳膊。在他们激情四溢的接吻中途，比尔博衣服的兜帽从头上滑落下来；因此索林可以随意在实习生的脖子上移动嘴唇，亲吻舔舐能够碰到的皮肤，同时温柔地试图将比尔博推倒。一等比尔博明白索林的意图，他吸了口气然后往后撤了点，用双手阻止索林再次用嘴令自己语无伦次无法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