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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将军解战袍 Rhymmy 3659 2024-05-14 00:00:00

车伕听完这话,路上更将马车赶得快了些。

第二十四章

因为昨夜在王宫和阮羲说分队的事情,早晨出了宫门又直奔江府,卞有离一直没回军营。而这一整晚挤压下来的不少事情,都等着他定夺,所以卞有离才到营帐,明察后脚就跟了过来。

明察把手里的册子放到桌上,顺口问道:“将军这个时候才回营,是被事情绊住了,还是去了什么地方?”

卞有离:“我去见江大人。”

明察抬头看向他,了然道:“那想必也见到太傅了。”

虽然只有一晚上没在,但桌上拿给卞有离的各类册子也摞了很高,由此可见,这件事并非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好的。

卞有离一边低头翻着桌上的册子,一边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太傅府?”

明察答得理所当然:“谁还不知道,江大人几乎不在自己府邸出现,凡有要见他的人,都是直接往太傅府去寻,一准没错。”

卞有离不禁失笑:“看来就我不知情,还白白去了一趟江府,第二次才找对地方。”

明察倒没想到他不知道,闻言一愣,继而笑道:“竟然还让将军白走了一趟?这都是我们的错,做事不到位,忘记跟将军说了。不过,我以为将军会知道。”

卞有离笑着打了个手势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在桌后:“没事,我下次记住便好,之前确实不了解。说起来,自从昨天下午出去,又去王宫又到江府的,走了一圈,还是这里待着舒坦。”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埋怨的意味。虽然表示的不大明显,但帐内另一个人是明察,那就另当别论了。

明察立即捕捉到了这一丝隐晦的含义,问道:“将军这是何意,莫非在外面有人找你麻烦?”

话一出口,明察自己就觉得不对。

他又想了想,然后换了句话来问:“是太傅为难将军了吗?”

卞有离拿着册子往椅背上一倚,把双手举到眼前看字,动作像是轻松活泼的孩童,语气却是不解的:“也不算为难我,就是……我觉得他很不待见我。你说,我又没得罪过他,再来,我这回是去保护他义子,太傅他能从哪儿对我不满?”

明察顿了顿,没立即说出意见,而是问道:“将军,你从何处得知,太傅不大待见你?”

太傅乃一国左相,从前朝起就在官场沉浮,论起人情上的道行,肯定不会轻易出岔子。

而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把喜恶表达得人尽皆知。

他们不待见一个人,通常都是暗暗埋在心里,表面上还能言笑晏晏,友善的像是多年至交。

虽然卞有离直接说太傅不待见自己,明察也还是觉得,其中可能存在误会,因此有这么一问。

卞有离直接道:“从各处都看得出来。”

明察:“……”

卞有离正好看完一部分册子,把它们往桌上一搁,随即抬起头看着明察,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似乎充满无辜的神色。

但他自己是没有发觉的,因此看到明察蓦地住了口,眼底又染上几许疑惑。

明察一句话堵在喉间,愣是停顿了片刻,才面不改色地接着上文道:“比如呢?”

“比如,”卞有离想了想,道,“他给我上的是陈年旧茶,见我的时候,在一个闲置了很久的厅堂,地上、窗户上,都落了很多灰,应该是之前随意打扫了一下。而且,说话也怪怪的,反正就是不大对劲。”

明察听了之后,也不禁蹙眉。

所有人都知道,卞有离此行是为了保护江延安全,江延是太傅义子,且日日住在太傅府,看上去已经同亲子无异。面对保护自己儿子的人,招待得至于如此不周吗?

简直不周到轻视的地步。

这大概不是一个误会能解释的。

可是原因呢?

卞有离又继续低着头看东西,明察需要根据他处理完的结果才好做事,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

桌后之人一身素白衣袍,墨发轻挽不饰珠玉,长而柔顺地垂着,遮住一点脸,却还是可以看出容貌的精致。

他安静地低着头看册子,不时蹙眉思索,手指抚过一行行字迹,却不像是一位将军,更像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年轻公子,在对着诗词名赋细细品评。

而他明明就在眼前,明察这样看着,竟有一种遥远的感觉。仿佛面对前朝名家丹青里的绝世佳人,以为触手可及,其实永远也没有邂逅的机缘。

卞有离感觉明察在看自己,不由抬头一笑:“你看我干什么?”

明察微笑摇头,轻声道:“没什么,我等将军看完,好去做事情。”

卞有离又是一笑,然后低头道:“好,那我快些。”

明察点点头,没再说话,心里却隐约想到了太傅这样对待卞有离的原因。

不过要确认这个,单凭一己猜测,还十分不足。

卞有离把桌上的册子都看完后,挑了几本拿出来,然后把剩下的往明察那边推了推:“这些就按你们的意思来,别的我再想想。”

明察起身收起来,然后道:“将军不必为太傅之事伤神,总归我们同他没有交集,以后要是遇上了,那时再说不迟。”

卞有离却没被安慰到,他随手拿起一本待定的册子,在手里掂了掂,一脸无奈:“这回你可说错了,今天晚上我还得再见他一面。”

明察愕然:“为何?”

“昨晚我见王上时,他说今夜设宴给我们践行,江大人,太傅,右相还有你们几个,都要去。”

明察不解道:“可是,还有好几天才出发,今夜就要设宴?”

