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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故人来(重生) 时还读我书 3731 2024-05-14 00:00:00

抬头,满脸焦急:“报!殿下!大人!黄河在幷州的河段,决堤了!”

谢乔和厉鸣悲瞳孔一缩。

“报!”又有金甲士兵踏着雨半跪至谢乔和厉鸣悲面前:“殿下,大人,安王兵马出了山至黄河边上,黄河决堤,安王兵马被淹大半!”

谢乔和厉鸣悲对望一眼,皆满脸凝重。

“报!”又有金甲士兵半跪于地上,他大喘着气,满脸凝重,眼里泄着焦急,谢乔从屋中拿杯茶给他,他大口喝尽,便道:“殿下,大人!北凉陈兵数十万人马,于我冀州城外!”

谢乔瞳孔一缩,手耸然一握,指甲刺透手心,便有微疼。

……

两月前。幷州。安王府。

谢泓站在回廊上,面无表情,手里的鱼饵却都被掐成了粉末。他将那些粉末洒入池中,咬着牙道:“厉鸣悲、谢乔——我的好侄子,他们,抓了苏却和兖州一众官员。”

戴着银质面具的青年站在他身后,轻笑了声,道:“王爷这是担心苏大人牵连到您?”

谢泓转过身,依旧面无表情,道:“不。苏却不会出卖我。但是,丹漆,”他穿过面具,捏起青年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说过,陛下会亲去兖州,只要他亲自到了兖州,你便有法子杀他。他一死,本王便可登基为帝。”说到这处,他的眼睁得浑圆,眼里有疯狂酝酿:“只要本王登基为帝,本王便可完成父皇的心愿,从北凉手里收复我大盛的雁关六郡——我大盛的雁关六郡,只能本王来收复,你明白么?”

青年由得谢泓捏着他的下巴,也不挣扎,只是面具后泄出两声轻笑,道:“王爷有兵马,有粮草,再寻机会就是,您慌什么呢?”那声音诡异又低沉,充满着诡谲的诱惑力。

谢泓放开手,眼里的疯狂渐渐退去,冷哼一声道:“本王等。”

说罢便拂袖而去。

青年负手站在廊中,看着谢泓的身影半晌,便有些疯狂地笑出声:谢泓他,等不到了。

天子已经抓了他谋反的证据,等过上一两个月,苏却一斩,天子也好厉鸣悲谢乔也好,便能腾出手来对付他,到时候,他不想死便一定要反。

青年面具下的眸子微眯:此次,不管天子来不来兖州,他能不能杀得了天子,他的目的都能达成。这一局,他是执局者,不管棋子双方谁胜谁败,胜者,永远都会是执局的人。

一个黑衣人在一旁单膝跪下,青年吩咐道:“告诉大王,苏却一斩,北凉的兵马便可动了。”

“是。”黑衣人口音奇怪,领完命便走了。像从未来过一般。

青年面具下的脸露出一个略扭曲的笑:谢铮若来兖州,他便有办法杀他,他一死,大盛便会乱;谢铮不来,他便会派人来,派来兖州的人一定会抓到安王谋反的证据,安王便不得不反,安王一反,大盛也会乱。

只要大盛一乱,便是北凉长驱直入的最好机会。他便可……

所以,这一局,无论如何,都是他赢。

……

冀州。

陆玦负手站在帐中,给凌道远下了命令。

凌道远听到命令猛然一抬头:“将军!您不能这样做!”

陆玦看向他,面无表情:“我能。我必须这样做。”

凌道远深吸一口气,眼眶便红了:“大将军——陆玦!你不能这样做!”

陆玦眼里划过一道寒光,他看着凌道远,一字一句道:“凌道远,我为将,你为兵,执行命令。”

“是。”凌道远最终还是红着眼眶领了命,转了身就要走。

“还有我的私事。”陆玦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凌道远步子一顿,便又听陆玦道:“帮我给他,带句抱歉。”那声音轻下来,似乎怕惊了谁。

凌道远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他奶奶的自己去说!老子不管!”声音带着丝哭腔。说罢便出了帐。

陆玦不知在想谁,眼神柔软又温柔,接着,便被凛然坚定的战意覆盖,纯黑的眼眸在烛光里似有烈火燎原。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今晚九点放的,但是吧,又一想现在放九点的小天使也能看到,所以就放了。

小扶是黑心的哈,乔儿心里还有点热,但是小扶是全黑的,所以后面如果有啥转折,小天使可以想想这一点~

笔芯,祝看文愉快~ps,不要担心,不会虐的哈,作者君写的是甜文~

第59章

瓢泼大雨仍在不停下着,已经至深夜,谢乔和厉鸣悲仍在书房中处理不断从幷州冀州来的各种讯息。言瑛面带担心,却闭口不言,只是不断将祛寒提神的热茶和饱腹的糕点放在他们手边。看着烛光不稳,再去添些灯油。

幷州大水,灾情严重,安王十几年下来积攒的人马在黄河边上竟被淹了十之七八,一辈子的野心,竟就这样被一场天灾尽数毁去。但是,泛滥的河水淹没的不仅是安王的野心,还有无数无辜的百姓。他们是大盛的百姓,大盛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又看完一份讯息,谢乔捏捏眉心,看向厉鸣悲:“时间紧,我们必须调人去幷州。”这几日,最好的讯息便是黄河在兖州的河段平安无事,为防万一,顾望带着兖州府衙的人日夜都守在堤坝处加固堤坝,以防生变。

厉鸣悲眯着眸子看向他,一句点破:“我们根本无人可调。兖州并无兵马,青徐二州的兵马粮草到此处至少要二十日。”二十日,对付安王的谋反足够了,可是若是应对水患,二十日实在是太久了,因为,这二十日里,每一日都会有因灾情失去性命的百姓。

