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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将军解战袍 Rhymmy 3621 2024-05-14 00:00:00

人烟稀少,视野开阔,地势平坦, 实在是布阵的好条件。

他确信自己的演算法没有错,可是结果却一塌糊涂。

卜测之事,本就是世间极难得的一门学问, 因为其中包罗永珍,错综复杂之处,即便一代宗师,也不敢说自己全部贯通。

而且还有种种忌讳。

忌讳之一,就是不能窥探与自身有关的命数。

哪怕命格只是沾了一点干系,算出来的结果也无法解读,若强行解读,甚至出现一些不好的事情。

当初卞有离的师父也只是在收弟子之前为他们卜测一卦,拜师之后,就再也不曾算过,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卞有离自认跟江延没什么关系,哪怕是相识相交,也断然不至于扯上命格的联络。世间之人,卞有离不能卜测者,向来只有师父,师兄和他自己。

扯得再怎么远,江延跟他们相较,也是没得可比,更没有联络。

可是那天算出来的结果,却实实在在是无解之盘。

阵式全乱,星子错应,卞有离尽力想辨认几个卦象,却全都是交缠在一起的,套环相扣,所有星象纠结在一起,组成了巨大的迷局。

简直是卞有离学习卜卦以来最大的败笔。

于是,卞有离面对阮羲期待的问话,只能低声回应道:“我……没算出来。”

说出这句话,于卞有离而言,算是很大的打击了。就像让一位以画艺精湛为自豪的画师承认自己调不好颜色,或让一位以精通铸剑为傲的匠师承认自己拿捏不好火候一样。

阮羲看出他的失落,立即道:“那也正常,卜测这种事,毕竟卜者也不是神仙,怎么能次次都应准?我们一边找线索一边寻人,也可以找到。”

听出阮羲话里的意思,卞有离下意识想解释,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卦象太过离奇,命数有异,不是自己的问题。

但说了又怎样呢?

根本就不可信的。

卞有离默然片刻,自己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理由,低下头沮丧道:“师父以前说我有学卜卦的资质,我却学艺不精,白白辜负师父了。”

“这怎么能怪你,”阮羲不认同道,“既然你师父认为你学得好,一定有他的道理。”

卞有离对这句宽慰勉强一笑,摆手道:“这个以后再分辨,也许江延能给我答案。先说说过几日吧,我派闰大哥的五千人开路,你在队伍里面走。”

阮羲点头:“都听你的。对了,你刚才说,打算带上几万人?”

卞有离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本来不需要多少人,但是你在的话,我想,能多带就多带。”

不过,就算全都带上,卞有离也仍然无法放心。

区区几万人,难道就能拦得住一心对付阮羲的敌人吗?哪怕多付出点代价,只要拿下这几万荆军,好处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而敌人还有明有暗,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何时何地。

反正换做卞有离自己,面对这种情况,算算得失,付出点代价也没什么可惜。

毕竟利益远超过付出,比较起来,还是相当划算的。

形势如此,阮羲却道:“能少带就少带为好。”

“怎么?”

阮羲:“人多了,麻烦也多。”

阮羲只是轻描淡写似的说完这一句,就不再细讲。卞有离皱眉看了他一眼,没等到下文,只好自己揣摩其中深意。

按理说,兵力越多,这支队伍才越有防范和进攻的能力,即便临时出了小的纰漏,借着人数优势也可以及时补上。

这个道理,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有什么情况之下,人数多反而不利,那多半是有一个可能:人心不齐。

人心不齐?

卞有离似有所悟:“等明天我回去,再和他们商量一下。”

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目前看来,自己要面对的麻烦,比此前以为的还要多上不少。

卞有离回到军营,以最快的速度裁去了原定的两万人,命闰六手下一个将领带他们绕道去了另一个方向,给出的理由是以备不时之需。

再集合好必须跟着阮羲的人,另外加上闰六和明察的一万,名册粮草之类都准备齐全,几天已经悄然而过。

到了该出城的日子。

这是卞有离第二次穿朝服,仍然在令华殿,他也还是搞不定那繁复的衣饰。

阮羲把本来跟朝服配套的赤玉嫌弃地扔到一旁,命元禾取来之前那块白玉,仔细给卞有离戴上。

穿戴整齐后,阮羲看着卞有离的一身装束,满意道:“果然,白玉才配你。”

玄色甲衣,莹白玉佩,玉下缀了银线打出的流苏,想来是才做好不久,卞有离自己都没注意。

今日阮羲是从自己的寝殿早早赶过来,因此只等卞有离收拾好,便可以直接去早朝。

见再无不妥之处,卞有离从桌上拿起雨施剑,对阮羲一笑:“走吧。”

阮羲也是轻轻一笑,随即跟上他,一起出了令华殿。

第四十一章

两万军马已经在城外等候, 这次是光明正大的了。早朝结束,众臣恭恭敬敬地跟着阮羲等人出城门走了约半里路,然后齐齐叩拜相送。百十人在荒郊野外这么跪着, 场面堪称十分奇异。

“众卿请起, ”阮羲牵着一匹马, 回头道,“国中之事, 孤就拜托给诸位了。”

