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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湛烟 3269 2024-05-24 00:00:00

江识野的心又像被火烧着了。

他下巴抵着岑肆的腿缝,与布料慢慢摩挲,看着漫天繁星,闷声:“……你这算是弥补吗。”

“算是吧。”岑肆也抬头望天,刮完鬓边又开始勾疤,一笔一划的勾,算是他的独特爱好,淡淡呼了口气,“怕以后没时间了。”

江识野身体一颤。

星星又满又亮,天空干净浩阔。

岑肆有一种预感,流星真的会来。

江识野一直没说话,脸往岑肆大腿埋,像只小狗一样蹭。

脸都看不到了。

结果岑肆没等到流星,自己的膝盖却莫名其妙有些湿润。

“我靠。你哭了?”他把人摆正。

好家伙,眼尾鼻头耳朵全红了,何止是哭。

简直是泪失禁。

岑肆很久没见江识野哭过了,自己也哭得少,男儿有泪不轻弹嘛。他看着这人哭的时候眼睛反而瞪的很大,鼻翼微微翕动,紧咬着嘴。像是想憋回去,结果更加决堤,都笑了。

这样子太可爱了:“我靠宝贝儿,你哭啥?”

江识野说,颤抖的哭腔:“你真的要死了……”

“?”岑肆一愣,笑容凝固,“我啥时候说我要死了?”

“……刚刚。”

“?啥时候。”

“……你说怕以后没时间了。”

岑肆顿了两秒,好像在回溯刚刚的记忆,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啥啊,我是说怕你以后当歌手,跑各种商业活动,没时间了。”

“……?”江识野眼泪一顿。

他吸了吸鼻子,还瞪着眼睛,眨了几下。

“你才是古早电视剧看多了吧。”岑肆笑得停不下来。

江识野脸又红了。

白哭了。

我在干啥啊……

丢死人了。

他恼羞成怒地从岑肆大腿上弹起来,在岑肆裤子上留下一大滩眼泪的湿渍。

岑肆敞开腿大笑,江识野不停地把脸上的水擦干净。

英仙座流星雨也就是在他笑他泪的时候,毫无预兆地来了。

 

 

第60章 Verse.温泉水池

江识野眼泪刚擦完, 眼前还模糊着,一颗流星转瞬即逝落下,在细砂般的繁星丛中, 像一只飞奔的亮萤,从他视野的左面穿过右面,托云踏山地砸下。

他登时兴奋地站起来。

疯狂扯岑肆的胳膊: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岑肆回答,“好家伙,这流星比你眼泪珠子掉的还快。”

“……”

江识野不理他了, 一动不动地看着珠帘般的天空银河。

流星雨频密闪亮地落下, 像是看夜色玩消消乐,两颗繁星一碰就坠落一颗。

江识野一直以来都以为流星是白色的, 然而真正肉眼看却带点儿银蓝色, 长长的拖尾, 不是动漫里描绘的夸张长射线, 而是像……具体要说的话, 像击剑划过夜色的剑影,像19岁那天他戴着岑肆的击剑面罩,雨滴滴在前面硬质的网面上, 再慢慢滑落留下的痕迹。

突然, 来了颗惊艳的彩虹色拖尾的火流星。

江识野眼睛睁大, 忙扯岑肆:

“快许愿!”

他不可能做双手合十这种傻兮兮的动作, 就打算在心里默念。

还没默, 旁边人冷不丁吭声:

“你别电视剧看多了, 许什么‘我希望岑肆的愿望都实现’这种愿望哈。”

“……别这么自恋。”

“你许吧。我不许了。”岑肆说。

“?”江识野微愣, 望他一眼。

岑肆也转头看他。

四目相对, 流星在他俩的侧影后划过,星穹映在彼此眼前。

“为啥。”

岑肆挑眉:“爷不信流星, 只信自己。爷也不许愿,都是愿许我。”

“……”你还真他吗是个励志狂妄的唯物主义者啊。

“哦,”江识野别过头。

忍不住笑了声。

岑肆看他眉眼弯弯,连疤都是一道流星的弧度,抬手掐他的后颈:“你敢嘲笑我?”

“没。”岑肆手凉,江识野缩了缩脖子,“就感觉你那股中二劲儿一直没变过。”

岑肆的瞳孔微微放大。

收手,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随后烦躁的口气:“快许愿吧你,流星雨都要下完了。”

但此时此刻,江识野其实都不知道许什么。

有机会追逐曾经的音乐梦想,一直喜欢的人又在身旁。

他竟想不出更贪婪的愿望。

最后随便憋了一个。

都不知道几点回到玻璃帐篷的,摄像老师们也在旁边搭的小帐篷里休息了。江识野爬上床,仰头面对的依然是漫天星河。

“这节目参加得很值吧?”岑肆问他。

他很累了,说话都是倦倦的鼻音。但动作还是不安分,把江识野的手拉过贴在自己肚子上,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撬。

江识野往他身边靠了点儿:

“这节目又是你家啥财产。”

“没有哈,它和我家没啥关系。只是制片人我认识。”

江识野手指情不自禁地滑着岑肆的腹肌线条:“你最开始为啥要来参加这节目?”