卞有离点头:“估计王旨马上就到了,你先把这些事收拾一下,然后去叫闰大哥和李坚他们他们准备准备。”

第二十五章

果然,正如卞有离所说,没过多久,内侍就传了王旨到军营。

距离使团出发大约还有十天,阮羲这宴设得这么早,自然不会是正式的饯别国宴,也没有大宴群臣。

卞有离等人一到宫中,元禾便已等在门口,带着他们去了今日宴会的地点。

是一处别致的水榭。

潋滟湖水中一处极大的亭子,周围有几处小亭环绕,廊桥曲行,幔帐轻展,在一阵阵丝竹声中,如梦如幻。

元禾引着几个人去到中间的主亭,看侍卫阵势,阮羲应该在里面坐着。不过,从幔帐影影绰绰的虚影里看去,里面大概不只一人。

的确不只阮羲一人。卞有离进去之后便看清楚,亭内已有四人,阮羲,江延,林忠实和张瑞义。

元禾把人带到,便垂首退出亭外候着。

不待卞有离行礼,阮羲直接起来把他拉到了自己旁边的位置,殷勤道:“浮青,来这边坐。”然后对着闰六等人温和地一招手:“你们也不必多礼。”

闰六这是第二次见王上,上回那是闹了个小乱子,正正经经拜见,算得上是第一次。他没想到阮羲这般亲切,礼都没行完就被免了,站在原地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直愣愣地望向明察。

跟闰六比起来,明察就坦然许多。既然卞有离已经入座,这主亭显然没有别人的位置,明察落落大方地依次对几个人见礼后,便静静站着,等阮羲出言让人带他们去外头。

阮羲也正打算这么做,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先他一步开口。

张瑞义淡淡的瞥了卞有离一眼,对站着的闰六等人道:“军中事务繁杂,诸位辛苦了。”◆思◆兔◆文◆档◆共◆享◆与◆线◆上◆阅◆读◆

随着他的说话,有丝竹声换了个调子,悠悠地从湖中小舟里传来。气氛很轻松,可张瑞义的神情实在说不上惬意。他仿佛不是在赴宴,而是坐在议事的地方,语气诡谲,含义莫测。

闰六心思直,听不出张瑞义话里是不是别有深意,但也觉得这语气不像是好意慰问。他悄悄望向旁边,见明察垂眸不语,便也学着样子低下了头。

座中,卞有离听到张瑞义的话,微微一笑:“太傅恕罪,实在是白天无故耽搁了些许时候,回去时琐事就都挤压在手头,因此来迟了。”

明察忍不住悄悄抬起一点视线,看了看上面的人。

白天无故耽搁了——很明显,卞有离一整天几乎在军中,除了早晨的时候,去拜访江延那一次。

而事实又是,他并没有单独见到江延,却被太傅给绊住了。

明察不动声色地垂眸,听着座中几个人继续说话。

虽然不知道张瑞义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意见,但卞有离也懒得奉承,直接用话反击了回去。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在府里多话,我早就处理完事情了,也不至于迟到。

俩人都没怎么掩饰,所以在坐的几个人都听得出来,他们之间不是很愉快。不过看到这个形势,几人反应各不相同罢了。

阮羲带点担忧地在俩人之间看了几圈,似乎想以话调解,但没找出来合适的言辞。江延淡淡地看了一眼几人,然后事不关己地喝着自己手里的酒。

林忠实则是含笑看着,偶尔把目光投向在站的几个人,眼神饶有兴趣。

张瑞义听完卞有离的话,却好像没听懂,直接望向他,如白天一样的面无表情:“哦?将军因为什么事耽搁了,竟然连军务也不顾?”

卞有离没想到他穷追不舍,略略顿住,然后抿唇一笑。这一笑之后,他面容霎时更多了几分神采:“说出来恐怕要惹人笑话,我今早去拜访江大人,不巧,迷路了。”

话一说出,阮羲也愣了:“迷路?”

卞有离自然地点点头:“所以耽误了。”

这个理由有意思得很,加之话里涉及江延,江延便道:“卞将军是怎么迷路的?”

卞有离:“实在是太傅太过简朴,住的那宅子跟民居无甚区别,我便找得久了些。”

张瑞义毫无感情地笑了笑:“自然不能跟将军相比,将军时常住在令华殿里,定然看不上寒舍。”

太傅这个话转得猝不及防,讽刺意味十足,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令华殿是什么样的所在,无人不知,那是阮羲当初为了留下卞有离时,不惜劳民伤财,大兴土木建造的宫殿,因着这事,不知道被弹劾了多少次。

而阮羲那时留卞有离的原因,肯定也不是为了礼贤下士。

在场都是明白人,话中隐意,一目了然。

卞有离正要说话,元禾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王上,菜已备好,何时让他们上来?”

阮羲正想把话题岔过去,连忙借这个机会道:“现在就上,再叫人去拿些酒。”然后看向一直站在下面的闰六等人道:“元禾,你先带这几位去竹亭,多派些人侍候。”

元禾带着人出了亭子,因为这一打岔,刚才紧滞的氛围瞬间一扫而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若无其事。

又一阵丝竹声传来,换了轻柔中带着欢畅的曲调,清清袅袅,无尽婉转。

作者感言

Rhy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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