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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湛烟 3255 2024-05-24 00:00:00

那自己主动出击吧……江识野哑着嗓子激动地开口:“四……”

“你是华人?”岑肆打断,突然这么问他。

江识野嘴唇半张。

被这话堵得愣住。

他想念了84天的熟悉声音,万万没想到开口第一句会是这么一个问题。

岑肆端详着他,露出和善却陌生的笑容:“这是CETA的歌,你也是华人吗。”

雪花落在江识野肩头。

他笑容僵住,视线一片模糊,呆滞地,差点儿没站稳。

刚刚还悬着的心瞬间沉到深渊。

他想到岑扬说他动手术可能的后遗症,脊骨一阵发凉。

别吧……

岑肆……

把他忘了?

“你叫什么?”岑肆依然生疏礼貌地问着,目光淡淡,的确一点儿都不像在看爱人。

江识野用力咬住嘴唇。

盛着雪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在旁边圣诞彩灯的照耀下像抖落彩虹的光。他话都说不出来,眼前一片黑,撑了那么久的坚强在这一刻瓦解得一干二净。

然而岑肆不明白,甚至往前走了一步,依然毫无旧情|色彩地友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识野往后退。

岑肆还伸出手来,喋喋不休地逼问着:“我叫岑肆,你叫什么名字,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岑肆带着手套,但江识野像嫌弃他手冷,根本不敢握,手指都在颤抖。

他低下头,没后退了,和岑肆面対面站着,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白气怎么落到鼻尖。他失望又崩溃,吸了吸鼻子又抬头,可在那样陌生的目光里又移开。

他有点想走了。

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

可他又迈不开腿。

突然。

岑肆咬着手套贴一扯,像他以前取击剑手套那样把它取下,再次伸出,——扬手,挥起一片雪。

“我问你不冷吗?”

——贴住江识野的后颈。

熟悉的大手贴过来,却是陌生的暖烘烘的温度,宛如炙烤得过烈的干柴,把江识野热得一个激灵。

冷却的血液重回沸腾,心跳再次炸裂。都不知道是刚刚那个问题还是这个动作更让他缓不过神来。

他像最大的软肋被一个武器给烫傻了。

根本说不出话。

岑肆低下头,渐渐眯起眼来,盯着江识野,像西伯利亚的狼。

他好像有些憋不住笑容了,低声再次问一次:“你叫什么,嗯?”

手慢慢地揉着江识野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抚着。

江识野全身都开始热。

“你是不是叫僵尸?”

岑肆说完,就看到听见这话的江识野身体突然一抖,猛抬头看着他——瞪着他,目光汇集千言万语,带着霓虹的光,激动又愤怒,一头意识到被欺骗的驯鹿。

岑肆彻底憋不住笑了,久违的笑,眼角都挑着的笑。

他用力把江识野拽到自己怀里,羽绒服里面,温暖的胸膛。

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侧头,舌尖舔了下江识野冻红的耳廓,圣诞节的糖果味儿,连着恶作剧的低嗓:“问你你就吱声,你是不是我的失忆小僵尸啊?”

 

 

第88章 Ending.失忆三年

“你是不是我的失忆小僵尸啊?”

岑肆坏笑着明知故问。

已经预料到江识野哭哭啼啼的场面了。

——江识野说“是我, 四仔是我,你吓死我了嘤嘤”,他就轻轻给他抹泪。

然而。

怀里的人突然把他推开。

狠狠瞪着他。

虽然密密的睫毛上全是雪珠, 但眼睛却能喷火。

江识野咬牙切齿。

“是——你——大——爷。”

他气疯了。

若不是不清楚对面人是什么身体状态,且亲眼见证两个月前的他是多么命悬一线,他握成拳的手立马就能挥过去。

此刻他转身,留给岑肆决绝的背影。

踏步走。

果然,刚抬腿就被岑肆一抓, 身体再次翻过来。

岑肆嬉皮笑脸, 唤他:“宝贝儿。”

“宝你妈逼,”江识野在遥远的斯德哥尔摩, 发出一声国骂。

谁能知道这三个月他是怎么度过的, 谁能知道他刚刚是多么兴奋又沉到谷底又再次飞起来, 到了现在仍旧是各种情绪堵在喉间。他眼睛红彤彤的, 鼻头也红彤彤的。呼出的白气盛着他的怒气埋怨, 砸到对面人脸上——

“这玩笑能开吗?岑肆,这玩笑能开吗?”

“好了好了,我错了僵尸。”岑肆忙又把他拽到自己身上, 暖烘烘的手掌包住他的后颈, “我错了僵尸。”

“我不是觉得失忆是我俩的一个梗嘛。”

“……?”