“欠个人情,我来的话节目的广子热度都会多些。没办法,你男人虽然只出了一部电影,但就是很有人气。”

江识野无视他的自恋,只抓关键:“你还会欠人情?”

“怎么。我不能欠?”

你这肆无忌惮的本事儿能谁欠人情啊……

江识野问:“欠的啥人情。”

岑肆侧头看着他,缓慢呼吸。斟酌沉思了会儿,他搓了搓脸,叹口气坦诚:“好吧。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世锦赛的一些细节,就当年世锦赛比完后我逃了发布会,带你出去,算是私奔吧。”岑肆淡淡笑了下,“然后被媒体拍到了。”

江识野睫毛颤了颤,点头。

老早的时候吕欧就讲过岑肆搂了个男人被拍到的事儿,当时江识野还当着外人听听,觉得荒谬至极。

没想到自己就是照片里的人。

照片能变成吕欧都能听见的八卦,说明有一定传播度;但至今江识野都没见过,可见又在网络上被公关得很紧。

“我懂了,”江识野平静地反应过来,“关系不能曝光,但照片出来总有人知道,这就像个……把柄。”

互联网不是岑家能一手遮天的,更何况岑肆是在体坛和娱乐圈都产生过影响的人,总得有人帮忙清理。

人情就落下了。

然而岑肆却急忙否认:“不是。”

“僵尸,我从没觉得我和你谈恋爱是把柄。清评删帖公关,只是因为……”

江识野笑笑,扒了下岑肆的头发,眯起眼睛:“我知道,因为我们分手了,对吗。”

他声音太温柔,岑肆呼吸一顿。

良久,他才很轻地点点头:“嗯……对不起。”

江识野又笑:“这不是什么对不起的事儿啊。”

江识野的记忆断断续续,但隐隐约约却感觉像有一条绳索,把很多意外串在一起。

岑肆好像因为公关了照片很抱歉,但如果他没拜托人帮忙公关,没欠人情,他就不可能参加这个综艺。

那失忆后的自己,可能一辈子就见不到他了,说不定还会彻底忘了这个人。

这才是整件事儿里最可怕、也最幸运的事。

所有的决定都有关联性,串起来的绳索——江识野觉得,或许可以称之为——冥冥之中的缘分。

话题跳得很快,这个问题有些沉重,但不足以让人烦心,反而是又一次更亲密的推进,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别的,都不知怎么睡着的。

江识野比岑肆先睡熟。一睡熟他坏习惯就开始作祟,鼻子忍不住往岑肆肩膀上凑,仿佛一定要闻着他的味道才能呼吸。

岑肆起初却有好一会儿没闭眼,看着玻璃隔绝近在咫尺的天空,哪怕脑袋混混沌沌的,却总在想当年照片被爆出后发生的一切——造成的后果其实很复杂,他省略了许多重点。

没告诉江识野,他虽不觉得谈恋爱是个把柄,但当时所有人都站在对立面。

第二天江识野是硬生生被日出的旭辉射醒的。

一睁眼就看见了媲美昨晚流星雨的瑰丽风景。

绚烂的朝霞直接覆盖在玻璃窗上,青黛的山川和粉金的天空,光芒从云与云之间的缝隙里蹿出,直接染在洁白的被单上。

这场面太美太壮观。

江识野直接从床上坐正,想把岑肆叫醒。

但岑肆还属于睡死状态,哪怕阳光直接扑在脸上都毫无知觉。江识野又不忍心叫了,觉得他就融在这美景里也挺好。

他干脆又钻回被窝,把岑肆侧躺的身体扒正,靠在他怀里。耳畔是万千鸟鸣,和飒飒山声。

凭彻青云。风吹树,树吹鸟,鸟吹风。

江识野被这声音彻彻底底震撼和攫取住了,脑子里唰得一下,一段旋律蹦了出来。

-

上午十点,他们和其他嘉宾汇合。

大家都一股柠檬酸味儿,有人问是不是看到流星雨了,有人问透明帐篷是什么样的,有人问山顶空气是不是贼好,有人问是不是爽翻了。

就钟尉冷不丁来一句:“那四哥和小野是睡在一块儿的吗。”

岑肆斜睨他一眼,最后就只淡淡说了句:“等节目播出后你就知道了。”

今天不干活,纯玩儿。

先去一个人工开发已极成熟的森林里漫步溜达一圈。

江识野偶尔跟在岑肆屁股后面,偶尔站他旁边,吃饭时也挨得很紧。

前天才来节目他还专门离得远远的,但现在,已经广而告之地经历过“二人世界”了,他干脆也潇洒一点。

下午去泡温泉。

天然露天温泉顺山而建,围着的山石树木错落相间,有两个大泡池,环境很好。换衣服时岑肆又对江识野讲冷笑话:“这温泉像不像庆市的鸳鸯火锅。”

作者感言

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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