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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将军解战袍 Rhymmy 3648 2024-05-14 00:00:00

打断他:“那些都过去了,不必多说,你只说,此法可不可行?”

堂堂一个大国,原本与荆国比肩而立,平分秋色,然而此刻连君王都流落在外,国内又后继无人,朝中奸臣掌权,民间生灵涂炭。

可没有其他办法了,除非不顾百姓生死,否则就是穷途末路,无可补救。

洛风低下头,长长一叹:“都听长姐的罢。”

一语落下,传承了百年的洛国,便将只化为史书中寥寥几页,从此依附于他国笔墨。

洛云勉强一笑,安慰弟弟道:“依我所见,荆王乃是明君,身边又有能人相助,不会苦了百姓。”

话虽如此,洛风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姐姐眼中的哀伤。

那毕竟是洛家守护百余年的疆土啊,寸寸草木都早已深深地根植于洛家后人血脉之中,一朝割舍,其滋味之苦痛,可想而知。

洛风亦是洛国王室,虽性情少有大喜大悲,可自出生就铭刻于心的那些东西,使他对这份情绪也同样感知不浅。

他想了想后,略微坐近握住洛云的手,直视着她,做保证似地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让战乱殃及洛国子民。”

听到这句话,洛云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连苦笑也难以维持。她难过地低下头,一滴泪落在洛风手背上。

在世间唯一的亲人面前,她终于能够抛开登基以来辛苦伪装的坚强,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直接展露出心底掩埋许久的不安。

虽然这种情绪表露不过短短一瞬,却也能让她好过许多。

“是我无能,我只盼……百姓和先祖,莫要怪我……我真的,不能让那些人得到洛国。”

江延在江府门口等到姐弟二人后,见洛云眼眶微红,似有泪痕,再看洛风神色也不像平日,不由感到奇怪。但这话也不好问出来,因此只装着看不见,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

这府邸是阮羲登基后专门给江延修的,其间设计非凡,布局精巧,样样都挑不出毛病。

唯有一点,就是它占地有些广阔。

江延常年不在此处,对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还不如看门的小厮,带着洛云他们进去之后,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反正他转了一圈,最后把自己也给绕晕了,站在院子里不知该往哪儿走。

洛云在车上的情绪已经完全隐匿起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江延这举动觉得有趣。她掩唇轻笑道:“江大人这是带我们观景吗?”

面对这句善意的玩笑,江延颇有些尴尬,赶紧施礼道:“此番怠慢,还请洛王恕罪,这府里……我实在不大熟悉。”

“无妨。”洛云对江延温和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然后随手拦了一个经过的侍女,对洛风道:“让这位姑娘带我去房间即可。风儿,你同江大人说说话,明早和我去见荆王。”

去见阮羲,那用意就不言自明。

但在江延面前,洛风只能若无其事地点头:“长姐好好休息。”

洛云看着俩人,眼眉微弯:“好。”

明察在长泰殿说完洛国见闻之后,又被阮羲和卞有离拉着在宫里吃了一顿饭。夜幕降临时,他正起身打算告辞,卞有离却也跟着起来了。

“好久没去军营了,”卞有离对阮羲道,“今晚我不在王宫住。”

阮羲自然没有半句不可,马上放下筷子嘱咐道:“天黑了,你慢点骑马,到军中记着早些歇息,夜间天凉,别受了寒。”

“知道知道,”卞有离漫不经心地摆手,拽着明察出了门,“明天中午我便回来。”

阮羲见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也不以为意,只是看着卞有离从门口消失的背影,他竟愣了好一会儿。

回神后,阮羲思及自己刚才的反应,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暗笑自己何时这么多管闲事了。

总之情不自禁的,也没有缘由,可关切之语就是格外多了好些,并且毫无滞碍地说出了口。

卞有离催着明察感到马厩,牵了两匹马,踏着夜色直奔军营而去。他确实有日子没进军中看看了,所以这一待就久了一点,直到次日午时才启程回去。

而王宫中,长泰殿的桌案上摆着三杯清茶,轻烟袅袅,茗香怡人。

阮羲看着面前的两位客人,对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深感震惊,也着实难以置信。他不可思议地又问了一遍,得到了相同的答复后,不得不拿起面前的茶杯借以掩饰,强行保持着镇静的样子。

“洛王……此话可当真?”

第六十七章

卞有离从军营回来, 将马给宫人带去马厩,自己步行到了长泰殿。

他进门后,见殿内只阮羲一人, 似在沉思什么, 而桌上却摆着三杯清茶, 热气飘渺,可见刚摆上不久, 不禁好奇道:“方才是谁来过?”

说着话,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阮羲面前坐下, 元禾从一边给他拿了一个干净的茶杯, 放好后安静地退到后面。

阮羲以手支着下巴, 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坐在桌案后面。听见卞有离进来才慢慢抬起头笑了一下,然后给他的杯子倒了点茶水, 叹了一声, 道:“洛王和你师兄刚走。”

“洛王和师兄?”

卞有离难掩惊讶, 因为洛云虽然客居此处,毕竟还是一国之君, 总不会跑来长泰殿跟阮羲谈天说地。而且阮羲神情看起来十分奇怪, 虽然在叹气,模样却不像是发愁,倒更像是感慨似的。

这幅模样, 是在为洛云的事情感慨?卞有离想了想,仍是未解,便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来做什么?