说罢, 他直接跃上马背, 头也不回地奔向前方。

留下后面一长串“臣遵命”的声音, 散散碎碎, 飘散在风里。

卞有离不爱看群臣跪送的场景,因此说在前边远一点的地方等着。

阮羲赶到约好的地点, 就见卞有离懒懒地倚在一棵树边, 看着不远处在悠悠吃草的马儿。

风清云朗, 天光和暖,草木翠色里, 这幅景象竟是出奇的好看。

马蹄声渐渐靠近, 卞有离回头一看,见阮羲就快过来,便扬声招呼还在吃草的马儿过来, 利落地纵身跃上马背,走到阮羲那边。

“你来了。”

阮羲点头:“走吧。”

闰六带领的五千人已经出发了一个时辰,前去探路, 以免有什么意外。明察带着三千人在后面走,而中间的这些人,现在只能靠卞有离管着。

但这一万人曾隶属于别的将领,卞有离对他们还不熟悉,在了解之前,他不能放心由这样一群人保护阮羲。

所以卞有离和阮羲进入队伍之后,除了立即把明察的两千人叫来近身卫护,又特地十分认真地嘱咐了阮羲好几遍,千万千万不能离自己太远。

在又一次被卞有离告知以同样的话之后,阮羲终于哭笑不得道:“浮青,你要说几遍?我记下了,千万,千万,千万不能离你太远。”

卞有离也觉得自己说了太多次,不由感到好笑:“好像是说的太多了,但你千万……”

闻言,阮羲忍俊不禁地看向他。

卞有离顿时意识到,自己差点又重复了一遍,一下止住话头,而后笑出声来。

“行吧,”卞有离笑道,“我不说了。你骑马还习惯吗?”

阮羲极少出宫,卞有离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他也不是骑马,而是乘坐马车。但这次随着军队出行,马车是不可能了,拖延行程且极不方便。

“挺好的,”阮羲想了想自己以前承马车的经历,真心实意道,“比乘车好多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那么一小节车厢,摇来晃去,颠颠簸簸,还不能开启帘子以免被人认出,简直能把人憋疯。

相比之下,骑马是多么的愉快。

卞有离本来担心阮羲不常出门,但看见他骑马动作十分娴熟,便也不再多问,转而说起这趟找人的大体路子。

出发之前,他们根据对路线的勘测和对实际情况的调查,认为江延那时从荆洛边境失去踪迹,只有两个方向可走:东荆西洛。因为南北都是天险,单凭人力无法跨越。

可是大批人员在荆国翻天倒地地找了这么些天,一点讯息都没有,所以初步断定,江延应该是往西去了。

阮羲好歹是荆国的国君,自然不能直接越过边境进到洛国,所以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地就定在关门之内。等到了边关,阮羲留在那里,再由底下的人去打探。

这一条路卞有离走过两遍了,前边开路的闰六也走过两遍,对周边都熟悉的很,因此在辨别岔路分清方向这种事情上毫无滞碍,一路顺利。

想着阮羲没到过这些地方,卞有离本打算腾出点时间和阮羲下去逛逛,不过思及江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等把人找回来再说,游玩的事,以后也可以来。

这趟带的人多了点,加上阮羲在这里,速度就慢了不少。上次和使团走了半个多月的路,这回竟堪堪走了二十多天。

才终于到达边境。

进城后,卞有离跟阮羲二人直接找到守城将领,亮明身份,命他给跟来这两万人安置吃食住宿。

这处的将领姓陈,是城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被封为将军已经不少年头了,从未进过琼宁。他万万没想到王上会亲至,呆了好半天,才忙不迭地应声去安排。

卞有离看着陈将军一气儿跑出门去的背影,觉得很有趣:“我上次见他还没觉得,此时一看,这人当真憨厚得紧。”

阮羲不置可否地一笑。他自幼见过的这种人多了去了,平时都没什么,一听到身份就立马换了模样,摆出毕恭毕敬的神色。

不过是看在自己国君的面子上,等转过头去,谁知道是怎样一副嘴脸?

卞有离发现阮羲没说话,便偏过头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阮羲摇头笑道:“没什么,你准备怎么打听江延的讯息?”

卞有离的打算是把带来的人分成几股,逐步派出去,一点一点渗透到洛国中。洛国虽然跟荆国不大对付,但表面上毕竟还是友好邻邦,是进行过结交的。所以此事需要慢慢来,省得引起争端。

他可以保证,这完全是为了避免打仗。这次荆国只是想从那边找个人回来,一天没证明江延的失踪是洛国做的手脚,卞有离就绝不会自己去挑事。

这样,彼此和和平平地把事情解决掉,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天不从人愿。

他们到了边境没几天,这天早晨,阮羲和卞有离正在吃饭,陈将军突然急急忙忙地从门外闯了进来。

卞有离还没反应过来,阮羲已经把筷子一摔:“放肆,孤让你进来了吗?”

陈将军惶然跪下:“王上恕罪,臣……臣有事来报。”

阮羲冷着脸不说话,卞有离见状便道:“王上息怒,先听听陈将军怎么说吧。”

陈将军一脸无措地望着二人,见阮羲还不消气,更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卞有离又叫了一声“王上”,语气带着劝和意味。

阮羲看了他一眼,才转过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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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hy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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