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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湛烟 3304 2024-05-24 00:00:00

江识野瞪大眼。

别人都很欢快,他却并没有岑肆想象中的笑容。餐桌喧闹,他压低声音,语气严肃:“你不用每个事儿都陪我。”

“但我想。”岑肆说着,就抬手把江识野杯里剩下的酒也喝完,不容拒绝的样子。

空荡荡的高脚玻璃晃着江识野又垂下的眼睛。

席散时外面有点儿下雨,《潮流芭莎》包的车要把员工送到不同家中,不太顺路。岑肆就让他们先走了,叫自家司机来接。

在一家自助便利店门边儿等着,他默不作声地进了店里,江识野正诧异,他又很快回来了。

带了个小盒子。

江识野大惊失色:

“今天这么累你还买……”

“什么?”岑肆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我买的烟盒,你以为是什么?”

“……”江识野喉结一滚,大惊失色变成无语,随即又过渡成疑虑,“……你怎么会买烟,抽过?”

因为运动员的关系,岑肆以前烟酒不沾,江识野理解如今的他免不了要喝酒,却对抽烟不甚赞同。

岑肆绷着嘴角轻巧地转了下打火机,看着分外熟练,火苗燃了起来。

他笑道:“没抽过,今天想试试。”

他是需要点东西让自己清醒又缓解头疼,酒精的麻痹效果转瞬就没,这会儿实在是难受,只能急病乱投尼古丁。

他啪啪地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口吻:“以后我要重回赛场,那就没机会再吸了。我就想尝试尝试,也是了却做手术前的一个遗憾吧。”

了却遗憾。

江识野心里一颤,想到岑肆刚刚给自己画下的好几个饼,每一个日程都要严丝合缝地和自己在一起,突然就反应过来。

它们也和抽烟是一样,是了却遗憾的一部分。

——他仿佛在列一个遗愿清单。

江识野鼻子又有些酸了,击剑馆里好不容易被岑肆安慰的揪心担忧又一次升腾起泛。

他突然把岑肆嘴里的烟夺了过来,含在自己嘴里,烟嘴是被咬过的软润。

岑肆一愣,听见江识野说:“那我也试试,你给我点烟。”

岑肆笑着阻止:“你个歌手,可不像是抽烟的……”

“那你像?”江识野冷淡睨他一眼,打断。

岑肆霎时沉默。

都说成熟男人总会似有若无散发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沉淀的是男人味,挑逗的是荷尔蒙。但一直以来,江识野都清楚,他和岑肆之间不可能存在醉酒点烟的微醺情节,他要保护嗓子,岑肆是自律的运动员。运动员的男人味儿就是他运动后汗水的味道,后面再慢慢裹上沐浴露的清甜和霸道的舌尖。

江识野想到这就火大又难过,咬着烟嘴含糊地命令:“来点啊。”

岑肆能感受到江识野部分的情绪,却感觉不透,只知道他此刻的语气让他无法拒绝。他拿起打火机,抬手靠近江识野的唇边。

小雨的街道阴沉潮湿,火苗热烈明亮,拢住他锋利英俊又因为叼着烟有点儿痞的五官,他的僵尸。

点燃,江识野用力吸了一口,陌生的气体滑入肺腔,他还没缓过来就猛烈咳嗽起来。

好他妈难吸。

岑肆笑了:“就说你别抽了吧。”

他把江识野嘴里的烟轻巧地又夺回自己手中,接着吸。

他也没抽过,但见家里几个商人抽过很多次,效仿着岑扬手势嘴唇都比江识野娴熟了不知多少倍,眼睛甚至在吸进去那一口时轻眯了眯,烟灰簌簌抖落,乍看起来像个老烟枪。

但这样的潇洒形象也只维持了几秒,随即他也猛烈呛了起来,咳着咳着口腔里还升起丝丝铁锈的血腥味。

岑肆不动声色地用力咽了下去,走两步,在垃圾桶的灭烟处把烟熄灭,连带着一整包烟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又回头来把江识野揽进自己怀里,极淡的酒精与尼古丁的气息都散进雨里,消失得一干二净,徒留自己的气息,他揉了揉江识野的后颈:“好了好了,咱不抽了僵尸,我俩都不像抽烟的。”

 

 

第82章 Verse.我知道了

上车后岑肆吃了点副驾手套箱里常备的药, 然后把江识野拽到自己身上,终于老实承认:“我头疼,睡会儿。”

他这么说, 却是让江识野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手轻轻地滑着他右脸的疤,仿佛是让他睡。

即便滑了两下手就松了,脱力地垂着,盖住了江识野的眼。

江识野睫毛直颤,把他手抓下来, 紧握住, 抬眸看了眼仰着头双目紧闭的人,叹了口气, 眼眶又渐渐红起来。

他不傻, 明白岑肆为什么要喝酒抽烟;也不意外, 毕竟今天都说开了。

他只是……

不知道这啥时候是个头。

车缓缓行驶, 岑肆心里惦记着个事儿——下午才和江识野做出未来承诺, 晚上就没出息地要死不活,怕是要把人吓到——所以他没眯一会儿就醒了,吃了药也缓了下, 此刻舒服多了。