梗你妹。

江识野要气到心梗。

手扑棱着想把这个欠扁之人给推开, 但脸埋在肩头, 围巾里都是熟悉的味道, 干净又躁动, 混着一点点淡的酒精和药水味儿。

江识野的手又垂下了。

最终还是很不争气地双手搂住岑肆变得更窄的腰。

裹着飞雪和他紧紧相拥。

且用力吸了口气。

确定眼前不是一场梦。

江识野想问岑肆好多问题, 但他笨嘴拙舌, 又被气到,这会儿什么都组织不出来。最后只闷着声音傻里傻气挤出一句废话:“……你怎么在这?”

岑肆揉着他头发, 笑:“这问题我更该问你吧,我——”

“四仔!”他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女声打断。

江识野从岑肆怀里挣脱,看到岑扬站在不远处,表情惊愕。

而他旁边,竟还站着一个十分漂亮高挑的女性。

刚刚也正是她在叫他。

“那是我未来嫂子。”岑肆小声对江识野耳语,哼笑道,“你这下知道我怎么一个人在这了吧,我怎么可能和他俩一起逛圣诞集市,尴尬死我。”

两人走了过来。

“找了你好久,该回去了啊。”罗霖说,目光望向江识野,“这位是?”

江识野正在和岑扬对视。

面对岑扬目光里的疑惑,他就只眼睛眨巴了两下。

然后岑扬低头笑了笑,所有的惊愕疑惑都在这笑容里散去,他看向岑肆,“你介绍介绍?”

岑肆便煞有介事地,先看着罗霖,“这是我哥老婆,”

又搂搂江识野,得意洋洋地挑眉,“这是我老婆。”

岑扬:“……”

江识野:“……”

全场也就罗霖不无语,立马反应过来:“啊那你是小野?”

罗霖之前一直在环球旅行,对内娱一无所知。至于她怎么一听老婆就知道小野,是因为——

“我哥不会和女生聊天,”岑肆又低声向江识野解释道,“为了找些话题只能给她讲我和你的爱情故事,就是这么吊丝。”

“……”

岑扬问江识野:“啥时候来这儿的?”

“就今天。”江识野说,还赶忙补一句,“学校放圣诞假,我在维也纳留学,顺便过来了。”

“留学?”三人都大吃一惊。

岑肆瞪圆眼:“你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不是啊。”江识野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看着他再次强调着,“就顺便。”

这三个字斩钉截铁得,连罗霖都觉得刻意。

不过知道他专程飞到欧洲还是有正事干,岑肆表情松弛了些,笑了笑,环着江识野脖子:“那都顺便到这了,今晚再陪我回医院吧留学生?”

原来今晚也是岑肆第一次离开医院,进城“见光”。

他刚度过危险期没多久,现在还处于漫长的康复治疗中。

到了瑞典后岑肆一共进行了三次开颅手术。

第一次做手术时,岑扬也是心疼岑肆那深情的男朋友,想给他发邮件分享一下进度。

然而手术危险和难度系数都太高,术后岑肆状态仍旧越来越差。那会儿他已经无法自主呼吸,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次,完全就是强吊着一股气。

陪着岑肆一起来的三人——他哥、他爸和他姑妈,都已经做好了随时会离世的准备。

第二次手术便是在一种孤注一掷的赌注里进行的。本来连医生专家都说他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没想到他竟然熬过来了;本来都说他多半还是难以撑过危险观察期,但没想到,奇迹般地,他竟然又熬了过来。

后来,用医生的话说,这可能是医疗科技和人类意志共同努力的结果,他们拼尽全力救治,深度昏迷的病人也有求生意识。再经历了无数次病危又抢救后,岑肆竟挺过了最难的时期,逐渐脱离生命危险。

然后便是第三次手术,也是最后一次。

这一天前岑扬才终于敢又给江识野发封邮件,有兴致和希望拍一张窗外的照片。

术后一周岑肆醒来,所有人都喜极而泣。

其实他还要接受很多治疗,身体仍很虚弱。也有后遗症,好在都是些头疼、呕吐、喜欢发烧的“小病”。

他目前不能碰电子产品,也没什么力气——这种情况下竟然能把江识野拽进怀里,只能怀疑后者比他还肌无力。他视力也很差,在圣诞树下其实是看不清江识野的,只是能瞬间辨别他的声音。

回到病房,岑肆把针织帽取下时,江识野才看到他现在是短短的平头,后面有几道手术刀留下的狰狞的疤。

他还残存的一点儿怒意瞬间就没了。

就岑肆这伤口,他没把自己忘记才是奇迹。

他的手指忍不住慢慢去摸那些缝合的伤疤,岑肆能感觉到手指的颤抖,忙握住他的手腕,轻松口吻:“头发最近才长出来的,我才知道之前做手术都是光头,也不知道有多丑。你见过吗。”

江识野用力咬着嘴唇,皱着眉,满眼都是心疼。

这心疼的模样让岑肆也心疼,指腹勾了勾他的疤:“别露出这副韩剧女主角的模样。”

作者感言

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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