救灾的人马到的越快,能救下的人便会越多。

谢乔眉头狠狠皱起来,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烛火摇曳起来:这次,是真的想不出办法了:安王本要起兵谋反,结果人马几乎全部折在黄河边,这样,便自然指望不上安王去救自己治下受灾的百姓;青徐二州的兵马到兖州本是要对付安王的叛乱,这时候来任务便是救灾,但是,最快也要二十日,幷州的百姓根本等不起……

除非——谢乔闭了闭眼,除非从冀州调兵到幷州,冀州离幷州近,若是全速行兵,不到五日便可到幷州。但是,此时北凉军队陈兵冀州城外,冀州的人马根本调不开。

其实——谢乔蓦然睁开眼睛,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摇曳的烛光,窗外的黑夜里破天大雨砸至地面,仿佛要将天地砸穿——其实,还有个法子,那就是,先将冀州的大部分人马调过来去救幷州的水灾,青徐二州的人马改道冀州,去填冀州的缺,以应对北凉的军队。

相比起幷州,青徐二州自然离冀州近一些,可是,再怎么近,军队行军再如何快,到冀州至少也要十五日。这十五日里,守冀州的将领,就要用所剩不多的人,去面对北凉的十万兵马。这是拿命在守冀州城。

谢乔紧紧握着拳,面上无甚表情,拳背却凸起青筋:守冀州城的,自然是陆玦。

可是,可是,这样陆玦会死。陆玦再怎么厉害,他也是个人。刀剑可以穿透他的身体,死亡亦能如此轻易就带走他。谢乔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烛光,眼里涌起无边的漩涡:他愿意自己挫骨扬灰不得好活,可他绝对接受不了陆玦死。

谢乔能想到这个法子,厉鸣悲自然也能,他在烛光里看向谢乔仿佛入魔一般的脸,便知道他此时不好过,但沉默几瞬,他还是点破,道:“你我能想到的事,陆怀瑜自然也能。”

谢乔睁大了眼睛,他猛然站起来,眼眶便红了,他朝厉鸣悲看过来,眼里涌出些无措和慌乱,嗓子已然哑得不行:“他……他不能。他不能这样对我……”

厉鸣悲第一次看到谢乔这样的脸,一时之间竟不忍出声。

“报!”

一个金甲士兵大步跨至屋内,单膝跪于谢乔和厉鸣悲面前,道:“小王爷,大人,府外有人求见,自称大将军麾下凌道远。”▽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谢乔身子猛然颤了颤,终于跌坐在椅上,厉鸣悲看他一眼,又看向士兵:“快传!”

凌道远身着战甲,身上带着凛冽的湿意和寒气,他大步跨进屋内,见着人便干脆利落半跪下用力抱拳,大声道:“冀州大部人马已在兖州城外,青徐二州人马已改道冀州,请小王爷和大人速速带兵至幷州救灾!”

“啪嗒”

一声钝响。厉鸣悲转身朝谢乔看过去,便看到谢乔案上的烛台已经滚落到地上,灯油漏到地上,烛火便顺着那一小滩灯油蔓延。

谢乔站起来,无边的暗色在他眼里蔓延成深不见底的涡旋,触目惊心。他喉头动了动,终于吐出一个字:“好。”

说罢,他便一步一步上前,一脚踩灭了地上的火苗。走至凌道远身边,他弯下`身子,用力将人扶起来,直直看向那人的眼睛,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得可怕:“冀州,还留了多少人。”

凌道远眼眶一下子便红了,他喉头动了动,还是道:“两千。”

谢乔听罢这话身子晃了晃,面前却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又问道:“他说了什么?”

凌道远吸一口气,大声哽咽着道:“大将军说了!请小王爷信他!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冀州!守到青徐二州的援兵到!他说,他是陆玦!他是大盛的大将军!他守得住!”

谢乔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他:“还有呢?”

凌道远布满了雨水的脸上终于流下两行清泪,他放轻了声音,直直看着谢乔,道:“他要我代他向你说句对不起。”

“好。”谢乔道。

说罢,他便大步向门的方向踏去,踏到门口又转身,朝二人道:“你们不走么?救灾的人马和粮草既已到,我们自然得抓紧时间,赶到幷州。”说罢便大步踏进了仿佛要将天地砸穿的大雨里。

厉鸣悲和凌道远连忙跟上。

……

谢乔和厉鸣悲连夜带着凌道远带来的人马和粮草赶至幷州。幷州和兖州相邻,是以他们急速赶了一夜的路,第二日下午便到了。

大雨仍然不停地下着,泛着泥沙的滚滚长河仿佛一头被放出栏的野兽,挟着惊天动地的怒气涌出河道,淹没着长河两岸的农田、房舍,和无数的性命。

安王驻扎在岸边的营帐此时已经被淹没大半,谢乔到时,他正在训斥着帐中因为水灾而虚弱的士兵。

“你们,必须站起来!”他满身狼狈,眼里全是血丝,他揪着一个士兵的衣领,歇斯底里:“本王命令你们站起来!你们要跟着本王长驱直入金陵!本王,要做皇帝!要拿回我大盛的雁关六郡!”

士兵虚弱不堪,大水淹没了他们的粮草和无数同伴的性命,他们已经几日未用饭,此时虚弱得身体发颤:“王……爷……我们,真的站不起来了。”

谢泓一拳砸在那士兵脸上,像发了疯一般:“你们必须站起来!给我站起来!”

谢乔眯着眸子看向已然像发了疯一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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