江识野还乖乖地枕在他腿上, 玩他的手, 知道醒了也没说什么。

两人都不吭声, 岑肆默默看着他, 这才发现他眼睛一直是红的, 不停地吸鼻子。过了会, 又眼睁睁看着他肩膀抽动, 突然大笑,打破沉默:“宝贝儿你怎么不去当演员啊, 太适合演哭戏了。”

“……”江识野抬眸瞪他。

“哭多了就没劲了。”岑肆说。

江识野咬着唇狠狠瞪他。

他也不知道为啥,情绪不散,想流泪的红眼睛就不散。岑肆大拇指往他眼皮上揉,江识野眯起眼又睁起眼,锁在眼眶里的水轻易染到岑肆手指上。

岑肆宛如在揉一盏掉进池塘的月亮,又湿又亮,安慰轻哄的语气,遥远的温柔感,“我没事,你再这么咬你嘴巴,你绝对比我先吐血。”

江识野不理他。

静静地数他指纹的“斗”。

就是指腹上的圆圈儿纹路。

两道声音突然一起响起。

“再去一次医院。”

“我明天就去医院。”

岑肆笑了。

江识野说:“这次我陪你去。”

岑肆说好。

江识野又垂下眸来。

他刚把岑肆的右手数完,五个指纹竟全是斗,现在掰起左手无名指。

继续数。

左手也有四个。

俗语说,一斗穷二斗富,九斗十斗享清福。岑肆有九个斗,说明他命很好。

才对。

“岑肆。”

“嗯?”岑肆看着在车窗上滑动的小雨痕,被江识野叫一声全名还是有些本能地心颤。

“……你知道我流星雨那天许的什么愿吗。”

岑肆摸着他的耳后:“什么。”

“愿望说出来会不灵吗。”江识野犹豫着。

“不会,看你许的是什么愿望,是靠自己的还是靠天意的,人定胜天。”岑肆又端起主观唯物主义的架势,转念一想,“你这愿望不会是靠我吧。”

江识野笑了笑。

当时岑肆就很自恋兮兮的说不要许与他有关的愿望,江识野也觉得有些矫情。

但是许愿本身就带点儿矫□□彩了,和他控制不住的眼泪很配。

“没有,我许的是关于自己的。”外面响起了紧急刹车声和喇叭声,配合着雨刮器的声音,显得江识野说话很轻,小心翼翼,“我就是说,希望我能一直在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身边。”

汽车拐入繁华的街道,岑肆看着融入雨景的蓝色的路牌,仿佛高斯模糊。

挺巧的,那会儿他口口声声说着不信天不许愿,其实也许了和江视野相同的愿望。

但说法不同。他说的是——

“僵尸。”

“怎么。”

“你应该说,希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一直在我身边。”岑肆缓缓道,“让别人围着你转,而不是老想着自己来付出,这才叫愿望。”

江识野一愣。

他抿了抿嘴,耳朵贴着岑肆的大腿,布料碾磨着他的耳廓,沙沙的。

良久,他才乖乖应了声:

“我知道了,四仔。”

第二天,岑肆第一次带江识野去他治疗的医院。

给他主治看病的是个老爷爷,岑肆表面叫他爷爷,私下叫他祁老头。

“他孙女以前是我们家的私人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来,以前还给你看过感冒。”

江识野有印象,他被岑肆扛进家里那晚遇上的姐姐。

她爷爷祁老头则是这家私立医院的院长,长得就很老顽童。他当着江识野的面,没把话说重,等支开江识野让他去拿新开的药后,他才问岑肆:“你还要搞多久?”

“快了,就八月过了几个活动就没啥事儿了,到时候我天天来见您。”

祁老头没理他的嘴贫,老花镜一闪:

“我信你!你之前不是说你那个狗屁综艺结束了就行了吗。”

“计划有变嘛。”

祁老头叹了口气:“四仔,不能再这么撑了,这样吃药耗下去不是办法的,又伤胃,用处也已经不大了,你这病……”

“我知道,病人就要有个病人的样子嘛,该躺得躺。”岑肆仍然嬉皮笑脸,“但爷爷我才21岁啊,不想天天在这里躺尸。”

祁老头继续吹胡子瞪眼:“你现在不在我眼皮底子下躺,到时候我只能让你哥订个棺材给你躺。”

岑肆笑个不停。

“该说的我都说了,四仔,你那男朋友很疼你,你可别到时候让他难过。”

岑肆垂眸,扯着手指。

过了会儿,他才低声问:

“但这是我能控制的事儿么。”

“能控制一部分。你得加油,不要再想当初那样作践自己。”

作践,是指有段时间岑肆天天想死。

确实觉得生活没意义了。巴黎奥运会马上开了,他一想到这个事儿就作呕,真的呕,病情都直接加重的那种。后来他受不了了,尝试自杀。

作者感言

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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