阮羲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茶杯, 像是在斟酌答案。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将这种事情说得体面一些,放弃国家,在任何时候,在任何史官笔下,都委实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举动。

但他又实在不忍心将事实直言,不管是因为洛云敢为百姓不顾名声的勇气与担当,还是因为同在国君之位的悲哀与无奈。

可惜直到最后,他隔着殿中重重摆设往窗外看了半晌,仍然没想出好的说辞,只能还是说道:“他们说,愿将洛国自降为郡,依附荆国。”

卞有离刚听闻时,并没觉得什么,很随意地接话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啊,自降……什么?”

“自降为郡。”阮羲又重复了一遍。

这句话可是清清楚楚,也没法子当作是听岔了。卞有离确认这话是真的之后,猛地就呆住了。

他原本握在手里的杯子也一下没能拿稳,不小心洒了满身热水。水瞬间渗进布料,卞有离本能地站起来擦拭,才擦几下却又顾不上了,急急抬头道:“此话可当真吗?”

自降为郡,开什么玩笑?

那是一个国家,曾跟荆国旗鼓相当的国家啊。

而且,还是师兄的国家……师兄身为王室,发生这种事,他该是何滋味?做出这个决定,他可参与了呢?

阮羲见他洒了一整杯子茶水,还是刚煮好的,急忙从椅上起身走过来,从元禾手中接过帕子给卞有离擦衣服,边擦边道:“是真的,不过要我们做些事情——烫不烫?有没有伤着?我让人给你拿身新的来吧?”

“嗯,”卞有离失神地应了一声,但自己也不知道应了声什么,只顾自己喃喃道,“这太荒谬了,怎么会这样的?”

不久前他还曾陪江延去洛国出使,觐见那里的君王,会见那里的大臣,不说盛极,也算得上是一片繁华光景。

这才过了多久?

朝代更迭,是这么轻易的事情吗?

百年王朝之倾颓都如此简单,那其他的事情,是不是更加短暂了?

见卞有离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阮羲便小声交代了元禾去拿衣裳,然后回过头来拉着卞有离坐下,自己顺势坐在一旁,把卞有离湿衣服的部分轻轻拿起:“洛王说,国内情势已经远非她能控制得住,可用兵力也十分有限,若被奸人得权,必将会使百姓受苦,倒不如请荆国庇护。”

卞有离仍是没什么反应。→思→兔→文→档→共→享→与→线→上→阅→读→

阮羲看了看他,继续道:“她说,只要我们答应她几个要求,剩下的事情她会处理。”

“嗯,”卞有离下意识般地问道,“她想让我们答应什么?”

阮羲想了想之前洛云说得那些话,微微停顿后道:“她,她想要荆国派兵前往,平了洛国内乱,做一番整治。”

“派兵?”卞有离终于有了点意识,惊讶地看向阮羲,“洛国已经到了兵变的地步吗?”

如果是这样,那洛云做出这个抉择也就容易理解得多。让其他国家的将士踏进自己的国土,这原本是国之大忌,现在洛云却主动提起,那想必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可是……洛国之前的局势,分明没有这么严重吧?

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羲嗯了一声,沉默片刻,犹疑道:“她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起去。”

卞有离顿时抛开那些疑惑,转而对这句话表示了更深的惊讶:“我们一起去?”

阮羲点头:“她很信得过你带兵的本事,但洛国权臣之事,恐怕你还有些生疏,因此希望我去。”

“那你答应了吗?”

阮羲没说话,算是预设。

想也是了,出兵虽然要付出人力物力,可换来的好处乃是降服一个国家,孰轻孰重,孰盈孰亏,一目了然。

这样的交易,对阮羲而言是一本万利之业,他怎么会拒绝?

卞有离刚问完就自己问得知道多余,因为结果可以猜到,果然也得到了差不多的回应。他没理会阮羲,自己又愣了一会儿,方低声缓慢地问道:“什么时候走?”

这个意思,就是答应了。

阮羲读懂了卞有离的同意,立即道:“过几日吧,我需同太傅说一声,还有兵力之事,你手中的人不大够。”

几天时间倏忽而过。

借着这几天的功夫,阮羲跟太傅说了许多,该嘱咐的也都嘱咐了,又在朝堂上将诸多政事吩咐了一遍,总算把手头的事务清理得七七八八。

洛云和洛风提出的要求和答应的好处,荆国众臣也都知道了,也知道王上会亲自带兵去洛国走一遭。

而依王上跟卞将军的关系,应该也是会带上他的。

早朝。

卞有离一般不上早朝,反正也没有人敢苛责他。早前也有一个半个傻不愣叽的迂腐文官非要弹劾卞有离,但阮羲都悄无声息地把这件事给了结掉了,久而久之,朝臣对卞有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也懒得攀比。

好在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卞有离而已,他们憋一憋,也就平心静气多了。

论起来,就算加上护送江延和归来受封那两回,今日也才是卞有离第三次上朝。他仍然穿着那身朝服,玄黑底色,银线祥云,一只神兽蹲在地上对天长啸,加持了三分威势。

“卞将军。”

听到阮羲叫自己,卞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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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y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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